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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淮盐阻川济楚,吴伯昌盐帮下宜宾

发表时间: 2024-04-12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打响,日本抢占了两淮的盐业,长江水路运输也被切断,两淮的海盐就算走私也不能通过水路运到湖北、湖南,因此中国很多地方缺盐,为保证西川本地的用盐需要,还急需大量的盐调济到湖北、湖南,沦陷区人民的用盐配给制4两每月/人不够用。

民国政府抗战时期对西川盐业进行了比较大的政策调整,扶持力度加大是为了最大限度促进盐的生产,保证西川、湖北、湖南盐的供应,政策由征收盐税盐商自己销售,改为政府收购再统一销售,只要是西川生产的井盐,就是不管你哪一个地方,哪一口井,你产出的盐统一一个收价,不再单独缴税,一视同仁,目的,就是促进生产,生产多少盐,政府就收购多少盐,抗战时期盐业的利税给战争贡献了财政支持1/3,有的年份甚至贡献高达财政的一半。

这个问题不难理解对比看看现在烟草贡献的利税,就会明白。

抗日战争开始,西川的井盐一夜之间沐浴阳光,盐商们不再为盐税和盐税官斗智斗勇,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生产即可,生产多少政府收购多少。

从战争开始之初,盐变得很紧俏,当然也有人因为怕战争影响到时候供应不上,有心存储一点的也无可厚非。

这对于己经起步闻叔的盐灶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利好。

自从陈有为打出了一口气井之后。

他的工作就一首忙活不停。

因为气井的打通供气,使得盐灶的生意越来越好,赚来的钱支撑山匠打井所需费用,几乎不用担心钱不够用,陈桓先先做监事,后升职为掌柜,和闻叔多年合作双方愉快,互相的默契使得经营顺风顺水,盐的品质和盐的成本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闻叔接任手盐灶之后,陈有为连打了三口井,一口气井,二口卤井。

再扩建了盐灶后,陈桓先负责卤水管路修建,把己贯通中节竹子一节一节连接上,取一定的坡度管子,卤水就能顺势从管道中由高到低流动,把这两口井的卤水翻山越岭接到灶上来,的确节约不少人工。

监事的工作就是巡视,检查工作过程及完成情况,灶上师傅不停地要搅拌防止粘锅,长柄木棍搅拌盐水,加些豆浆进去,等絮状物出现,再打捞出来,除去杂质后使结晶更加白净地悬浮在盐水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盐水中的水分会减少,盐的浓度会增加,加热首到盐水变得稠密,此时,将过滤后的盐结晶收集在一个干净的箩筐里,将收集到的盐结晶放在通风良好、阳光充足的地方晾干,确保盐完全干燥后,将其放入一个密封的箩筐里储存,以防止受潮,烧盐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耐心和技巧。

1937年底,南京被日本人占领后,蒋介石决定把重庆定为陪都,作为中国抗日的大后方。

重庆有长江航运的天然优势,交通非常便利,淞沪会战前,东部沿海的大量工业设备经航运迁到了重庆,重庆西面环山,地形上易守难攻,只要守住长江,日军就很难攻过来,重庆多山多雾,可以有效避免日军飞机的轰炸,也能弥补制空权的缺失。

西川作为抗日战争的大后方,虽然川军出川抗日人数前后高达300万之多。

但是重庆成为陪都后。

迁徙到西川的政府部门的人员、工厂以及学校,以及战争逃难的民众,人口的大量增加,远远的超过了出川川军的人口。

随着人口的持续增加,使得生活的第一必需品“盐”的销量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此时,再新打盐井一点压力都没有,陈桓先正在安排打井的时间。

陈焕先升到掌柜这个角色之后,他的计划是抗战第二年,盐的销售不用自己考虑政府包销,灶上只管生产,因此,计划今年打两口新盐井。

资金、人员陈桓先都做了很详尽的安排,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闻叔同意。

但是,闻叔此时的想法却与他有所不同,闻叔想:“目前来西川来逃难的人口急增吃饭都成问题,医疗、卫生、教育的就更难了,难民基本的生存权益如何得到保证。

闻叔思前想后,提出放弃打井的安排,而是从灶上拿钱出来,补贴“牛山药肆”做慈善事业,要给那些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人免费提供医疗,决心己定,就来说服陈桓先。

陈桓先对闻叔的想法就算支持也觉得:“这样做太亏了,继续扩大生产,行业中保持领先的地位,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进则退啊!”

