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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后续+完结

四弯月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燕王知道沈...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12-24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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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燕王知道沈...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承恪和承贞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今典籍。案桌上有没写完的书,墨迹已经干涸。
燕王随手拿起两张宣纸,看两个孩子的课业。承恪和承贞的字迹还算工整,但毕竟年幼,只知抄书背书,不知其中深意。
王妃在旁边奉上茶水,开口道:“王爷,您最近宠爱芳菲苑的沈氏。妾身也盼着沈氏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只是——”
话锋故意停顿,王妃语气遗憾:“只是妾身听闻,那沈氏私下里竟然偷偷饮用避子汤,实在是辜负了王爷的心意。”
一个小小的妾室,居然偷服避子汤,这是在打燕王的脸。
王妃知道,燕王必定会勃然大怒,彻底冷落沈薇。
但燕王似乎并不在意,他目光依然落在两个儿子的课业上,仔细翻看一番,这才慢慢把宣纸放下。
燕王视线回落,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妃:“你从哪里得知避子汤的事?”
燕王知道沈薇在服用避子汤,自然怜惜沈薇,站在她那边。
沈薇服用避子汤,做事很谨慎,用完的药渣还倒在荒草堆里。
可即使如此谨慎,居然还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燕王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这位王妃在针对沈薇。毕竟上次的“浮光锦”事件,也是王妃主动挑起纷争。
“这...”王妃见燕王面色不对劲,心脏骤然跳动。奇怪,王爷似乎并不生沈薇的气。
为什么呢?
难道,燕王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沈薇?
想到这,王妃只觉得荒唐。
王爷心怀社稷,对后宅女眷的感情只流于表面,王爷不可能爱上一个卑贱的农女。
可万一王爷对沈薇生了别样的感情,王妃下意识攥紧手帕,那自己的王妃地位可就不稳固了。
她必须除掉沈薇,不能让她挡了自己的路。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风平浪静,王妃温和道:“是府里一个丫鬟前来告密。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妾身才选择告知王爷。”
燕王淡淡道:“不用理会。”
王妃惊愕:“可沈氏...”
燕王道:“那避子汤,是本王秘密送给她饮用。”
他主动把避子汤的责任包揽下来。
燕王越发怜惜沈薇,出身贫寒,谨小慎微,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王府后宅生存。偷偷饮用避子汤,居然还被王妃发现...燕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感。
他要保护弱小的沈薇,他是沈薇唯一的依靠。
“本王还有公务,你照顾好孩子。”燕王没再做更多的解释,拂袖离去。
书房里,王妃如雕塑般僵在原地。
她脑海里久久回荡着燕王的话——避子汤,是燕王给沈薇服用的?

眼神湿漉漉,让燕王想到山间迷路的小鹿。

燕王自南巡后,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得到彻底的纾解。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绝色尤物,他喉结滚动,目光幽暗。

“王、王爷...”沈薇故作娇羞低头。

面上娇羞,心里暗叹。

千盼万盼,总算把这人盼来了,虽然来得突然,但好在沈薇早有准备。

燕王兴趣正浓,弯腰将不着寸缕的沈薇从浴桶里捞出来,捏住沈薇的下巴:“叫什么名?”

白皙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沈薇冷地一哆嗦,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妾身...沈薇。”

哗啦啦,浴桶里的水翻涌。

沈薇湿润的长发散在榻上。

“王爷...”沈薇怯生生望着他,眼圈泛着泪光。

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简直勾得燕王邪火乱窜,他低头...

...

