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有个穿白制服、大檐帽的要检查健康证。
啥是健康证?
天喜哥和工头都不知道,自己一顿饭三馒头,一大黄瓷碗的大锅菜吃的汤水不剩,这不健康?
要啥证?
可人家说了,拿不出来健康证就不允许卖了。
无奈,工头带着天喜哥去附近的医院检查办证,一查可好,“大三阳”!
天喜哥哪知道啥“大小阳”啊,自己家里养羊,爱吃羊肉—可农村人谁舍得吃羊肉,顶多是卖了肉,吃下水,自己这个大三阳算个啥“羊”呢?
医生说这个是乙肝传染病,不给办证。
饭堂不对外了,工友们一连几天都在议论“大三阳”,咋传染啊?
也没看见谁生病,慢慢儿有人鼓捣着工头换大厨吧。
天喜哥很快回到家了,因为“大三阳”。
天喜哥“大三阳”了,医生建议他进行治疗,家里人要打疫苗避免感染。
治疗啥?
自己能吃能喝能睡能干的!
打疫苗?
花那冤枉钱干啥!
天喜哥回来家里依旧是拾掇自己那几亩庄稼地,换虎妞爹出去挣钱。
不久后的一天,本家三叔没了。
虎妞弟兄三个,自己是老大,二弟当了几年村干部,三弟早早外出做生意,唯独自己过的冷清了些。
三叔去世的原因说是肝癌,早几年只是觉得人在逐渐消瘦,偶尔回村来,大伙们见了说是“跟吸大烟一样,咋越来越没精气神儿了”,没成想都是这个“肝癌”给闹的。
这应该也是村里头一号了。
又过了两年,二叔家的儿子天伟也殁了,这个是肾衰竭。
毕竟年轻,比天喜哥还小八九岁呢,刚结婚没几年,孩子也就三五岁的样子。
一大家子在省城的大医院折腾了许久,终是没能挽回性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