陈桓先对闻叔说:“这个决定是不是可以再考虑一下,打一口井,打另一口井的钱去做善事,也不影响盐灶的发展现在是盐灶发展的最好时机,你发展慢了,别人会超过我们”。

“把市场做强做大,提高市场占有率的最好机会,现金流又能够支撑我们打井的开支。

如果你现在放弃,太可惜了好遗憾!”

陈桓先非常不情愿地说道。

闻叔决心己定,此时双方都争执不下,但陈焕先还是选择了妥协。

闻叔说:“国家有难,我们不能不管流落到我们这里的难民,谁家没有遇难的时候,现在不帮他们渡过难关,战胜困难,免费提供看病和中药,尽我们微薄之力,帮一帮他们就是对抗战做贡献,打回老家去,应该是他们最迫切的愿望”,闻叔语气坚定地强调:“而且,我还要开一家施棺铺,让死去亲人又买不起棺材的人家,提供帮助,不能看着卖身葬父的悲剧再发生,施棺铺赠予棺材,让死者入土为安”。

“牛山药肆”看病不要钱,药也只收成本钱,听过闻叔话,诚仲疑惑地说:“不收钱能不能持续是个问题,我这里开支主要是伙计的工钱,而灶上开支巨大,资金能承受不起的哦!”

闻叔说:“你别管能不能的事,你现在回答我,你最大限度能帮多少人?

至少现在我们还不用担心吃饭的钱,所以,你要尽力去办好”。

诚仲犹豫着说:“我尽力而为,能多帮一个算一个”。

看病不要钱,千佛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看病,一下子把诚仲忙得不可开交,诚仲嘴里嘀咕:“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大哥说让利给乡里乡亲我都能理解,这闻叔吃错药了,比大哥还猛!

现在好了看病不要钱,抓药也不赚钱,把我们养起,大哥最近也没有汇钱,全靠灶上挣钱养家,一两天可以,时间长了会不会坐吃山空哦!”

大量的外来人口涌进,使得西川的在文化、教育、医疗、工业生产多个方面对于西川的帮助都是非常巨大的,特别是大学内迁,国立武汉大学迁乐山,分布在文庙、师院、九龙巷,一个开放的学校,乐山城里各种口音的人都有,一下子热闹起来,使得西川的教育水平有一个质的飞跃,优秀的教师、专家,西川抗战的大后方来了,一个纯农业为主的西川,一夜之间又有了工业,生产技术、管理方法都有引领作用,西川经济活跃起。

用之去的宜宾管征收,去了之后主动提出降薪支持抗战,现在的国家的危难之时,匹夫有责,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努力。

陈有为也许是年纪大了点,对闻叔的决定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想:“年轻人的想法多,看来我是理解不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继续打井给盐灶的竞争对手保持压力,眼见被对手超越,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失望,好在之前在灶上股,只要有红分,操这心干嘛!”

,于是陈有为对大伙说:“闻叔己经决定不打盐井,你们有什么打算?”

不走也行我去跟闻叔说,如果还想干山匠的活,我也去帮你找,还有一条就是打出气的事必须守口如瓶。

没有人提出来要走,也是因为闻叔承诺的气井那一股,这股红利每年都有分红就是生活的保障,伙计们都清楚只有盐灶好,大家的日子都好,大河有水小河满,再苦再难也不离开,陈桓先找闻叔商量,陈桓先说:“灶上现在的人手有多,山匠们怎么安排是个问题,大家都想留下来”,闻叔想了想说:“我看了(西川省政府公报),上面介绍工厂轮班制,你看看在灶上能不能推行,就是分几组人在不同的时间段上班,其他人都休息,这样效率能大大提升,一个人从头到尾连续12小时工作,精力体力都跟不上,生产方式落后,还有就是看看能不能再增加6口锅灶,多提卤,这样安置不走的伙计?”

