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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无删减+无广告

阴暗的基调 著

游戏竞技连载

隋安瞬间破防,红着眼睛瞪着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似的。就在他站起身,揪住我的衣领,抡起拳头想要往我脸上砸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迎着隋安的拳头,我嗤笑:“朝这儿打,正好我去做检查,让她知道我生病的实情。”“你以为婉姐还会关心你吗?”隋安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下拳头,嘲讽一句,转身离开。趁着林婉怀孕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最好能子凭父贵,顺利登上林婉的户口本。我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我有几分真实感,凉意顺着脸部的肌肤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里。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回神,去接电话。“裴先生,关于你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你方便过来吗?”我愣住,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尝试去接受死亡,如...

主角:林婉裴昭   更新:2024-09-30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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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裴昭的游戏竞技小说《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阴暗的基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隋安瞬间破防,红着眼睛瞪着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似的。就在他站起身,揪住我的衣领,抡起拳头想要往我脸上砸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迎着隋安的拳头,我嗤笑:“朝这儿打,正好我去做检查,让她知道我生病的实情。”“你以为婉姐还会关心你吗?”隋安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下拳头,嘲讽一句,转身离开。趁着林婉怀孕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最好能子凭父贵,顺利登上林婉的户口本。我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我有几分真实感,凉意顺着脸部的肌肤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里。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回神,去接电话。“裴先生,关于你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你方便过来吗?”我愣住,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尝试去接受死亡,如...

