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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南初筝南辰桡无删减+无广告

第一馒头 著

科幻灵异连载

太子殿下凭什么看不上楚净月?南初筝不太明白周氏的自信来自哪里,也无心在这事儿上与周氏争论个不休。她两根葱段似的指尖,轻轻的捻着白瓷做的茶盖。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中,透着一股华贵感。显得很恣意。这是一种无心流露出的上位者气质。让人与之相处,便不自觉的被南初筝这样的气势所震慑。说话也不由的矮了南初筝半截。周氏如今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她不由得多看了南初筝两眼。越看,周氏的心中越是诧异。这个她认为粗鄙不堪的女儿,举手投足之间,贵气浑然天成。难道真如她的儿子楚世情猜测的那样,其实南初筝大有来头?不不不,周氏拒绝接受。她拧着眉头对南初筝说,“你还是听阿娘的一句劝,帝都城不比你们乡下的小地方,你如此任性对你没有半分的好处。”“阎罗司里都不是好人,你还...

主角:南初筝南辰桡   更新:2024-12-08 0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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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初筝南辰桡的科幻灵异小说《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南初筝南辰桡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殿下凭什么看不上楚净月?南初筝不太明白周氏的自信来自哪里,也无心在这事儿上与周氏争论个不休。她两根葱段似的指尖,轻轻的捻着白瓷做的茶盖。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中,透着一股华贵感。显得很恣意。这是一种无心流露出的上位者气质。让人与之相处,便不自觉的被南初筝这样的气势所震慑。说话也不由的矮了南初筝半截。周氏如今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她不由得多看了南初筝两眼。越看,周氏的心中越是诧异。这个她认为粗鄙不堪的女儿,举手投足之间,贵气浑然天成。难道真如她的儿子楚世情猜测的那样,其实南初筝大有来头?不不不,周氏拒绝接受。她拧着眉头对南初筝说,“你还是听阿娘的一句劝,帝都城不比你们乡下的小地方,你如此任性对你没有半分的好处。”“阎罗司里都不是好人,你还...

《重生复仇:渣男你别想逃南初筝南辰桡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太子殿下凭什么看不上楚净月?
南初筝不太明白周氏的自信来自哪里,也无心在这事儿上与周氏争论个不休。
她两根葱段似的指尖,轻轻的捻着白瓷做的茶盖。
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中,透着一股华贵感。
显得很恣意。
这是一种无心流露出的上位者气质。
让人与之相处,便不自觉的被南初筝这样的气势所震慑。
说话也不由的矮了南初筝半截。
周氏如今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她不由得多看了南初筝两眼。
越看,周氏的心中越是诧异。
这个她认为粗鄙不堪的女儿,举手投足之间,贵气浑然天成。
难道真如她的儿子楚世情猜测的那样,其实南初筝大有来头?
不不不,周氏拒绝接受。
她拧着眉头对南初筝说,
“你还是听阿娘的一句劝,帝都城不比你们乡下的小地方,你如此任性对你没有半分的好处。”
“阎罗司里都不是好人,你还是要趁早与阎罗司划清界限。”
南初筝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这种话,侯夫人能够回去对侯爷说?”
“怕不是侯爷又得训斥侯夫人头发长见识短,果真没有受过世家贵女的教养了。”
周氏嫁给楚侯爷这么多年,一旦周氏有什么事儿没有做好,楚侯爷就会拿周氏抢婚的事情说。
毕竟楚侯爷当初属意要娶的人,是周氏的妹妹。
周氏心头一阵的难堪,她指着南初筝,戴了宝石戒指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
显然被南初筝气的不轻。
这个死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周氏以前根本就不了解南初筝?
毕竟南初筝才刚刚回到楚家一两年的时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氏摁着自己的心口,显得一脸痛苦的模样。
以往的南初筝,只要见周氏微微的皱一皱眉头,便会急切地上前,用她的医术替周氏诊治。

周氏和楚净月还留在前厅里。

被南初筝气了几回,周氏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恨不得一把掐死南初筝。

她气的眼眶泛红,对心腹嬷嬷说,

“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孽障?”

“这个南初筝,还不及净月一半孝顺。”

心腹嬷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哪里知道,被他们楚家所有下人,一致瞧不起的乡下丫头。

居然有阎罗司给她撑腰?

想起方才跟在南初筝身后的那几名阎罗司众,金婆子就有些后怕。

早知道南初筝和阎罗司有关系?她平日里就该对南初筝好一些

若是能与阎罗司搭上关系,这帝都城里还不得由她横着走。

周氏还在生气,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哭哭啼啼。

是楚净月坐在前厅的角落里,低垂着眼眸哭泣。

她哭得很漂亮,梨花带雨,神情憔悴,就宛若一只纯净的小白兔,极为惹人怜爱。

周氏刚要说话,她以为楚净月是替她气得哭。

“净月别哭,阿娘没事……”

结果楚净月却是带着一丝哀怨,回头说,

“阿娘真的疼爱女儿吗?”

“南初筝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所以方才南初筝欺负女儿,阿娘才一声不吭的吗?”

这个时候,楚净月只想到她受到的委屈。

以及周氏态度软弱,没有替她狠狠地教训南初筝。

周氏愣了愣,“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逆女……”

明明是她被南初筝气着了。

这个自回来后,一向孝顺她的女儿,居然剖开了她血淋淋的心。

还讥讽她没有受过世家贵女的教导,没见珍稀的鲛人纱。

周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替楚净月做主了。

楚净月打断了周氏的解释,

“我不管,就是阿娘疼爱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的。”

“你和大哥一样,都只爱与你们有血缘关系的南初筝。”

“自从她回来之后,你们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她指责着周氏,哭的更大声。

周氏心头微微荡出了一丝烦躁之感。

但她还是尽力的解释着,

“并没有,你也知道你大哥的手差点儿废了,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所以对你说话冲了些。”

“我的手不也一样吗?”

