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瑄李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大唐天将军》,由网络作家“落叶凋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大唐天将军》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小说推荐,作者“落叶凋谢”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李瑄李屹,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天宝年间,歌舞升平。李白、杜甫、王维、王昌龄、贺知章、高适、岑参、颜真卿、吴道子、张旭……数不尽的千古风流人物,引动盛唐气象。然而盛世如瓷器一样,精美而易碎!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才子与佳人的风采,而是穷奢极欲的皇帝。那青海头的森森白骨!那怛罗斯的遗憾。那东北的胡儿,虎视眈眈。还有那华清宫内娇媚的身躯,舞动胡旋,君王长醉,梦为神仙……当华夏永远失去中亚;当两京古道上饿殍遍地;当异族的铁骑,再次淹没玉门关。眼看着“天可汗”时代逐渐远去,庙堂之上,依旧灯红酒绿。李林甫口蜜腹剑,把持朝政;杨氏一族炙手可热,权倾朝野。当一个人...
《精品篇大唐天将军》精彩片段
“李屹,霜儿在哪?”
李瑄可不管慕三娘,他抓住李屹的头发,将他提起来。
“有种打死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屹面色狰狞地威胁。自李林甫拜相后,他从未受过如此侮辱。
一有机会,他必报此仇!
“嘭嘭……”
李瑄再次把他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踹两脚。
“啊……”
李屹鼻子内流的血更多了。他想继续放狠话,却害怕被李瑄毒打。
众人看得揪心。
“你,告诉我霜儿的下落,否则我继续揍李屹。”
李瑄转而向一名奴仆喝道。
“你的婢女已被送到右相府中!”
那奴仆不敢隐瞒,向李瑄说道。
一旦李屹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奴仆,必死无疑。
“去将霜儿带过来!”
李瑄命令这几名奴仆。
奴仆们一时不敢挪步,看向李屹。
“嘭!嘭!”
见奴仆们没有动静,李瑄继续踹李屹。
此时的李屹疼得意识迷糊,不断地呻吟。
“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奴仆们吓得屁滚尿流,迅速跑着离开。
李瑄每踹李屹一下,都如同锤他们心间。
慕三娘也是最焦急的人。
如果李屹重伤,李林甫必然迁怒灵翠楼。
但李瑄油盐不进,她没一点办法。
平时结交的关系网,面对李瑄、李屹这种王公子弟,毫无用处。
“七郎,你别把李屹弄死了……”
裴晃向李瑄耳语一句。
他好勇斗狠,不畏李屹的背景,但一向注意分寸。
裴晃突然发现李瑄像是变一个人一样,不仅武力暴增,还出手狠辣。
“放心……”
李瑄回应裴晃一句。
他并没有下死手,控制着力道。
整个灵翠楼的人,都知道百花楼发生大事,他们围在百花楼前,议论纷纷。
当他们得知是两个宰相的儿子在斗殴时,神色精彩。
青楼内演绎这样的好戏,让他们多一些茶前饭后的谈资。
不到三刻钟时间,李林甫的长子李岫和万年县令郑岩带人进入灵翠楼。
李岫,现为少府少监。是李林甫最信赖的儿子。
而平康坊归万年县管,万年县令与李岫一同前来,不言而喻。
“李瑄,过分了!”
李岫进入百花楼,看到八弟的惨状,眉头一皱。
“郑县令也来了。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李瑄没有理会李岫,而是向郑岩询问。
“七郎请讲!”
郑岩一个头两个大。宰相之子斗殴。如此处理不当,必然会被宰相厌恶。
“敢问右相的儿子,为什么可以不遵守国法?”
向郑岩说话的时候,李瑄却看着李岫,字字诛心。
“这……李屹的伤势还不知如何,先请医者疗伤。今日之事,我会向两位相公禀明。”
郑岩看了李岫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来龙去脉他已经知晓。
李屹竟然强买李瑄的婢女,这在贵族之中属于大忌。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一群人打不过三个人。
即便李屹被打成重伤,也没法说理去。
李瑄完全以“正当防卫”反驳。
郑岩不可能真将李屹抓起来,否则睚眦必报的李林甫不会放过他。
反之,李适之不会拿他怎么样,毕竟李瑄是优势方。
“我只是白身,自然听从万年令的安排!”
