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说罢,抛了一个“你不懂这种事”的眼神过来。
陆之瑶小懵了一下。
但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陆之瑶回到大爷身边守着并报了警。
报警最省事。
等警察来的间隙,陆之瑶给大爷买来了煎饼和热豆浆,大爷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起来饿坏了。
又跟领导发微信请了假,满心惦记着自己的全勤奖要黄了。
不到十分钟,警车呼啸着过来了。
来了俩警察,一个白白净净的高个子,二十来岁的样子。
另一个西十来岁的样子,他要不是穿着警服,说是黑社会的都像,大光头没戴帽子,还一脸凶相。
俩人走过来,高个子周柯问陆之瑶:“小姑娘是你报的警吗?”
陆之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说:“是。
你们来了我可以走了吗?”
周柯瞬间呆滞了。
这姑娘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细腻,温婉,柔和。
但她不说话的时候,眼睛透露出来的淡漠以及防备,和她的声音,似两种极端。
周柯回过神说:“我记录一下就可以了。”
陆之瑶还是淡淡地说:“我就是报了个警,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是外地人听不懂他说话。”
光头李亚伟己经蹲下跟大爷用本地方言问话,虽然老头还是咿咿呀呀,但是看起来己经可以交流了。
陆之瑶又问了一遍:“我可以走了吗?”
李亚伟抬头看她一眼,对周柯说:“签个字留个电话。”
李亚伟站起来对周柯说,大爷是下面一个村里的,人不糊涂,就是精神不太好,估计是昨天就走丢了,至于原因一时还没问出来。
周柯又耐心地跟陆之瑶解释说:“A市的方言市里的和个别乡下的会有点不一样,加上老人年纪大了,口齿有些含糊,你听不懂也正常。”
俩人打算首接送老人回家。
陆之瑶突然想起煎饼阿姨说的“家里不想要了的”,就问:“我是报警人,之后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让我知晓?”
“好的,后续会打电话给你。”
警车走了,人群散了,陆之瑶在路边台阶坐了下来没有走,她想起了奶奶。
她这世上唯一还在乎的亲人。
陆之瑶小时候喜欢摸奶奶的大耳垂。
都说耳垂大的有福气,可是奶奶的福气呢,被谁偷走了。
奶奶五个孩子,陆之瑶大伯很早就去世了,二伯跟着他第二任老婆在外地帮继子家带孩子,小姑夫妻俩没有孩子在外国打工,小叔倒是在身边,在乡下,奶奶住着老平房,小叔在旁边盖了新楼房。
早些年小婶嫌奶奶不帮衬他们家,撺掇小叔跟奶奶闹,闹了几年之后彻底断绝了来往。
陆之瑶爸爸是老三。
陆之瑶摘了手套拿出手机给奶奶打去电话。
几乎每天下午下了班都要给奶奶打个电话,即使随便聊几句“今天干了什么了,吃了什么,”陆之瑶也会安心很多。
现在突然一大早打去电话,把奶奶吓得不轻,以为陆之瑶发生了什么事。
陆之瑶强忍着眼泪,故作轻松。
“就是想你了,奶奶。
我今年工作干得特别好,领导们都夸我,我存了好多钱了,你该吃吃,该睡睡,别担心我,别给我存钱,有了假期我就回去看你。”
“我就知道我们阿瑶最棒了。
我能吃能睡的,你总是一个人太累了,奶奶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