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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继承了大明皇位小说

萧冰台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万历当时多少岁呢?十五岁!!!(1563年—1620年)刘昭妃比万历足足大了六岁,比当选皇后的王喜姐(13)足足大了八岁。女大三,抱金砖,六岁可以抱两摞金砖了,但显然万历并不喜欢,从各种史料中可以得知,刘昭妃一生无宠,无子无女,但却紧紧凭借“一后二妃”元老资格,却被封为太妃,甚至掌管皇太后宝印。如此结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她的上位过程,若是没有幕后黑手助推,那就是视天下人的眼睛如无物!甚至,若不是最终主持万历大婚的是亲娘李太后,怕是刘昭妃这老女人能当上皇后之位。历史上,可怜的崇祯大婚就不是亲娘主持,结果让一个扬州瘦马爬上了王妃之位,简直可笑!!!“一后二妃”只有三人,既然刘昭妃是通过作弊手段入选的,那么她挤掉的是谁呢?虽然历史没有明...

主角:张嫣朱由检   更新:2024-12-05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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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嫣朱由检的玄幻奇幻小说《穿越后,我继承了大明皇位小说》,由网络作家“萧冰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历当时多少岁呢?十五岁!!!(1563年—1620年)刘昭妃比万历足足大了六岁,比当选皇后的王喜姐(13)足足大了八岁。女大三,抱金砖,六岁可以抱两摞金砖了,但显然万历并不喜欢,从各种史料中可以得知,刘昭妃一生无宠,无子无女,但却紧紧凭借“一后二妃”元老资格,却被封为太妃,甚至掌管皇太后宝印。如此结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她的上位过程,若是没有幕后黑手助推,那就是视天下人的眼睛如无物!甚至,若不是最终主持万历大婚的是亲娘李太后,怕是刘昭妃这老女人能当上皇后之位。历史上,可怜的崇祯大婚就不是亲娘主持,结果让一个扬州瘦马爬上了王妃之位,简直可笑!!!“一后二妃”只有三人,既然刘昭妃是通过作弊手段入选的,那么她挤掉的是谁呢?虽然历史没有明...

《穿越后,我继承了大明皇位小说》精彩片段


万历当时多少岁呢?

十五岁!!!(1563年—1620年)

刘昭妃比万历足足大了六岁,比当选皇后的王喜姐(13)足足大了八岁。

女大三,抱金砖,六岁可以抱两摞金砖了,但显然万历并不喜欢,从各种史料中可以得知,刘昭妃一生无宠,无子无女,但却紧紧凭借“一后二妃”元老资格,却被封为太妃,甚至掌管皇太后宝印。

如此结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上位过程,若是没有幕后黑手助推,那就是视天下人的眼睛如无物!甚至,若不是最终主持万历大婚的是亲娘李太后,怕是刘昭妃这老女人能当上皇后之位。

历史上,可怜的崇祯大婚就不是亲娘主持,结果让一个扬州瘦马爬上了王妃之位,简直可笑!!!

“一后二妃”只有三人,既然刘昭妃是通过作弊手段入选的,那么她挤掉的是谁呢?虽然历史没有明确说明,但种种细节无不指向一个人,那就是——王恭妃!

王恭妃虽然因为刘昭妃作弊的手段没能挤进最后,但在第八关决赛落选后,却因为姿容出色,留在李太后身边伺候,随后,万历给太后请安时偶见,而后一时性起,临幸怀孕。

什么是性起?

就是当你刷抖音,看到那些小姐姐时,那种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躁动,那就是性起,能够让皇帝这种见惯美女的生物都性起的女性,足见王恭妃的姿容有多么出色。

绝对不是刘昭妃这个老女人能比的,而整个万历朝,如王恭妃一般的人物,没有第二个,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刘昭妃将王恭妃本来的元老位置甚至可能是皇后位置给挤掉,导致王恭妃生的儿子因为出身问题,迟迟不得封为太子,最终引起国本之争。

这中间的戏剧性除了让人啼笑皆非外,又有股悲凉的意味。


在京师百姓看来,当今乾圣帝充满了神秘,不仅登基的过程充满了玄奇,就连登基后的动作,也满是戏剧性和故事性。

谁都没想到,被东林党宣传成妖魔、九千岁、想要谋朝篡位当皇帝的魏忠贤,就这么在登基的当天晚上,被刚刚祭天成为皇帝的乾圣,一封圣旨给拿了。

毫无悬念,毫无波折。

然而,他的动作仅限于此,不等东林党欢呼,乾圣帝接下来的动作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似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自己哥哥和爷爷的绝招——不上早朝。

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出现在朝臣面前,不上早朝,不召见大臣,若不是内阁递过去的题本都有批复的话,朝臣都以为新皇再次驾崩了呢!