李瑄回复郑岩话的时候,将脚从李屹身上挪开。
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
把李屹弄到监牢,一点都不现实。刑部尚书萧炅可是李林甫的心腹。
“我的婢女呢?”
李瑄又向李岫质问。
“已经送回左相府。”
李岫平静地回复,心里对李屹的不争气非常愤怒。
父亲身居高位,本就是众矢之的。
后代如此,迟早闯出大祸。
“我来之前,正在读《汉书》,前汉的霍光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后代的结局却是令人寒心。当我读到《后汉书》梁冀传的时候,又十分不解,明明有了前车之鉴,他为何还敢如此残暴嚣张?有的时候,芝麻大的小事,却能成为成败的关键。人还是要克制欲望,注重德行啊!”
李瑄看一眼百花楼中的王公子弟,然后抬头对着精美的饰品,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你想暗示什么?”
李岫心中一动,眼前的少年,一直声名不显。
他今才知道,李适之竟然有这样的儿子。
李瑄没有回复李岫,他相信李岫已经将霜儿送回府中。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李林甫虽是一代奸相,却有李岫谏父,李腾空修道悬壶济世,流传于世。
“此为桌凳杯碗损坏赔偿,由李八郎支付!”
李瑄将李屹的那块黄金,交给慕三娘,然后向万年令郑岩揖手一礼,信步离开百花楼。
裴晃,裴胄叔侄连忙跟上。
“阿兄,为我报仇……”
李屹苏醒过来,可怜兮兮地央求李岫。
只要李岫肯求出面,李林甫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李瑄。
李岫是李林甫还未富贵时,原配妻子所生的儿子。在相府的地位,李屹差李岫十万八千里。
“抬回去!”
李岫没有回应,吩咐奴仆抬走李屹。
“有劳郑县令前来。我会向父亲大人禀告。”
李岫向郑岩一礼后说道。
郑岩是京县县令,正五品官吏。
“也好!”
郑岩能置身事外,求之不得。
事实上,郑岩对李瑄印象不错,有理有据,进退有度,没有纨绔子弟的盛气凌人。
他觉得李瑄日后必成大器!
……
离开灵翠楼后,李瑄为感谢裴晃、裴胄叔侄的出手相助,特请他们到平康坊隔壁的东市喝酒。
一顿饱餐畅饮后,已经是下午,他们这才分别,各回各家。
“七郎,你可算回来了,你在青楼打李屹的事情相公已经知晓,相公正生气呢?”
管家赵宗在门前守着,他见李瑄回来后,立刻告诉李瑄李适之心情不好。
“霜儿回来了吗?”
李瑄不慌不忙地问赵宗,他问心无愧,且心中有底气。
“已经回来。不过七郎还是想想如何去面对相公。”
赵宗身为仆人,对李瑄这种重情义很是感动。但李适之是一家之主,他没有资格去动摇其意志。
“我知道了。”
李瑄立刻去见李适之。
赵宗告诉李瑄,李适之现正在前厅等他。
“父亲……”
进入前厅,李瑄向坐在主座上看书李适之躬身一礼。
李适之年近五旬,以强干、务实而著称。拜相前,他在十余地任父母官,治政宽和,深受百姓爱戴。
他拜相的契机是治理洛水、谷水有功,勒石而计。
又在幽州节度使任上,立功边陲,被拜为刑部尚书。
不久后,高力士推波助澜,进而拜为左相,兼兵部尚书、弘文馆学士,授上柱国、光禄大夫,封清和县公。
唐初以来,门下省的长官为侍中,中书省的长官为中书令。
但在去年改元的时候,李隆基更改官制,将中书令改为右相,将侍中改为左相。将尚书省的左右丞,恢复为左右仆射。将黄门侍郎改为门下侍郎……
唐初以左为尊,所以身兼尚书左仆射的房玄龄为首席宰相。
盛唐以右为尊。是以天宝年间的右相为首席宰相。
幽州节度使,在去年的时候,改为范阳节度使,裴晃的祖父裴宽为任。
正是由于半生辗转多地,还没五十岁的李适之,就颇显老态,头发黑白参半。
“这两个月以来,看你一直在房中学习,以为你会像皇甫谧、周处那样,痛改前非,我甚是欣慰。”李适之说到此放下书,他瞪着李瑄,言语陡然加重:“你竟敢在青楼斗殴,你不知道你父亲是宰相吗?”
