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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明正在府中吃早饭,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影猝不及防冲了过来,张开手就要抱他。
谢景明看了看他满手的红印泥,嫌弃一躲。
薛九郎:“呜呜呜,我脏了,我不干净了呜呜呜呜......”
谢景明:“......”
薛九郎一顿哭诉。
直到谢景明答应赔薛九郎半个医馆,并让他长居王府,薛九郎才把眼泪一收,眨眼雨过天晴。
心满意足地例行每日一诊,替谢景明把脉。
谢景明又是一躲,“你先洗手。”
薛九郎哼哼唧唧站起来,对他道:“死丫头已经知道你耳朵聋了。”
谢景明点点头,面上看不出悲喜。
想到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我太久,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我看出来了。
话又说回来,走着走着路,冷不丁被从身后推一把,谁家正常孩子能干得出这事。
薛九郎:“这三天你打算怎么办?”
谢景明低头思忖。
薛九郎一慌,忍不住拍桌子示意他抬头,好让他看清自己的唇型。
薛九郎:“你不会真的怕了她,打算献身了吧?”
“我又不是你,脑子里尽是些荒淫的念头。”
谢景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只是在想别的。”
“说来听听。”
“......”谢景明一时半会儿没有答话,只是低头瞧着自己的手。
在这座王府无所事事闲了六年,手上原本的一层薄茧子都快要淡去了。
“今日我见到她,发现她比之从前变了许多,我在想,当年是不是我做错了,不该把她送回南唐。”
薛九郎随着他的话呆了呆,道:“我看着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女流氓。”
谢景明:“......”
薛九郎:“再说,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吧。”
“十六岁的丫头片子就把喜欢、睡、爱挂在嘴边,多吓人啊,正常人谁能受得了。”
“更荒谬的是,她还听信骗子的把戏,买什么‘同心蛊’给你下药,结果差点要了你半条命!
“要不是你竭力保她,当年营里的兄弟们早把她大卸八块了。”
“一军统帅的身家性命岂是闹着玩的?
这样危险的一个人,就算她身份不被揭穿,也断不能留在你身边。”
“揭穿她身份的又不是你,你不也被先帝摆了一道吗?”
“再不把她送回去,莫说是先帝,就连旁人也要怀疑,你把敌国公主留在身边的居心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单拎出来一件都够你受的了,你着实不该在这里懊悔自责,还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清白。”
说到这里,薛九郎神秘凑上来。
明知小声说跟大声喊,对谢景明来说没有区别。
却坚持鬼鬼祟祟,低声道:“要我给你开点药吗?”
谢景明惑然。
薛九郎一挤眼,“就是事后那种......药呀。”
未雨绸缪,以防苏棠梨真的把他心爱的王爷睡了。
谢景明:“......”
谢景明:“你滚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