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多好,我就可以早点认识你了。”
方惟一哈哈大笑。
“去死,谁要当你妹妹!”
那年春节方惟一并没有回国,后来电话也不再准时,再往后甚至减少到两三天一次。
单纯慌了,旁敲侧击地问他:“你在那边朋友多不多,外国妹子喜欢你这一型的吗?”
方惟一先是笑,笑完又叹气,向她道歉,说下次会准时打来。
可他一直食言,电话更少,单纯打过去也不一定接。
她一边腹诽他食言而肥长成大胖子,一边又心急如焚,恨不得明天就飞过去找他问个明白。
可时间就像被搅乱的线,将她网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而偶尔的通话里沉默渐渐占了上风,方惟一甚至都不常笑了——这让单纯很愤怒:果然是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家伙。
可就算不高兴,她也舍不得挂断,常常听着电波中他微弱的呼吸声入眠。
第二天一早看电话,通话时间竟长达三四个小时。
果然有钱任性,电话不挂断就扔开,的确是方惟一会干的事。
直到那时,单纯都没有察觉出异样——她过分沉浸在想要见到方惟一的期待中,又被无形的手蒙住眼睛的缘故。
直到有一次方惟一半个月都没打电话来,她锲而不舍地打过去,终于接通了,接电话的却是他的母亲。
“你稍等一下,惟一有话跟你说。”
他妈妈带着浓重的鼻音。
只听见一阵扑簌簌的声响,好半天方惟一的声音才传过来。
“单纯,你以后会恨我的。”
好像这句话有多费劲似的,他喘了几口气才说完,语气却是笃定的。
对,我会恨你,恨你逍遥快活不和我联系——单纯是想要这么回答他的,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不对劲。
电话那边好像有人在低声哭泣,那嘀嘀响的频率,似乎是心率监控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