“父亲您既然知道自己是宰相,就不该因我今日的行径问责我。当然,您是大人,如果因行正义的事情被责骂,我心甘情愿。”李瑄受后世思维的影响,下意识就为自己辩解。
“哪有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李适之一听就恼了,他腾地一下站起,并从桌子上拿起一根半丈长的细棍子。
“父亲,你干嘛……”
李瑄见李适之拿棍子,眼睛一瞪。
至于吗?
“跪下……”
李适之极重家规,今日他要让李瑄长长记性。
他好不容易与李林甫形成默契,不能因此而生间隙。
“父亲,李屹有错在先,侮辱我左相府,你却不分青红皂白,侍中就这么害怕中书令吗?”
李瑄并不听话,反驳李适之。
“你懂什么,我与李林甫彼此尊重,共辅圣人。你因为一个婢女,坏我大事。跪下!”
李适之再次对李瑄喝一声。
跪?
受罚!
肯定是不跪的。
李瑄转头就跑……
“竖子……”
李适之更气,提着棍子追上去。
李瑄怕被李适之瓮中捉鳖,跑出前厅后,立刻来到后花园。
李适之穷追不舍,但他年岁已高,怎么比得上年少的李瑄?
“来人……来人……给我抓住李瑄!”
李适之一时追不上,开始叫人。
此时,家里奴仆有数十人,听到李适之的命令,纷纷汇聚过来。并且把前门和后门牢牢堵住。
连在家的大郎李霅、四郎李季卿都出现。
“父亲,七郎顽皮,您别放在心上。”
李霅见此,立刻追上去劝李适之,生怕李适之不慎摔倒。
由于李瑄的母亲早早病逝,长兄如父,李霅一向疼爱李瑄。
“让开,不打他一顿不长记性。”
李适之铁了心要揍李瑄。
本来他还没这么生气,但李瑄的几句话太冲了,儿子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父亲说话。
见李适之怒发冲冠,李霅不敢忤逆,只能无奈摇头。
奴仆们组成一道人墙,将李瑄挡住。
此时李瑄准备先逃出左相府,等李适之消消气再回来。
李瑄直冲这些奴仆。
奴仆见李瑄靠近,一拥而上。
将李瑄的腰和胳膊抓住。
“喝!”
李瑄大喝一声,动用全身力量扭动身躯。
抓住李瑄的几名奴仆只觉得一股巨力撞到他们。
下一瞬,全部被甩飞出去。
看到这一幕的李适之微微吃惊,这样的力量,在军中绝对属于猛将。
他只知道李瑄有力气,善骑射。
现在看来,七郎是长大了!
“父亲打你,你就跑,你还是孝子吗?”
眼看李瑄要从后门逃走,李适之拄着棍子向李瑄喝斥。
“古代舜帝侍奉父亲,小杖则挨,大杖则走,这不是不孝。”李瑄直接怼过去。
在李瑄看来,李适之就是怕李林甫。
不敢正面亮剑,以至于最后家破人亡。
右相虽然是首席宰相,但左相的设立,就是牵制右相。
右相起草文书,左相不签字,将文书退回中书省,右相会很难受。
在“政事堂”,宰相之间都可以向皇帝制定政策,畅所欲言,甚至彼此攻击。
可以说,只要左相硬气,右相都如鲠在喉。
当初开元名相张说再次拜相后,将首席宰相张嘉贞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后李元紘和韩暹针锋相对,一起被罢;再有首席宰相萧嵩与宰相韩休争执不休,双双退场;还有张九龄任首席宰相的时候,被李林甫“一雕双兔”。
看开元政局,权力都是自己争取。妥协就是软弱,会让政敌更肆无忌惮。
连姚崇、宋璟、张说这样的名相对擂,亦是寸步不让。
李适之竟天真的想共持相柄?
