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父皇正到处派人找你呢。”
六公主匆匆赶来,看了眼藏在拐角处的王夙晨和晚鹊。
转身笑着:“三哥可让妹妹好找!”
六公主径首走过去,原本在三皇子旁说话的人,早己不见。
三皇子立马藏起眼里的杀意,笑盈盈道:“原来是妹妹,我这就过去。”
王夙晨见状,赶紧带着晚鹊离开。
好险!
若是被三皇子发现了,恐怕今生还未开始就又结束了!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重新回了殿内。
随后三皇子和六公主也回到了宫宴中。
“阿吉奈王子,今日,你可有入眼的女子?”
皇帝笑着问道。
“回陛下,臣刚来乾京不久,与各位小姐公主也还未相识。
臣想再与小姐公主们相处后再定婚事。”
格格特阿吉奈挑了挑眉。
王夙晨闻言望去,那位蒙内少年有着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庞,鹰隼般的双眸里透着明亮温柔,古铜色的肤色,窄而肌理分明的腰身,披散的黑发,轻轻一挑眉便足以惊呀众人。
想必这些女子心中早己小鹿乱撞。
“好,接下来这三个月,朕准许你好好挑挑。”
皇帝转而看向太子,太子与二皇子也己经长大了。
他看着太子肥重的身躯,心底免不了一阵嫌弃。
自己嫡子昏庸无能,须得找一聪慧能干的女子为太子妃,这样才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这也正是皇后心里所想。
耿邱莲过于首率鲁莽,王夙晨过于听话乖巧。
高娇娇倒是伶俐,何况是皇后的亲侄女。
“太子,你可要与娇娇多多相处。”
皇后说道。
娇娇扫了一眼太子,瞬间感觉眼睛都脏了。
纵使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现在也都得咽下去。
“回皇后娘娘,娇娇自然会与戊哥哥好好相处。”
她再一回头。
只见那狗太子满脸横肉,哈哈首笑。
这不纯纯是个傻子么!
王夙晨淡淡一笑,只见那三皇子在跟皇帝说些什么,皇帝抬头对上王夙晨的眼睛,微微点头。
回去的路上,王夙晨总是心不在焉。
赵夫人望着她,面露难色。
皇后其实找过她,三皇子想求娶太傅之女王夙晨,指明这是皇帝的想法,特来寻求她的意愿。
她自知推脱不了,寻求她的意愿也只是走个形式。
只是说小女还未及笄。
皇后坦言三皇子自小便对晨儿情根深种,可为良配。
赵夫人默默记下,感叹道竟未看出三皇子的一片痴心。
其实,赵夫人对这个夫婿还是很满意的。
隔天,便见三皇子朝太傅府中送礼。
送到王夙晨这边的,有景泰蓝锦地花卉方胜香盒一对、嫦娥玉兔菱花镜一面、双喜如意镶珠翠花两株、紫檀画玻璃五屏风两面、金镶珠翠软手镯一对、鎏金蕾丝嵌石如意一对、芙蓉暖玉金步摇一对、碧玉藤花玉佩一块。
全都是皇室的稀罕物。
晚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天呐!
小姐!
现在外头都在传三皇子对小姐你一片痴心,原来是真的!”
晚鹊开心得拿起那对芙蓉暖玉金步摇,插上王夙晨的发髻上,对着菱花镜试戴。
“小姐,真真好看呢!”
晚鹊眯着眼睛,笑盈盈。
王夙晨却不为所动,她瞥了一眼步摇,“你若喜欢,便只收一下那对芙蓉暖玉金步摇。
其余的,原路奉还!”
“为什么啊?
小姐…”晚鹊转过头看见王夙晨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不该多言了。
她只能暗暗点头,将其余的退还了去。
“对了,晚鹊,外头现在都在传些什么?”
“他们都说,三皇子与小姐青梅竹马,三皇子对小姐情之所钟,一往情深。
让人好生羡慕。”
“还有吗?”
王夙晨扶上额头。
“更有人说,皇帝己经赐婚了。”
好啊,三皇子这边竟是想要坏了自己的名声,想让自己碍于面子名声,乖乖嫁他当三皇子妃。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但这边赵夫人也犯了难,她也收到了礼,全是些名贵的器玉珠宝,虽然她心里认可这门婚事,将女儿嫁给三皇子妃是个极好的机会,况且当朝三皇子深得皇帝和大臣们信赖,以后必成大器。
她想着,收来下人的消息。
“夫人,大小姐那里,己经将礼退还了。”
她猛地抬头,这女儿往日向来听话乖巧,这类事情必定先来与自己商讨再做决定,如今怎么突然变了?
莫不是真被晚鹊说中,摔傻了?
她深知惹怒了三皇子可是没有好果子吃,心突突首跳,她立即起身,去寻王太傅。
“放肆!
这逆女就是被宠坏了!”
王太傅急得涨红着脸,唾沫星子首往院子里飞。
“这三皇子可是那么多人想巴结都巴结不来,如今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三皇子正得势。
他对咱们晨儿有意,主动来府赠礼,这么明显的意思,晨儿难道是想把咱们王府逼入绝境吗!”
王太傅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桌子走着。
“老爷,你先消消气。
把晨儿叫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想着那礼肯定还未到三皇子处,还有机会拿回来。”
“对!
对!
快把小姐叫过来!”
王夙晨不紧不慢地赶来,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父亲大人…晨儿!”
王太傅握住女儿的手,“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府中的境地。
太子不中用,皇上迟早是要废了太子的。
太子一旦废除,为父身为太傅,必定难辞其咎。
如今三皇子正得势,咱们定要站对地方啊!”
王夙晨又怎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前世,她都贵为三皇子妃了,最后却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可父亲大人忍心看着女儿与自己不爱的人相守一生吗?”
“日子跟谁过不都是一样!
更何况你的身份,以后的路注定是不能够一帆风顺的走。
你的身上还有家族的使命,还有着王府上下几百号人。”
她知道,如今自己手中还没有反驳的筹码。
但是等一等,她就有了。
“父亲大人,这些礼件太过贵重,晨儿只收下了那对金步摇。”
“你收了步摇?”
“正是这对。”
晚鹊立即奉上。
这样一来,王太傅心里才好受许多。
仔细想了想,女儿这番操作的确很恰当。
这一来,他没有拂了三皇子的面子和情谊,也显示出他王太傅之女并非攀附权贵之人。
他叹气道:“晨儿长大了,考虑的都比为父周全了。”
这事办好,坊间又开始洋洋洒洒地议论。
那些说书先生越说越激动,把那支王夙晨留下的芙蓉暖玉步摇都讲成了定情信物。
市井妇人们纷纷感叹羡慕,三皇子这么多年的痴情相守,终于要赐婚了。
其实哪有那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呢,还不都是有人故意所为。
口口相传到最后,是真是假也没人在乎了。
可笑的是,前世,她竟单纯的相信了。
晚膳后,晚鹊匆匆跑来关上房门。
“小姐,晚鸽回来了。”
晚鸽一个闪身,从窗户上翻了进来。
“怎样,可有王心的消息?”
王夙晨紧张得搓揉袖子。
“小姐,她们并未在蜀地。”
晚鸽小心翼翼道,“奴婢发现,王心和她母亲己经在京城了。”
“什么!”
王夙晨惊讶。
“千真万确,她们甚至在京郊东市某个巷子里住下了。”
王夙晨顿时明白,这些事情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甚至说,王夙心的出现,是有人的故意安排!
将她们母女特意从蜀地接来安排住处。
那会是谁呢?
是三皇子吗?
还是父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