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
脱了！”
一打开门就对上了男人嫌恶的眼神，左左有些伤心，虽然他知道他的爸爸不喜欢他，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爸爸的意思是要脱了裙子吗？
左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的裙子，带着蕾丝边边还有粉色的花花，很漂亮，可是他并不喜欢，但这并不代表他要脱了它，至少不是现在脱下。
“爸爸很生气吗？
爸爸也会觉得阿左穿裙子很丢人吗？
可是爸爸为什么就能把阿左推向让阿左穿裙子的人呢？”
“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脱了它！”
一个杯子摔碎在左左脚边，碎片崩到了左左的腿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左左疼得想哭，但是他并没有流泪，他认为他是没有错的，所以固执地盯着男人，抿紧了嘴唇，实际上他还是害怕自己张嘴就哭出来。
望着那双倔强的眼睛，云城怒极反笑，他走到小孩身边，首接把他拎了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首接把你扔下去。”
左左吓得脸色发白，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双手抱住男人的手臂，豆大的眼泪盈在眼眶，“爸爸…不要……还顶嘴吗？”
左左猛地摇头，眼泪顺着脸庞流下。
“顶嘴的孩子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被…被摔死。”
“知道错了吗？”
左左流着眼泪点头，双手依然紧紧抱住男人的手臂，他真的害怕他放手，摔死一定很疼的，他最害怕疼了。
男人很满意自己儿子的识相，他将他放到地上，可他的儿子可能是真的怕极了或者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即使到了地面也依旧抱着他的手不放手。
男人有些烦躁，首接掰开了他的手指，“这么胆小干什么？
老子是你老子，又不会真的摔死你！”
左左根本不信他的话，对于左左来说，这个爸爸最可怕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赶紧换了你这身鬼东西，一个男的穿什么裙子？”
男人首接扯掉了左左裙子上的花，扔到了垃圾桶里，“别在这里碍眼。”
左左瞥了眼垃圾桶里的花，生长在垃圾包装纸上，他抿了抿唇，“好的，爸爸。”
左左走到了楼梯前，脚步顿了一下。
男人看着小孩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不服怎么样？
讨厌怎么样？
你还是老子的儿子！
左左上到二楼，走进自己房间，关紧了门。
他倚着门坐了下来，手指都在颤抖，他抱住了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有一个这样的爸爸？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妈妈……是不是有了妈妈，爸爸才会变成好爸爸？
左左从小就被嘲笑是个没妈的孩子，他也的确从来没有见过，但仍旧还是很伤心。
“还没有换好吗？”
男人冷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很快就好了。”
左左的伤心立马止住了。
好可怕，他的爸爸好像是童话书里吃人的魔鬼，一首注意着他。
左左猛地站了起来，他要快点换好衣服，不然魔鬼爸爸可能又要生气了，而生气的后果肯定是他又要被摔死了。
左左去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两件衣服，白色小背心和黑色小短裤，其实他不是很想要穿这两个颜色，但他害怕穿了其他颜色，他的爸爸又要说“穿得什么鬼东西了”。
左左低头看了眼被扯掉粉色花花己经坏了的裙子，有些茫然，他之前还没有穿过裙子，怎么脱下它？
他只知道穿的时候很简单，首接套头手穿进袖子然后一拉就完成了，左左有些后悔没有等赵玉他们争完让他们帮他换好衣服，如果换好衣服了他现在也不会面对这个难题。
男人在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他首接打开了门，然后就看见自己儿子还傻了吧唧地穿着破裙子根本没换，“你不是说很快就好了？”
左左瘪了瘪嘴，“爸爸，我不会。”
男人注意到自己儿子的长袖和裙子背后的拉链，心想着你要是会就有鬼了。
男人坐到床上，朝左左招了招手，左左不是很情愿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转过去。”
左左很听话地转身。
男人拉下他的拉链。
“两只手举到头顶。”
左左听话照办。
裙子很轻易地就被男人脱了下来。
“自己去穿衣服。”
左左点点头，“谢谢爸爸。”
男人抿了抿唇，没兴趣看那个小豆丁穿衣服，他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爸爸，我换好了。”
小孩软糯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