经过培训的山匠们,也能在老师傅的带领下,烧盐的工作也可以胜任,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后,盐灶的出盐量大幅增加,回头看增加轮班制对生产有极大的刺激,还是方法,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只要去想就能找到解决问题途径。

1939年8月19日,日本人的飞机来了,一个中队7架飞机从凌云山上俯冲下来,正是三江汇合处,日机投弹和扫射,乐山市区的铁牛门、铜河扁、教场坝附近居民死伤惨重,日机连跳河的人都不放过,一阵乱杀,有人见燃烧弹投下来,躲进水缸里就不用再描述了,结果是惨不忍睹。

所以,乐山人勿忘国耻每年这个时候乐山市内警钟长鸣,有老人回忆日军飞行员面孔清晰可见,还龇牙咧嘴坏笑。

故宫博物院的大量经书文物南迁乐山安谷镇,在朱、潘、刘等宗祠存放保存完好,战争中安然无恙。

战争时期西川人民乐观开朗,心态好!

要人有人,抗日川军,要粮有粮,垦荒种植,要盐有灶,为抗战提供了物资人员的保障,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雄起了西川人无所畏惧,生死看得开。

投了2颗原子弹到广岛和长崎,日本就投降了,陈桓先问:“闻叔你知道什么是原子弹”,闻叔回道:“我也不懂,应该威力巨大的炸弹把日本人炸蒙圈了”当人们还在欢庆之时,民国政府的一纸文件下来对西川井盐业,可以说是毁灭性打击。

日本投降之后,两淮的盐业得到了极快的恢复,其实,日本人占领江浙一带也大量生产盐,运回日本,海盐的生产比较简单相当于井盐来说,晒卤工艺要求低,晒卤就是利用潮汐,把海水关起来,利用日光晒,简单又不复杂,所以,对湖北、湖南的盐供应很快恢复,长江水路顺利打开,源源不断的盐顺长江进入内地,对川井盐市场冲击太大,民国政府的政策改为自产自销,不再统购。

此时,西川盐商们搞得焦头烂额,超产囤积了大量的盐卖不出去,这对陈焕先来讲一下子盐灶经营困难,一次巨大的考验摆在闻叔和陈桓先面前。

用之来信,询问盐灶受影响的程度,他也积极想办法,回信:“供需不平衡,盐太多卖不出去,而灶上有这么多人要吃饭,先停产吧!

不能再生产,把钱省下来,现在生产越多亏得越多,走一步看一步,我己经给诚仲说了“牛山药肆”适当取费,施棺铺也关了,先保证诚仲的伙计们生活,我也寄些钱回来,你去买些地,让灶上的人分流去种地,暂时渡过难关”。

盐帮在这个时候出现,盐在西川卖不动,需求有限,大盐商们不想坐以待毙,想办法把盐顺长江转运出去,和淮盐抗衡,抢占一部分湖北、湖南的山区市场,淮盐逆流水而上,和川盐顺水而下,川盐成本就有了底气,此时,用气烧盐的灶头,还能有点微利。

半年时间消化库存,西川盐业有所回暖,闻叔和陈桓先也决定把恢复一口卤井的生产,但是,前提还是要有销路。

用之在宜宾联系上了盐帮老大,结算这些事也谈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因为是征收局的人请托,自然抹不开面子,也就同意了带货。

闻叔收到来信,高兴坏了,谁来负责把盐运到宜宾?

外婆的侄子吴伯昌,虎头虎脑的,身体倍儿棒,满脸的络腮胡,看上去很威武很凶的样子,实际上性格是温和像个女生,只要一说话更是如此,和蔼可亲,倒不像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吴伯昌喜欢到井研县城来赶场,每次都要背很多的东西,不是鸡就是鸭的有时候连大米也给我们背来,大老远负重从门坎山大水湾来,就算空手走路都不简单,背这么多东西走30多里地确实非常辛苦。

因此,我由衷感谢这个表叔,我内心里有太多的善意,只要他来了总要千方百计留他。

或吃个饭,或歇歇脚,或喝喝茶。

闲着的时候,在一起聊一聊过去的事情。

茫溪河自古以来繁忙,物资穿梭在这条小溪之上,盐在千佛镇上船运到五通桥的西望关,之后上大船,这就是吴伯昌好长一段时间干的事情,长期的日晒雨淋,皮肤黝黑,看上去彪悍的样子。

既然用之说这个盐可以通过宜宾来转运,那么就事不宜迟赶紧把库里面的盐装船吧!

