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错愕的眼神中，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我。
母亲拉住了他：“梁贵妃要见到孩子尸体才会放心。
你不处死他，梁贵妃便会处死你！”
张公公笑笑：“在我决定留下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的下场。
是，我们奴才，命比草贱，死不足惜。
但这孩子的命，比我的命，重要得多。”
母亲不忍：“就没有办法能两全吗？”
张公公摇摇头：“梁贵妃是什么样的人，阖宫皆知。
你知道吗，小春姑娘她……被梁贵妃活活打死了。
尸身被扒光衣服，扔在乱葬岗任野狗啃食，死后连个归处都没有。
还有李太医，也……”
母亲闻言，跌坐在地：“小春姑娘……李太医……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纪姑娘，你无需自责。
小春姑娘死前曾说，她不后悔。”
母亲捂住脸，晶莹的液体在指尖滑落：“不，张公公，你不能死，我已经害死两个人了，不能再害死你！”
张公公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已无其他办法。”
此时，有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有办法。”
2
进来一个与娘一样穿着鹅黄宫装的女子。
我认识她，她是经常偷偷给我送衣服的云姑姑。
“我们尚衣局要出宫去采购一批布料。
我找机会到乱葬岗找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
塞在箱子中偷运进来。
张公公，到时候你就拿着那孩子的尸体到梁贵妃处交差。”
母亲犹豫道：“方法是好，但是太过危险。
一旦被发现，那是诛九族的罪啊！”
云姑姑摸着我的头：“我看着这孩子长大，舍不得他的命断送在那个人手里！
张公公说得对，我们奴才，命比草贱，死不足惜。
但这孩子的命，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得多。”
抱着我的宦官开口道：“目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纪姑娘，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