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本来就是个傻子啊。
过了两天，秀芬出现在我家院子里。
我抄起木棍，就要把她撵走。
我家干净，她进我家，在我看来，会脏了我家的地。
秀芬缩着肩膀，眼皮直跳，瘸腿往后挪。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我妈从屋里走出。
她责备我：“小雅，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我妈横了我一眼，让我回屋。
我把棍子扔了，没有回屋。
她看向秀芬：“秀芬姐，家里坐。”
秀芬摇头。
我妈让我给秀芬搬张凳子，秀芬拿脏兮兮的袖子在板凳上擦了又擦，这才局侷地坐下。
她坐在凳子上，缩成一团，可怜巴巴。
我妈问她：“姐，你有啥事？”
秀芬：“我没有奶水，想去城里给我捡来的娃儿买奶粉。”
说着，她从贴近胸口的衣服里掏出皱巴巴的零用钱。
有十块钱的纸币，有五毛一毛的毛毛票，无不油乎乎的。
她是个文盲，听我妈说，之前秀芬进城里，找不到厕所，拉了一裤子。
她来是想托我妈进城里帮她捎奶粉，但这些钱哪里够买奶粉的。
我妈劝她：“姐，那孩子你还真别养了。”
秀芬抬起头，目光坚定。
我妈知道劝不住她。
我妈叹口气：“姐，你在院子里坐会儿，等我下。”
我跟我妈进了屋，她架起锅，把白面倒进铁锅里翻炒，又把家里给我吃的小半碗黑芝麻倒进锅里。
我问我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我妈瞪我：“小孩子家家，就你多长一张嘴。”
3
我妈把炒好的面粉装好，出了屋。
她把面粉交给秀芬：“姐，小雅小时候没有奶粉喝，都是喝这个。
一次碗里放一勺面粉，再放一碗开水。”
秀芬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