楚净月不肯善罢甘休,她哭的厉害,

“阿娘,这么多年,陪在阿娘身边的不是我吗?”

“阿娘就应该拿出长辈的架势来,不允许南初筝骑在头上才是。”

在楚净月的认知中,南初筝对于楚家的这些亲人,是近乎卑微的讨好着。

只要周氏摆出一副绝情的姿态来,就不怕南初筝心中不慌张。

可偏偏周氏只知道无能生气。

什么强硬的手段都不拿出来,楚净月当然会生气了。

周氏的心头,瞬间泛起了一丝苦意。

她看着一脸骄横的楚净月,突然想起那个,总是在她失意难受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南初筝。

南初筝的嘴,或许没有楚净月的那么甜。

可是每当楚侯爷去了那些姨娘小妾的房里,或是那一些侯爷小妾,私下里说周氏这个侯夫人的位置得来不正。

周氏心头失落的时候。

南初筝总是会想尽办法给她做好吃的。

这让周氏觉得,似乎心里头的苦意,在吃了这些美味的东西时候。

便也不再那么的苦了。

周氏抿着唇,紧拢着眉头看楚净月。

她正要说什么,伺候她的心腹嬷嬷金婆子,慌张的说,

“夫人,好像走水了。”

昭勇侯府里头的那些下人都乱了。

周氏撇下了正哭个不停的楚净月,从前厅里匆匆的出来。

正好看到南初筝怀里,抱着一只小巧的药箱,带着那两名阎罗司众,往大门的方向去。

“初筝,你去哪儿?”

周氏着急的喊了南初筝一声。

她不是刚回来吗?怎么这又要出去?

南初筝回头看了周氏一眼,那眼中的古井无波,仿佛一把利剑插中了周氏的心。

“我来拿一些属于我的东西,拿完了我自然就走。”

说完,南初筝毫不留恋的抬脚,跨出了昭勇侯府的大门。

周氏往大门口的方向跑了两步。

被追上来的金婆子一把拉住。

金婆子脸上焦急,“夫人不好了,初筝小姐往自个儿的房间里放了一把火。”

“火势很大,已经连她那一座院落都烧起来了。”

周氏的脸色苍白。

南初筝的那一座院落,是她将南初筝带回昭勇侯府后,随手给她指的一处杂院。

虽然并没有放什么鼎鼎珍贵的东西。

但是南初筝放火的这一行为,已经表明了她决绝的心思。

昭勇侯府的这把大火,让府里头的人折腾了一两个时辰。

侯夫人周氏还没有喘上一口气,就被楚侯爷叫到了楚世情的院子里。

“啪”的一声,楚侯爷一巴掌甩在周氏的脸上。

“我将这整个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家的?”

他用着一双责难的眼神看着周氏。

周氏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心里头全是难堪,眼神落在楚侯爷身后的楚世情身上。

她生的这个大儿子,只是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

楚世情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母亲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然后被他的父亲责骂。

不像是南初筝在的时候,如果周氏有什么事没做好,南初筝会帮着周氏善尾。

更会在楚侯爷责骂周氏的时候,将过错揽到自个儿的身上。

至少会让周氏免于被楚侯爷扇耳光。

对于大儿子的袖手旁观,周氏一时间,心头全是复杂的滋味。

她垂着眼眸不说话。

楚侯爷指着她的鼻尖,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既然嫁给了我,做了我们昭勇侯府的侯夫人。”

“那你就要当起当家主母的担子。”

“初筝是你生的,她从你的肚皮里出来,母女俩哪里有隔夜仇?”

“你务必将她劝回来。”

周氏垂着眼帘,应了一声刚要走。

楚侯爷又吩咐道:

“你对初筝的态度也要好一些,别总觉得初筝在乡野长大,你就各种看她不顺眼。”

“看你当初刚刚嫁进昭勇侯府的时候,也不过如此,甚至比初筝还要粗鄙不堪。”

当初的楚侯爷,是很看不上周氏的。

也是周氏在这么多年里,努力的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

楚侯爷才渐渐地对周氏改观。

“去准备吧,莫要再叫我失望。”


他皱着眉头,冲—脸无辜的小妾,口气不好的问,

“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不是吩咐了你,让你好好的招待她们吗?”

小妾立即拿出了平日对付楚侯爷的伎俩,楚楚可怜的落下了两滴泪,

“侯爷,妾身—直都有按照侯爷的吩咐,好好的招待那些夫人小姐们。”

“可是她们瞧妾身的身份低微,根本看不起妾身......呜呜呜呜。”

她哭哭啼啼的,原先用这样的手段,最能得楚侯爷的欢心了。

可是今日楚侯爷的事儿多,各种各样烦心的事儿,都还没有个头绪。

哪里有时间哄他的宠妾?

“好了,不要哭了!”

“我跟你说过,让你只要学着周氏平日里是怎么做的就好。”

“真是上不得台面。”

楚侯爷没说的是,如今看来,比起周氏,他这个宠爱了十几年的小妾,更加不堪重用。

楚侯爷拂袖而去。

后院已经如此了,前院的那些男宾们他得招待好。

还好的是,前院有楚世情帮着搭把手。

今日他是这场生辰宴的主角,有他在,前院的宾客还算相谈甚欢。

只是楚世情越发的心不在焉。

他频频的看向昭勇侯府大门的方向,心中的期待,逐渐的演化成了恼怒。

最后这样的恼怒,成为了浓浓的失望。

—直到月升中空,前院的宾客们都散去,楚世情都没有等到他想等的那个人。

回到了自个儿的屋子里,楚世情抬手—扫,将桌面上那—堆生辰礼全都扫到了地上。

“南初筝这是什么意思?非得跟我拧着来吗?”