然而,明面上的平静,却掩盖不住东厂私底下的动作,而且推着时间的推移,矛头越来越明确,直接指向东林党。

只是,东厂被王承恩把控的如同铁桶般,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直到最后,东厂和锦衣卫同时发动,大肆逮捕人员,他们才从如同筛子的锦衣卫内得到具体的消息。

震惊朝野的‘中宫案’爆发了,东林党所做的丑陋恶行全部***。

由于东林党得到的消息晚,他们来不及应对,只能仓促的组织了一场太学生的暴动行为,这种行为他们轻车熟路,在地方上经常搞,效果也很好,时常能左右府县的决策,逼迫对方让步,达到自己的利益。

当然,在京师他们没有那么多大期望,但求多拖延点时间思索对策就好。

然而,当今乾圣帝的果决狠辣再一次出乎他们的预料。

面对数百名太学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做出了令读书人痛恨无比的处置——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如此恐怖的惩罚,令京师周边所有的读书人怨声载道,但更多的,是对那些太学生的咒骂。

没本事就别玩,如今还害得我们跟着一起遭罪。

这样的咒骂,随着处置措施被内阁通过邸报,邮递天下,扩散到整个士林中后,将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听。

不过,早走一步的‘中宫案’却通过出京的缇骑,先行将江南士林点爆。

南直隶,苏州。

苏州是文风鼎盛之地,也是历来是东林党最活跃的地盘,大佬陈仁锡和文震孟就是苏州人。

许显纯带着巩永固一路南下,来到这里,就是来抓这两人以及周奎的三族。

‘中宫案’震动朝野,乃是实打实的欺君大案,若不是当今法外开恩,只抓三族,不牵连九族,还不知道要抓多少人呢。

只是,他们的行程颇有些不顺,刚刚踏入苏州城,就被人给堵在城门口,不得进入。

“毛巡抚,这是怎么一回事?”许显纯非常诧异的问着陪同而来的应天巡抚毛一鹭,他自北地一路而来,抓了无数钦犯,却从来没遇到过这一幕。

旁边,毛一鹭看着眼前生员和市民混杂的人群,顿时急的汗都出来了。

这一幕他可不陌生,在去年就发生过一次,只不过当时是官差来逮捕周顺昌,而今是钦差来抓捕文家、陈家、周家。

“上官稍待片刻,待本官前去劝说一二。”毛一鹭安抚了下许显纯,立刻上前,驱赶人群。

然而,他的行动哦毫无作用,无数生员在市民群中大声的嚷嚷着东林党‘天下为公’的理念,一边鼓动着苏州市民。

说文公、陈公乃贤良之士,如今遭人陷害,身陷囫囵,我等苏州忠义之士,既营救不急,当不让忠良之后再陷牢狱。

保护忠良,打倒官差!

这个口号顿时被躁动的苏州市民给喊得震天响,群情一时汹涌起来,然而听了这些的毛一鹭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这特么的,能一样吗?

去年是魏忠贤派人来抓周顺昌,只是普通的案子,来的也是官差,而是确实天子亲自派了锦衣卫前来,是钦差,他们三家犯的也是欺君大案,和周顺昌不可同日而语,你们还这么搞,不是要造反吗!!!

然而,他说的话根本没人听,全都淹没在汹涌的呼喊声中,更加糟糕的是,一群生员开始有默契的大声念诵文章起来。

念得文章不是先贤之作,而是士林新作,虽是新作,但却朗朗上口,情真意切,更具煽动性。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若是朱由检在这里,当能听出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五人墓碑记》,其作者正是复社创始人,张敷!

不过,这片文章的出现时间有点不对,历史上张敷是在崇祯元年才写出来的,而今不过天启七年,距离崇祯元年还差几个月,这片文章就出来了。

苏州之地,文风鼎盛,《五人墓碑记》用词典故讲究,但意思并不深奥,稍稍读过书的人就能听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几十上百人整齐念诵的时候,里面的抗争的精神都市感染了几乎所有人。

那些东林学子们更是与有荣焉,胸中充满了‘天下为公’的道义,感觉自己此刻就是在代表道义,抗争不公。

群情越来越汹涌,凭着毛一鹭带的几个人根本安抚不下来。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枚鸡蛋,吧唧一声就在砸在毛一鹭的官帽上,顿时将他砸的帽髻歪斜,蛋清更是顺着头发流到了脸上,显得极其狼狈不堪。

“打啊,打死狗官,打死阉党!”

呼和声顿时四起,眼见一场民变就要酿成,下的毛一鹭毛巡抚仓皇四顾,狼狈而逃。

嘭!嘭!嘭!

然而,正在这时,一连串剧烈的响声,将市民的声势给压了下去。却是后面的许显纯一见情势不妙,立刻让随行的锦衣卫激发火铳,发出爆破的轰鸣,将之给压了下去。

当然,这些火铳都是放空炮,并没有填入铅弹。

见人群给镇住,不再汹涌向前,许显纯一抖披风,策马向前,环视一周,看着侧目的生员和市民,森然问道:

“尔等聚众造势,阻拦钦差办案,意欲何为???”

“尔等,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来人,将这些煽动百姓,意图不轨的狂徒拿下!”许显纯可不会看着他们再次鼓动起来,一声令下,顿时就有十几个锦衣卫扑过去拿人。

刚才还叫嚣要打死他们的市民根本不敢阻拦,任由这些锦衣卫将生员们给捉拿过去。一些生员倒是想要阻拦,却哪里是带刀校尉的对手,砸了几下刀鞘后,就吃痛放开。

“毛巡抚,这些狂徒就由你暂且收押,到时候送到大宗师那里去,削了他们的功名,让其子孙三代不可参加科举!”许显纯笑着对毛一鹭道。

“那是自然的,这些生员嚣张惯了,动辄围攻州府,本官早就想整治一番了,奈何之前无法,如今有了陛下的明旨,本官责无旁贷,待得内阁公文一抵达,立刻削籍!”毛一鹭捋着胡须,笑呵呵道。

他们这番对话根本没有遮掩,远远的传了出去,七八个被抓过来的生员一听,顿时慌了神,感情这是真的啊!