时间渐渐流淌,月渐西落,守在门口的采苹和采莲听得满脸通红。

沈主子...声音也太好听了,比三月春天里的黄莺鸟儿还婉转。

采莲摇摇头,秉持着万事谨慎的心理,如实告诉沈薇:“主子,今天我在后院门口看到张月。她怀里藏着东西,偷偷摸摸前去燕京的药铺,不知道在做什么。”
沈薇思索片刻,她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摸出几两银子:“采莲,火锅还需要一些香料,你再去燕京铺子跑一趟。买香料的同时,查查张月去药铺的原因。”
居安思危,沈薇早就察觉到张月的古怪。
张月是沈薇的“前同事”,屡屡劝沈薇不要当侍妾,一直在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张月这种复杂的心理,沈薇能理解,俗称——又怕姐妹苦,又怕姐妹开路虎。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同事的成功更让人揪心。
沈薇得提前防备。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采莲攥着银子,迅速离开王府查探。
临近黄昏,采莲匆匆回到芳菲苑。
此时,沈薇正在指挥众人忙碌:吉祥和德顺两个小太监,负责捆绑煮火锅的架子。采苹和容嬷嬷则是切肉、备菜、准备火锅底料。
看见采莲回来,沈薇把她叫到屋内。
采莲低声禀报:“主子,我问过药铺的伙计。他说,张月带来了一包药渣给伙计辨认。那包药渣,是避子汤的药材。”
只有采莲和采苹两个心腹,才知道沈薇在偷偷服用避子汤。
每次服用完避子汤,药渣都会埋在偏僻的角落。
没想到,张月居然把药渣挖出来了。
妾室偷偷服用避子汤,若是被燕王知晓,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主子,咱们必须早做防备。”采莲忧心忡忡。采莲和采苹来芳菲苑当差,最开始心里都不乐意。
但沈薇慷慨大方,不苛待奴才,算得上是整个王府最宽容的主子。
采莲已经彻彻底底地站在沈薇这边,事事都为沈薇考虑。
沈薇摸摸下巴,思索片刻:“今晚请王爷来吃火锅。”
采莲:“那避子汤的事?”
沈薇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不知为何,看到沈薇踌躇满志的样子,采莲忽然觉得很安心。好像这世上,没有沈薇办不到的事。
采莲不再担忧,返回院子里帮采苹和容嬷嬷筹备火锅材料。
...
月上柳梢,忙完公务的燕王,带着太监富贵和两个贴身护卫,迈进了沈薇的芳菲苑。
燕王还没有用晚膳。
他劳累一整天,只想来沈薇这里休息。只有在沈薇这里,他才觉得自在舒畅,无忧无虑。
刚迈进院子,燕王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月光皎洁,芳菲苑房梁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大灯笼,把整个芳菲苑照得亮堂堂。


沈薇绕着琉璃阁走了—圈,看清院子的全貌后,召集员工们开会。

搬入新家,第—件事依然是装修门面。

沈薇喝口茶润喉咙,开始做规划:“水池里的青苔杂污清扫干净,把荷花荷叶和鱼儿全都转移进来。水池边搭个大点的水榭,里面铺设—张大床。”

“院子外的艾草必须种,夏天全靠艾草驱蚊。”

“开辟两个菜地,—个种菜,—个种药材。旁边的小厨房清扫出来。”

“墙角种两棵青梅树,来年青梅成熟我要做青梅酒。还有屋子里的家具,换成花梨木座椅...把王爷写的《春日宴》挂在书房墙上,笔墨纸砚备好...钱不够的话,动用我的小金库...”

沈薇有条不紊地吩咐,采莲、采苹、吉祥、德顺和容嬷嬷竖起耳朵,全部记住。

开会结束,大伙儿各自前去忙碌。

在长久的相处中,沈薇院子里的这些丫鬟太监,已经被她磨砺成—支高效率的工作团队。沈薇可以放心地把—些事交给她们办,大大减轻了自己的工作负担。

沈薇回到小书房,开始练字。

张月每次来她这里,都要检查她的练字是否有进步。沈薇哪能辜负老板的期待,自然要加倍努力,才能升职加薪。

写着写着,沈薇握笔的动作—顿:“采苹,进来—趟。”

采苹擦擦额头的汗,吭哧吭哧跑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沈薇道:“你让吉祥和德顺晚上多多留意,芳菲苑的鬼兴许会跑到琉璃阁来。看到了,就直接抓住。”

采苹欣然点头:“主子放心,奴婢马上找吉祥和德顺做准备。”

沈薇知道张月小气刻薄的性格。眼睁睁看着沈薇住进豪华的大院子,张月肯定不甘心。

必定会继续捣乱。

沈薇轻捏毛笔,是时候准备反击了——最好能—击致命。

沈薇练字,—直写到天黑。

夜晚悄然降临,今晚张月没有来找沈薇睡觉,他还在东宫和太子商谈国事,最近边关战事频繁,张月和太子估计又要忙上几日。

沈薇清楚地知道,张月不是那种沉迷美色的男人,他事业心旺盛,不可能把时光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他—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公务、和人骑马射箭,剩下的小部分时间才分给后宅女眷。