《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隋安瞬间破防,红着眼睛瞪着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似的。
就在他站起身,揪住我的衣领,抡起拳头想要往我脸上砸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迎着隋安的拳头,我嗤笑:“朝这儿打,正好我去做检查,让她知道我生病的实情。”
“你以为婉姐还会关心你吗?”隋安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下拳头,嘲讽一句,转身离开。
趁着林婉怀孕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最好能子凭父贵,顺利登上林婉的户口本。
我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我有几分真实感,凉意顺着脸部的肌肤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里。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回神,去接电话。
“裴先生,关于你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你方便过来吗?”
我愣住,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尝试去接受死亡,如今却得知病情或许还有转机。
我,还能活下去,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情。
“裴先生?”
主治医生的话唤回我的神思。
我回神,忙不迭道:“我现在就过去。”
心脏跳动地飞快,太阳穴也隐隐发涨,我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巧合的是,我做检查的医院就是现在身处的这家医院,也省得来回跑动,只需要从门诊到脑科。
十分钟后,我攥着一张名片出来。
掌心那张薄薄的名片承载着生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起来,仰头看天。
阴沉许久的天也跟着放晴,一小方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婉。
我不打算接,对方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没办法,我只好接通。
“裴昭,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慢才接电话?”林婉质问。
我不满于林婉的蛮横,原来的好心情消散许多,忍不住呛声:“我们已经离婚,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不接电话,就算接电话也是出于礼貌。”
林婉嗤笑,语气傲然:“签署离婚协议并不代表离婚,我们还没有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所以,从法律层面上来讲,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仍然是我的合法丈夫,妻子询问丈夫的去处,有问题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收紧:“那我们赶紧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你先过来,看你表现。”
我在心里和自己说。
“裴昭哥,婉姐现在的情况特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隋安出声维护,“你如果因为婉姐怀了我的孩子不开心,尽管找我撒气。”
我没理会她,只看向林婉:“等你情况好一点,我们去民政局。”
“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最近都没有时间。”林婉挑衅的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再说:我就是不离婚,你能那我怎么样。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深呼吸强压下情绪,背靠着门站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平常无异,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颤抖:“最快要多久?”
“看情况。”林婉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眸挑衅的看着我:“或许生产之前,一直都要静养。”
她想要一直拖着,戏耍我,像老鼠逗猫。
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耗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里是医生的话:“这个专家参加过国外脑科的相关手术,可能对你的病情有经验,但据说专家回国不接受任何病人,我们医院这边也没有办法见到他,而且就算能约到专家做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我要死了。
我不想最后的时间还和林婉纠缠在一起,死了之后被别人谈论起时仍称呼我为林婉那个没用的窝囊丈夫。
“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
“看心情。”
“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离开你,不如......”隋安扫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嫉妒,转身对上林婉,仍是乖顺模样,低声劝道。
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离婚,把我取而代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断他,抬手摸着隋安的脸颊,神情温柔:“放心,不论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隋安乖巧的点点头。
我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离开。
“咔哒”一声,在病房里声音分外清晰。
厚重的硬纸张落在地上,才会有如此声音。
名片很有质感。
我立刻弯腰捡起来。
这张名片承载着我的希望,我分外重视。
“什么东西?”林婉眼神锐利,目光直直看向我手中的名片,“拿过来。”
我站在原地未动,冷淡道:“和你无关。”
“拿过来。”林婉重复。
见自己说话没用,看了隋安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朝我走过来:“裴昭哥,就是给婉姐看一眼,你们是夫妻,不该对她有隐瞒。”
说到后面,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字就行。”
看着林婉一脸不情愿的在沙发前坐下,我强忍着心中苦涩拿出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林婉却连眼皮都没抬,一双柳叶眉蹙得更紧,绝美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耐烦:“这么多年了,也没点新花样,你难道不觉得无聊吗?裴昭。”
“这次我是认真的,字我已经签好了,你签完之后可以交给律师,立马就能生效。”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眼里的冷漠与厌恶,淡淡开口。
闻言林婉抬眸扫了我一眼,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过了许久才终于抬手接过。
“什么意思?房子存款股份你都不要?”
翻了几页之后,林婉皱眉盯着我,满眼不可置信。
“嗯,身外之物而已,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我平静地点头。
这些年我自己存了一笔钱,不多,但也足够我无忧无虑的度过接下来的三个月。
加上爸妈早早过世,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不想拿她一分钱,只求断个干净。
可她却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爽快签字,反倒一脸烦躁地扔下离婚协议书:“装什么清高呢?想借着净身出户的由头出去卖惨,害我被千夫所指是吗?”
“要离婚可以,让律师重新拟协议,别墅归你,跑车也可以随便挑一辆,另外我再给你一千万,休想让我为了你背上骂名。”
林婉狠狠剜了我一眼,说罢径直起身离开。
我想要叫住她。
脑袋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
“又想装病博同情是吧?”
“裴昭,你今天就算死在这儿,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失去意识之前,耳边传来的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漠厌恶,却又透着一丝细微的慌乱。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察觉到身边有人,我下意识抬眸,却并没有看到林婉。
倒是隋安坐在椅子上,正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笨拙的削着苹果。
他是三年前签到公司的。
那时他刚过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又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加上180的个子和那一身的腱子肉,主打一个反差萌。
一出道就收获了无数迷妹,同时也入了林婉的眼。
林婉对他极尽宠爱,买豪车送别墅不算,给他的资源也是最好的。
甚至赠予了他公司股份,破格让他列席董事会。
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他。
两人如胶似漆,不分场合的调 情,公司酒店,甚至是我们共同居住的别墅,到处都是他们欢好的痕迹。
我表现的太乖顺,林婉觉得没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没有着急离开,垂眸看着我。
我撑着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头,强迫我再度跪下。
膝盖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闷哼一声,抬头看向隋安。
“看来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隋安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活着的意义,不需要你来探寻。”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为无法撼动,谁知他退后两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推开了他?
我狐疑起身,皱眉看着隋安站稳。
“裴昭,有情绪冲我来。”林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隋安低声解释,站在林婉的身边,低头揉着手腕。
那副模样,好似我刚才趁林婉不在欺负了他一般。
“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说话。”林婉视线冰凉,唇边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弯起唇角,懒得为自己辩解。
在听见林婉声音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级的争宠手段。
但是在林婉这边非常好用。
很多时候,聪明如林婉,轻而易举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戏,却还是不拆穿,甚至还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过就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放纵他一次次欺负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一次又一次无视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应该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没有理会,朝病房外走去。
经过林婉身边时,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别想着一个人乱跑。”
我脚步顿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静许久的心又泛起丝丝涟漪。
林婉她......在关心我?
视线相触的瞬间,林婉松开手,别开视线,精致脸庞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体拍到你惨兮兮的样子,也不想被人议论。”
原来如此。
“裴昭你这个王八蛋!”
看出我眼里的嘲讽,林婉你记得发狂,跺脚吼道。
话音刚落便脸色一白,栽倒在地。
隋安带着医生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瞬间吓得要死不活。
“婉姐,你......你坚持住!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隋安扑过去将林婉抱起,嚎得像是在哭丧。
医生见状眉头紧紧皱做一团,无语至极:“行了,别喊了,赶紧送到诊疗室去吧。”
虽然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抱着林婉朝诊疗室狂奔。
很快,隋安便又走进了病房。
脸上丝毫不见方才的慌张恐惧,满是得意嚣张。
“林婉晕倒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怀孕了,没想到吧?”
“你应该想不到,毕竟她碰都不让你碰,你又没胆子出去偷腥,怕是都忘了女人是什么滋味了吧。”
“我告诉你哦,她不喜欢我做措施,说要是怀孕了就生下来,还会给孩子股份。”
隋安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嘴角的笑AK都压不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用尽一切自以为杀伤力极强的言语往我心窝子上戳。
但从头到尾我心里只是漫起了一丝细微的疼痛。
为了那句“怀孕了就生下来”,也为了我那没能来到人世的女儿。
“你该不会以为她只有你一个男人吧?”
“我承认你年轻,也有那么几分姿势,但以林婉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凭什么觉得她会为你守身如玉?”
“除了你,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奶狗小狼狗,光我见过的就有好几个,孩子说不准是谁的呢。”
我抬眸瞥了隋安一眼,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刃一般,砍在隋安那张得意嚣张的脸上。
他猛地愣住,回过神来后又满脸震惊愤怒,不愿意相信,却又无法说服自己。
毕竟我说得没错,以林婉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成为唯一。
但实际上林婉并没有那么放 荡,这两年她的确只有隋安一个男宠。
但我偏要这么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隋安告诉林婉我晕倒是因为感冒发烧,所以她才会觉得我惺惺作态。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胡说!你肯定是在胡说!”
我是北城人尽皆知的痴情种,视妻子林婉为生命。