“不就是送了她—堆瓜果?不就是没有像哄净月那样的哄她?”

“她以前也不是这么记仇的人。”

“今日是我的大事,她到底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有没有我们楚家?”

阿随垂着手,低头不敢说话。

他今日派了很多人,满帝都城的找南初筝,都没有找到。

后来还是有—个小厮跟他说,他看到南宅里有下人开了门出来采买。

其实南宅里头—直都有人,只是他们昭勇侯府的人过去敲门,南宅的人不应而已。

这种话阿随都不敢告诉世子,生怕世子恼怒起来,牵连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

楚世情在房中生了—会儿气,语气森冷的说,

“不能再让南初筝这样下去了,她这样会越来越野。”

“阿娘既然管不住她的话,就只能采取—些强硬的手段。”

不知道为什么,阿随听到楚世情这样说,眼皮子跳了跳。

他不由的提醒楚世情,

“初筝小姐的身边,有兵马司护着。”

楚世情没有说话,显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楚世情的生辰宴,不能用“还过得去”来形容。

应该说是糟糕至极。

这—场生辰宴后,帝都城的权贵阶层,盛传昭勇侯府的傲慢。

—个即将没落的侯府,就因为他们家的小姐楚净月得了太子的喜欢。

所以仰仗着太子的势,根本就不将帝都城里的这些权贵们放在眼里。

竟然派出—个小妾,来招待她们这些当家主母。

贵胄们的后宅里,自有—套生存法则。

就算是这个小妾再能干,可她的身份地位在此,当家主母们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优待。

只会从楚侯爷的小妾这里,感受到昭勇侯府对自己的羞辱。

羞辱当家主母,就是羞辱她后面的家族。

随着昭勇侯府傲慢的名声越传越远,楚净月在众人的口中,也成为了—个仗势欺人,眼高于顶的人。


周氏的脸色惨白,她拼命摇头,

“不是的,筝儿你听阿娘解释,阿娘当时并不知道楚净月原来是周明珠的女儿。”

所以,她才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言辞冷漠的这样警告?

“你也知道的,楚净月攀上了太子,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个孤女,并非楚家的亲生骨肉,对她当太子妃很有影响。”

周氏竭力的解释着,

“所以当初我才对你说那样的话。”

“可是阿娘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楚净月她是周明珠的女儿,她怎么配做太子妃?”

“这世上,能配得上太子的人,只有你,只有我的亲生女儿啊。”

周氏的话,连一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南大,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越说越不像话。

南初筝上前两步,看着周氏,眼底都是讥讽。

就在周氏伸手,想要抱住南初筝的时候,她的手碰到南初筝手臂上的衣裳,停了下来。

“很陌生?”

南初筝微微的歪头,

“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不知道怎么抱?”

“我回到楚家已经两年了,你想想看,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对我的?”

“现在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周氏的眼泪,宛若泄洪的水,她痛哭出声。

是的,对待她这个亲生女儿,周氏从没有心生过亲近的心思。

她总是在挑南初筝的刺,试图证明南初筝不如楚净月。

就跟鸡蛋里挑骨头差不多。

“筝儿,对不起,啊,对不起!”

周氏摇头,当她想要再次伸出手的时候,屋檐下出现一道瘦削的高大身影,浑身透着戾气。

“筝儿,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南辰桡的声音响起。

宛若恶鬼站在地狱的门口那般。

让人无端的毛骨悚然。

筝儿,是独属于南辰桡的名字。

任何人都不配这样亲昵的叫她。

周氏看向南辰桡,屋檐下隐隐绰绰的,根本看不清南辰桡长什么模样。

她心中仓惶,看向南初筝,“筝儿,那是谁?”

南初筝一字一句的说,

“别叫我‘筝儿’,我阿兄不许。”

南辰桡的性子,这几日是越发的古怪了。

他对于南初筝本来就有超乎超人的占有欲。

这几日似乎知道南初筝不拒绝的态度,南辰桡越发的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戾气。

他连别人怎么称呼南初筝,他都要管。

“阿兄?”周氏看看南辰桡,再看向南初筝,

“你的阿兄正在昭勇侯府,他不是。”

南初筝抬手,不耐烦的制止周氏,

“楚世情?他太高贵了,就只有楚净月能配得上他这个哥哥。”

屋檐下的南辰桡不耐烦了,

“筝儿,回来。”

他想她,要抱着她一起去睡。

南初筝一转身,毫不留情的吩咐南大,

“轰走,再吵闹阿兄休息,就打。”

周氏从没有在南初筝的身上体会过,会有什么人能够大过她。

毕竟南初筝回到楚家的这两年,事事以楚家为先。

这之中又事事以周氏为大。

她特别的在意周氏的喜怒哀乐,十分孝顺贴心。

虽然周氏大多时候,对南初筝都是厌恶的。

但每一次周氏需要的时候,南初筝都能及时的上前听候她的吩咐。

无论南初筝当时在干什么。

无论南初筝自己觉得舒服不舒服。

周氏被南家的下人,拿着长杖驱赶。

她再不甘心,也只能从南初筝的家门口离开。

“怎么会这样?”

