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菜鸟,这才七分钟时间,还有三分钟你才能下来!”
伴随着弗兰克的怒吼,沈诚双手挂在单杠上,满脸通红,小臂和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不停从额角落在土地上。
沈诚咬紧了腮帮子,从牙缝里面吐出几个字:“弗兰克......我......真不知道......练这个有什么用?”
此时的弗兰克穿着一身迷彩服,看着沈诚不屑一顾道:“三年前,我去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刺杀一个高官,那一晚得手后,我被困在酒店顶楼无法逃脱,最后是我双手握住酒店楼体外侧的栏杆,冰天雪地里硬是坚持了十几分钟才顺着出水管道爬下去...所以,握力与攀爬是生存必修课之一!
你懂了吗?”
此时,他们身处曼谷南律郊的一处废弃学校内。
组织上买下了这个废弃学院的土地,为了掩人耳目,改为了一处夏季青少年军事训练营。
虽然这里从来没有青少年来上课,也没有去招生过...距离沈诚离开金三角己经过去了半年,这半年来弗兰克作为他的老师,无疑是称职的。
不断传授他枪械、追踪、伪装、暗杀、冷兵器等专业技能,而安德烈作为他的陪练,经常把沈诚打的鼻青脸肿。
这天下午,德国佬弗兰克还有安德烈、沈诚三人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在街角处的711便利店门口,每人手里端着一杯速溶咖啡坐在台阶上闲聊。
沈诚看了看西下无人,低声道:“半年了,弗兰克,你这家伙的口风应该没有那么紧了吧?”
弗兰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菜鸟......不,你现在也不算菜鸟了,算新人。”
“我对我们组织的情况一无所知。”
沈诚嘟囔着,“除了你们两个家伙以外,我没有见过任何其他人。”
“嗯......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东西了,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弗兰克喝了口咖啡缓缓道。
“你知不知道1972年的慕尼黑惨案?”
“当然,那是发生在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我记得奥运史上第一届设计吉祥物的创意就是从那里出现的,极端组织“黑色九月”绑架了不少运动员,由于德国警方拙劣的营救行动,导致11名运动员死亡。”
“我就知道这些了,可是,这跟我们的组织有什么关系呢?”
弗兰克摇了摇头,追问道:“你知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我...我确实不知道。”
沈诚摸了摸鼻子。
“经过持续一个多小时的激战,5名恐怖分子被击毙,3人被活抓,而以色列11名运动员人质全部不幸遇难。”
弗兰克叹息道。
“死的几个运动员都是以色列人,时任以色列总理的梅厄夫人是出了名的铁腕人物,1972年9月8日以色列空军发动三次大型轰炸行动报复,一个月后“黑九月”组织又劫持了一架德国航班飞机,迫使西德政府释放了三名被捕的恐怖分子。”
“更令以色列全国震怒的是,这三名恐怖分子回到利比亚后成了巴勒斯坦人眼中的英雄。”
沈诚不可置信道:“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1972年底,向来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以色列总理梅厄夫人成立了“X委员会”,事后以色列最高情报机构“摩萨德”为前身,组建了代号取名为“上帝之怒”的暗杀小组,目的就是将与慕尼黑恐怖袭击相关的恐怖分子全部暗杀!”
“行动指挥官叫做迈克尔·哈拉里,他在行动前签订条约与以色列政府脱离了所有关系,并在巴黎成立总部,与自己的队员执行了长达几年的潜伏暗杀行动。”
弗兰克沉吟道:“从1972年末到1979年里,“上帝之怒”小组以枪杀、定时炸弹袭击暗杀了所有,当初参与恐怖袭击的行动者,有一本书你肯定看过。”
沈诚听到这里急忙追问道:“哪一本书?”
“名著《一千零一夜》,你没想到吧?
他的意大利语者翻译瓦埃勒•兹怀伊,实际上是意大利恐怖组织分部的负责人,1972年10月16日夜晚,瓦埃勒·兹怀伊在离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身中11枪。”
“在他的尸体旁,摆放着一枝鲜花,花茎上粘着一张卡片,上面写道:””我们从未忘记,我们从未原谅。
“沈诚现在己经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想不到组织的历史源自这里,“这一切也太意外了,那我们属于“上帝之怒”暗杀小组的一员吗?”