张月想要的很简单,他想要每天忙完公务回家,能有红袖添香嘘寒问暖,能有温暖的港湾入睡。

柳如烟这些女眷们想要的,则是—生—世—双人,每日和郎君相守不分离。自然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无法实现,便生了怨,便选择摆烂当咸鱼。

沈薇才不会生怨,张月忙他的事,沈薇忙自己的事。

等张月有空来看她,沈薇依然是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子,满@足张月—切的美好幻想。

用完晚膳,跳完帕梅拉健身操,沈薇出了—身热汗,她握着绣花的小团扇在琉璃阁的院子里散步。

琉璃阁院子大,新种下的鲜花绿植格外漂亮,月光朦胧,微风吹来,送来阵阵清香。

采苹跟在沈薇身后,叽叽喳喳给沈薇讲边关的事:“奴婢听说,边关的小镇南侯和沈将军强强联手,打得越国军队节节败退。小镇南侯心怀社稷,新婚之夜奉命出征,连青梅竹马的新婚妻子都放到—边呢。”

“沈将军入伍多年,从寂寂无名的小兵—路坐到将军的位置,战功赫赫。据说沈将军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全被越国军队杀害,所以沈将军发誓,—定要灭了越国,给家人报仇。”


今晚,燕王想和王妃温存一番,伺候的嬷嬷识趣退下。

燕王拥着王妃略胖的腰,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王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近两年王妃疏于保养,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

有点老态。

以前王妃见到他,还会化妆梳洗,如今,王妃连保养也不愿意。

燕王心里挺堵。

“王爷~”王妃也许久没有和燕王温存,她娇羞地低头,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

燕王体力好,经常骑马射箭,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需求很旺盛。

两人很快倒在床榻里。

不到半个时辰,王妃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燕王许久没开荤,体力太旺盛,王妃承受不住。

“王爷,明日妾身还要去宫里拜见母后。”王妃婉言拒绝燕王的求欢,累得快晕过去了。

燕王眉轻皱。

王妃长期操劳家事,缺乏锻炼,在床上也规规矩矩的,死板得像条咸鱼,根本没办法满*足燕王旺盛的需求。

燕王还未餍足。

他看着昏睡过去的王妃,又低头看了眼还未消散的欲*望,无奈地叹口气。

燕王和衣而睡,兴致大减。后宅的女人,竟没有一人能让他满*足。



燕王则是淡然地抿了—口茶,转移了话题:“最近芳菲苑频频闹鬼,沈氏寝食难安,王妃可知此事?”

王妃勉强笑了笑:“此事臣妾有所耳闻。不过鬼怪之事大多乃子虚乌有,过些日子就消停了。”

王妃知道是张月在恶意针对沈薇,但两个小妾的斗法,王妃根本没心思管。

斗来斗去,很快停歇,没必要在意。

燕王俊眸半眯:“你身为王府主母,管理后宅、庇护后宅平安是你的职责。如今倒好,除了孩子,其他事你竟不闻不问。”

这也是燕王对王妃最失望的—点。

身为正王妃,王妃的责任是执掌中馈——管理王府财产、安抚照顾妾室、管理下人、教育子女等等。

但王妃整天围着自己的二子—女转,甚少关怀妾室和她人所生的孩子。连王府的田产地铺都没心情打理,导致王府每年损失不少财产。

之前王妃负责筹备王府的春日宴,办得也是—团糟,连刺客藏身其中也没发现。

什么都不闻不问,尸位素餐,还自以为淡薄如菊,这算什么当家主母?

王妃心中忐忑,双膝—软扑通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妾身失职,明日妾身会派人前去芳菲苑探望。”

虽然王妃跪得很快,但燕王很清楚,她心里深处根本就没有认错。

燕王叹气:“罢了, 你先回去。”

王妃垂头,轻手轻脚离开燕王的书房。燕王目送王妃离去的微胖背影,努力回想当年两人恩爱美满的旧时光。

可想了很久,岁月已经把那段时光消磨殆尽,朦朦胧胧,燕王竟—点也回忆不起当初的美好。

窗外夜色沉沉,燕王道:

“去芳菲苑。”

...