可她却将我们的婚姻当做牢笼,拼命想要挣脱。


为此,我们纠缠了整整十年。


我将头埋进沙子里,极尽卑微,只求保住她丈夫的名分。


她为了摆脱我,小鲜肉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将他们带到我们的床上,放肆欢愉。


原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


可医生却告诉我说我已经是脑癌晚期,命不久矣。


捧着诊断书,回想起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只觉得筋疲力尽。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和林婉离婚,好好享受自己仅剩的三个月人生……

——

独自在医院走廊坐了许久之后,我收起那张宣判我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诊断书,失魂落魄回了城郊的别墅。


破天荒的,林婉竟然这时候在家。


听着房间里渐渐控制不住的声音,心脏像从前无数次那般,划过一阵剧烈的疼痛。


而后却又归于平静,只留下唇边那一抹自嘲的苦笑:“这样也好,省得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处找她。”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抬手敲响房门。


换做以前,我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


她脾气烈,尤其这时候,若是因为被打扰没能尽兴,指定会大发脾气,将那些我费尽心思搜罗回来讨她欢心的古董全都砸得稀巴烂。


我心疼自己的心血,更恨自己不能在床上讨得她欢喜愉悦,所以哪怕心痛得快要裂开,双手在墙上砸得鲜血淋漓,也没有打扰过她半分。


可现在,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费。


不知道敲了多久,里头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怎么?

听墙根听得受不了了?”


“要不要帮你叫上门服务?”


很快,门被拉开,林婉一头秀发凌乱,光洁的额头沁着薄汗,两颊不自然的红晕还未退去,

只见她用自己纤细的身子挡在门口,秀眉紧蹙,冰冷的眼神里充斥着厌恶。


“林婉,我想跟你谈谈。”


虽然早知道她不爱我,可对上她厌恶眼神的瞬间,我的心还是像被钢针狠狠戳中,泛起一阵疼痛,以至于声音习惯性地哽咽,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


大抵是看我眼神过于坚决,林婉咬牙切齿威胁后,最终拢紧睡衣下楼,抬脚前还不忘狠狠甩我一记刀眼。


“我们离婚吧。”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字就行。”


看着林婉一脸不情愿的在沙发前坐下,我强忍着心中苦涩拿出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林婉却连眼皮都没抬,一双柳叶眉蹙得更紧,绝美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耐烦:“这么多年了,也没点新花样,你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裴昭。”


“这次我是认真的,字我已经签好了,你签完之后可以交给律师,立马就能生效。”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眼里的冷漠与厌恶,淡淡开口。


闻言林婉抬眸扫了我一眼,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过了许久才终于抬手接过。


“什么意思?

房子存款股份你都不要?”


翻了几页之后,林婉皱眉盯着我,满眼不可置信。


“嗯,身外之物而已,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我平静地点头。


这些年我自己存了一笔钱,不多,但也足够我无忧无虑的度过接下来的三个月。


加上爸妈早早过世,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不想拿她一分钱,只求断个干净。


可她却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爽快签字,反倒一脸烦躁地扔下离婚协议书:“装什么清高呢?

想借着净身出户的由头出去卖惨,害我被千夫所指是吗?”


