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主院,清雅院书房“老爷,泱泱醒了。”
薛氏在书桌旁细细研墨,动作平缓。
陆行知感觉媳妇的话掉了一半,奋笔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着薛氏,抬抬下巴示意她接着说。
“看起来呆呆的,话也变少了,一首盯着我看,好似不认识我一样,是不是脑子......”薛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给泱泱看看?”
陆也溪要是知道她娘是这样的担忧,必定好好宽慰她亲爱的娘亲。
娘啊,这样离了天的谱,搁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有点蒙是常规操作啦。
陆行知眉头紧锁,“夫人拿着老夫的拜帖去请孙神医来给泱泱看看,摔到头可不能大意了。”
放下狼毫,走到窗前,想了想,“夫人,泱泱这次救的这个少年身世可不简单。”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近日,管家陆荣禀报,泱泱救回来的那个少年虽然未出馥幽院的客房,但他的长随胥来借故对府里的下人旁敲侧击各种打探。
陆行知并没有阻止,反过来,种种迹象他隐约猜到了少年的身份,“你看顾好泱泱,打发掉想进闺女花筑小院一探究竟的‘野猫’。”
“知道了,老爷。”
薛氏自然明白丈夫的担心,就怕有人不怀好意。
翌日巳时梁家大夫人程氏携礼上门探望陆也溪。
借住在梁家,梁笙的表妹程涔也一并来了。
陆也溪还不能见风,来的又是梁家的女眷,于是陆家母女在陆也溪的闺房接见了程氏二人。
陆也溪坐卧在床上。
程涔,原文中过多篇幅提到此人,阴险狡诈,装模作样,‘茶香西溢’。
目光提防地打量着梁笙的这个‘好表妹’,鹅蛋脸,玉芙眉目,柔柔弱弱,好一朵纯净无害的白莲花。
芯子里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黑寡妇。
原主虽得了和胥墨白的婚事,但是在与梁笙的婚事上可是被人诟病了很久,这里面就有程涔的手笔。
对程涔不得不防啊。
程氏拉着陆也溪的小手,关怀询问她的身体情况,每每都是薛氏在一旁代替陆也溪回答。
程氏心里有些奇怪,陆也溪目光呆滞,时不时丫鬟还要给她擦拭嘴角流出的口水。
不解的看向薛氏,薛氏苦笑,“泱泱啊,可能被之前的恶人吓坏了。
有些伤了心神,孙神医己经瞧过了,说不妨事儿,将养一段时日就无碍了。”
程氏看陆也溪现在如同痴儿一般,听这话就知道薛氏搪塞于她,正欲开口问个仔细。
程涔见她姑母要犯轴,立马打圆场,“姑母,我看溪妹妹,着实需要静养,我们就不打扰了吧。
等溪妹妹好些了,咱们再来看她。”
程氏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太过于吃惊,内心的想法流于面色,“涔儿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那就等小溪好些,我再来看她,今儿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着薛氏说着抱歉的话语,语气却明显的冷了好几分。
程氏又回看了看陆也溪,冷漠的眼神,仿佛再一次的确认。
陆也溪任由退渔给自己擦着嘴边流出的口水。
她嘴里面的那颗酸枣被她咬破了,天知道,她快酸哭了。
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默默地道:梁大夫人,好歹也装一下,装一下啊。
梁府的马车上,见姑母的脸色不太好。
程涔一脸的焦急和关心,还替姑母倒了一杯茶。
程氏接过茶杯,摩挲着杯口,不发一言。
程涔话到嘴边,准备给陆家上上眼药,见姑母不想多说,心思也跟着住了口,言多必失。
姑侄两人均未开口,心里却都是翻江倒海。
程涔更是有了几分成算,决定放手一搏。
是的,她觊觎自己的表哥梁笙。
梁笙待人温和有礼,风度翩翩,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还是案首。
这样有才、有貌、有品的好儿郎,再加上梁家家世,梁笙肯定是要去京城做官的。
如果能嫁给梁笙,将来封个一品夫人,光耀程家门楣,指日可待。
程涔自小痛失双亲,孤苦伶仃,独自来投奔唯一的亲人-姑母程氏。
初来乍到,梁笙待她嘘寒问暖,如同本家妹妹,程涔渐渐心生情愫。
自知家世不显,配不上梁笙,也只是在心里偷偷欢喜,做梁家的当家少夫人万不敢肖想。
老天爷开了眼,给了这样的机会,若不抓住,等她及笄,姑母要么将她许配给攀附梁家的三流世家子弟,以巩固梁家的利益。
又或者用她去结交权贵,为妾为婢,成为他人的玩物,这辈子也就这样完了。
马车踢踏踢踏到了梁府,程涔思绪被打断,姑母也没有理她,急急忙忙去找姑父梁量了。
程涔叫心腹丫鬟喜儿贴耳过来,耳语一翻。
说罢,避人,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喜儿。
“小姐放心,喜儿定给小姐办得妥妥的。”
喜儿收好银票退下了。
陆府,花筑小院薛氏见梁家人仓皇而逃的态度,心里很不得劲儿,也就懒得亲自去送客,着陆荣将梁家几人送走了。
女儿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之前谢绝他人探病,也是防着这一出。
给女儿看病的夏大夫、徐大夫,薛氏除了诊金还另外给了红封,请求二人保密。
孙神医本身名气大,并予以重金,薛氏倒是不担心他会泄露。
陆行知过来看看闺女,见薛氏沉着脸,“人送走了?”
“嗯,”想到今日梁家的态度,薛氏更发愁,脸更沉了些。
“老爷,我担心与梁家亲事怕是不成了。”
“无事,不要想太多。
现下闺女无事就好了,咱们照顾好泱泱,比什么都值。”
陆行知挽着自家媳妇,轻声安慰。
薛氏喃喃道,“大不了咱们养着泱泱一辈子,我还舍不得泱泱去别人家里操劳、吃苦、看人眼色呢。”
陆行知将妻子拥入怀里,抹去她的泪水。
陆行知自然知道老妻的担心,他又何尝不是呢。
近日,梁家差人送来拜帖。
陆行知夫妇二人商量女儿这样的情况,以后还能不能好另说。
不能再瞒着梁家了,适时要和这个亲家交个底。
陆家夫妇二人虽然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比的失望。
他陆行知官场沉浮,若一遭失事,人心叵测,危难时若不能守望相助,这样的亲家会不会成为背刺陆家的那一柄利剑。
以梁家这种态度,即使不踩上几脚,日后女儿嫁到梁家,也不会好过,恐怕会被磋磨一生。
万万不可心存侥幸,看来有些事情要早作准备了。
外间陆家两老的对话,尽是拳拳爱女之心,陆也溪全都听进了耳里,刻到了心里。
上一世,陆也溪生性薄凉、道德感极低,也可以说没有,不然也混不到盛世集团的头把交椅。
自己的亲人如同吸血鬼,吸着她的血滋养,各种的骚操作五花八门,她只能说她尽了赡养的义务,亲情对于陆也溪来说,真的可有可无。
在这封建统治下的社会,女人地位低下,很多人家把女儿当成工具,或者交换利益的筹码。
面对陆家这么纯粹的感情,也许是上一世没有体会过这样美好的亲情。
陆也溪很庆幸穿越来的是陆家,并成为他们的女儿。
陆家投之以木桃,她陆也溪必报之以琼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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