他们腿一软,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哭嚎哀求,恳请父母官放了他们一马,用情之深,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许显纯铁石心肠的人,怎会理会他们,至于巡抚毛一鹭,此刻除了痛快再无他想,想他去年被苏州这些读书人给迫的躲进厕所才没出事,他此刻怎会怜悯?

很快,几个嚎哭的生员被带了下去,哀求声渐远,那边看到这个情形的市民,早就悄悄散去,除了一些看热闹的,再无一个跟着闹事。

原地只留下百来生员在强撑着。

他们不是不想走,只是......身为读书种子,若是被走狗抓牙这么吓唬一番就灰溜溜离去,这......以后还要不要在苏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混了?

为了面子,他们死撑着,然而有的人早就两股战战,有的则眼睛滴溜转,看看哪里方便撤退。

许显纯一看这样子,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心底是怕了,但碍于面子又不好离去,此时缺的就是个台阶。

毕竟是读书人,许显纯不好做的太过,皇帝可以一口气处置两三百名太学生,他可没这个量处置这么多,能安抚下去就安抚下去,压服读书人可不是他这次南下的主要目的。

只是,许显纯有些头痛,这个台阶该怎么给他们呢?

“大人,你看那边。”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巩永固忽然提醒道,顺着他指的方向,许显纯看过去,顿时眉头舒展,台阶来了。

那是一个风尘仆仆的骑手,看其上下的衣着服饰,正是遍布大明各地的邮传驿递之人,也就是驿卒。

锦衣卫出面,驿卒乖乖的过来,在他的包裹里一翻找,果然找到了从南京而来的公文,上面加盖着内阁的章子,邮传天下州府。

“尔等自行看去!”许显纯一挥手,内阁公文以及邸报就被他丢入生员群众,传阅起来。

一丝丝抽气的声音,不断的在人群中响起,显然,京师国子监中的太学生几乎被一网打尽的情形,着实让他们惊吓不已。

“尔等还不散......”等他们看得差不多了,许显纯再次开口,打算喝令生员们散去。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就觉得眼前起了阵风暴似得,烟尘四起,嘈杂凌乱的声音骤然响起而后再度平息下来,随后,生员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凌乱的杂物。

以及两张晃悠悠落下的公文。


八月十六日夜,乾清宫。

肃立在宫城之中,朱由检望着夜空,深沉的夜幕很低,几乎是压到了乾清宫的楼顶上,很压抑,让人喘不过气,一如此时宫中的气氛。

他身后的殿堂中,停着天启的梓棺,里面白色的蜡烛噼啪燃烧着,白色的泪痕顺着烛身流淌下来,在底座上堆积成一摊。

飒飒夜风吹拂,让他衣角翻飞,旁边,王承恩提着一柄剑,警惕的护卫在身边,周边几个从信王府带来的太监亦是如此,每个人手执武器,四处巡视着,监视着任何一个靠近的人。

除了王承恩外,这四个太监都是他过过目的,能力怎么样不好说,但至少忠心可靠。

对于太监,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别样的心理,但并不重,很轻易就能压制住,同时,他也清醒的认识到,作为一个仓促登基,没有积累丝毫人脉的皇帝,他初期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太监以及......锦衣卫。

因此,他才不会像历史上的崇祯,一上台就白痴的废掉自己的左臂右膀,然后任由那些文臣搓扁捏圆的玩弄了十来年,到后面才醒悟过来,频繁的杀大臣换首辅,然而已经迟了。

从这一点来看,崇祯就远远比不上天启,后者上台不过一年就看清了朝政,看清了东林党。

朱由检思绪纷飞着,王承恩几人却没有放松,警惕的守候着,突然,从远处走来个巡逻的小太监,对方提着灯笼,捧着一柄剑,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

这样的宦官今夜多得很,几人看了眼也就没有在意。

走着走着,小太监兴许是看见王承恩几人身着高品太监的服饰,故而走了过来见礼。王承恩看了对方一眼,挥挥手让对方走远。

小宦官笑呵呵的不以为意,捧着剑往外面挪去。

朱由检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场景似乎出现在不少书以及公众号的文章中出现。

在一些非正史上的书,进宫的崇祯非常的小心,自带干粮进宫,连食物都不敢吃宫中的,也不会如他现在这样,胆大的敢带几个亲随太监进宫,而是独自在乾清宫守灵。

为了壮胆,他拦住一名路过的太监,取下了对方身上的剑作为防身武器,而后还将侍卫和小太监们聚集在一起,赏赐他们酒肉,换来了他们的欢声雷动,然后平安的度过这一夜,登基为皇。

当时觉得崇祯太过小心翼翼,如今亲身经历才体会到对方的艰难。

一个十七岁没什么见识的小伙,在空寂无人的乾清宫,守着哥哥的灵堂,吃着冷硬的饼子,没人认识,没人陪伴,其中心酸凄苦可见一斑。

就算他两世为人,早有心理准备,此刻都有些心中慌张,若是没带王承恩进来,自己怕是比崇祯好不到哪去。

正当他这么想着,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雪亮的剑光,随后,朱由检只见一点寒芒朝着自己急速刺来。

不等他z反应过来,他的眼前便是一黑,随即是铛的一声响起,两名太监将他挡住,磕飞了寒芒。

“殿下小心!”随后朱由检耳边才响起王承恩焦急的声音,并被对方扯了一把,朝后连退好几步,拉开距离。

这时朱由检才反应过来,有人刺杀他!

