救命啊!!!
我整个人已经吓傻了,连忙使劲拽了一下胖子,想让他拉我一把。
可这家伙正呆愣在原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双眼呆滞,还有口水从嘴角留下来。
他像是察觉不到异常一样,连我惊恐的呼喊声都听不到,嘿嘿嘿直笑。
尼玛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笑的!
更吓人了好不好!
坏了坏了,难道我一个大好少年就要丧命于此了吗?
我心中胆颤,浑身的冷汗从后脑勺贯彻到后腰,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笑容晏晏,越走越近,我猛的闭上了眼睛。
心中却哀叹:我想我要凉了。
可怜养我的爷爷,我还没有考上大学,没有挣钱给他养老,他老人家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爷爷啊,孙儿对不起您,不是我不想孝敬您,是这贼老天命运不公啊。
我险些掉下泪来,心中闪过的全是我短暂的人生,然而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声。
“耗子——”
刚开始我以为是幻听,还惨兮兮的自嘲了一声。
等第二声第三声传来,我才发现并不是我的错觉。
是真的有人在喊我,而且是爷爷的声音!
我激动的睁开眼睛,“爷爷,我在这儿。”
下一秒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差点一口气没抽过去。
那个笑容晏晏的小女孩正似笑非笑的拉着我往大门里走。
而那扇大门竟然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活像是等着什么食物自投罗网。
“啊啊啊啊!”要死了!
我凄厉的惨叫,双腿不受控制的靠近血盆大口,半个身子几乎都被小女孩拉进了口中,清楚的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和血腥味。
“爷爷快跑!”
此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了了,唯一希望的就是爷爷能查觉到危险,赶紧离开这儿。
可已经迟了,爷爷已经跑过来了。
并且他一靠近,就伸着手指大骂,“哪儿来的脏玩意儿,在你孙老瞎的地盘上撒野?!”
我气得半死。
爷爷啊爷爷,别人喊您孙老瞎,您就眼神真不好了?看不见这里危险吗?
我都无奈了,正想临死前叮嘱他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就见爷爷骂完,突然右手摆了个十分奇怪的手势,然后虚空拍了过来。
“啊啊啊!”拉着我的小女孩突然凄厉的惨叫起来。
血盆大口上面冒起一阵黄烟,腥臭味刺鼻,恶心的几乎让人喉咙发紧。
我忍不住捂了下鼻子,等再放下手,别说什么小女孩了,就是血盆大口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上微风和畅,归于平静。
而爷爷十分不屑的哼笑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骂了声,“呸,就这?”
这一声里怎么着也能听出几分隐士高人的傲气。
......我傻了。
眼神呆愣愣的看着爷爷,简直像是见了活怪物。
我特么和爷爷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爷爷这么牛逼?
这特么简直逆天了好吧!
“爷爷。”我呐呐的喊了一声。
爷爷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见我没受伤,松了一口气,直接一巴掌呼在我后脑勺上。
“你这个瓜娃儿,脑子短路了吗你大晚上来这儿?”
又不是我想来的。
我想反驳,可话没出口,眼皮一翻,什么都不知道了。
隐隐约约之间我来到了什么地方。
周围寂静,一个人都没有,我沿着布满雾气的路走了很久,久到连时间都忘了。
等到我走到尽头,身边的雾气就不见了,出现了一个村庄。
村子周围郁郁葱葱,正是饭点,屋顶上烟火缭绕,晚间的夕阳落下,四周都是嬉闹聊天的声音。
恍然间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喜庆的不像话,凑热闹的顽童一个接一个从我身旁跑过,去要喜糖吃。
我好奇的跟过去,跟着人群站在路边,远远就见一行人吹拉弹唱,抬着一顶火红的轿子而来。
“娶新娘子喽!娶新娘子喽!”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
我心中喜悦,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喊,“娶新娘子喽,娶新娘子喽。”
可喊着喊着,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随着花轿越抬越近,不少人都凑过去要喜糖,而我却清晰的看见,那顶花轿并不是普通的花轿,看着竟然像是纸做的。
连那抬花轿的人,也僵硬的不像是活人。
更不用说那些吹拉弹唱的了。
我以为自己看茬了,一把抓住了旁边一个凑热闹的村民,“你看没看见这花轿......”
但我话还没说完,那村民就转过一张惨白的像纸一样的脸看着我,两个眼珠子几乎能看到潦草的笔画。
尤其还用人的语气问我,“你说什么?”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正想拔腿就跑,忽然后背有什么凉嗖嗖的东西推了我一下。
一个踉跄,我就这么被推到了人群前面。
“新郎官在这儿!快看新郎官呦!”
有“人”突然呼喊起来,连周围嬉闹的“顽童”也开始愉快的围着我转。
然后那顶花轿停在了我面前。
花轿里伸出一双白嫩的手,撩起轿帘,一个穿着红袍嫁衣的女人娇羞的冲着我笑,“相公,你终于来娶我了。”
见鬼了,谁特么是你相公!
我啐骂一声,转头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的礼服。
而明明只有十岁的我竟然就这么变成了大人。
至于那坐在轿子里的美人娇滴滴的喊了我一声,便突然脸色骤变,娇媚的唇无限扩大,竟然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冲我吞来......
“啊啊啊!”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得从床上蹿了起来,抓着被子大口喘粗气。
原来是个梦啊。
我摸了把脸上的冷汗。
听到房间有动静,才发现爷爷正坐在靠近门口处的老榆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喜帖,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谁要结婚了啊?”
爷爷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个混小子。咋这么不抗造,一巴掌就晕了。”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下了床走过来,“爷爷,那是您手重,您还好意思说。”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晕倒前爷爷救我时的情形,对爷爷涌出了无限的好奇。
我正想问爷爷是不是什么隐士高人,爷爷却突然说,“我准备给你定个婚,等你成年后就结婚。”
什么?
我脖子咔嚓一声,差点折了。
我捂着脖子龇牙咧嘴的吐槽,不过就是遇到了点奇怪的事,晕倒了一天而已,怎么一醒来就要订婚了?
要知道此时我也才十岁啊。
“开玩笑呢,爷爷,我还没成年呢,这就订婚了?”
“嗯。”爷爷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我要给你定的是阳婚,你不结阳婚就得结阴婚,你说我会开玩笑吗?”
我嘴角一抽,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爷爷点头,“你天生命格奇特,出生在极阴的时辰,容易遇到不好的事,我虽护着你长大,但到底拗不过你的命格,你被脏东西盯上了,强行订了阴婚。”
“只要二十二岁一到,你就会被强行结阴婚。”
“按理来说,下阴婚婚书的时候都会托梦,你应该梦到了吧。”
说着他把手里的红色喜帖放在我眼前。
我这才看清这个喜帖不是普通的喜帖,封页上用朱红的笔写着一个死字,下面是我的名字,孙昊,另外附了一个时间,正好是我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
而另一个名字则是一片红色的印记,看不清,像是被血浸染一样,只一眼扫过去都能感觉到寒气从尾椎骨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