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在夜家，和阿兄阿姊待了两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或者，我该叫你鸿庆傀儡师？”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介孤女，若非老爷怜悯，只有冻死街头的命运，殊不知我极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通灵的能力。
跟阿兄阿姊相处这么久，他们隐藏的能力被我窥探了个十乘十。
夜家的圣女，要用自己的全部供养夜家，哪怕是自己的命。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
老爷听完我这话，忽而大笑起来，拍手称好。
“你若听话，帮我培养出傀儡之心，我定不会为难你阿兄阿姊。”
“好，希望你说话算数。”
这时，亮明身份的我也不必再卑躬屈膝，我起身拂袖而去，径直来到长兄他们的院子。
看见奄奄一息的两位姐姐和昏迷不醒的三兄，我袖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鲜血淋漓。
“小梦，过来，别怕。”
长兄功力较深，勉强能动，还是像从前一样哄着我，我走到他身边，长兄像往常一样想伸出手摸摸我的头，似是意识到手上有血，又收回去了。
“阿兄，我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我向他绽开一个笑容。
“嗯，会好的，小梦是有福气的女娃娃呢，一定会没事的。”
可这次，长兄眼里没有最开始的温柔了。
（五）
从那天起，我便正式闭关跟着族中老者学习造梦傀儡术，师父是个年逾古稀的怪老头，第一次见到我时他沉默着摸摸我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槐花糕递给我：“吃吧小鬼，吃完了咱们干活。”
师傅说，天下最好的傀儡都在夜家，而我的四个阿兄阿姊则是这一代傀儡师中的佼佼者。
夜家傀儡，控木偶，更控人心。
而傀儡本身无心无情亦天生无梦，我们的工作就是为傀儡编织一场又一场梦境，以便控制开了灵智的高阶傀儡。
不知怎的，师父这段话让我想起了阿兄通红的双眼，阿姊落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