整个过程非常的迅速,电光火石之间就结束了,王承恩的提醒也是事后才到,根本不像电影中演的,护卫先是大喊几声,才迎战刺客。

呼~呼~呼~

朱由检后知后觉的喘起气来,当时没反应,现在却紧张的心脏砰砰跳起来,而且越跳越激烈。

这从未出现过的刺杀,让他更加惊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场刺杀!

历史上根本没有!!!

“殿下,殿下!”王承恩焦急的叫喊声将他从惊慌中唤醒:“刺客已经服毒自杀,不如唤锦衣卫前来护卫!”

王承恩也有些慌了,就在深宫大内,先帝灵前,发生了这么一场骇人听闻的刺杀,简直天塌了啊!

朱由检终于清醒过来,扫了前方一眼,那名小太监已经死了,七窍流血,显然死于剧毒之下。

听了王承恩的建议后,他下意识的想要同意,但嘴巴张开后,话音一转,却拒绝了:“不要,传我口谕,着锦衣卫、东厂、御马监各处守好门户,不得擅动,违令者视同谋反,诛之!”

王承恩一愣,便应承下来,然后立刻派人传递口谕,甚至最为重要的宫门处,还是他亲自去的。

见口谕发出,各个地方没有丝毫动静,朱由检终于松了口气,不管刺客是谁派来的,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只要镇之以静,等明天登基完毕,便大事定矣!

“查明刺客身份了吗?”定了定神后,朱由检问回来的王承恩。

“这名小太监是刘老监两日前领入宫中的。”王承恩擦了擦汗回答道,刚才跑的有些急,此刻一停下来,额头汗就涌出来。

“刘老监呢?”朱由检揉着额头道,不知道是不是血液窜行太快,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让心中慌慌的。

“上吊自杀了!”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回答,殿下此刻脸色十分不好,他服侍多年也未见过。

“呵,自杀了!”朱由检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自杀.....”

他缓缓闭目,默默思索,对比自己所做和记忆中的记载,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莫非,因为自己当日询问天启,所以才引来了这番刺杀吗?

夜里,由于宫门落锁,隔绝内外,天启帝崩,信王遇刺的消息根本传不出去。

但魏公公在皇宫内的耳目岂是用灵通可以形容的,不一会之后,他就知道了信王遭到刺杀的消息,随后便是信王口谕,晓谕皇宫内外,不得擅动。

当夜,魏公公一夜未睡,他一整夜都在思索。

魏公公只是一把刀,一把好刀,忠诚的执行了皇帝的意志。只是,如今握刀人死了,刀也该考虑下自己我,免得到时候被折断。

也许,那几个偷偷运进来的怀孕宫人可以动用了!


而且周氏身体特殊,令他颇为留恋,然而,朱由检有着成熟的三观,自然不会如历史上崇祯那样,对她眷恋不去。

‘中宫案’基本已经水落石出,在造成朝野震动的同时,涉案人员也多达三万余人,此案牵扯甚广,官吏、士绅、宫女、太监都有,其中光是太监和宫女,前前后后,包括王体乾清理的,就有上万人。

如此广阔的人数,在洪武、永乐之后堪称罕见。如此多的犯人关押,也成了一个大的难题,好在朱由检思路广阔,参考后世劳动改造制度,直接大笔一挥,将所有犯人都划归工部,参与德陵的修建。

天启帝正当盛年,根本没考虑过陵墓的修建,因此他的后事全部需要他这个弟弟来承办,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陵墓修建。

以往的帝王的陵墓都是雇佣人来修,而今有这么多的好劳力,朱由检是不可能放弃的,毕竟现在国库没钱,不用付钱的工人他巴不得多一点。

至于一些身份比较高的,例如皇嫂张嫣,信王妃周氏,包括魏忠贤以及客氏、刘昭妃等,朱由检没有过分为难,而是判他们守陵终身。

魏忠贤和客氏在他看来没有大恶,而其他一些妃嫔,多少有些亲情瓜葛,虽然得位不正,但也不好过分处置。

如此这样最好。

但饶是如此,宣布这个处置后,面对周氏,朱由检心情依然很不好过,从坤宁宫出来后,他就来到了御花园,明朝称呼为宫后苑的园林所在,散散心。

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刘若愚和王承恩,其他人则远远的跟着。

在宫后苑中走了走,朱由检便来到了一个亭台中休憩,然后习惯性的背负双手,望向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喜欢看天空了,天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悠远,那么的神秘。

“你们说,我做的对不对!”朱由检看着天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些人影。

刘若愚和王承恩相互对视一眼,又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最近越来越喜欢自问自答了,而且每次都是看着天空。

果不其然,下一刻,朱由检便毅然回答道,“我做的没错,我是在挽救这个国家,他们都是国家的罪人!!!”

两人赶紧低下头,脚步挪动,稍微的离远了点。

皇帝的声音毕竟小,隔远一点就听得不太清楚了,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有些词汇钻入他们耳朵中,什么汉族沉沦、百年黑暗、民族之林等等,听得他们心惊胆战,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灭口啊。

正当他们战战兢兢的时候,皇帝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来了,一口气喷了将近十几秒才停歇。

他们知道,皇帝又恢复正常了。

转过身,做完心理建设的朱由检从迷茫中恢复过来,再次成为那个日渐威严的大明皇帝。

他看向王承恩,问道,“锦衣卫内部情况摸的怎么样了?”