发到宜宾去,闻叔找来了吴伯昌,给陈桓先介绍说:“他来负责这个事情”。

陈桓先见过吴伯昌,心里想:“这么年轻,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路上有没有问题”。

闻叔说:“我这个侄子平常都在千佛运盐到西网关的这条水路跑水运,虽然年轻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应该是可以的,不过稳妥起见,还是买份川盐银行的盐运保险,见闻叔说”。

陈桓先听到可以买保险,感觉妥当自然十分满意,这事很快就办好了,五通桥西望关上大船,吴伯昌押运放到宜宾去,开始一切都顺利,可船要到宜宾时,一阵妖风起,船失去了控制一头撞了礁石,水往船仓里来,起初吴伯昌还想找东西去堵,可是,根本无济于事,船老大把他拖出来,大吼:“快点穿救生衣现在弃船,都跳船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赶紧弃船跳江,吴伯昌看着盐化成水,心里想这可怎么办呀!

哪里听得进去,还在拼命去救,船老大见状保命要紧,算了我们先走,你好自为之”,一刻钟的时间吴伯昌和船一沉心里去了。

按电报内容的约定,船应该是今天要到岸的,用之在码头左等右等就不见船来。

心里想,心里不敢多想,耐心等待,因为水路上的事情,耽搁一下是常有的事,从下午一首等到傍晚,都不见船的影子,只好回家,第二天一早再来到码头再等船。

可是等了一天也不见船的影子。

于是着急了。

发了一份急电回老家,家里收到急电,知道出事了,陈桓先心里想,此时,也不敢露出慌张的神态,因为这样会相互影响,大家更着急,于是安慰道:“再等等吧,可能是因为路上有其他什么事情耽搁了,还在路上呢,不用担心”。

等了好多天也不见动静,大家都很着急。

此时,船老大回来了,一副很狼狈的样子回来了,把前后的经过一说,大家都担心起吴伯昌来,傻不傻呀,这个时候不跳船,在想什么呢,哪里是你能救得的事,不愿意跳船,吴伯昌和船一起沉下去了。

闻叔给陈桓先说:“快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于是就回来报信,这事也瞒不住了,只好告知我外婆,闻叔:“你侄儿吴伯昌估计不在了,和盐船沉了江”。

外婆听到这个消息,异常的冷静,命当如此,叹了口气说:“以后,不必再提此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知道大家心里难受,忘掉吧!”

这些话是外婆故意说给外公听的,避免外公自责。

本来是打定主意和船一起沉到江里死了算了,因为吴伯昌心里己经明白,这一船下去,什么都捞不起来了,这么白花花的银子般的盐就这样化成了水,心里难过的要命,所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可是江水很凉,又是被盐溶解的江水,被很咸的水呛过后。

才有活命的挣扎,觉得这样子死不值得。

于是就往向上游。

慌乱之中捡到一块木头,抱紧之后随江水而流,也不知道飘了多少远,才飘到了江岸边,浑身毫无力气,也不知等了多久,才勉勉强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面对苍天,是极度的悲痛让他再一次的跪倒在岸边,祈求苍天,大喊一声,“为什么老天如此对我?”

吴伯昌压根不知道,闻叔提前买了保险,这一船的损失由川盐银行按投保来赔付。

那个年代,能够想到保险业务,也是经营中能够对抗风险唯一举措。

从此,吴伯昌在外流浪不敢回家,白天到码头搬运干活,挣点糊口的钱,晚上没地方睡,就到桥洞底下随便对付一宿。

用之,在宜宾以及下游的城市贴了许多寻人启事,半年后有一天,有人来说:见过这人和寻人启事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吴伯昌在码头像往常一样干活,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当抬眼看见是用之时,眼泪止不住流出来,用之紧紧抱着吴伯昌,小声说话道:“你这傻孩子,应该记得回家呀!

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都以为你淹死了,可我不信,我没有放弃寻找你”,看看你不是好好的吗?

走,跟我回家,想象一下见到亲人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沉船事件后,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吴伯昌每次放船到宜宾都仔细检查防止意外发生,平安无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快要解放的时候,西川棒老二(土匪)到处抢劫,银元太重携带不方便,最容易被抢,如何把钱拿回来?

又成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思来想去,收钱就带上自己13岁的儿子绍青,一背篓猪草里藏抹了一层泥的金条,绍青在前面走,吴伯昌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期间也遇见过一次,棒老二盘问绍青,绍青装哑巴咿呀呀说不清楚,棒老二一听就烦,推了绍青一把说:“走走走回家去!”

,就这样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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