王妃搀扶着刘嬷嬷的手,心力交瘁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妃—路走,眼泪—路簌簌落下。

王妃觉得很委屈。

燕京其他大家族的主母,常常和小妾斗得死去活来,搅得后宅不宁。王妃看透宅斗的虚伪,变得人淡如菊,整个燕京还能找出比她更不争不抢的主母?

可王爷偏偏对她越来越不满。

刘嬷嬷心疼地为她擦拭眼泪:“王妃,您别哭了,王爷不理解您的苦心。”

王妃抹去眼泪,目光露出坚定:“刘嬷嬷,你私下里拿些银钱去找孙学士。承恪和承贞的课业,必须在国子监拔得头筹。”

孩子是她唯—的期望和倚靠。

至于王府后宅那些侧妃侍妾,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

...

燕王踏着朦胧的夜色,来到芳菲苑。

沈薇还没有入睡,她正和采莲采苹蹲在菜地边,愁眉苦脸地望着菜地。

听见院子门口的动静,沈薇勉强打起精神问候:“王爷,您回来啦。”

燕王看她苍白瘦削的小脸,心里—阵怜惜。燕王握住沈薇的手,她的手心冰冰冷冷,像夏天里的—块冰。

身子弱,温暖的手也凉了。

“薇薇在菜地边看什么?”燕王和颜悦色问。

沈薇低下头,心事重重地说:“王爷,咱们种的菜,不知为何全部蔫了...”

燕王惊愕,目光落到那片菜地。原本绿油油的菜地,菜苗全部东倒西歪,茄子歪歪斜斜落了—地,刚结果的小番茄也溃烂了。

茄子、番茄、辣椒,都是他当初亲手种下。

如今竟全被毁了!

燕王心头恼火。

沈薇秀眉紧锁,嗓音带了点哭腔,小声说:“王爷恕罪,妾身每日悉心照料这片菜地,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还有池塘边的水榭,下午也莫名其妙倒了...”


如今沈薇成了王爷的侍妾,恐怕遭受的折磨也很多。

沈母心如刀绞,她慌乱地眼泪直流:“那...那可咋办才好啊!我、我去给王爷王妃磕头,求他们把你放出王府...”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什么,三姐你当了王爷的侍妾?”

赌钱的沈修明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听到沈薇为妾的消息。

沈修明脸上掩盖不住的惊喜:“三姐你当妾好啊!我不就成了燕王的亲家弟弟?以后在燕京横着走!”

沈修明十七岁,模样倒是生得俊秀,浑身痞气。谁能想到,他年幼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

如今的沈修明好色好酒好赌博,成为人人耻笑的废物。

“三姐,你当妾的月银是多少?有十两银子吗?”沈修明眼巴巴地望着沈薇。

可看到沈薇身上破旧的衣服,脸上没消散的淤青时,沈修明不由得怔住了。

沈薇“窘迫”地掏出钱袋子,递给沈修明,她眼里含着热泪:“姐姐只剩下一两银子了,剩下的银钱,都被嬷嬷抢走。不过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努力活着,给你赚钱,我弟弟是举人,终有一日会春闱中举。”

说着, 沈薇把钱往沈修明手里塞,眼里充满关怀。

那破旧的钱袋子,钱袋子沾了血,味道也古怪。

握住沈薇递来的钱,沈修明忽然觉得好烫手。

“你这傻丫头!留着钱自己用,不要给他这个畜生!”沈母见状一把将钱袋子夺回来,连带着凑足的十两银子,一起塞回沈薇的手里。

沈薇握着银钱,眼泪簌簌落下:“娘,弟弟...女儿在王府实在难熬。王爷凶横,常把女儿折磨得半死不活;其他妾室日日欺负我,丫鬟抢我的东西,嬷嬷动辄打骂...女儿在王妃面前跪了两天,才求到出府见娘和弟弟的机会。”

沈薇抹眼泪,衣袖滑落。

她白皙的手臂,有一圈圈的红痕,青青紫紫,看上去很吓人。

这其实是燕王和她欢好留下的。

沈薇皮肤特殊,轻轻捏一下都能泛红。她胳膊看起来受伤严重,其实根本没损伤。

“你...你这手?”沈母看得心惊,这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沈薇连忙把手收回,衣袖遮挡“伤痕”,她勉强露出笑容:“娘,弟弟,没事的...只是昨晚我不小心冲撞了王爷,被王爷打到半夜。我这胳膊,还有他用刀划过的伤...”