王承恩赶紧回答,“都摸清楚了,名单上的人员已经监视起来,随时可以抓捕。”

“那就行动吧!”皇帝神情有些厉然,又有些凶狠:“锦衣卫是该清洗一遍了,作为天子鹰犬,不该发挥这么点作用。”

“是,万岁爷!”回答时,王承恩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作为东厂提督,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皇宫中,除了明面上被抓的那些太监宫女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死于非命,这一次,屠刀挥向了锦衣卫,再度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明朝尽出奇葩皇帝这是众所周知的,多个乾圣也无所谓。

批阅好题本,刘若愚取来玉玺,在上面用上大印,拓印存档之后,再下发到内阁,颁示天下。

后宫,东六宫之一的永宁宫。

两个姿容极其出众的女子正亲昵的聊着天,她们不是别人,正是朱由检的原配王妃——田秀英和袁氏。

因为朱由检专宠周氏的缘故,两人得不到半点垂怜,在王府中完全如同小透明般,若不是待遇丝毫不差,各个用度毫不短缺,两人甚至以为之前的选秀只是一场梦。

生活虽然不愁,但孤寂是在所难免,同病相怜之下,两个相同处境的女子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成为了好姐妹。

因为田妃选秀第一,故而袁妃便称其为姐姐。

“姐姐,你说周姐姐被陛下发配了,这个皇后的位置会不会落到姐姐身上。”袁妃笑嘻嘻道,眼中还有点憧憬。

“你呀,真会想。”田妃看着还是天真烂漫的袁妃,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田妃田秀英颇有乃父轻侠之气的特征,为人娴雅文静却又坚贞大气,因为同病相怜,她一直对单纯的像妹妹的袁妃很是照顾,也正是因为她的处处维护,据理力争,两人在信王府时的处境不算差。

入宫后,她居于东边的永宁宫,袁妃居于西边的翊坤宫,但由于最近宫廷动荡,袁妃害怕,对方一直是住在她这里。

因而两人时常一起结伴,做做女红,弹弹琴,聊聊天,生活倒也不算苦闷。

两人正相互逗着乐,却不妨一声高喊:圣旨到!

将平静的气氛打破,在两女愣神当中,传旨的太监走了进来,而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令田秀英宛如在梦幻中。

这.......我这就成立皇后了?

她依然愣愣的跪在地上,还没明白过神来,倒是旁边的袁妃高兴的欢呼起来,“姐姐,你真的成皇后了!”

只是,她的眼中却有一丝失落闪过。

皇后的位置,谁不想坐一坐呢!

册封皇后的当夜,朱由检便驾临永宁宫,这里,有一位珍藏了将近两年的美人,等着他慢慢欣赏。

隆冬数九,寒风凛冽。

然而如此寒冷的天气中,永定门外,却有大批大批的囚犯被押解进京。面对这一幕,排队进城的京师居民们已经见惯不怪,无他,这样的队伍最近实在是太多了。

从十月份开始就陆陆续续出现,到了十月下旬达到巅峰,每天几乎有四五支这样的队伍,时间最长的持续了一整天。

这些人进城后并不会送往诏狱,而是送往刑部的天牢,那里三法司的大批人马在等着,一旦这些人关押进来,便立刻提审。

前期的取证调查工作锦衣卫已经做完了,三法司的任务就是审理,定罪,归档,判刑。司法程序走完后,这些人毫不停留,立刻送到天寿山修建德陵,他们将作为免费的劳动力,减少宫中的开支。

这批免费的劳动力,极大减少了朱由检的开支,不会如历史上那样窘迫,需要群臣来捐钱安葬天启,至少陵墓能修建的高大壮丽一些。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许显纯站在永定门外,看着陆续进京的犯人,满脸的疲惫。

“是的,总计三万一千零九十八个犯人,今天是最后一千名。”巩永固熟练的报出数字。

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初四,距离九月下旬出京已经整整一个半月,四十多天的劳碌奔波,让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上原本鲜亮的飞鱼服也暗淡下来,就连刀鞘也破损了些,显然经常使用。


金甲军官的果断行动,倒是让朱由检刮目相看,而后饶有兴趣的问了句,“这人是谁,倒是有点能力。”

历来统领锦衣卫大汉将军的都是勋戚贵臣,所以他倒很想知道这人是谁。

“容臣去问问。”刘若愚答了一句,转身去询问。

明朝的太监可没有后世自称奴才的习惯,高级点的称臣,低级的称小的,小人,但就是没自称奴才的,自称奴婢的倒是有。

不一会,刘若愚过来了,低声在朱由检耳边说了句。

“巩永固?”朱由检略微有些诧异,“竟是八妹的驸马。”

八妹就是乐安公主朱徽媞,她的母亲正是‘移宫案’的主角——西李选侍。

巩永固这个名字朱由检在后世依稀听过,似乎时候皇亲中比较有能力的,倒是和眼下的表现想符合。

“他怎么在锦衣卫当中?”朱由检有些不解。

“驸马也有锦衣卫千户的职务,据说是当班的千户告假,他便临时过来顶下,平时是不来的。”刘若愚了解的比较详细,很快就回答道。

“倒是个人才。”朱由检暗自点头,将巩永固的名字记住。

他对锦衣卫如今的能力十分不满,不仅行动保密能力差,一有消息秘密就被朝臣得知,同时情报刺探能力也近乎消亡,除了耀武扬威外,真实能力很悬乎。

“陛下,太学生全部拿下,如何处置,请示下。”黄立极过来汇报,同时也来陈述调查的结果。

具体根由,还是在昨日东厂和锦衣卫的行动,大量的东林党骨干被逮捕,既有江南四大才子文征明之后的文震孟,也有文采满天下的陈仁锡,太学生不满,被里面亲近东林党的人一煽动,立刻便热血上涌,跑来冲击宫门,要个说法。