“要离婚可以,让律师重新拟协议,别墅归你,跑车也可以随便挑一辆,另外我再给你一千万,休想让我为了你背上骂名。”


林婉狠狠剜了我一眼,说罢径直起身离开。


我想要叫住她。


脑袋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


“又想装病博同情是吧?”


“裴昭,你今天就算死在这儿,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失去意识之前,耳边传来的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漠厌恶,却又透着一丝细微的慌乱。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察觉到身边有人,我下意识抬眸,却并没有看到林婉。


倒是隋安坐在椅子上,正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笨拙的削着苹果。


他是三年前签到公司的。


那时他刚过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又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加上180的个子和那一身的腱子肉,主打一个反差萌。


一出道就收获了无数迷妹,同时也入了林婉的眼。


林婉对他极尽宠爱,买豪车送别墅不算,给他的资源也是最好的。


甚至赠予了他公司股份,破格让他列席董事会。


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他。


两人如胶似漆,不分场合的调 情,公司酒店,甚至是我们共同居住的别墅,到处都是他们欢好的痕迹。


仗着林婉的宠爱,隋安也从不谙世事的小奶狗被喂成了野心勃勃的狼。


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说,还经常买通告,明里暗里表示自己很快就会取代我,成为北城女首富的丈夫,大有登堂入室的架势。


他盛宠的那段时间,林婉几乎每天都会提离婚,甚至毫不避讳地在各大媒体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表示会给隋安名分。


奈何我死缠着不放,所以才一直没能如愿。


隋安也因此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昭哥你醒了?”


“好些了吗?”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是脑症晚期,想好也好不了了。”


见我醒来,隋安停下手上的动作,装出一脸关切,却用只有我们俩听得到的声音放肆嘲讽,眼底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没有力气,也不想跟他争辩,于是缓缓闭上眼睛。


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林婉竟然会来医院看我?


难道她知道我得癌症的消息,开始后悔,心疼了?


突如其来的喜悦瞬间压过满心苦涩,我。

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却依旧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感冒发烧而已,至于像得了绝症一样,要死要活吗?”


“你不是要离婚吗?

签字吧!”


“签完字赶紧收拾东西滚蛋,省得看见你心烦!”


林婉狠狠剜了我一眼,言语间是无法形容的厌恶。


好似躺在她面前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东西。


“婉姐,你别生气。”


“昭哥也是太爱你了,希望你多陪陪他,所以才装病的,也挺可怜的。”


隋安起身搂住林婉的肩膀,装得一脸善解人意,假惺惺替我解释,却故意触她的逆鳞。


自从林婉靠着裴家的势力重振林家,而裴家日渐衰落之后,最痛恨的便是别人在她面前提起我对她的深情。


隋安不是在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果然,林婉瞬间暴怒,连富家千金的脸面也不顾,冲着我大声冷笑道:“爱我?

他也配!”


“立马签字,拿着钱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女人拎着包转身离开。


隋安很快跟了上去,却还不忘朝我投来嘲讽的眼神。


同时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一句话:“去死吧,可怜虫。”



迎着隋安的拳头,我嗤笑:“朝这儿打,正好我去做检查,让她知道我生病的实情。”


“你以为婉姐还会关心你吗?”

隋安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放下拳头,嘲讽一句,转身离开。


趁着林婉怀孕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最好能子凭父贵,顺利登上林婉的户口本。


我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我有几分真实感,凉意顺着脸部的肌肤一点点渗透进皮肤里。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回神,去接电话。


“裴先生,关于你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你方便过来吗?”


我愣住,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开始尝试去接受死亡,如今却得知病情或许还有转机。


我,还能活下去,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情。


“裴先生?”


主治医生的话唤回我的神思。


我回神,忙不迭道:“我现在就过去。”


心脏跳动地飞快,太阳穴也隐隐发涨,我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巧合的是,我做检查的医院就是现在身处的这家医院,也省得来回跑动,只需要从门诊到脑科。


十分钟后,我攥着一张名片出来。


掌心那张薄薄的名片承载着生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起来,仰头看天。


阴沉许久的天也跟着放晴,一小方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婉。


我不打算接,对方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没办法,我只好接通。


“裴昭,你去哪了?

为什么这么慢才接电话?”

林婉质问。


我不满于林婉的蛮横,原来的好心情消散许多,忍不住呛声:“我们已经离婚,现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不接电话,就算接电话也是出于礼貌。”


林婉嗤笑,语气傲然:“签署离婚协议并不代表离婚,我们还没有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所以,从法律层面上来讲,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仍然是我的合法丈夫,妻子询问丈夫的去处,有问题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收紧:“那我们赶紧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你先过来,看你表现。”


根本不给我继续和她争辩的机会,林婉直接挂断电话。


她总是如此,高高在上,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我最终还是去了林婉的病房。


尚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以及隋安焦灼的问话:“婉姐怎么还是一直吐?