周氏跌坐在地上,夜已经深了。

她不想回昭勇侯府去,也不能进南家和她的亲女儿在一起。

这一刻,周氏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背叛和抛弃。


“南初筝这一次做的的确太过分了些。”

“她怎么能自己先进阎罗司,把你撂在外面?”

楚世情安慰着楚净月,

“但是太子殿下怎么知道,你在兵马司前面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这位太子殿下素来表现平平,算得上是稳中求稳。

既没有犯什么重大的过错,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算是很平庸之辈了。

楚净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狠毒,

“南初筝害我在阎罗司前丢脸,还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若是太子殿下因为此事对我心生了厌恶,我绝不会放过南初筝的。”

对于楚净月放出的狠话,楚世情没有任何的意见。

或许南初筝现在就该吃吃苦头,才会回到当初那个温顺听话的样子。

否则这个南初筝,楚世情真是适应不了。

等楚净月哭哭啼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楚世情去见楚侯爷。

“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侯爷坐在书桌的后面,看向这个最优秀的儿子。

昭勇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有他力挽狂澜,机关算尽。

也只不过是减缓了昭勇侯府落寞的速度而已。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昭勇侯府没有人。

偌大的楚家,楚侯爷这一代唯一能成气候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而楚侯爷的几个儿子,除了楚世情之外,其他的全都志不在仕途。

“只有众人抱薪才能火焰高。”

“你若是能得阎罗司的辅助,让阎罗司司主为我们所用,我们楚家何愁找不回昔日的荣光?”

楚侯爷满眼都是狂热的光。

他甚至还想要说,只要他们手里能握有阎罗司,从此往后要什么没有?

甚至比往昔的昭勇侯府爬得更高,握有更多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都是可以的。

楚世情皱了皱眉头,阎罗司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据说这个阎罗司的司主性情古怪,且手段残忍,恐怕不好掌控。”

楚侯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的胸腔中胀满了野心昭昭的火焰,

“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上阎罗司,但都不得其法。”

“可是你也看到了阎罗司众,听你妹妹的话。”

楚世情听到“妹妹”两个字,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楚净月。

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阿爹说的“妹妹”,是南初筝。

下意识的,楚世情就皱着眉头说,

“我的妹妹只有净月一人。”

南初筝那种野丫头,若是被称之为他的妹妹,楚世情会觉得很丢人。

楚侯爷不赞同的对楚世情说,

“你阿娘如今病重着,想必也做不了什么。”

“初筝在咱们楚家除了你阿娘之外,她最常接触的人便是你了。”

“血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你只要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还愁阎罗司不能给你三分颜面吗?”

哪怕是阎罗司给的三分颜面,也足以叫世人对楚家敬畏十分。

不得不说楚侯爷的话,说服了楚世情。

他皱着眉头,心中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我会去把南初筝带回来。”

“不必勉强她,你也看到了,她可能当初在楚家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现在不愿意回楚家。”

楚侯爷指使楚世情,

“你多与她走动走动,时间长了,你妹妹自然会心软。”

楚世情觉得很别扭,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南初筝到他的面前来巴结讨好。

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南初筝就会宛若一只讨厌的苍蝇蚊子那般,主动的跑到他的面前晃悠。


“你闭嘴,我阿兄岂是你能随意评判?”

“我阿兄那样的人,就是楚世情你一辈子拍马都追不上。”

楚世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南初筝你真是找死!”

他怀疑面前的这个妹妹已经被什么人给夺舍了。

以前的南初筝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南初筝对他很尊敬,毕恭毕敬的,从不敢忤逆他的半个字。

虽然楚世情总是训斥南初筝,让南初筝不要装模作样,讨楚家人的欢心。

他总是在享受了南初筝对他的恭敬与好后,让南初筝不要做梦。

不要期待着楚家人不再喜欢楚净月,转而将南初筝捧在手心里,把南初筝捧成楚家的千金大小姐。

但是楚世情也从来都没有想过。

有一天南初筝真的用这样一副不屑的口吻与他说话时,他的心情与感受。

南初筝却是转身就走,

“动不动就威胁我。”

“看样子你们家也容不下我,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派人来告知我。”

她今日回楚家,也并非是为了来看周氏。

就是想要来楚家探听探听虚实。

究竟楚家的父子,已经将南家打听到什么地步了?

如今看楚侯爷与楚世情的表现,他们只怕连南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都没有打听清楚。

他们哪怕听到关于真实的南家只言片语,都不会这样的要求南辰桡,主动到楚家来接受楚侯爷的质询。

“你给我站住!”

楚世情指着南初筝转身离去的脊背。

他一扬手,楚家的那一些侍卫,便将南初筝的去路团团围住。

南初筝回头看向楚世情。

楚世情冷哼一声,

“你以为楚家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

“一段时间没管你,你就能上天了吗?”

南初筝的目光放在楚侯爷的身上,楚侯爷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但是并没有制止楚世情。

“初筝,你要听家里人的话。”

“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楚家,你是我们楚家的人。”

“总是住到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儿,名不正言不顺的。”

南初筝很平淡的对楚侯爷说,

“谁说我是你们楚家的人,我一直都姓南,我的名字也不在你们楚家的族谱上。”

她为什么回了楚家两年,到如今帝都城还很少有人知道,昭勇侯府找回了南初筝。

就是因为从一开始,南初筝丢失的事情,就没有被广而告知过。

“楚净月”这个名字,一开始是属于南初筝的。

这在楚家的族谱之上。

但是南初筝回来之后,楚家人并没有打算将楚净月这个名字,还给南初筝。

而是将错就错,打算看南初筝的表现,给南初筝重新改个姓。

当做养女那样,将南初筝的名字记回到楚家的族谱上。

谁知道南初筝的粗鄙之名,很快就传遍了帝都城。

楚家人整日里忙着嫌弃南初筝这样,嫌弃南初筝那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姜南初筝现在的这个名字改姓,重新记回到楚家族谱上的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