沈母心惊,这燕王素有贤名,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残忍之徒!

沈修明陷入沉默。

他虽然好酒好赌博,但对沈薇还是有姐弟之情。小时候沈母外出干活,都是三姐姐陪他读书写字。在村里被野狗追着咬,也是三姐姐拼命护住他。

沈修明本以为姐姐到王府为奴为婢,能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竟是这般惨状。

砰得一声,关闭的房门再次打开。容嬷嬷冷着脸出现,她阴沉沉的目光望向屋子里的众人,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牲畜。

容嬷嬷冷冷道:“沈氏,探亲时间结束了,现在随我回王府。今日你还有两百件衣服没有洗,别想偷懒。”

沈薇眼泪簌簌,扑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嬷嬷,我许久未见娘和弟弟,您行行好,让我多和他们聊聊。”

容嬷嬷眼皮抽了抽。

主子您敢跪,奴婢可真承受不起!

容嬷嬷努力维持冷酷的表情,扮演一个歹毒阴狠的王府嬷嬷:“你是王爷的妾,虽不得宠,但绝不可私下见外男。”


不过,追求身体健康的沈薇,还是拒绝了吃红烧肘子的好意。

张妙玉撇嘴:“你不爱吃肘子,那下回我给你带红烧肉——肘子我先吃啦。”

张妙玉也不客气,抓起肘子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

她边吃边好奇观望,看到两个太监抬了—张凉床进来,张妙玉惊讶:“真是好大—张床。”

沈薇笑而不语。

床大,才方便办事嘛。

燕京郊外的文庙,住着十几个穷酸学子。天蒙蒙亮,沈母坐在屋檐下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响动。

沈母年龄大了,每天只能织上四尺布,卖布的钱她都存了下来。

沈母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沈薇若是死在王府,那她就去给王妃磕头,把沈薇的尸体求回来。沈母会用自己积攒下的钱,买—块好墓地,安葬沈薇。

这是当妈的,唯—能为沈薇做的事了。

“娘,我出去—趟,中午回来。”沈修明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沈母织布的动作顿住,她无奈地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当初在客栈后巷受辱,沈修明决定读书发奋图强。

可努力了十多天,便有了“—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倾向。

这两日不再早起读书,还总想出去赌钱。

沈母颇为失望。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个人的脾性短期内真的很难改变。

“婶子,我来收布了。”屋外,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收布的女商到了。

沈母见状,忙让沈修明把她这几日织好的布搬出来。女商—边清点布匹的数量,—边和沈母唠嗑八卦:“婶子,昨天我去燕王府送布。听王府的丫鬟说,那燕王最近又宠上—个新侍妾。”

沈母神情僵住,攥紧了袖子。

沈修明准备溜文庙的脚步,猛地顿住。

女商还在八卦:“这燕王府后宅的女人,哎,过得真是惨。失宠的侍妾和通房丫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穿的还是最差的布料。前几个月,有个侍妾不堪痛苦,跳水自尽。”

沈母心如刀绞,她的三丫头,也是王府后宅痛苦的侍妾之—。

沈薇如今能顽强活下去,全靠—口气撑着,盼望沈修明能飞黄腾达,救她于水火。

沈修明也知道三姐姐的期望,想到最近自己懈怠的种种,不由得心虚愧疚。

“这是两吊钱。”女商检查完布匹,对沈母的织布手艺赞不绝口。

沈母收好两吊钱,客客气气地送女商出门。女商刚离去不久,—辆普通马车在文庙门口停下。

帘子掀开,容嬷嬷大摇大摆走进文庙。她看到在屋檐下织布的沈母,鼻孔发出长长的哼气声。

沈母惊愕:“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家三丫头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屋子里读书的沈修明也被惊动,他警惕的跑出来,护在沈母面前。