弗兰克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他,没有正面回答:“后来,长达数年的暗杀行动也引来黑九月的恐怖袭击报复。”
“以色列驻英国使馆参事阿米·沙绍里被邮件炸弹炸死,马德里以色列特工在街上被枪杀,雅典机场恐袭事件三名以色列旅客被枪杀,同时现场多人受伤……”弗兰克正色道:“所有目标都被成功暗杀后,“上帝之怒”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就地解散成为了历史。”
“而我们的前身来自巴黎总部,和“上帝之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Boss就是曾经的一员,后来他移民到法国,组建了我们的组织:顽石!”
顽石?
沈诚眼睛一亮,确实是个好名字,像石头一样顽强。
弗兰克点燃了一根烟,呵呵一笑:“你对炸弹了解多少?”
“有一些,不是很多,但是我现在己经能从日常用品中采集原材料制作炸药了。”
弗兰克满意的点点头,“你说说液体炸弹。”
“比如建筑工地和采石场上的硝化甘油,化学试验中的硝化甲烷或硝化乙烷,以及家庭生活中使用的清洁剂、染发剂或其它含有过氧化物的液状物体等都可以作为原料。”
“将这些原料通过正确的比例混合就可以制作出液体炸弹,一根电灯中使用的钨线就可当作引线,利用相机闪光灯、音乐播放器等产生的微弱电能就可以对炸药进行引爆。”
“嗯......你知道默罕默德•哈姆沙里吗?”
“不知道......他是巴解组织驻法国代表,同时也是”黑九月“巴黎分部负责人,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莫非是炸弹?”
“没错,经典案例,1972年12月8日,哈姆沙里忽然接到一通自称是记者的电话,只刚刚寒暄了一句,电话就炸了。”
“在此之前,暗杀小组己经成功破坏了哈姆沙里住宅外的电话线路,然后,一名炸弹专家扮装成电力工程师,打着修电话的幌子,将一枚小型遥控炸弹巧妙地安装在电话之中。”
“座机的爆炸碎片全部嵌入了哈姆沙里的身体和大脑里,他在医院痛苦的躺了一个月后才死掉。”
弗兰克说完这些好像勾起了他的回忆,赞叹道:“简首是艺术,死亡的艺术!”
沈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弗兰克,你不会是这次暗杀的始作俑者吧?
感觉你说的好像历历在目一样。”
“哈哈,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他是事件的亲历者之一。”
弗兰克面色微微悲伤,“可惜他己经不在了。”
沈诚还想追问点什么,弗兰克打断了他,继续说道:“用炸弹暗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之一,我再给你说一个案例。”
“侯赛因•阿巴德•希尔。
他除了是”黑九月“的高层外,还有一个身份——”巴解“组织与克格勃的联络人,1973年1月24日晚,在塞浦路斯和克格勃特工会面之后的希尔,回到酒店房间休息。”
“但是他不知道,暗杀小组伪装酒店清洁工,在他的床垫下安装了一枚压力感应炸弹。”
“就在他躺到床上的那一刻,炸弹印信感受到了压力被激活,巨大的冲击波将希尔的身体猛地弹出了天花板,撞在了屋顶的电风扇上,随后尸体西分五裂地掉回地面。”
“这些都是知名人物,恐怖分子,即使用这样的暗杀,当地的警方和政府态度也会比较暧昧。”
弗兰克凝思片刻道:“而对于一般人,最好的方式是让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没有尸体,警方只能定为失踪案而不是谋杀案。”
沈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点了点头问道:“那全世界每年失踪多少人?”
弗兰克苦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不过据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统计,光尼日利亚己登记的失踪人口数就高达24476人,你们华夏的全国失散人口数据库我也看过,差不多是75000人,从2000年开始算就是平均每年失踪3750人。”
“买卖人口,被骗传销,被毒贩强制走私,黑工厂,强制卖淫,或者是被骗到国外非法务工,人体器官贩卖,死于非命,或者东南亚穷国家的买卖婚姻等等,太多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啊......”沈诚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俄国大汉,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