生员围攻衙门的事情,在江浙等地最为风行,而国子监中,亦有许多江浙的太学生,受他们影响,其他太学生竟也仿照起来。

当然,这些话黄立极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这个意思。

“生员,呵!”朱由检冷笑一声,然后看向旁边的刘若愚,“朕记得,太祖时期,好像规定过,生员不得议政。”

他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但到底是怎么规定的,就不太清楚了,因此要问刘若愚这个文史大家。

果不其然,刘若愚对这个很清楚。

“洪武十五年间,太祖刻卧碑文通行天下学院,其上有十三条规定,其一曰:军民一切利病,并不许生员建言,若有一切军民利病,许当该有司、在野贤人、有志壮士、质朴农夫、商贾技艺皆可言之,诸人毋得阻挡,唯生员不许。”

“唯生员不许!”朱由检看着大明门外,依然还在叫嚣,喊着仗义死节就在今日的太学生,满脸的冷笑,“祖制,也不全是坏的。”

“生员议政,违反祖制,所有被押太学生,剥夺生员身份,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内阁拟旨,今后州府,但凡有生员聚众议政,冲击官府者,皆照此处理。”

硬邦邦的将处理意见扔出去后,朱由检大袖一拂,转身离去,仪仗也跟着离去,只留下满脸骇然的内阁辅臣。

“陛下,真是狠啊!”

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这简直是对读书人最狠的处罚,不仅自己变成了普通人,终身不得做官,而且还累及子孙,无法通过科举光耀门楣。

可以说,这个处罚一下,几百个士绅家庭就这么毁了,而且在今后的时间内,将会逐渐的消亡。

不动手则已,动则如雷霆。

连番的举措,让大臣们彻底认识到乾圣的手段,辣手,绝对的辣手,一点情面都不留。

朝臣们心中暗自进行,以后绝对不能犯在陛下手中。

他们这边警醒着,太学生那边却忽然觉得天塌了一样。

由内监领头,几百个锦衣卫充当扩音器,将这条祖制连续宣读了三遍,而后再公布了皇帝陛下亲自作出的处置。

几乎是他们话音刚落,大明门前就炸了!

无数人不可思议,傻愣愣的看着逐渐离去的仪仗!!!

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好狠辣的手法。

皇帝老爷这是怒了啊!

活该,一群学生不好好读书,光想着参加政事,这还没当上官呢,该,真该!

暴君,昏君,读书人秉承天下之公,面对不义之举,如何不能阻止???

各种各样的言论瞬间出现,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中传播出去,相互冲突对立的言论,让棋盘街顿时混乱起来,争吵声频频出现。

而被锦衣卫押着的数百个个太学生,却失魂落魄,万念俱灰。功名没了,不能参加科举了,官也不能当了,今后的路彻底断了。

尤其是当后面晓谕天下,所有州府都照此次事件办理,这些人更是绝望了。若是没有这条,他们或许还能回到老家,安心务农,当个小乡绅。

然而,这条一出,却直接将他们推入深渊。不仅宦途断绝,而且还会士林仇视,所有因为这次事件而受到损害的人,都会迁怒于他们。

怎么会在这样,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对官府不满意,围攻过去就是,从来都没有事,提学官也从来不管,为何这次却出事了。

这样的念头在他们脑海中来回盘旋。

他们不服,他们觉得不公,凭什么其他人这么做就没事,到我了就出事了。

不公!不公啊!!!

有的太学生实在是受z不了,愤而起身,大喊一声昏君!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平日里根本不敢找他们麻烦的锦衣卫立刻凶狠的扑过来,手中朱漆大棍狠狠的打了过来。

只是惨叫一声,那名太学生就被打倒在地,一片殷红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襟。

其他本来想要响应的太学生,一见鲜红的血液,顿时呆住了,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喊出来,被锦衣卫们推搡着,押了下去。

太学生的聚会,起初声势浩大,然而到了此刻,却仅仅因为棍棒,就再也没人有任何的反抗动作,甚至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极为配合锦衣卫的关押行动,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而招致毒打。

呵,读书人!


天启七年,八月十九日。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云很多,也很暗,阳光不是很明媚,甚至显得有些阴沉。

不过,这并不影响皇帝的登基大典,尽管王承恩曾建议朱由检大典要不要推迟一日,但他还是一力坚持,不改日期,就今天。

名不正言不顺,不登基他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顺手,也不够正当。

师出无名。

不改日子,就今天。

准皇帝的贴身搭档说了都没用,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劝。

承天门(今天安门)上,陈列着无数的器具,定时鼓,宝案,中和韶乐一一位列其上,旌旗招展,帷幕漫天。

色彩鲜艳的旗帜和服饰充斥了整个紫禁城,也让愁云惨淡的气氛消散了很多,尽管天公不作美,但王体乾还是想尽了办法,让典礼看起来盛大些。

中极殿内,朱由检一身明黄色衮服,神情肃穆,看起来威严至极。身边,是无数宫女太监,脚步匆匆,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王承恩也是随行的一员,跟在身后,必要时提醒他该干什么。

