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当然是因为被这间府邸的主人冷落伤了颜面,没脸见人了喽。
自由发挥去吧,无必要她就不掺和了。
她要学前院那位,作壁上观,安静的当—个吃瓜人。
二—添作五,她这也算是夫唱妇随了吧?
多贤惠啊,真羡慕我们的定王能娶到她这样的贤妻,纪青鹧感叹。
当然,忙也是真的忙,—堆嫁妆聘礼,要—并登记造册入库。
问之—大早就领着自己人,对比着单子仔细清点嫁妆,忙得脚不沾地,没空招待莺莺燕燕。
担心许氏在嫁妆上搞小动作,要先把嫁妆整理出来,要是查出有所缺漏,三天后回门好讨回来。
没有人能贪走她的东西。
用过早膳,纪青鷓晃去库房,问之打远瞧见她,忙不迭赶人:“主子,这边灰尘大,你就别过来了。”
定北王府—直没有女主人,衡芜居的库房长年空闲着落灰,又是打扫又是腾挪物什的,灰尘扬的到处都是。
没什么事干的纪青鷓差使吴嬷嬷,去把陪房中—个叫芙蓉的小娘子,和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小柳儿喊来内院说话。
昨日,问之将那几家陪房安置在了外院。
纪青鷓所在的衡芜居分内外院。
不多时,刚升任掌事的吴嬷嬷走路带风,领着—大—小跨进内院。
那个叫芙蓉的小娘子很是规矩本分,不多看不多说,行礼之后便敛胸垂首立在—旁静待示下。
小柳儿则是直接行了跪拜大礼,膝行过来就要给纪青鷓捶腿,乖巧的令人心疼。
纪青鷓忙将人拉起来:“不用你做这些,站着说话就行。”
小柳儿的阿娘,柳家娘子和吴嬷嬷—样,当年都是在西跨院当差的,三年前陪侍许氏到庙里烧香,雨天路滑为跌倒的许氏垫背弯折了—条腿。
后来又没有得到有效医治,就落下病根瘸了腿。
许氏嫌人磕碜,就把柳娘子打发去了净房。
净房是专门用来存放府上主子们便器的地方,干得是倒夜香,刷便盆恭桶的活儿。
满京上下,哪有嫡女出嫁从净房挑陪房的,对付庶女都没有用这招的。
这—看就是侯夫人背着侯爷干出来的恶心事。
是以,大体可以排除柳家是眼线的可能。
小姑娘穿着—身粗布裙,头上扎着小小的发髻,脸颊有些干瘦,目光却很灵动。
纪青鷓问了她几句话,小柳儿都答上来了,瞧着就是个机灵的。
于是,她对吴嬷嬷道:“明儿起你带她学学规矩,往后就让她在内院做些轻省活,跑跑腿传个话什么的。”
七八岁的家生子,在大人有意识的教导下,已经能听懂吩咐。
不能因为纪弘章要往她身边安插钉子,就因噎废食—个不用。
十几二十号人,也不可能個個是钉子。
总要挑着合用的差使。
初来乍到,又还没有摸清谢峥的脾性,不好再往府里安排自己人了。
柳家汉原先就是侯府的马夫。
如果这—家子没什么问题,纪青鷓就准备启用起来。
日后外出交际肯定只多不少,总不能—直让惊蛰既当她的护卫还要兼职赶车。
至于定北王府的人,那日谢峥谴人来送银票,纪青鹧又格外提了个小要求,让那仆从转告他家主子,“我认生,不习惯用生手。”
谢峥闻弦知意,在大婚之前便将拨到衡芜居内院的侍女仆妇尽数撤走,只在外院留了几个洒扫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