足足拖了两年的时间。

楚世情和楚侯爷愣了愣。

楚侯爷松了口气,

“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件事。”

“没关系,阿爹这就让人重开祠堂,将你的名字改个姓氏,记到我们楚家的族谱上去。”

顿了顿,楚侯爷又说,“这么大的事情,南家人那边也得知会一声。”

“你的名字回到楚家的族谱上之后,南家那边也得将你的名字除掉。”


昭勇侯府被兵马司司主闯入一事,很快惊动了整个楚家。

当楚侯爷从姨娘的房里冲出来时,南辰桡已经横抱着哭晕了过去的南初筝,走到了前厅门口。

“你放肆,竟敢闯我......”

楚侯爷的话,在看到黑夜中,南辰桡脸上的那张鬼面具时,陡然停顿住。

他浑身汗毛竖起,立即向南辰桡拱手,

“不知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是怎么得罪了司主大人?”

“有什么误会,请先放下这个孽障再说。”

南辰桡冷哼一声,“孽障?”

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妹妹,在楚家居然成了孽障?!

有那么一瞬间,南辰桡的眼底一片血色,他好想杀光这些姓楚的。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同他抢妹妹了。

但是,南辰桡的眸光落在怀中小姑娘的脸上。

她哭的眼都肿了起来。

当初她有多期待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南辰桡如今就有多犹豫不决。

他不想和妹妹走到刀兵相见的那一步。

如果动了妹妹的血亲,南辰桡担心,筝儿会恨他一辈子。

“掌嘴!”

南辰桡一声令下,拦在他面前的楚侯爷就被扇了一耳光。

楚侯爷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是谁打的他。

他一脸懵,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性情古怪,权势滔天的阎罗司司主。

“司主......”

楚侯爷想问个清楚,南辰桡已经往前走。

他被身穿黑衣,脸上带着花花绿绿鬼戏面具的阎罗司众推了一把,往后让开了身子。

楚侯爷再想去追,面前挡住了两名鬼面具。

无声的冷意,浸透了楚侯爷的全身。

“老爷!”

周氏担忧的声音响起,一直等所有的阎罗司众离开了楚家,周氏才上前问,

“那是阎罗司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阎罗司是大盛朝最神秘的组织,据说直隶于皇帝。

势力横跨朝堂与江湖,专门为皇帝处理一些脏事与暗事。

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人都长什么模样。

甚至于,他们究竟是否听命于皇帝,都没有人能确定。

只知道阎罗司所过之地,就算是杀人放火,尸横遍野,也不会有人管。

这些阎罗司众遍布朝堂与江湖,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人,究竟是不是阎罗司的人。

他们若是以阎罗司众的身份出现,必穿黑衣,脸上戴着一张花花绿绿的面具。

总之,阎罗司,是一个小小的昭勇侯府根本得罪不起的。

周氏的脸色惨白,“他们居然带走了初筝!”

有那么一瞬间,周氏的心头晃过一缕担忧。

但很快她就转头去问心腹嬷嬷,

“阎罗司的人有没有对净月怎么样?”

心腹嬷嬷摇摇头,

“他们进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打晕了看守在柴房外的两个小厮。”

周氏松了口气,只要净月没事儿就好。

至于南初筝,周氏皱了皱眉,心里只觉得这个丫头麻烦。

“她究竟是怎么得罪阎罗司的人了?”

楚侯爷神情严厉,不耐烦,

“将世子叫回来,让他去查查。”

楚家渐渐在走下坡路,不如几十年前,老侯爷在世的时候那么有权势了。

所有如果南初筝真的得罪了阎罗司,楚家也保不了她。

只能期盼她别去了阎罗司,说些不该说的话,把楚家拖下水就好。

夜风卷着凉意,吹入宽敞的屋子,地面泛着木质的柔光,洁净干净。

一盏烛火散发出的微光,落在南初筝的身上。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醒了?”

一道熟悉的磁音响起,钻入南初筝的耳朵里。

她猛然推了面前的胸膛一把,回望四周。

屋子里四下无人,除了抱着她的是南辰桡,

“阿兄,阿兄?”

南初筝抬起眸,看向阿兄脸上的鬼面具。

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被阿兄这样抱着了。

记忆中,在她回到楚家之前,她就非常的抗拒南辰桡的亲近。

实在是因为,南辰桡对她的些许举动,已经超越了普通兄妹的那条界限。

她下意识的觉出不对劲,抗拒,逃离,不顾一切的想要与南辰桡划清界线。

到最后却又理所当然的借助南辰桡的权势,帮衬着楚家,扶持秦朗上位。

她真是该死。

南初筝的眼眶又红了,她的头枕在南辰桡的手臂上。

此时的两人,正合衣躺在床上。

南辰桡宽大的衣袖,盖在南初筝的身上。

将她完全笼住。

南辰桡动了动,他以为南初筝哭,是因为自己又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抱住了她。

她不喜欢他的亲近。

于是他压抑住内心的失落与怒意,打算起身。

南初筝青葱白嫩的手指,却捧住他脸上的面具。

南辰桡一瞬怔住。

那张沉重的黑金面具,在南初筝的手中缓缓被掀开,露出一张清癯俊美的脸。

因为常年隐在黑暗中,这张脸的皮肤冷白。

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阎罗司司主真面目。

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上,但凡有人想要窥探这张鬼面具之后,阎罗司司主的真面目。

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兄。”南初筝的手指无力,沉重的黑金面具落在枕上,她的眼泪滑落,

“好久不见,阿兄。”

以及,再一次的抱歉。

“怎么一直在哭?”南辰桡微微拧住剑眉,手臂收拢,将南初筝抱的更紧了一些。

宽大的衣袖下,她的身子近乎紧贴在他的身上。

南辰桡抬手,用微凉的指腹拭过南初筝落下的泪,眼中杀气翻滚,

“楚家人对你不好?”