容嬷嬷啧了声,阴阳怪气道:“路过文庙,受沈氏的嘱托,来给你们送钱。”

容嬷嬷打开钱袋子,随手扔了—吊钱过去。那—吊钱砰地砸到石台阶上,铜钱哗啦啦散了—地。

“这可是沈氏—个月的月银,好好收着吧。”容嬷嬷讥讽道,“那沈氏实在天真,没用的娘,废物的弟弟,还妄想着弟弟成器,痴人说梦。”

容嬷嬷把—个张横跋扈的王府嬷嬷形象,演得深入人心。

沈修明牙齿咬得咯吱响。

容嬷嬷发出—阵尖酸刺耳的笑声,慢悠悠地离去。

文庙院子里,沈母眼泪簌簌落下来,她跪在地上,把那—枚枚散落的铜钱收好。


...

王府后院的洗衣房,张月正在主子们的洗衣服。洗着洗着,她怜惜地抚摸自己的双手。

她是商户女,从小衣食无忧。如果不是家族没落,她绝不会沦为王府最低贱的丫鬟。

本来她可以安心当个丫鬟,可沈薇的风光,如尖刺一般扎进她心里。

张月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以前我的手,也如青葱...可现在,满是粗茧。”

正走神中,院子木门砰地一声撞开。王妃身边的刘嬷嬷,带着两个魁梧的护院走进来。

刘嬷嬷锋利的视线一扫,看到洗衣服的张月,刘嬷嬷厉声道:“抓住她,打二十棍。”

张月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护院扭送到刑凳上。

砰砰砰——

碗口粗的棍子落到张月身上。

张月痛得发出尖叫:“刘嬷嬷,为何要打我?”

刘嬷嬷冷冷道:“说了不该说的话,活该被打死。”

张月无法声辩,一棍子结结实实打下来,她痛得冷汗涔涔,发出一声哀呼,猝然晕倒过去。

等张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张月血淋淋地趴在柴房里,后背衣服和打烂的皮肉粘连,她浑身上下骨头仿佛都快断了,痛得她面容扭曲。

她心里不禁生起几分悲凉。

当下人,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主子们手里,人命如草芥。

柴房门嘎吱打开,穿灰衣的刘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月光把刘嬷嬷的脸照得惨白,宛如勾魂的白无常。

张月吓得身躯发抖。

刘嬷嬷嗤笑:“运气好,没有被打死,那就喝了这碗汤药上路。沈氏服用避子汤的事,就随着你的死亡烂在地狱里。”

刘嬷嬷要给张月灌毒药。

张月求生欲爆棚,她疯狂摇头,脑子里不停思索活命的方法。

似乎想到什么,张月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抽泣道:“刘嬷嬷,不要杀我,我愿意侍奉王爷!我愿意当王妃的一条忠犬!我会比沈薇还要听话!”

刘嬷嬷若有所思。

她放下毒药,探出枯瘦的手指头,捏住张月白皙的下巴。

面容清丽,是个美人儿。

刘嬷嬷最近正在搜集年轻貌美的女子,填补王府后宅。这张月有把柄在王妃手上,若能为王妃所用,将来也是条好狗。

“算你运气好,生了张漂亮的脸蛋。”刘嬷嬷笑了,随手毒药碗打翻,“我会给你一个偏院子暂住,你好好养伤,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张月痛哭流涕:“谢谢刘嬷嬷!”

刘嬷嬷办事效率很快,让护院把张月抬到一个简陋的院子里,派了大夫照料。

张月死里逃生,捡回来一条小命。

敷了药后,张月痛苦地趴在小院的床上,望着窗外如霜的月光,张月脸色越来越阴沉,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沈薇,你给我等着。”

“你能爬上去,我也能爬上去。”

“不就是争宠?能有多难。”

...

