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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惯例，除夕夜当晚，内务府会掏银子购置大批烟花在城外燃放。
帝后会携手登上城楼，与百姓共庆新年。
我换完宫服在宫门处等待萧煜。
片刻后，看到一对佳人牵手向我走来。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不着痕迹地擦掉眼角的湿润。
对萧煜温声道：“今晚的城楼，就让舒妃陪陛下去吧。”
“臣、臣妾有些不舒服。”
“这不合适吧？”
柳舒然惊讶道。
拽了拽萧煜的衣服，无声地询问。
萧煜看了我一眼，淡然道：“既然皇后不舒服，朕就不勉强了。”
谨慎地亲自护着柳舒然登上出宫的马车。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龙撵。
眨了眨眼。
那股子酸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回到坤宁宫。
小桃诧异地看着我：“娘娘，您不是跟陛下出宫了吗？
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搀扶着我的连翘瞪了回去。
连翘和小桃都是在将军府里打小伺候我的丫鬟。
与萧煜成婚后，也一直带在身边。
我知道连翘担心小桃追问会惹我伤心。
从小长大的默契，我怎会不知她的心意。
我安抚地拍了拍连翘的手臂，侧头对小桃道：“那劳子烟花早就看腻了，还不如与你们一同带在坤宁宫。”
我咧着嘴笑道。
烟花看腻了。
那黏糊在一起的身影，看腻了。
连宫里的角角落落，我也看腻了。
我吩咐小桃将宫后宫的账本和库房钥匙送到椒房殿后，拄着胳膊望向窗外发呆。
坤宁宫的后院，有一棵白果树。
在我长子死后，萧煜亲自栽种的。
他说，白果树象征多子多福。
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成为皇后的第三年。
白果树长得出奇地枝叶繁茂。
那年，我又被诊出喜脉。
萧煜知道后，欣喜若狂。
这一次，他始终守在我身旁。
端上的茶水，都要请御医检查有没有毒。
我知道，他在弥补对长子的亏欠。
孩子平安在腹中长了四个月。
封地为千里之外的汝阳王携王妃请求入宫觐见。
为此，萧煜带领百官特意办了一场宫宴，迎接汝阳王夫妇。
汝阳王妃很美。
美得极具攻击性。
我听从萧煜的话，好心独自带她回偏殿更换被酒水打湿的衣服。
她却把一根沾染剧毒的银针，扎入我的颈部。
一把将我推入御花园湖中。
等我从昏迷中苏醒时。
微隆起的腹部，已是平坦一片。
我目眦欲裂地看着守在床边的萧煜。
请求他给我们孩子一个公道。
他红着眼，牢牢将我搂在怀中。
“柔儿，汝阳王在封地势力深厚。”
“现在国库空虚，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
“等等，再等等。
朕一定会为咱们孩子报仇的。”
这一等，等了七年之久。
身体也是那日后，留下来了隐疾。
今年的白果树越发粗壮。
冬季里，只剩下枝干也不影响其傲然挺立。
我站在窗口望去，“连翘，把我的剑拿来。”
熟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飞身越过窗口。
一剑刺出，自如操控，剑意横空。
压在心底浊气出去大半。
我望着高挂夜空的斜月，“连翘、小桃，我们离宫吧。”
离开这囚人的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