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虚弱,但声音依旧十分有太子殿下的威严。
纪初禾惊喜道:“殿下,您醒了啊?妾身刚才见您溺水了,听说可以渡气让人醒过来,臣妾就试了试,您果然就醒了!”
容司璟此时表情十分复杂。
他突然用力地咳了起来,低声道:“你快些上去,把衣裳穿妥帖了。”
纪初禾:“殿下,您还要继续泡一会儿吗?可是您的手指上都起褶皱了。”
容司璟看了看浑然未觉自己此时有多诱人的太子妃,微微闭上眼,“嗯,孤要再泡一会儿,你穿好衣裳出去,让白芷进来伺候。”
“是。”
纪初禾突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模样,突然呀了一声,耳根瞬间变红。
她转身就上了台阶,赶紧去屏风那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纪初禾临走的时候,甚至都忘记跟容司璟禀告一声了,可见十分惊慌。
容司璟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落跑的小太子妃十分狼狈的背影,他嘴角微扬。
她这到底是本性率真,还是……被姜望教得太聪慧,心机颇深,打算欲拒还迎?
纪初禾一路惊慌地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解开外袍,里面浸湿的衣衫都贴在了肌肤上,看着狼狈又旖旎。
暮岁惊慌得不行,“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啊?”
纪初禾脸上的娇羞,已经消失不见,她淡定吩咐暮岁,“去准备一些热水,再让人煮一碗红糖姜茶。”
“是。”
暮岁担心自家主子,立刻把这两件事给安排好了。
再重新用热水沐浴后,又喝了红糖姜茶,纪初禾就让暮岁先下去了。
她已经换上干爽中衣,躺在榻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小画册来。
扑倒太子这件事,最不容易点就是,这是以下犯上。
倘若太子不愿意,恐怕结果会很惨,闹大了,可能还会祸及家人。
所以纪初禾打算温水煮青蛙,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太子殿下慢慢习惯她的碰触。还有今日一起用膳,也在潜移默化地让太子殿下,熟悉自己的存在。
这样,等到那个绝顶机会到来的瞬间,她才能够一蹴而就,一招必中!
太子妃着凉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到了容司璟这里。
容司璟正穿着淡金色中衣,盘膝坐在软塌上,他刚收回手,就对坐在旁边的白发白眉的老者说道:“洛神医,麻烦给孤的太子妃也瞧一瞧吧。”
这次来温泉行宫,容司璟知道洛神医会来,所以就没有让太医随行。
而太子妃会跟着来,本来这件事也是意外。
洛神医震惊得眉毛都在往上翘,他震惊道:“殿下竟然是带着太子妃一起来了?莫非,您打算破戒了?”
容司璟嘴角一抽,“让你看个病,怎么话这么多!”
洛神医知道他的脾气,也就没有多说。
只不过转身跟白芷一起出来的时候,小老头嘀嘀咕咕,“小白啊,这位太子妃,是不是长得倾国倾城?”
白芷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好奇道:“洛神医,您为何这样说?”
洛神医摸了摸胡子,“太子妃肯定十分漂亮,不然殿下不会动心,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白芷哭笑不得,但也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把洛神医给送到了太子妃的住处。
听闻太子让人来给自己看病,纪初禾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做无用功。
纪初禾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放下床榻的帘子,这才让暮岁出去把大夫请进来。
结果洛神医一进来,纪初禾就愣怔住了。
她突然恍然大悟。
上一世洛神医进京,肯定也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治病,如今能够出现在太子身边,也不足为怪!
纪初禾突然心情好了起来,发现这一世跟姜檀欣交换夫君后,自己好像一直心想事成。
她温和道:“还请洛神医给本宫看一看,本宫一直头痛。”
洛神医:“娘娘年纪轻轻,竟然认识老夫?”
纪初禾:“前些年小时候,偶然间在京中见过您,不过那时候本宫年幼,还只是姜家的一个小丫头而已。”
洛神医恍然大悟,摸了摸胡子,便给纪初禾诊脉。
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着凉之症。
洛神医:“娘娘放心,您只是偶感风寒,回头老夫开一服药,让宫人给您熬了服用,三两日便会好。”
纪初禾:“多谢洛神医,本宫有一位长辈,生了病记不得人了,还请问洛神医,这种病症能否治得好?”
洛神医:“这种痴症,有的可以治愈,但有的不行,具体的要看病人的具体状况如何。”
纪初禾听后,好似十分犹豫。
洛神医知道眼前这位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如果将来不出意外,她就该是皇后娘娘了。
他也愿意卖给对方一个好。
洛神医温和道:“老夫这次进京,会多待一段时间,敢问您这位生病的长辈,是哪一位?”
纪初禾没想到这个洛神医这么上道,她赶紧道:“正是本宫母亲的家人,镇国公府林家,林老夫人。到时候,就劳烦洛神医了。”
“无事无事,举手之劳。”
定好这件事后,纪初禾心情好了许多。等暮岁送洛神医回来后,她就让暮岁去准备一些吃食。
太子修佛,平时都是用的素食,所以那白选侍才会挖空心思,做各种各样的美味素食,伺候太子殿下。
但纪初禾如今可不能一直病着,她还要多去太子跟前晃一晃。
没有体力,怎么能扑倒太子殿下?
纪初禾:“暮岁,记得多做一些肉菜,最好再弄个羊肉锅子。”
她要吃肉,要吃好多肉!
另外,她还得给阿娘写一封信,告知洛神医会去给林老太太看病的事情。
白芷之前一直在旁边候着,等洛神医给娘娘看完病,他吩咐宫人去给娘娘煎药,同时亲自把洛神医送回到住处后,这才折身回去伺候太子殿下。
不过半路上,他却看到了义妹白选侍,愣怔地站在荷花池边,看着里面的姣姣荷叶。
白芷:“白选侍,你怎么在这里?”
白选侍抬起一双泛红的眼,她蹙着眉,十分低落道:“他对她是不同的。”
白芷没听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