“七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话说明白……”
李适之听到李瑄这么说,陡然严肃。
因为历史上儿子用舜帝举例,都是为了劝谏父亲。
“你不是牛仙客,李林甫已经在偃月堂思考,如何去对付你。”李瑄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都知道牛仙客任左相的时候,又庸又懦,对李林甫唯命是从。
李适之虽性情疏散,不务简细,但他一直要维护身为左相的尊严。
是以,与李林甫的冲突,不可避免。
“荒谬!李林甫刚告知于我,‘华山有金矿,采之可富国’,让我朝会时禀告圣人,能将此功劳让给我,代表他认同我的左相之位。”
李适之认为李瑄胡说八道。
他刚才去李林甫府中看李屹伤势的时候,李林甫主动向他赔罪,谦虚恭谨,并告诉他这个消息。
李适之深受感动,觉得不打李瑄一顿,心里不痛快。
翌日,兴庆殿上,两省对班。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今日还未讨论日常事宜,朝会一开始,李适之就执笏出列,并拟订表文,呈上皇帝。
知内侍省事的高力士下陛,接过奏折,呈奏李隆基。
在此期间,群臣面色各异。
有消息灵通者,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刑部尚书兼京兆尹萧炅。
自中枢搬到兴庆宫后,许多大臣都住在平康坊,以便早朝。他们也知道李林甫昨日吃李适之的闭门羹。
而李林甫看似镇定自若,实际上心中对萧炅强烈不满。
短短几年,萧炅分别在朝堂、边疆、河南府,犯下三次大过,皆被他保下来。
去年的时候,刑部尚书李适之拜相,是以刑部尚书空缺。
李隆基问李林甫合适的人选,李林甫向皇帝推荐萧炅为刑部尚书,皇帝还问一句:萧炅行不行,是不是的萧嵩一样,徒有虚表?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萧炅精通《开元律》,可以胜任。
本来京兆尹这个官职,也不属于萧炅。
李隆基中意的是被贬到豫章郡的韩朝宗。
李林甫知道韩朝宗与李适之亲密,且京兆尹是十分重要的位置,以韩朝宗未归长安为由,让萧炅先兼任京兆尹。
等韩朝宗回来,再让萧炅“退位让贤”。
如今韩朝宗已经回来,李林甫还在想办法对付韩朝宗。恰恰此时,东窗事发。
朽木不可雕也!这是李林甫对萧炅盖棺定论的评价。
“大唐以孝治国,以德服万民。高祖、太宗、高宗、中宗,还有朕的父亲,安寝之地皆未敢有活人殉葬。一个个小小的京兆少尹,凭什么敢为自己无官无职的儿子,殉葬五人,其中还有良家。他四品大官死了以后,是不是要找座山为陵墓?一尺三寸的乐佣、骑佣,他想要干什么?”
看完奏折后,李隆基怒形于色。深沉的声音,让两侧执扇的宫女,不敢喘气。
自太宗皇帝以九嵕山为陵墓后,诏令后世子孙永以为法,从此大唐帝王陵墓,因山而建。
李隆基这么说,等于判了范陵大不敬的罪。
“陛下息怒。”
文武大臣们很默契地起身一拜。
“左相如何看待!”