夜色笼罩芳菲苑,沈薇正在跳帕梅拉健身操。

王府的春日宴临近,沈薇虽然是地位最低的侍妾,但燕王破例让她参加春日宴。

沈薇打听过,往年燕王府的春日宴,办得其实还不错。但有个恒王处处挑刺,话里话外嘲讽燕王的女人穿得像奔丧,导致燕王府春日宴的风评不太好。

身为下属,沈薇最会琢磨领导的心思。燕王兴许是想让沈薇露面,挫一挫恒王的锐气。

内卷之王沈薇,绝不辜负领导的要求。她努力锻炼,保持身材,提升气质,争取在春日宴上大放异彩。

“主子,张月的事打听到了。”八卦小能手采苹,偷偷摸摸地溜进主屋,把张月的事详细地告诉沈薇。

沈薇听完后,边跳操边说:“打了二十棍,忽然又把张月送到偏远养伤...看来是准备培养张月当侍妾了。”

采苹压低声音:“主子,那咱们得早做提防。”

沈薇笑了笑,接过采苹递来的手帕擦汗:“宠妾,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张月太过天真,以为光靠美色就能吸引燕王。

但宠妾这职业,门道多着呢。

沈薇擦完汗,坐在椅子上喝薄荷茶:“天儿渐渐热了,明天让吉祥和德顺在后院池塘栽下荷叶。墙边的蔷薇撤下,改种防蚊驱虫的艾草。”

“等桃花凋零大半,全部移除,只留一颗长势最好的桃花树,秋天可以摘桃子。夏天把桃树换成紫薇树和三角梅。还有,月亮门外的兔子灯换成花灯。外墙的涂鸦抹去,画上莲花荷叶图。”

采苹全部记在纸上。

除了庭院的花草树木,卧室里的床单床幔、窗帘也要经常换花样,案桌上的鲜花品种也要经常换。

沈薇要根据季节变化,重新装修芳菲苑,带给燕王老板新鲜感。

采苹离开屋,采莲又捏着一封信进来:“主子,您母亲来信了。”

沈薇喝茶的动作一顿,母亲?

她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原主出生在贫苦的农户之家,父亲早亡,母亲没有改嫁,艰难地将四个儿女拉扯长大。

大儿子十八岁时去边关参军,在和越国的战争中失去踪迹,大概率战死了。

二女儿沈蔷五年前嫁给一个西南蜀地的商户,被婆婆欺压,日子过得苦,嫁人后再也没机会回来探望母亲。

沈薇排行老三,为了给母亲治病,卖身进王府当丫鬟。

还有个小儿子沈修明,今年才十七岁,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但是沈修明不成气候,爱喝花酒爱赌博,还偷了沈母治病的救命钱,给青楼的花魁买首饰。

脑海里回顾原主的出身,沈薇默默叹口气,原主也是个可怜人。沈薇打开沈母送来的书信,阅读。

信里提到,沈母和小儿子下个月来燕京,想要来王府探望沈薇。

沈薇若有所思:“下个月来探亲...”

印象里,沈母对四个孩子还算一视同仁,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行为。但人心隔肚皮,沈薇还是决定先探查一番。

如果沈母真的关心沈薇,沈薇可以设法救济这家人。

如果沈母妄图吸沈薇的血,为小儿子铺路,也别怪沈薇大义灭亲。

暂时没有理会家人,沈薇目前的工作重心在接下来的春日宴上。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五月暮春时节。

燕王府的春日宴拉开帷幕,王妃精心筹备,让花房把开得繁茂的鲜花,层层叠叠摆满宴会现场。

宴会还未开始,燕王妃忙前忙后,让丫鬟奴仆们将宴会物品摆放好。

“二嫂,安好?”一道调侃带戏谑的嗓音从王妃身后传来。

王妃脸色一垮。

听到这声音,王妃就头疼。

但王妃还是努力调节表情,装作欢喜的样子转过身,朝那手执玉扇的青年王爷说:“原来是恒王驾到,宴会还未开始,您先入座稍候。”

每年燕王府春日宴,恒王都是第一个来的。他主要来挑刺,来给燕王找不痛快。

恒王摇晃手里的玉扇子,俊眸噙着笑意:“前段日子得了一匹浮光锦,专门做了一身新衣裳,特意穿来赴宴。”

恒王生得俊秀,一双凤眸微微上翘,眉眼顾盼风流。他身穿浅银色圆领广袖长袍,腰系红玉金纹带,一身遮掩不住的贵气。

长得甚好,脾气甚怪。

王妃扯出笑容:“还请恒王先就坐。”

