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助
谭晓怡以为厉成玦此次外出至少要一周时间,殊不知厉成玦傍晚就回到了厉老爷家。
即使两人相识多年,但能知悉他来去向的人只有属下李玉。
厉成玦回来看到厉老爷的精神状态挺好,不仅开始进食米粥了,还能起来活动一阵。
爷孙俩难得坐着聊家长里短,一时聊得忘了时间,还是厉老爷出声询问才提醒了厉成玦,“小璐怎么还没回来?”
厉成玦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
他明明规定过她每晚八点就必须回到这里,现在以为他不在就放肆是吧?
但看在厉老爷身体状况大有好转的份上,厉成玦也不打算追究她责任,打个电话催她回来就完事。
可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聒噪的争吵声,厉成玦还以为白露去哪个酒吧鬼混去了。
厉成玦口气不悦,“在哪?”
白露捂着手机,尽可能隔离这些噪音,“我在东区派出所,一时半会可能回不去了。”
厉成玦眉头微微拧在了一起,她怎么一天到晚净是麻烦?
旁边厉老爷不时投来的视线促使着厉成玦过问:“犯了什么事?”
白露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我哥砍人了,现在在协商......”
说是协商,不如说是她们单方面在求情。
白露这句话刚说完,潘又馨就在那头跪着求对方家属,“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儿子吧!
多少钱我都赔,他这么年轻坐牢,他人生就玩完了!”
白露已经拉过她几次,让她不要再跪着求人家了,可潘又馨就是不听。
这会白露打电话分神,潘又馨又去跪求了。
“抱歉,我先挂了。”
白露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上前把潘又馨拉了起来,“妈,你起来!”
对方母亲一脸痛恨地仇视着他们,“这事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都不可能私了,警察同志,不用再协调了,马上立案,故意杀人罪!”
潘又馨一听这个罪名,险些背过去了。
白昌海骂骂咧咧,“不就砍了几刀么又没死,故你妈的杀人罪啊臭婆娘!”
“你,你!
同志,立案,马上立案!”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最后是白露恳求着警察和对方家属给她一点时间,稍后会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昌海什么下场她不在意,可她得先说服潘又馨,万一潘又馨接受不了结果气死了怎么办?
为此,白露只能拉着潘又馨到角落,努力去说服潘又馨接受这一切,“他把人砍了,就得接受法律惩罚。
这几年哥做事越来越离谱,现在把他送进监狱里,没准是好事,好好管教他的性子!
再说,送去监狱又不是死了,我们还可以探望他啊!”
说实在的,白露私心当然希望白昌海坐牢。
这样他不用像吸血鬼一样整天榨光她们母女俩了,潘又馨没住院前,可是背着她一天三顿吃馒头!
她给潘又馨的生活费,全被白昌海拿去吃喝玩乐了!
潘又馨听她这么说,眼泪流得更凶了,“露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你哥啊!
他进监狱,他下半辈子就废了啊!
你救救他,救救他!
妈求你了!”
说着就要给白露跪下。
白露瞬间红了眼眶,白昌海也算是她哥?
这个所谓的哥哥,不久之前才把她迷昏了要送给那个龙哥,若不是厉成玦及时出现,她现在在哪做着什么事都不知道!
多年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白露控制不住情绪,头一次朝潘又馨喝斥:“我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我拿什么救他?
对方家属不差钱,一心要白昌海坐牢,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救!”
一通吼完后,白露就后悔自已凶了她,却也只能强忍着泪水,紧攥拳头看着潘又馨。
潘又馨听完白露说的话,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跪在地上不停流泪,喃喃自语说着:“你爸死得早,这么多年我没照顾好你哥,没教好他,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儿啊是妈对不起你,你要是坐牢了,妈也不活了,不活了......”
白露再也忍不住,扑咚地一下跪着紧紧抱住潘又馨,泪水悄然无息地流了下来。
“妈,你还有我啊......”
这么多年来她努力又乖巧,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也敌不过净干混账事的白昌海。
是不是收养的,永远敌不过亲生的?
母女俩一个喃喃自语,一个无声流泪。
约半个小时后,忽然有位年轻的警察小哥走了进来。
他找了她们好一会,可算找到了。
“白昌海的家属吗?
伤者家属不追究责任了,你们当面聊吧。”
母女俩一听都怔住了,白露以为自已听错了,毕竟那家属刚刚才放了狠话,说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放过白昌海。
潘又馨则是又惊又喜地爬了起来,急着往外走,唯恐对方临时又改变主意。
伤者的母亲杨天爱脸色难看得站在厅中央。
她儿子现在昏迷不醒,敢伤了她杨天爱的儿子,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本铁了心要给白昌海戴个故意杀人等严重的罪名,至少坐上个二三十年的牢,可临时却接到了她老公的电话。
“儿子那事就此算了,不然明天咱家煤矿就不用开工了!”
杨天爱想不明白老公为什么这么紧张,不管怎么看,白昌海一家子都是没权没势的人!
在她不依不饶的追问下,老公才松口说,那家子的女儿认识厉氏集团的总裁。
这下杨天爱才没了声,并且非常清楚硬要作对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夫人您真是菩萨心肠!
感恩您!”
而潘又馨的万般感激在杨天爱的眼里,却是明晃晃的讽刺!
杨天爱咬牙切齿,不甘心地瞪了白昌海一眼,带着一行人转身就走了。
白露懵了,不由得紧跟上去,“夫人!
关于协商金......”
虽说不追究刑事责任,但是赔偿金呢?
白露可不信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杨天爱以为白露是明知故问,又气又懊却又不得不作答:“厉先生已经付了!”
白露定格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