李隆基抬手示意群臣回座后,问李适之。
“回陛下,活人殉葬既违背人伦,又伤天害理。臣去渭阴乡的时候,百姓皆知京兆少尹以活人殉葬,却无可奈何。臣见陛下圣明引来非议,故而不顾身份,去调查此案……”李适之向李隆基回答。
“万年令、京兆尹,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听到自己名声被败坏,李隆基更加愤怒,对朝堂众臣质问。
“陛下恕罪。”
兼任京兆尹的萧炅,和万年令立刻出班,跪拜在地。
“启禀陛下,如臣上书。此案因一名龟兹押官刺杀而起。殉葬已有半年。半年前,押官的父亲到京兆府告状,却被京兆府官吏毒打。在遭受如此不平后,为国安边的猛士,千里迢迢归乡,不惜性命复仇。万年令才上任三个月,并不知情此案。而京兆尹已经上任近一年,京兆尹萧炅,是京兆少尹范陵的上司,他知情不报,有包庇之嫌。萧炅又任刑部尚书,掌天下之刑,知法犯法,无视礼制,无视朝纲,无视皇威,愧对社稷苍生。请陛下治萧炅的罪责!”
李适之的话如刀子一样,划在萧炅的身上。
一众大臣噤若寒蝉,这明面上是在弹劾萧炅,暗地里是攻击李林甫。
萧炅可是李林甫一手提拔到刑部尚书。
左相怎么会变得如此强势?
从上书的奏折,到今天的言论,都是李瑄准备的。
旨在挑动李隆基的情绪。
“嘭!”
“万年令退下。”
李隆基一拍龙椅,令郑岩退下。就留萧炅在案前,是想让萧炅解释。
他早就觉得刑部尚书兼任京兆尹不合适。
李隆基还看了一眼李林甫。
而李林甫也正好看到迎来的目光,他知道这眼神的意思。
一时间,羞愧难当。
他赶紧将头低下,一副诚恳不知所措的模样。
“臣不知范陵如此胡作非为,臣一直在刑部办公,不知道有人到京兆府申冤,臣失察,请陛下宽恕。”
萧炅惶恐不安,为自己开脱。
早知道如此,他一定不会兼任京兆尹。
“启禀陛下,昨日刑部尚书见到左相,骑马不下,并颐指气使。左相令万年令掘墓之时,萧炅又百般阻挠。”
户部侍郎张均此时站出来,弹劾萧炅。
“萧炅,张卿所言,是否属实?”
李隆基眉头一皱。宰相为皇帝所拜,连宰相都不尊,这还得了?
“这……”
萧炅支支吾吾,他想否认,但昨天现场那么多官吏。
如果李隆基叫那些官吏上来佐证,他必然是欺君之罪。
看到李隆基的脸色已经变了,萧炅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昨日无心冒犯左相。又因范陵是我属下,才护他亡子陵墓。如果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绝不敢如此。”
“带京兆少尹上殿,朕要亲自问他。”
李隆基心中已经厌恶萧炅。他传令左右。
李适之知道皇帝会细问,早朝的时候,让刑部将范陵,带到门禁处等候。
“启禀陛下,萧炅曾在东京洛阳,与豪强狼狈为奸,欺凌百姓。陛下不计前嫌,让他掌天下刑罚,管理京畿,他却再次辜负陛下的信任,请陛下重责。”
在此期间,兵部侍郎张垍也出列上禀。
张均兄弟二人,一直被李林甫所抑。所以与李适之站队一起。
“下级官吏犯法,其主官连坐,此为放纵下属不法,有多少人都忘了?”
