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喜怒不言于表的商界巨鳄傅觉深,在他的世界里仿佛什么都是淡漠的。
怎么,为了苏语馨,他竟然如此愤怒吗?
果然男人对待爱和不爱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还请傅总您放手,我们两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孤男寡女的,你不害怕我还害怕呢。”
闻言,傅觉深的眸中更是怒火滔天,这个女人之前使尽了浑身解数的来勾引他。
现在却是装得一脸清高的说什么“毫无关系”。
她以为外面那个男人能帮她撑腰不成,不过是玩玩罢了。
可即便如此恨她,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媚笑,傅觉深还是受不了。
握住她皓腕的手用力一抓,疼得夏妤晚轻皱了秀眉,杏眸中含着水雾,却又藏着莫大的倔强光芒来。
“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这种女人毫无兴趣。
夏妤晚,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把那株药让出来。”
“对我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
不知道傅总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疼吗?”
真是气人!
手下雪腻冰凉的触感唤醒了他一直不愿承认的记忆。
是,他厌恶这个女人如此。
身体却是诚实的背叛了他的意志。
可傅觉深自欺欺人的把这一切归罪于夏妤晚的身上,认为是她有意无意的诱惑自己,才犯下如此罪恶。
反射性一般的甩开了她的手腕,男人额头上的青筋凸显,可见气到了临界点。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将西装上衣口袋中的手帕取下。
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指,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触碰了她,令他感到肮脏一般。
这刻意的动作生生刺痛了夏妤晚的心脏,他凭什么嫌弃她脏?
明明脏的从来都是他!
“我不想与你争执这些无谓的事情,夏妤晚,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她?
你明明知道,馨儿的病已经不能再等了。”
嫉妒,自私,恶毒,水性杨花......他心里的自己是如此不堪。
既如此,她就将这恶毒坐实到底,免得名副其实。
女人笑了,风华绝代。
伸出纤细白嫩轻轻的揉着被他捏的一片青紫的痕迹,声音更是甜美得像是能滴水一般。
“傅总可真是了解我。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故意不想让那个女人拿到药的。”
“你......”
看着他周身冷气更甚,夏妤晚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继续道:“那又如何?
这药,我不偷不抢也不花一分钱拿到了手,这是我夏妤晚的本事!”
她无疑是很美,就是性格叫人难以接受,过于骄傲与张扬!
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到了极点,傅觉深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目光凌厉如刀,大有一种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感觉。
“五千万!
我买。”
“不卖!”
傅觉深恨不得咬死她,这女人到底想怎样?
“你想要多少?
条件随你开!”
两人离婚的时候都没见他对自己大方过。
夏妤晚杏眸微眯,朱唇轻启,吐气如兰:“不管你信不信,我拿这株药也是为了救人!
我不会卖,不管你出多少钱!”
说完,夏妤晚踩着七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在暗夜里也是极为唯美,大红的裙摆在这灯光下,犹如夜放的玫瑰。
摇曳生姿。
门口,江少言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害怕傅觉深对她不利,刚想冲进去门就开了。
夏妤晚出现在他的眼前,光影昏暗,他不清她的面容。
可几乎是一瞬间,江少言看清了她眼底部的水光和浓郁的嘲讽。
“没事吧。”
江少言走了上去,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一片冰凉的触感在他的掌心蔓延。
“没事,他只是想要我手里的药。”
“那就好,冷吗?”
说着,江少言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动作优雅的帮她披上。
温热的外套上还有一股属于他的木质沉香,带给了她一丝暖意。
夏妤晚低着头,任由他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同离开。
看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她身上那件西装外套明显不适合她,空了一大截。
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
傅觉深的阴鸷的目光收了回来,眼底的复杂情绪气得他一拳打在了墙上。
“砰。”
石灰从墙皮上剥落,窸窸窣窣的落在地上。
徒留一抹暗红的血迹。
该死的!
路上,豪车徐徐而过,车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片沉默。
“还放不下他?
晚晚,你......”
“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你直接把车开到江南水岸去吧。
我今晚不想回夏家。”
夏妤晚沉声道。
江南水岸,是A市著名的富人区域,住在这里的人各个身价不俗。
入目是一片欧式的西方建筑,大理石雕花装饰彰显着房屋的审美情趣,哥特式的尖顶在这一众的房屋中带着几分教堂的庄严感。
车子停下。
夏妤晚伸手解开了安全带,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还给他。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改日约。”
看着她如此无情的要与自己分别,江少言的眸中滑过一丝失落之色。
开玩笑似的道:“都到这了,晚晚不邀请我上去喝杯茶么?”
“这大晚上喝什么茶,你也不是个爱喝茶的人。
早点回去睡觉,拜拜。”
车门一关,女人纤细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袅袅而去,背影单薄。
“真是个无情的小可怜......”
夏妤晚走进了电梯,来到8楼。
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她不由勾起了唇角,心情大好。
“这是《梦中的婚礼》?”
黑色的钢琴旁,坐着一名青年,他穿着一件白色干净的衬衫,黑色的裤子。
简单素净。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华光,一双眸子却是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