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琸原本怔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在想什么呢。
她都烧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谁呢?
要是真知道他是谁,又怎么可能会这样抱着他?
就在这时,萧若薇的声音又喃喃响起,“你不是苍琸,你不让我叫你苍琸。
你让我叫你阿汤,你是阿汤。”
苍琸的身形变得更加僵硬了。
从颈椎到尾骨,一节节的像是不能动了一样。
这女人,还真知道他是谁。
苍琸原本要推开萧如薇的手,竟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他的脑袋只要稍微低下一些,就能够与怀中的女人呼吸交缠。
异样的感觉漫遍全身,他的脑中空白一片。
连苍琸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堂堂白衣卫首领,连只母蚊子都不敢靠近的人物,竟然会抱着一个女人抱一晚上。
直到天渐渐亮了,苍琸才反应过来,他这愣神愣的时间有些长。
萧若薇醒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苍琸的身影。
而旺财也朝萧若薇摇着尾巴,完全不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里(即使放心上了,也表达不了啊,它只是一只不值钱的土狗啊)。
萧若薇印象当中,昨晚苍琸好像和她抱在一起。
萧若薇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还真是越来越花痴了。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萧若薇觉得自己用脚指头想想,像苍琸这么好看的男人肯定是矜持的。
怎么可能大半夜爬人家姑娘的屋里来呐。
这孤男寡女的,也不怕危险。
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下,萧若薇是真的饿了。
那天她虽然在霜竹院吃得很饱。
但从霜竹院回来后,她好像一直在生病。
因为这个生病她就一直都没有吃东西。
想到自己从霜竹院弄来的好东西,萧若薇的肚子就更饿了。
后屋里,那些食物还都好好的用竹罩子罩子。
好在现在天气冷,这后屋也不可能烧炭,虽然隔了两日,但这些食物都没有坏。
萧若薇弄了个炉子,自己上手热了两三样东西,和旺财一人一狗分了。
想到这些东西可能会坏掉。
她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包好,放在了屋子外头。
现在外边越来越冷,就当外边是天然大冰箱了。
萧若薇还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等把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都伺候舒坦之后,萧若薇觉得有必要谋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自己这样一个月被取一次血总不是事啊。
她把自己这三天在定国王府看到的人分析了一遍,发现自己的处境不是很妙啊。
要想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萧若薇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盟友的。
想来想去最适合做自己盟友的人也就是小翠了。
只是小翠对自己好的原因她有些无奈。
萧若薇想得头疼,就索性躺回了床上继续睡觉。
她真就不明白了,原装货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人,又不爱惹是生非,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欺负她啊。
而皇宫那头,苍琸一回到宫里,小树子就出现了。
“宜妃那边的情况我倒是上心查了一下。
太医院的人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可能被主子传唤了也不看诊的。
现在的太医院院使医术上虽然比不得柳太医,但他做人也是个明白的。
宜妃娘娘虽然不得宠,但再怎么样,太医院那边面子活还是要做的。
即使派一个最不顶用的太医过来,也能够把事情给打发了。”
苍琸将夜行衣收在了床板底下的暗阁里。
苍琸的住所与后宫的妃嫔们只有一墙之阁。
住所虽然不大,却是皇上的信任。
“你是说,这件事情跟宜妃身边那个丫鬟有关。”
苍琸自然没功夫去记宜妃身边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但那天红柳和宜妃的对话他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虽然站得远,但是他耳力极好。
那天那丫鬟就是在说是太医院的人不愿意过来的。
既然太医院里的人愿意过来,那就是红柳这丫鬟在说假话了。
“红柳原先也是太后身边的人。
太后念及宜妃跟红柳关系好,就把红柳派给了宜妃娘娘。
红柳以前跟在太后身边风光的很,现在跟了宜妃却是处处要受人冷眼。
虽然红柳表面上对宜妃娘娘好的很,宜妃娘娘对红柳也很信任。
但红柳早就生了别的心思。
宜妃娘娘身子虚弱,如果宜妃娘娘真有个三长两短。
皇上看在红柳曾经伺候过太后的份上,也会给红柳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这一点估计红柳心里也很清楚。”
苍琸淡淡地哦了一声,就已经把事情理顺。
宜妃和宫里的其他娘娘不一样,她没有母家撑腰。
她原先不过就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不过太后很喜欢这个小丫鬟。
一日皇帝醉酒,稀里糊涂的就要了当时还是丫鬟的宜妃。
本来这件事情也没什么。
后宫三千,包括宫女,都是皇帝的女人。
都说皇帝后宫三千,事实上,皇帝哪真能娶上三千个妃子。
三千虽然是一个虚数,但历朝历代,能娶上个四五十个妃子已经是很不得了的皇帝了。
四五十和三千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所以三千那数量自然是要把宫女算在内的。
其实除了宫女之外,太监也是算在这里头的。
既然都是皇上的人,自然是皇上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但问题就是宜妃娘娘被宠幸之后怀孕了。
有了龙嗣和没有龙嗣是不一样的。
而太后又偏偏对这个小丫鬟宠爱的紧。
所以太后就要皇帝把这个小丫鬟提到妃位。
太后是个厉害角色。
可以说皇帝能在众多兄弟中坐稳皇位很大一部分都是太后的功劳。
只是皇帝心里面实在不喜欢太后的指手画脚。
这妃位虽然是给了,公主也是生了。
但皇帝却一眼都没去看过。
后来太后过世了。
宜妃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雪一、雪二最近表现的怎么样?”
苍琸问道。
“雪一、雪二是两个聪明的。
该做的都会做。
只不过,跟在宜妃那里与跟在藤妃那里,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不情愿总是有的。”
苍琸嗯了一声,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那个女人,昨晚睡得迷迷糊糊了,竟然还能拉过他的手,用他的手背擦她的口水。
真是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