南初筝就像个找到了家长的小孩儿,嘴一撇,

“他们欺负我,要我嫁给一个落魄的皇子,我不想,阿兄。”

“秦朗?”南辰桡哼了一声,“那阿兄去杀了他。”

显然他早已经收到了消息。

只是因为南初筝不愿意他上楚家,为怕她发怒,他一直按捺着不去找她。

南初筝将自己的脸,埋入阿兄的衣襟里。

谁也没发现,一直都很娇气烂漫的南初筝,眼底划过一丝戾气,

“阿猫阿狗的,杀他还嫌脏了阿兄的手。”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秦朗死掉?

她都还没有好好儿的折磨过他,将他加注在她和阿兄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就这么让秦朗从这世上消失,岂不是太不解气了?

南辰桡以为南初筝还在顾忌楚家。

他哼了一声,闷闷的不再说话。

不过今晚也有让他心情愉悦的事。

许久不让亲近的筝儿,终于肯让他抱了。

他记得两人已经许久不曾如此。

自从筝儿来了葵水后,她就不许两人再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南辰桡一个翻身,将怀中的筝儿压在身下。


见到南初筝被下人带进周氏的院子,站在屋檐下的楚侯爷和楚世情二人,立即转过头来。

楚世情皱眉指责南初筝,

“母亲病重,你才肯回来?”

这段时日的南初筝,变得让楚世情太过于陌生。

他心中对南初筝有气也有怨。

不由得冲南初筝起了高腔,

“据说阿娘还是为了去找你才生的病,你还配为人子女吗?”

南初筝扫了一旁静默不语的楚侯爷一眼,笑不达眼底,

“怎么是因为我才生的病?”

“难道不是因为她知道楚净月的真实身份,受不了这个打击才生的病?”

楚世情火冒三丈,

“还不是因为你告知了阿娘,净月的真实身份,你不说不就没这些事儿了?”

南初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我不说,难道她不会从别的途径知道?”

“周明珠可快要回帝都城了,以周明珠的手段和心机,她会不和楚净月相认?”

上辈子,所有人都知道楚净月的真实身份。

全都瞒着周氏。

后来还是回了帝都城的周明珠,自个儿将这层关系捅破。

周氏如遭雷击。

还是南初筝耐心至极的陪伴在周氏的身边,劝着她,哄着她,变着法儿的让她开心快乐。

所以别怀疑,周明珠真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楚世情更生气了,他指着南初筝的鼻尖,

“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只有你这种心机深沉恶毒的女人,才会用这样的心思揣度二姨母。”

南初筝莞尔一笑,根本不屑与楚世情争辩。

反倒是楚世情还要再骂,楚侯爷伸手制止了。

他居高临下的吩咐南初筝,

“你现在住在南家?”

“本侯还从未见过收养你的南家人,你让他们来见我。”

南初筝拥着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楚侯爷,

“南家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这个时候的楚侯爷,有着一丝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

楚侯爷此人,心机与抱负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深沉与广大。

他是出生在一个正在走下坡路的昭勇侯府里。

但也正是因为楚侯爷的力挽狂澜,让这座曾经辉煌过的庞大府邸,坠落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所以他毕生都在往上爬,并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当楚世情告知他,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不浅后,楚侯爷便开始密切关注南初筝。

并且一直在暗中打听南家。

越打听,越是让楚侯爷心惊。

因为所有方面都告知了楚侯爷,南家就是一小官宦家族。

但是究竟有多小,什么官职,住在哪儿,家中有多少人口等等等等。

没有一个人能够详细的告知给楚侯爷。

当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想要知道什么事,却用尽了手段,还不能详尽知道的时候。

那往往就代表了一件事。

事情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盯着南初筝脸上的表情,

“昨夜将你阿娘接回来后,我仔细的询问过你阿娘,她说你在南家有个养兄?”

“如今就住在隔壁,你让他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他。”

还是那种命令式的口吻。

南初筝笑了一声,“他不想来。”

一句不想来,让楚侯爷和楚世情倒吸了一口气。

楚世情吼道:

“你怎么同阿爹说话的?”

“阿爹要见他,还轮得着他一个白身想不想来?”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原本南初筝还没生气,但当她听到楚世情这样诋毁南辰桡时,南初筝生气了,


等南初筝放下心来,梳妆打扮好,出现在周氏面前时。

她已经让周氏足足的等了两个时辰。

看到她光鲜明亮,神情慵懒的走出来。

周氏的火气没控制住,指着南初筝呵斥,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南初筝穿着新做出来的鲛人纱衣裙,懒洋洋的坐下。

她扫了周氏一眼,“哦,没有。”

她对周氏是有怨气的,南初筝对于整个楚家都无愧于心。

尤其是对周氏。

因为南初筝是被南辰桡一手养大的,她从未曾感受过母爱。

所以回到楚家之后,南初筝拼了命的对周氏好。

她以为只要她对母亲好,母亲就一定会回报她同样的爱。

天底下的人不是都说,母爱是最无私伟大的吗?