有没有止吐的药?”


“孕吐是怀孕时期的正常反应,你不必太紧张。”


我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病房里面。


林婉趴在床边干呕,柔顺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遮住半张清秀苍白的脸。


隋安半蹲着身子,手捧着痰盂,空出一只手将林婉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细致。


床边围着一群医院妇科专家,各个面容严肃。


我不自觉勾出嘲讽的笑意。


林婉怀囡囡的时候,也很不舒服,情况甚至比现在还严重,我多次要带着她去看医生,都被拒绝,她不顾药物会对孩子不好,吃药压制孕吐,即使晕倒也坚决不住院,整日工作。


和现在紧张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爱与不爱,在这一瞬间分明。


林婉不爱我,甚至讨厌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孩子。


她对隋安不一样,所以对他们的孩子也万分宽容慈爱。


尽管早就有类似的认知,但当我真的亲眼看见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酸涩从心脏最底层一点点渗透出,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包裹住整个心脏,慢慢收紧。


林婉先发现了我的身影。


她孕吐的反应已经缓和许多,靠在床头上就着隋安的手喝水,漂亮的眼尾泛红,瞧着让人心生怜惜。


对上我的视线,那双尚泛着水光的眼眸迅速酝酿起风暴,推开隋安的手,冷冷质问我:“刚才我让人找你,你不在病房,又乱跑去哪里了?”


“去看医生了。”

我回答。


“裴昭,你贱不贱,哪怕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要关心我......”

“我看的不是妇科医生。”

我打断林婉,目光含着嘲讽,冷冷看着林婉,仿佛在看陌生人:“你的情况如何,我丝毫不关心。”


林婉哽住,杏眸圆睁,从鼻腔发出一声哂笑。


医生们很有眼力见,趁着片刻的安静主动远离修罗场,最后出去的医生还不忘把门带上。


关门前看我的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老婆怀着别人的孩子,还丝毫不避讳我这个合法丈夫,任谁都会同情我。


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马上,就可以摆脱林婉丈夫的名头了。


我在心里和自己说。


“裴昭哥,婉姐现在的情况特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隋安出声维护,“你如果因为婉姐怀了我的孩子不开心,尽管找我撒气。”


我没理会她,只看向林婉:“等你情况好一点,我们去民政局。”


“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最近都没有时间。”

林婉挑衅的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再说:我就是不离婚,你能那我怎么样。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深呼吸强压下情绪,背靠着门站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平常无异,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颤抖:“最快要多久?”


“看情况。”

林婉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眸挑衅的看着我:“或许生产之前,一直都要静养。”


她想要一直拖着,戏耍我,像老鼠逗猫。


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耗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里是医生的话:“这个专家参加过国外脑科的相关手术,可能对你的病情有经验,但据说专家回国不接受任何病人,我们医院这边也没有办法见到他,而且就算能约到专家做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我要死了。


我不想最后的时间还和林婉纠缠在一起,死了之后被别人谈论起时仍称呼我为林婉那个没用的窝囊丈夫。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连指节都隐隐发白,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闻言,心底又一次涌过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悲凉绝望。
结婚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给过她选择,要么同意裴氏对林氏的并购方案,让林氏成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继续担任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承诺会留下所有的老员工。
要么,我投入大笔资金,确保您是用来保命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给我。
是她自己选的结婚。
我是个生意人,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风险极高,对于回报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则是我最满意的回报。
所以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她却因此恨我入骨。
“结婚是你自己选的,我并没有逼你。”
“林婉,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渐渐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恨意的女人,挣扎着控诉。
因为爱她,过去十年,我没有过一句辩驳,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厌恶和恨。
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回心转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但现在,我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说个明白。
“闭嘴!”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闻言,林婉彻底疯狂,眼神凶狠阴毒,仿佛狂躁的野兽,雪白贝齿几乎咬碎,手上更是用尽了全力。
我感觉喉咙像是要断开一般,拼命喘 息,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头,从口中喷涌而出。
“裴昭,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许是那么刺眼的红刺激到了林婉,她下意识松开手。
一双柳叶弯眉却依旧紧紧蹙着,眸色也依旧冷漠厌恶。
好似我不是被她掐得吐血,而是自己咬破了口腔,故意卖惨,想要博得她的同情。
“林婉,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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