很快,王体乾跑了进来,和他说了什么,然后又急匆匆的出去。王承恩听罢,过来提醒道,“陛下,该起身去承天门祷告了。”

登基大典其实早就开始了,早官员去天坛、地坛祈祷,告诉苍天他要登基时,他就身着孝服,祭拜了先帝以及祖宗。

随后,便来到中极殿换上明黄衮服,等待下一步,等了半晌才开始。

盛大的云舆停留在门外,朱由检登上车后,车轮滚动,朝着承天门而去,两旁,是身着艳丽礼服的宫女和太监,以及铠甲鲜明发亮的大汉将军,气势雄浑,铺天盖地,庞大的人气,几乎将上空的阴云都给吹散了几分。

跟在云舆旁边,王承恩满脸严肃,心中却在不停的祈祷,老天爷给点面子啊,保佑殿下顺利登基,千万不要下雨啊!

这天气,真的很让人担心下雨。

朱由检却是丝毫不担心,再差还能比历史上崇祯登基时晴空霹雳差?

来到承天门上,朱由检开始在门楼上祭天祷告,而百官则身着礼服,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来到午门外的广场,文东武西,分成两列的跪下,等待新皇祭天祷告完毕。

祷告完毕,朱由检来到皇极殿,宣读诏书。

诏曰:我国家列圣,缵承休烈,化隆俗美,累洽重照,远垂万祀。我大行皇帝,仁度涵天.......与八月十九日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朕以冲人统承鸿业,祖功宗德,惟祗服于典章;吏治民艰,将求宜于变通。毗尔中外文武之贤,赞予股肱耳目之用,光昭旧绪,愈茂新猷。

朗朗之音,回荡在大殿之内。整个登基仪式非常的冗长,也很繁琐,但每个人都十分肃穆,表情神圣,认真的完成每一个项目。

这种礼仪,其实就是国家的典章制度,是国家的法统所在,也是正统和草台班子的区别,疏忽不得。

说来也是神奇,诏书最后一个字诵读完毕,晓谕天下后,原本阴沉的天空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万道金光破开云雾,直射而出,整个天空都被照亮,金灿灿的一片,看起来神圣极了。

金光照射在皇极殿的琉璃瓦上,顺势而下,竟然正好笼罩住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顿时他如同神光照耀般,高大无比。

随侍的王承恩一见,心中块垒大去,一时激动无比,忍不住喊道:“天降金鳞,照耀吾皇,乾圣天朝,福顺安康!”

百官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齐齐喊道:“天降金鳞,照耀吾皇,乾圣天朝,福顺安康!”

声音隆隆,震惊天下!

这神奇的一幕,让殿外的礼部官员,宫女太监们啧啧称奇,很多本来有着小心思,见阴沉天气后憋着坏的人,更是心中一禀,泛起了嘀咕。

“莫非,真的是苍天庇佑,这新皇一登基,连天都变晴了!”

这金光万道,照破沉云的景色,更是被当成祥瑞,记载到了乾圣朝的实录当中,后人往往以此为佐证,来说明乾圣帝登基之顺天应民。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就不太好受了,阳光从琉璃瓦直接照在他眼睛上,几乎都睁不开了,但又顾忌到大典,不敢乱动,故而十分难受。

“天启皇兄你这技术太好了吧,阳光角度把握的这么准,恰好照到我这里。”难受下,朱由检疯狂的吐槽已经去世的天启。

谁让这三大殿全是他主持修建完毕的呢!

万历年间,皇极殿、中极殿、建极殿全部遭到焚毁,后来一直没有维修,因为太贵了,万历帝一听说修好要一千五百万两,直接吓的不修了。

后来还是天启帝不相信文官的说法,要这么多钱才能修好,竟亲自学起了木工,主持整个三大殿宫城的修建。

结果只花了五百多万两就修好了,足足节省了三分之二的经费。这个事情,一直是作为天启的功绩而在宫内传颂,朱由检也有所耳闻。

结果到了后来,被贬斥的东林党听去,竟然扭曲污蔑为喜欢干木工活,真真是不当人子!

明史不能细究,一旦细究,你会发现很多细思极恐的事情。亲身经历过这个时代很多事情的朱由检深有体会。

忙碌了一天,盛大的登基典礼才算是结束,一整天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活动,让朱由检非常疲惫,恨不得一屁股倒在床上就睡,但他不能,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趁着登基大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时,他才好办理某些事情。

“大伴,许显纯来了没?”朱由检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点。

“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万岁爷现在要见吗?”王承恩有些心疼的看着朱由检。

“不了,你让他带人跟着你,去找魏忠贤,撤了他的职,把他关起来。”朱由检打了哈欠,接着道:“从今儿起,你就是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

“陛下!”王承恩瞪大了眼睛看着朱由检,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就这么轻率的动了阉党的领袖人物。

“去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魏忠贤,一介家奴而已。”朱由检挥挥手,让他速去。

自己则转身进了房间,躺到床上,不一会,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这.......”王承恩无语,只得转身出门,找许显纯,依命行事。


番子们犹豫了,见前面的跪拜在第一排的掌刑千户没有任何举动,老老实实的跪着,他们也软了下去,本来直起来的腰重新弯下。

他们半点抗旨的胆子都没有。

看到重新安静下去的东厂番子们,许显纯心中泛起一丝喜悦,他不知道皇帝要干什么,但从眼前来看,下一个提督东厂的无疑是眼前这位传旨的王公公,而皇帝让自己跟着过来护卫,看好的意思毋庸置疑。

如今阉党风雨飘摇,东林党散播舆论,威逼朝廷,一旦让他们得逞,自己的下场绝对很惨,许显纯一直很焦灼。

现下有根救命稻草,他哪里能不紧紧抓住。

今天的差,必须办好。许显纯心中暗道,握着绣春刀的手又紧了三分。

“革除差遣,就地关押!”

