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如离弦之箭般冲入人群,瞬间便与那几名黑衣人激烈缠斗在一起。
只见阿飞周身金色光芒闪耀,掌影如幻影般纷飞。
他每挥出一掌,都挟带着雄浑巨力,好似巨斧开山般刚猛无比。
乍一看,仿若罗汉降临尘世,正伏虎擒龙,打得那几名黑衣人节节败退。
“这竟是波若寺的虚妄神掌!”
杜亦望着阿飞施展的掌法,心中不由暗自惊叹:“没想到销声匿迹多年的虚妄神掌,竟还有传承,而且还是阿飞这小子拥有!”
“佛光映世!
万法皆空!”
就在杜亦沉思之际,阿飞忽然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他全身金色内力凝聚,猛然间向前狠狠拍出一掌。
嗡!
这一掌拍出,发出一声沉闷巨响,如同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
仔细瞧去,只见一个金色的卍字凭空轰出,首首击在那几名黑衣人身上。
登时,那三名黑衣人纷纷倒飞出去,摔倒在地,瞬间没了气息。
“不错,阿飞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实乃习武良材”看着眼前这一幕,杜亦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赞许道:“若是他勤奋修习,再历经二十余年,或许也能勉强抵得上我一成的功力了!”
“大哥,这小子甚是棘手!”
震死三名黑衣人后,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说道。
“此人武功高强,我等绝非敌手,先撤离此地再从长计议!”
闻声,那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
接着他身形一闪,朝着外面急速掠去。
“阿飞,快追啊!”
看到黑衣人遁逃,此刻杜亦猛拍桌面,急切地喊道:“若放跑了他们,后患无穷啊!”
此时的杜亦满脸焦急,仿若真的担忧那群黑衣人日后前来报复。
然而,阿飞却并未理会杜亦,只见他身形一动来到迟景行身旁,一把将其扶住,说道:“这位客官,您没事吧?”
“多、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此刻迟景行被阿飞扶住,气息奄奄地说道:“都怪我此行大意,连累了少侠……江湖之事,纷争难免,客官无需自责”阿飞宽慰着迟景行,同时目光扫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只见迟景行身上己有多处剑伤,鲜血不断涌出,有几处己然伤及要害,显然己是回天乏术了。
“我怕是不行了……临死之前,却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迟景行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玉令牌,递给阿飞,开口道:“这是风云门帮主的信物……泽宇令,有此令者,可掌控风云门一切事务,少侠定要妥善保管,切不可让其落入贼人之手!”
“客官,我们只是做买卖的,只求平安度日,无意招惹是非,此事您还是找他人吧!”
此时,没等阿飞答应,一旁的杜亦赶忙说道。
从刚才的事杜亦便能看出,这泽宇令分明就是一张催命符,到谁手里都会带来无尽麻烦。
若是放在十年前,杜亦初入江湖,满腔热血,肯定会接下这块泽宇令。
但他十年间见惯了江湖的尔虞我诈,对人情世态己然看淡。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杜亦绝不会接这块令牌。
但,这仅仅是杜亦的想法。
却见阿飞并未理会杜亦的话,他缓缓接过泽宇令,说道:“客官放心,此令牌我绝不会让其落入贼人之手!”
唉,真是热血青年啊!
看到这一幕,杜亦轻轻摇了摇头。
这年轻的侠客就是如此,一旦热血上头,什么棘手的东西都敢往身上揽……“多谢……少侠……”听到阿飞的话,迟景行轻轻吐出一句话,旋即脑袋一歪,当场死去。
“诶哟我的亲爷爷诶!”
看到迟景行死后,杜亦立刻来到阿飞身旁,开口说道:“刚才的事你没听见吗?
那帮人都是风云门的,而且都是冲着这块令牌来的!”
“这时候你收下令牌,不是把祸事往自己身上引吗?”
此时的杜亦满是埋怨,话语间宛如一个怨妇。
“掌柜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时,阿飞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风云门的人死于咱们客栈,无论我接不接这块令牌,他们都会来的!”
“而且,此人救了你一命,临死之际,我答应下来也是让他安心……”言语间,阿飞带着丝丝深沉。
“安心?”
闻言,杜亦双眼瞪得滚圆,他看着眼前的阿飞,开口道:“他现在两腿一蹬倒是安心了,我们呢!?”
“可怜我辛苦经营客栈,老婆死了都没续弦,平日里苦心经营养活了你和后厨那两个饭桶!”
“可到头来,你们还尽给我惹事生非!”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此时杜亦拖长了嗓音犹如驴叫般干嚎着,时不时还假意抹抹眼泪。
若是以往,杜亦身为魔教教主,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像这种扯着嗓子号丧的泼妇行为他本是不屑去做的。
但经过岁月的洗礼,杜亦也就看淡了。
人生嘛,舒服最重要。
至于装酷耍帅,交给年轻人去做就好了。
“掌柜的,你什么时候苦心经营了?”
听到杜亦的话,阿飞反问道:“你平日里除了站在柜台里收钱骂人,就是逛怡红院和偷看大姑娘洗澡,这客栈可是我们最累啊!”
此言一出,杜亦顿时语塞。
收钱骂人,逛窑子偷看大姑娘洗澡。
这些事,自己好像确实干过……“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听到阿飞的话,杜亦举起手,想要给阿飞一个爆栗,但想起阿飞身怀武功后,便指向地上的尸体:“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去报官?!”
“这么几具尸体躺在这,往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听到杜亦的话,阿飞翻了个白眼。
同时他取了把油纸伞,出门径首朝着琅琊城府衙走去。
果然,还是自己扛下了所有,指望这个不成器的掌柜根本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