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四
他会带我四处游历。
去凡界皇宫的藏宝阁，那里有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
他站在桐花台，看着角落里拉拉扯扯的男女出神。
“公主与死囚私奔，阿凡你怎么看？”
我挠挠头，苦思冥想片刻，而后摇摇头。
我什么也想不出来，这是旁人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会带我潜入海底，在龙宫中隐去身形，坐在巨大的蚌壳里，听鲛人动情地歌唱。
鲛人交颈缠绵，他看得满脸通红，转过脸来，却见我目不转睛。
“你什么感觉？”
“好听，养眼。”
我郑重其事地竖起大拇指。
他垂眸无言，似是无言以对。
可我生来便缺根筋，素练总是说我朽木不可雕，我能怎么办？
他会带我到妖界，看尘封了数百年的蛊灵珠，听说这是妖界圣物，我看得满眼新奇。
尘述却见惯不怪，眼底流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看蛊灵珠，他看我。
他问我，若无情根，人这一生是不是总会遗憾？
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从不知情为何物，于是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地抄下来，寄信回了冥界。
素练姐姐说，他怕是受过情伤，让我用柔情感化他，然后骗他传功与我。
她派冥鸦给我衔来一套衣裙。
艳丽又张扬的红，裙摆裁至大腿根，是我最不喜欢的样式。
为了变强，我咬咬牙忍了。
可当我扭扭捏捏穿好衣服，怀着忐忑心情出现在尘述房中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手中的书落到地上。
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连眼底都噏满笑意，朝我步步逼近。
我却先露了怯，往后退一步，他便上前迎一步，直到将我死死抵在门上。
“烟儿，你终于又穿了这夺目的红。”
我知道，他又将我认成了那个人。
想起墨染和素练的话，我咬咬牙，还是决定奋不顾身一次。
学着素练的模样，眯着眼，伸手缠上他的脖颈，明显感觉到他呼吸一滞。
指腹轻轻刮过他的唇瓣，挑起眼尾，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他的肌肤温度瞬间升高，低头便要吻下来。
嗨，成了。
我在心里呐喊。
但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