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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砒霜烛光

发表时间: 2024-05-20
尧夭夭看见邬泽洵身上现在血迹斑驳的被打烂的只剩破碎布条蔽体的模样,乌黑的鲜血浸透衣服往外渗。

大概猜出现在应该是邬泽洵诡计被识破后的惨状。

尧夭夭看着邬泽洵充满恨意和痛苦的眼神觉得情况还行。

情绪波动正常,人还没傻。

尧夭夭看过太多悲惨,现在这样肉体摧残,以邬泽洵男西的身份地位,铲平一个邬家定然绰绰有余。

在原书中描述,邬泽洵天赋异禀的新一代仙界领袖人物,为人谦逊温和,文质彬彬,仙风道骨,受人尊敬追捧。

遇人对事总是三分笑意。

现在年幼的邬泽洵蜷缩在角落里浑身肌肉颤抖,黑气不断侵入他的身体,黑红的血液从耳鼻眼口中溢出。

人啊,就是这样。

大概现在的邬泽洵是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我照着心中拼凑出的光明成长,逐渐丧失自我。

我还是我吗?

“我”在心底上锁的房间之后。

像是下定决心,邬泽洵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

尧夭夭意识到邬泽洵手中匕首的不凡来历。

银魂刃—件切割灵魂使之分离的神器。

兵器分等级:凡器,半仙器,仙器,半神器,神器。

等级递升是质的飞跃。

神器随着诸神陨灭越发稀有。

邬泽洵手持银魂刃向眉心刺去,蓝色的鲜血从眉心流出悬浮在空中,随着邬泽洵的惨叫声越发凝实,膨胀放大。

同时,一阵撕裂的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邬泽洵一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肌肉颤抖。

这时候的邬泽洵好像一个将要被淹死的小狗,毫无防御能力。

眼前的人狠劲有余而警惕性不足。

谷底泥潭中的人无时无刻都要有足够的底牌自保,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中会有一只野兽冲出来和你面面相觑,他们血腥,残忍,毫无共情力。

可惜是心魔,尧夭夭不知道这一幕是否为邬家留下何等震撼和警惕。

邬泽洵周身的黑气在慢慢消散囚困到鲜血周围,黑气被鲜血吸收后,邬泽洵挥手斩断二者之间的联系。

鲜血结成一颗蓝色凝珠,掉落到邬泽洵手中。

凝珠里面萦绕着黑气,好像愤怒似的冲撞着珠壁。

邬泽洵脱力的瘫坐在角落,攥紧凝珠,鲜血流过面容黏着干柴的黑发糊在脸上,狰狞骇人。

清醒的切割灵魂,清醒的感受灵魂一点点离体的割裂感,然后清醒的活在仇恨屈辱中。

“呵哈哈哈哈……”邬泽洵突然放声大笑,将银魂刃插进土里。

尧夭夭从他身上感受到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和恨意,这种熟悉的眼神让尧夭夭心生出一份同类相吸的熟悉。

尧夭夭手指微动,喃喃道。

“他在恨吧…恨自己无能。”

银魂刃天赋技能切除灵魂后保证对方存活,副作用就是灵魂不全短命人必须日夜承受如切割当日般灵魂撕裂的痛楚。

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复仇?

他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在尧夭夭愣神的瞬间,角落里的男孩眼神突然转变,从绝望仇恶到淡漠清冷。

邬泽洵睁开被血水糊住的眼眶,拔出地上的银魂刃握在手中。

早年被痛苦击倒的男孩现在己经可以面不改色的起身调动为数不多的灵力了。

可惜男孩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此时邬泽洵眼中只有仇恨。

尧夭夭伸手在空中比拟,盖住邬泽洵下半张脸,只露出那一双眼睛,灰黑色的瞳孔。

就像这个世界传递给他的模样。

邬泽洵劈开上锁的石门,逼仄黑暗的暗室突然被阳光照射,尧夭夭从背后看感觉邬泽洵好像逐渐化掉了,被夺目的光融化成滩血水。

门外乌泱泱站着邬家众人,享受的倾听邬泽洵的惨叫。

这里是邬泽洵的问心境,所展现的皆是心中所念,不知道当时情景究竟如何,但足以看出邬家对邬泽洵的磋磨。

野兽觅食时贪婪的欲望在邬家众人脸上展露无疑,恶心丑陋,是一种让人看见就生理性不适的眼神。

邬泽洵紧了紧手中的刀刃,鲜血顺着刃尖在地上绽开血花。

向人群中冲过去,刀刀毙命。

银魂刃被染上剑主的戾气,从水蓝色的圣物变成血红色的凶器。

神器有灵,由执者心性幻化品相。

邬泽洵确实担得起天赋异禀。

乌泱泱的人群随着邬泽洵不断推进不断倒下,灵力和灵力,刀剑和匕首,在空中不断冲撞,绽开的火花好像是喝彩和欢呼。

邬家众人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僵硬。

无法对邬泽洵产生任何威胁。

这场屠杀就是一种血腥的视觉盛宴,如果不是单方面碾压就更妙了,畅快的盛宴需要对手的反抗和哀嚎。

血液洒在地上绽开朵朵罪恶之花。

盛宴即将落幕。

邬泽洵踩着血水尸骨立于一个柔弱的女孩儿面前。

女孩儿瑟瑟发抖,颤抖的手企图触碰邬泽洵的衣袖。

“邬哥哥,我错了。”

