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才不在,我蹲坐在外面等。
邻居住着一家屠户,女人围着头巾从柴房探出脑袋,跟人小声议论:“她就是赵家那丫头吧,听说她现在接手她娘那胭脂铺,听说前几天还去青楼跟人做生意,那是正经姑娘家该去的地方吗,可真是造孽。”
屋里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那她娘呢?”
“她娘?
她娘被休了,现在还在牢里——”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向窗户砸过去:“他们是义绝,就算休也是我娘休了我爹,再让我听见你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窗户很快被关上,里面依稀听见几声咒骂。
吴秀才回来时,我闷着头蜷缩在门前,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他顺手撸了一把我的头:“怎么了?”
我不吭声,跟着往里进,从怀里拿出几张纸币:“答应给你的钱。”
“你倒是挺有做生意的天赋。”
吴秀才毫不客气地接过去,再抬头看见我身上的伤,脸色变了变,“怎么弄得?”
我梗着头,答非所问:“秀才,官府都已经判了,他们为什么还是觉得我娘被休了。”
吴秀才到里屋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拿着一盒药膏出来:“城里义绝的案例十年不一定有一例,更多的人也根本不明白义绝为何意,对他们来说这跟你娘被休没有区别。”
我往脸上抹着药膏,愤愤不平道:“那怎么行。”
吴秀才从书架拿了本书下来:“少想那些没用的,先把今天的文章学了,你这都几天没过来了,到时你娘回来查功课结果你毫无长进,克扣我工钱该怎么办?”
“我不是都把钱给你了吗?”
我小声嘀咕着翻开了课本。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却始终在脑海里盘旋。
娘费尽心力,终于跟爹义绝,怎么能是这样的结局。
学完诗,我问秀才要纸。
他捧着书本,随手抽出几张纸放在我面前。
“不够,你把那沓都给我吧。”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