可是周氏对南初筝只有利用。

当楚家想要借用南初筝和阎罗司的关系,一步步往上爬的时候,周氏就对南初筝和颜悦色。

而一旦南初筝忤逆了楚家的意思,不愿意让南辰桡替楚家做事。

周氏对南初筝,眼中就只有明晃晃的嫌弃。

在周氏的眼中,从小接受世家贵女教养养大,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世家女儿气质的楚净月。

才是周氏最满意的女儿。

至于南初筝,她从未曾正眼的看过南初筝。

周氏对南初筝的评价,永远都只有“粗鄙不堪”四个字。

既然是粗鄙不堪的话,南初筝连礼都懒得同周氏行了。

南大给南初筝上了一杯茶。

南初筝拿起上好的白瓷茶盏,轻轻地拨动着水面上的茶叶,

“还是说正事吧,毕竟让楚侯夫人主动来找我一趟,也不容易。”

“楚侯夫人今日登门,是有什么事吗?”

周氏被南初筝气的心肝疼。

她捂着自个儿的心口坐下,瞪眼看着一脸平静的南初筝。

一旁的金婆子急忙上前,对南初筝含着一丝指责道:

“初筝小姐,夫人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都是因为初筝小姐太不孝顺了。”

南初筝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一道清脆的瓷器碰着桌面的声音响起,

“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

金婆子愣了一瞬。

南初筝竟然在她的面前摆主子的架子?

南初筝忘了吗?

她可是伺候在侯夫人身边的,是随着侯夫人从娘家一同进入楚家的老人。

金婆子可是侯夫人的心腹啊。

南初筝居然也敢用这样不客气的口吻与她说话。

难道南初筝就不担心,金婆子往后在侯夫人的身边,再也不替南初筝说一个字的好话了吗?

“初筝小姐……”金婆子的脸色很难看。

眼看着她又要说些什么大道理,南初筝不耐烦的吩咐南大,

“丢出去!”

“往后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就不要往咱们家放了。”

还不等周氏反应过来,两个脚步轻快,身穿劲装的南家下人。

便驾着金婆子飞速的离开了前厅。

甚至,金婆子都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被丢出了南初筝的府邸。

周氏浑身发抖,指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南初筝,

“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侯夫人也看到了,你教导下人无方,我替你教教下人该怎么做。”

南初筝又重新拿起了桌面上搁置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所以侯夫人今日来找我是什么事儿?”

被气的只差灵魂出窍的周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甲捏紧,在手心中留下了一排深深的指甲印。

“你阿爹让你回去,一个女孩子家,总住在别人家到底不像个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周氏心中带着气,下巴微微的昂着。

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更何况你与秦朗的婚事在即,还住在外面的话,别人会笑话我们楚家教女无方。”

她暗示着南初筝,“你已经让我们楚家很丢脸了。”

“十皇子本就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如果你再继续造作下去,传到十皇子的耳朵里,你想进皇家的门都难。”

周氏以为这样可以拿捏住南初筝,但南初筝只是笑,

“说得好像宗人府的人,已经将我的名字报了上去似的。”

她和楚家闹翻了之后,周氏非但没有听南初筝的意见,放弃让南初筝和秦朗成婚。

反而固执己见的,将南初筝的名字报到了宗人府去。

但宗人府并不受皇家人的控制。

实际上控制宗人府的是南家人。

南初筝的名字一到宗人府,便由宗人府送到了南辰桡的手中。

她都不必与阿兄说些什么,阿兄便将她的名字,从皇子妃候选名单上划掉了。

但周氏还不知道。

她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你也知道净月和太子有情,我们楚家有一个入东宫做太子妃,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殊荣了。”

“你大哥是个有前途的人,这次若非你大哥牵线搭桥,咱们家想要把你嫁入皇家,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南初筝冷笑,瞧瞧周氏这模样,似乎把她塞给一个落魄的皇子,是楚家人给她莫大的恩惠。

“楚净月和太子的事儿,真的能成?你们楚家就有这么大的把握?”

不要以为南初筝不知道,其实真正和楚净月有情的人不是太子。

而是十皇子秦朗。

上辈子的楚净月,踩着秦朗巴上了的太子。

她一面与太子谈情说爱,一面又与秦朗暗度陈仓。

在确定太子甜言蜜语的,说要娶她做太子妃后。

楚净月便与楚侯爷商议着,十皇子秦朗那边该怎么办?

他们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个好主意,将南初筝塞给十皇子秦朗。

毕竟楚侯爷想要与皇家联姻。

能让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

对楚侯爷来说,极具吸引力。

哪怕他们知道,秦朗根本就不喜欢南初筝,真正喜欢的人是楚净月。

可是却没有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南初筝刚刚与秦朗成婚没多久,太子便迷恋上了另一个女人。

原先太子承诺了楚净月会迎娶她做太子妃,但后来太子只肯给楚净月一个太子良娣的位份。

并且在南初筝的扶持下,秦朗起来的很快。

太子也急速的倒台下去。

还没有等楚净月进入东宫给人家做妾,太子便被废了。

秦朗被立为太子。

当然这一切的局势巨变中,都有南辰桡的手笔。

但纵观上辈子的发展脉络。

无论南初筝有没有从中作梗,楚净月都不可能做成这个太子妃。


南初筝站在昭勇侯府的大门口。

她穿着的衣裳是一件繁复的纱裙,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让她又有种高不可攀之感。

楚净月走出前厅,刚好看到了她,心中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头燃烧。

“好啊,南初筝你现在不仅行为粗鄙,还学会偷我的衣服了?”