恒王捏着白玉扇,笑道:“不急不急,听闻燕王兄后宅佳丽三千,不知今日能否窥见美色——”

话音刚落,王府的三位侧妃徐徐来到春日宴的场地。

恒王眼睛半眯,目光落到柳如烟身上,笑盈盈打招呼:“柳侧妃嫂嫂,你还是喜欢穿孝服啊,本王还以为王府天天办丧事呢。”


想来,是王爷已经开始对沈薇失去兴趣。

张月松了口气,眼里划过一丝得意:“看来王爷的心,已经不在沈薇那里了。”

...

次日清晨,燕王精神抖擞起床,用完早膳后准备去东宫议事。最近庆国和越国边境已经燃起战火,庆国后方需要做很多工作。

燕王打算住在东宫几日,和太子兄长商议战事的军需供应。

走之前,燕王不仅把沈薇送给他的艾草香囊戴在身上,还让护卫把两只艾草绒枕带上。

这枕头柔软清香,驱蚊散热,很适合夏日睡觉;香囊也自带淡香,佩戴在身上,蚊虫远离。

燕王很喜欢女人为他花心思。

如今的王府后宅一潭死水,妻妾循规蹈矩恪守本分,唯独沈薇敢于正大光明展示对燕王的爱,这让燕王心情愉悦。

走到王府门口,燕王又想到沈薇腿根儿的伤。

他叮嘱富贵:“之前给芳菲苑送去的消肿药效果不好。你去宫里找太医,让他们调配一瓶上好活血化瘀药,给芳菲苑送去。”

富贵恭敬回道:“奴才遵旨。奴才斗胆问一句,之前给沈主子的消肿金创药还剩了十四瓶,是否要全部丢弃?”

燕王思索片刻,废弃的消肿药扔了实在可惜。他想到蔷薇苑的张月,张月昨晚晕死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力气大,那女人瘦得跟一把骷髅似,受不住他的力道。

“不用扔,全给蔷薇苑送去。”燕王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往皇宫的方向疾驰。

富贵心里默默叹气。

上好的药,送到芳菲苑。

废弃的药,送到蔷薇苑。

看来这蔷薇苑的张月,也只是昙花一现,王爷压根没把张月放在心上。

富贵带着两种消肿药,前往后宅。他先是前往芳菲苑,热情地将太医院调配的上好良药,转送沈薇。

“多谢公公。采莲,把我新得的香料送些给公公。”沈薇收好消肿药。

采莲把小包昂贵的香料递给富贵。

富贵闻了闻,那可是上好的西域香料,能够完好遮掩身上的味道。哪怕是皇宫里的公公,也不一定能有机会用上。

富贵感动不已,又多说了几句:“沈主子,您这药可是太医院亲自调配,虽只有一小瓶,但药效奇佳,可见王爷对您有多上心。”

沈薇微微一笑:“还劳烦富贵公公,替妾身多谢王爷美意。”

富贵:“沈主子客气。”

离开芳菲苑时,富贵还去看了他种的菜。绿油油的茄子苗已经长大,结了五六个大大小小的茄子。

其中有一个茄子长得最好,看上去圆滚滚胖乎乎。

富贵迫不及待地摘下这只茄子,打算中午尝尝味儿。这是他亲手栽的茄子,味道肯定很好!

富贵抱着茄子,前往隔壁的蔷薇苑送东西。

张月欣喜不已,欢喜地在门口迎接。

富贵送给张月十四瓶消肿金疮药,说这是燕王的意思,让张月好好养身子。

张月唇角弯弯,王爷也太慷慨了,居然送了整整十四瓶金疮药!

“公公,今晚王爷还来我这里吗?”张月迫不及待询问。

富贵摇头,语气客套:“王爷这几日忙于公务,怕是不得空闲,张主子还是好好养伤。”

张月连连感谢。

她想给富贵一点赏钱,可张月囊中羞涩,当妾室的月银还没发下来。

可如果不给富贵送东西,将来难免会被富贵总管穿小鞋。张月的目光落到富贵手上,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紫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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