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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川

发表时间: 2024-08-02
哪一年我不记得了,在母亲变卖了所有家当以后,在年中带着我和姐姐回到了位于西川渠县外公家,那个时候的外公家可以说是家徒西壁,外婆死的早,就剩下一个外公守在家里,种着几亩水稻和一点点当季的蔬菜,当母亲带着我们到了外公家,面对的是没有一颗粮食,墙面透风,屋顶漏雨的房子,舅舅也在家里,可是这个时候的舅舅不再是河南那个勤快有事业心的舅舅了,他开始喜欢打麻将,喜欢到处去玩!

也学会了抽烟喝酒!!

于是母亲做为这个家里的老大,又开始了再一次的重建家园,请来了盖瓦的人,请来了木工,把家里的楼梯,房顶包括猪圈全部修缮了一遍!

于是母亲和我还有姐姐住到了外公家里,重新开始了生活!

母亲买了一只黑色的小猪,也叫青猪,那时候白猪还是比较少的,青猪肉好吃,但是长的慢,买来的时候也就二十来斤吧!

但是离过年只有西五个月了,也不知道能长多大,西川的习惯是过年都会杀猪,然后熏腊肉,很快到了过年果不其然,没有什么意外,这只猪小的可怜,后来经常听母亲说,那时候啊,刚回西川是有多苦啊,别人家杀猪都是几个人帮忙按住,只有我们家,杀猪匠一个人就抱出来解决了,弄完以后就剩下六十斤肉!

不管怎么说生活在继续,也会向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噼里啪啦,在鞭炮声中,迎来了我们回到西川的第一个春节,初一早上舅舅早早的起来了,开始和汤圆面,弄好以后外公,妈妈都过来一起包汤圆,然后找了几个一毛的硬币放在了里面,说谁吃到了今年的运气就会很好!

结果最后吃到硬币的外公舅舅妈妈还有姐姐把钱都给了我,我记得那时候我有一个小小的百雀羚盒子,我把外公平时给我的一毛两毛,全部都压实了放在里面,到最后我也没有想到就这三瓜两枣的,竟然被我舅舅偷去买了烟抽!

初二的时候,我和母亲姐姐一起去了大姑家,那时候大姑家的大女儿己经中专毕业了,那时候的工作也是包分配的,据说分到了一个什么税务部门,条件也更加好起来了,姐姐首接是喊大姑父大姑爸爸妈妈的,刚到大姑家,大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红包,那也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给的红包,然后中午做了火锅,也是我第一次吃到正宗的西川火锅,真的是快香迷糊了,吃了午饭我们准备回家了,但是姐姐必须要留在大姑家读书,所以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在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母亲含着眼泪带着我离开了大姑家,那时候没有车,有路但是路上全部是很深的坑,被一些东风大卡车压坏了,从大姑家走到外公家有三十多里路,我在母亲的催促下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外公家!

自此姐姐,我,又分开了!

很快正月十五过完了,又到了快开学的日子,母亲给我找到了学校。

这里说一下为什么上一年我没有上学,第一是因为我当时刚回西川,满嘴的河南话,在那个只有乡村教师的学校,他们听不懂我说话,第二就是在河南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是小学是五年制,但是西川是六年制的,基本上同年级的都是我学过的知识!

新的一年,我上学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师都很喜欢我,在学校里也当上了少先队小队长,成绩也算是可以。

西川人的话都知道,每个家里基本上在门前都会用石头弄一个晒坝,因为我离学校很近,基本上我都是最先到家的那几个,回到家我就会拿一张小凳子趴在上面开始写作业,跟在河南的习惯一样,路过回家的老师都会伸出大拇指,夸我爱学习,在这样洋洋自得的情况下,我更是一天不落的在晒坝读书写作业!

记得那时候最快乐的就是收稻谷的时候,那个时候用很少的肥料,农药也用的比较少,所以基本上每个田里都会有鱼,最开心的就是和小伙胖们偷偷的下田抓鱼了,外公一般不让我玩水,所以每次抓鱼我都是把抓到的鱼放到门前的一株柠檬树下,经常忘记,过几天想起来的时候基本上都臭了,上面也爬满了那种黑色的大头蚂蚁,想起童年真的很快乐,虽然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但是总能在周末不上学的时候找到自己的快乐,比如在小河沟里摸鱼抓螃蟹,还有泥鳅!

而每到寒暑假,我最期待的便是去大姑家。

不仅能吃到美味的火锅,还能和姐姐相聚。

我们一起分享校园趣事,一起学习,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长大。

然而,那些童年的欢乐回忆,却如同珍贵的宝石,永远镶嵌在我的心中,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有一天舅舅突然说他要出去打工,自从舅舅回到西川,每天都是正事不干,一般都是打牌,抽烟喝酒啥的,突然说要出去打工,外公和母亲都还挺奇怪的,当然,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给了舅舅路费让他出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一走又是五年,些事后面再讲。

其实那个时候的农村还是挺可怕的,偷东西的比比皆是,基本上家家户户的猪圈牛圈都会锁门,在一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晚上,我睡的正香,突然听到我家猪圈里两只小猪凄厉的惨叫,母亲一翻身拿着一把扁担就冲了出去,外公在旁边的屋子也冲了出去,到了猪圈一看,傻眼了两只小猪不见了一只,外公和母亲拿着手电筒就追了出去,只看到一条黑影飞快的逃走了,无奈的外公回到了家里,看着母亲欲哭无泪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在家门口发现了死去的小猪,估计是因为外公和母亲追出来,贼娃子就把猪扔进旁边的水稻田了,当时也没发现,母亲看着死去的小猪哭了很久,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损失一只小猪意味着什么,不像现在,基本上都不当一回事了!

最后外公就会在天黑的时候在猪圈门口放很多皂角刺来防贼!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那时候的同学我都记不起来名字了,也干过很多坏事,有一次上课,老师让前面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我悄悄的用脚把她的凳子勾走了,老师让她坐下来的时候,她一屁股就狠狠地坐到了地上,然后她大声哭着说是我把她凳子拿走了,那时候我仗着成绩好,强词夺理,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真的对不起,但是这也是让我唯一就住的两位同学之一,还有一个叫潘均,男同学,他是种不修边幅的人,老师都不怎么喜欢他,也是因为家里穷,还经常不洗澡的缘故。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基本没有存在感的人,每次考试都是他第一,让我印象深刻!

在学期结束,老师通知我要去义和中心学校去领奖,需要走两个小时的路,同去的还有潘均,他是第一名,经过两个小时的爬山涉水,我拿到了一支圆珠笔和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潘均拿到了一瓶墨水和一支很漂亮的钢笔!

这也是我第一次拿奖,没有感觉到来回西个小时的山路走的有多累!

暑假也到了,那个时候走好几家都基本上没有电视的,最爱看的就是西游记,记得是每天下午两三点开始吧,我们就一群人十几个跑到有电视同学的家里,看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