李隆基严肃地吐出一句话,让萧炅身体一颤。
群臣都心中一凛。
与此同时,许多老臣心中复杂,因为李隆基在开元十年的时候,曾经下诏:内外官吏因犯赃被解官、免职及除名者,终生不得录用。
按照李隆基曾经的诏书,萧炅在河南尹犯错后,就不该再被任用。
可偏偏还升了一级。
曾经姚崇拜相时,李隆基与姚崇“约法十章”,到天宝年间,李隆基刚好全部违背。
姚崇、宋璟、张九龄都已逝去,但谁又敢指责李隆基呢?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广为人知。
可没人敢去做魏征的事情。
一刻钟后,范陵被带到殿上。
此时范陵面色苍白,心力憔悴,看得出来,他彻夜未眠。
范陵跪在大殿上。
不论李隆基如何问,范陵只言自己一人所为,萧炅并不知情。
似乎萧炅只是失察之责。
“拖出殿外,杖杀……”
李隆基审讯完毕后,眼中一厉。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范陵猛然抬起头,向李隆基求饶。
注定徒劳。
两名羽林卫列出,将范陵拖出去。任凭他大喊大叫。
此时谁也不敢劝,也不可能去劝谏,范陵咎由自取。
“啊……”
下一刻,殿外就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大臣们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李隆基在警告诸臣。
不一会儿,范陵已经没有动静,但棍棒抡下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范陵没有抖出萧炅知情。
一是即便抖出,他也难逃一死。
二是为自己的家人。
接下来果然如吉温预测的一样,李隆基下令将范陵的妻儿子女,充为贱籍。
“启禀陛下,龟兹押官刺杀朝廷命官。虽未成功,但谋杀四品官吏,为不义之罪,理应处死。但念其因果,和在西域杀敌有功,希望能从轻处罚,以体现陛下的仁德。”李适之不忘李瑄的嘱托。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以罪减一等,流北部边疆。未赦不得归!”
看在李适之求情的份上,李隆基给予从轻处罚。
朝廷需要威严和法度。
即便有冤情,也不能刺杀朝廷命官,否则皆效仿,朝廷岂不是要大乱?
退朝以后,皇帝召李林甫、李适之到中书门下堂议事。
一个时辰后,一脸严肃的李适之,和满头冷汗的李林甫从中书门下堂走出。
不久后,一份诏书传达。
贬萧炅到岭南任始兴郡别驾。
同时提韩朝宗为京兆尹。
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这是李白在《与韩荆州书》上的赞誉。
在地方上,韩朝宗政绩优异,是李隆基早就看上的官吏。
刑部尚书空缺,李隆基并未让左右宰相推荐。他心中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
左相府。
“老狐狸一入政事堂,就向圣人请罪,说自己识人不明。圣人竟然用狄仁杰推荐窦怀贞的例子,宽恕于他。”
回到左相府,李适之见到李瑄后,非常不忿地说道。
狄仁杰号称“桃李满天下”,为朝廷推荐的公卿大臣有数十人,其中能臣比比皆是。
李隆基用被人讥讽为“国滟”的窦怀贞举例,是认可李林甫的能力,表明虽然萧炅不行,但推荐的其他人,李隆基还是很认可的。
“我本以为此事尘埃落地,圣人会疏远李林甫。在政事堂议事的时候,圣人还是对其备受信赖。”
虽然在朝堂奠定了威势,但李适之心里却异常难受。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后汉时窦宪权倾天下,他的谢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父亲不必心急。”
李瑄宽慰李适之。
要知道,李林甫已经当了九年的宰相。李隆基时代,哪怕是姚崇、宋璟、张九龄,都只是拜相三年多。
两次拜相的张说,总共任宰相不超过五年。
其他除了“朴实中庸”两次拜相的源乾曜,“应声虫”牛仙客,基本都只是拜相一两年,或者几个月。
李隆基身边的宦官,后宫宠幸的嫔妃,都有被李林甫收买,总是有意无意说李林甫好话。
在李林甫当首席宰相的几年里,李隆基实实在在轻松许多,享受乐趣。
别说李林甫只是犯了小错,就是犯了大错,只要不犯“谋逆”,李隆基都会保下李林甫。
李林甫嫉贤妒能,难道李隆基不知道吗?
但他能容忍李隆基的缺点与错误。
“七郎还有什么计策,让我再斗一斗李林甫。”
李适之上瘾一样,向李瑄询问。
“父亲,宰相可不是做这些的。有的事情,过犹不及。在契机未来临的时候,还会招致皇帝厌恶。李林甫能深受皇恩,他的能力和政令也很重要。父亲才拜相五个月,毫无建树。当前要做的,就是在政治上建立自己的影响力,不负黎民百姓。”李瑄起身执父子礼,劝说道。
“为父糊涂!还是七郎心思缜密!”
李适之一拍大腿,自责地说道。
但他心血来潮,又试着询问李瑄:“七郎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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