水汪汪的眼珠垂着豆大的眼泪,这让邬泽洵无数次心软的目光。

邬泽洵慌神,场景骤然变换。

邬泽洵被日日欺辱,身上永远有新的伤疤,层层叠叠,数也数不清。

每次受伤后又被勒令休养。

被锁在暗房中。

女孩儿抱着一盘糕点跑向邬泽洵,张大眼睛说,“邬哥哥,我从人间集市换来了吃的,他们说,很甜,吃了,就没那么痛了。”

“好…好…”邬泽洵愣在原地,将没有刀的手放在轻轻对方的头上。

然而女孩眼神突变,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向邬泽洵刺去。

首朝心口,鲜血喷射而出,溅到女孩脸上。

“邬哥哥,原来你还是这么心软,这么信任我啊。”

邬泽洵感受凌冽的痛感席卷。

“邬哥哥,很痛吧。”

女孩轻笑。

“这算什么呢?”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邬泽洵每日每夜都承受着千百万倍的痛苦。

极度的痛苦让邬泽洵清醒过来。

身上的黑气再次涌动。

……就是这个女孩儿让邬泽洵的计划败露,家仇未报,百年间日日夜夜受削魂蚀骨之痛。

当初小小的女孩容貌普通,天赋普通,性格普通,只是个被邬家现任家主,邬泽洵的亲叔叔,当做奴婢驱使的名义上的亲生女儿。

两个无亲无情的孩子走到一起相互取暖。

每次在逼仄的暗室里又都会有一个小女孩儿从杂物掩盖的隐蔽处钻进来和邬泽洵相互取暖。

一声声哥哥中,邬泽洵忘记了对方的身份,真的觉得自己多了个天使般的妹妹,成了邬泽洵苦痛的经历中唯一的那一颗糖。

在寒冷中打颤的人,才最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被打入地狱的邬泽洵竭尽全力攀附着那束光求生。

可柔和烛光裹着致死的砒霜。

女孩在邬泽洵计划即将成功的时候背后捅了邬泽洵一刀。

“邬哥哥,对不起,我是邬家小姐啊。”

是什么样的眼神?

逃避,胆怯,疯狂,扭曲。

女孩凑近邬泽洵在耳边说道。

“邬哥哥,放弃吧,陪着我好吗?

你会是邬家最尊贵的公子,很快,我会保护你。”

昔日的话语犹在耳畔。

女孩当时祈求的眼神无言的诉说着期盼。

……邬泽洵在问自己,后悔吗?

平凡的不要再平凡的女孩只不过是在邬泽洵家破人亡的那个夜晚给自己从药房中偷了一颗下品灵果,将自己藏进了马厩的干草垛里面。

她是为了贵公子的酬谢?

亦或是真正的善良?

邬泽洵不得而知。

邬泽洵以最坏的思想去揣度。

“你没变,但我变了。”

邬泽洵收回手,一剑封喉,空间破碎。

对邬泽洵而言目标明确,邬家所有人都该死。

后来,邬泽洵去远远地看过女孩,当初胆怯的邬钿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邬家少主,邬月。

像极邬父尚在时的邬泽洵。

……原来的男孩原谅了女孩,当时只要女孩道歉,男孩就可以既往不咎,那是男孩觉得两人只有对方。

即使女孩错了太多,但那份温暖让邬泽洵始终不忍去恨。

但内心的愧疚和男孩的苦难,没有让女孩心软,权力,重视,褒奖让女孩沉沦。

男孩觉得是权力让人改变。

但一个敢在家族内乱之际窝藏主家公子的女孩,岂是等闲之辈。

可怜的人啊,被世间的美好包围着长大,写的是君子之礼,禀的是君子之道,历的是鬼怪之行。

……尧夭夭被问心境推出,神识回归。

“去看看吧。”

任务对象。

尧夭夭从竹篮中掏出一朵祥云,飞身而上,包裹感让尧夭夭安心。

祥云是尧夭夭从记忆传承中看到的。

让尧夭夭未见其形体就心生喜爱。

当然实体也是十分惊艳,像棉花糖。

祥云载着尧夭夭从秘境核心向外围飞去。

内心阴暗的男人,是如何成为一个风光霁月的仙界正道大师兄?

尧夭夭感情淡薄,却对情绪敏感,那个女孩才是邬泽洵执念吧。

女主执念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原剧情好像被灯孔投射出的虚影,真实的世界被缩减和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