八个字如同炸弹般,直接将魏公公震成了个脑震荡,他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丝毫思考能力,直到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革除一切差遣,就地关押!”魏公公惨笑一声,脸色煞白一片。他哆嗦着身子,慢慢直起,再慢慢扣头下去。

“老臣,遵旨!”

声音苍老,透着无尽的凄凉。

随着魏忠贤拜了下去,东厂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殆尽,所有人跪地臣服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尽管王承恩传的只是口谕,没有圣旨,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假传圣旨。文臣矫诏还不会死,但太监矫诏,那是必死无疑,而且还会累及家人。

况且,王承恩也不是一个人来传旨的,他身边还跟了司礼监好几个太监,他们不光是随从,也是负责记录和见证。

帝王出口成宪,哪怕只是口谕,也是要记录在案的。

再度叩首完毕后,魏忠贤起身,脱下冠冕,捧在手上,同时将东厂的关防大印取了下来。

王承恩旁边的太监上前将冠冕和大印取下,冠冕收回,大印则转交给王承恩。

看了眼大印,王承恩便不再关注,而是托着印玺,冲着东厂番子喊道:“自今日起,咱家便是东厂督公!!!”

刚站起身的东厂番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几个机灵的百户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参拜道:“参见督公!”

“都起来吧。”王承恩颔首,随后指着魏忠贤:“来人,将魏忠贤带下去,看押好。”

“是。”

两个百户走上来,客气道:“魏公公,请吧,别让小的难做!”

魏忠贤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两个百户剥了他的衣服,将他带下去,。

“许佥事,咱家还要接掌东厂,就不回宫了。”王承恩看了眼许显纯,他不傻,陛下既然要他接掌东厂,那肯定不是宣读了旨意就完事了,番子中魏忠贤的一些嫡系不清理干净,能叫掌控东厂吗?

“陛下旨意让我跟着公公,公公没走,我怎能擅离职守?”许显纯谄笑道,傻子才走,眼见着又一根大粗腿升起,不巴结紧一点,不是白长了这对招子吗。

“许佥事请!”

“督公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踏入东厂大堂。

发生在东厂的变故,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经过一夜的时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魏忠贤被当今圣上拿下了!

顿时,朝野一片暗流涌动!

当得到消息后,整个阉党一片愁云惨淡。

年轻的信王早早就展露出了他的政治倾向,但他们之前还心存侥幸,然而等到拿下魏忠贤,这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了。

接下来,就是东林众人大举重返朝堂了吧!

兵部尚书崔呈秀坐在府内,惨淡一笑。

自从天启二年的科考过后,东林党的实力大炽,九次科举不第的文震孟成为状元,八次会试不第的陈仁锡成为探花,无数东林系的学子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就此进入朝堂,齐楚浙昆等其他党派纷纷被压制。

自己本也想向东林靠拢,奈何巡按淮扬期间,触动了对方利益,任期满后被东林群起而攻,接连弹劾,为求自保,投向了崭露头角,被陛下推出来的魏忠贤。

之后在许多和自己同病相怜之人的扶持下,魏公公声势大炽,开始对东林展开疯狂的打压,让吾等有了喘息之机,但东林灭而不死,朝堂上的势力虽然被清除了,士林依然在他们的把持当中,舆论也被他们掌握。

无数帽子被他们扣了过来,无数流言被他们歪曲成事实,就连信王朱由检都被他们洗脑。

而后,便是逆转形势的王恭厂大爆炸。王恭厂距离皇宫只有三里,在那场大爆炸下,天启帝唯一健康的子嗣,皇三子惊吓致死。

天启帝,绝后了!

若说这场大爆炸是自然发生的,他是绝对不信。事实也是如此,阉党们甚至掌握了某些线索,正欲追查下去。

然而,皇帝绝后了!

阉党,乱了!

魏公公还没乱,他还在打压铲除东林党,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色厉内荏,现在所做的努力都是无根之木,一旦重病在身的天启帝驾崩,阉党所做的一切,都如沙滩上的城堡,大浪一来就无影无踪。

但他们不甘心,他们编篡了《三朝要典》,试图将东林党做的恶行公之于众,但无济于事。

舆论已经被东林把控了,他们说的话根本没人听,反而被污蔑为阉党。

我们哪里是阉党,我们是帝党啊!

于是,魏公公疯了,他到处立生祠。

是的,在崔呈秀眼中,魏忠贤这个行为就是疯了,这是圣人才能干的事情,你一个阉人竟敢干,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更让他吃惊的是,天启帝竟然默许了。

陛下是自暴自弃了吗?

还是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改变什么?

亦或者是留下把柄,方便下即将登基的信王铲除魏公公吗?

崔呈秀不懂,朱由检也不懂,很多人都不懂,或许,只有躺入棺椁的天启才懂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魏公公被拿下了,阉党,没了!

崔呈秀双眼无神,抱着酒壶,倚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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