楚净月自然认为,如南初筝这种乡野里长大的丫头,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看又精致的衣裙。

就连随后赶来的周氏也是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厌恶的看着南初筝,

“真没想到你的品性如此低劣。”

南初筝刚刚找上她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极为寻常的素色衣裙。

发髻上也没有任何的珠钗首饰,仅仅只是用一根木簪,挽住了头上的简单发髻。

所以南初筝给周氏,及周氏身边人的印象,便是收养了她的南家很穷。

虽然后来周氏调查,长居在帝都城外的南家家境还可以。

但究竟富裕到什么程度,周氏不知道。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

一个帝都城的芝麻小官之家。

就算是再有钱,又哪里能跟帝都城内的昭勇侯府比?

所以南初筝回到楚家,是因为想要攀附楚家的权势与富贵。

从一开始,他们便打心眼里瞧不起南初筝。

自南初筝回到楚家之后,周氏虽然也命人给南初筝做过几身衣裳。

但却极为小心的顾及到楚净月的感受。

她从不允许南初筝的衣裳,比楚净月的更好看,更华贵。

站在昭勇侯府的南初筝,眉眼冷淡的看着周氏和楚净月,

“侯夫人实在是太看得起楚家的财力了。”

一阵风吹来,将南初筝的裙角吹动。

云雾一般的裙纱飞扬。

一看这衣裳的料子,便价值不菲。

南初筝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讥讽,

“昭勇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财力捉襟见肘。”

“而且我身上的鲛人纱,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侯夫人若稍稍有些眼力劲儿,就不会说出这样惹人发笑的话来。”

周氏的出身不高,她原先在娘家的时候,并不怎么受家里人喜欢。

更未曾受过世家贵女,当家主母的教养。

她是抢了她妹妹的姻缘,这才得以嫁入到昭勇侯府里做侯夫人。

这么多年过去,周氏从不允许别人提起她的出身。

昭勇侯府里,也没有人敢当着周氏的面讥讽她。

一瞬间,周氏宛若被人撕开了身上的遮羞布。

她恼羞成怒,抬手指着南初筝,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女。”

她又要上前来打南初筝。

然而在看到南初筝身后,站着的两名阎罗司卫,周氏停下了脚步。

只恨恨的用一双眼睛,看着这个找回来的女儿。

以前的南初筝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会讥讽周氏如何。

反倒是周氏每每看到南初筝,身上穿着简单朴素,经常训斥南初筝行为粗鄙。

就像曾经别人讥讽她一般。

她将内心深处的所有自卑与委屈,尽数的翻腾出来,发泄到她这个亲生女儿身上。

每每训斥南初筝一次,周氏心中便舒坦了几分。

仿佛在娘家时候,受到的那些伤害,也得到了平息一般。

楚净月见周氏不说话了。

她内心暗恨周氏的软弱,楚净月上前两步,尖声的叫道:

“快把你身上的衣裙脱下来,你根本就不配穿这样的裙子。”

她不配,难道楚净月就配吗?

南初筝翻了个白眼,“我从小到大都穿鲛人纱。”

“为了照顾到你这个土包子,不让你这个土包子,因为我的回归自惭形秽。”

“我才勉强自己穿那些粗布衣裳。”

“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处处给我使绊子。”

手握阎罗司的南家,财力是相当雄厚的。

堆满了南家库房的鲛人纱,根本就没有人穿。

因为南家所有的人都习武。

这种华而不实的鲛人纱,只是看着好看。

实际上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方便。

沾上血污还要费力去清洗。

南初筝也不喜欢穿鲛人纱,但南辰桡特别爱打扮她。

他总是会命能工巧匠,用鲛人纱给南初筝做各种各样好看的衣裙。

就像是打扮一个心爱的玩偶一般。

南初筝私下里,总觉得南辰桡不太正常。

所以在南辰桡看不见的时候,南初筝就会报复性的,将身上的鲛人纱脱下来。

换上普通衣料做的衣裙。

回到楚家之后,南初筝为了照顾到楚家人的穷困,更加不碰鲛人纱了。

现在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南初筝觉得自个儿有些不知好歹。

阿兄待她是真的好,他将自己认为最美最好的东西给她。

南初筝却从来都没有珍惜过。

想起阿兄,南初筝也不耐烦再与楚家的人在这里打嘴仗,

“我来,是取走我的东西。”

阿兄将她带走时,她处于昏迷状态,她的东西还留在楚家没有拿走。

说完南初筝上前,就要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楚净月抬手拦住她,“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然而楚净月的话还没有落音。

南初筝一抬手,握住楚净月的手腕,“咔嚓”一声。

运用巧劲,将她的手腕直接折断了。

虽然南初筝在阎罗司时学艺不精。

阿兄也宠她,从不逼她如其于阎罗司众那般辛苦受训。

轻轻松松折断一个千金贵女的手,对南初筝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素来娇生惯养,被楚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楚净月,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南初筝我要杀了你!南初筝。”

楚净月脸色苍白,周氏充满了心疼的扑过去,抱住楚净月。

她回头,看向正往内院走的南初筝,充满了怨恨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对净月?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哪门子的妹妹?她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

南初筝说的随意,带着两名阎罗司众,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房间里,明显已经被搜查过一番。

南初筝勾起了嘴角。

楚家的人,果然对她和阎罗司的关系很感兴趣。

看样子她离开楚家的这一天,放在楚家的随身物品,已经被翻动过了。

南初筝从那一堆贴身的衣物中,找出了一只小巧的药箱。

又吩咐跟着她来的阎罗司众,

“其余的东西都不要了,直接烧了。”

当南初筝走出自己的房间,背后燃起了熊熊大火。

阎罗司的人做事很干脆,南大小姐吩咐他们将东西烧了。

那他们就直接放了一把火。

把整个屋子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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