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现代都市小说《孤王患妻沈银翎陆映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银翎陆映是小说推荐《孤王患妻》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风吹小白菜”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沈银翎原是太子陆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却因为父兄谋反而被流放甘州,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给了当地一个小官为妻,陆映则风光迎娶了她的堂妹沈云兮为太子妃。三年后沈银翎随夫君回到京城,人人都称赞太子夫妇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沈云兮更是时常在她面前炫耀她和太子是如何恩爱,然而只有沈银翎知道,看似克己守礼光风霁月的陆映,夜夜进的是她闺房,浑然不顾她已为人臣之妻,私底下对她强取豪夺,将她养为禁脔……......
《孤王患妻沈银翎陆映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银翎把刚用鲜红胭脂写好的一张纸条,藏进了妆奁最深处。
她不动声色地含笑抬眸:“陆映哥哥,你回来啦!”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笑起来时又乖又甜,令陆映想起沈国公府还没垮台的时候,她每每见到他,也总是会这样开心地唤他陆映哥哥。
可是……
于是那圆润绵白的丰盈就露出了小半,毫不知羞地在那里轻颤。
也时刻提醒着陆映,沈银翎早已不是当年的沈银翎。
他面无表情:“衣裳换了,出宫。”
“陆映哥哥……”沈银翎起身抱住他的腰身,“反正妹妹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你就让我在这里住两夜又如何?总归她是不会知道的。”
“沈银翎!”
陆映毫不留情地推开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沈银翎跌倒在地,吃痛地红了眼眶。
她抬起泪盈盈的凤眼:“臣妇知道,这是殿下和妹妹大婚的寝宫,臣妇只是不甘心!殿下的太子妃明明应该是臣妇,可是最后却变成了妹妹。妹妹有爹娘疼爱,又有殿下千娇万宠,可臣妇却再也不是昔年的国公府千金。臣妇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臣妇只能仰仗殿下怜惜,才能在这吃人的京城里面活下去……臣妇只是想在这样漂亮的寝宫里面住两晚,体验一番妹妹的幸福,如此,也就心满意足了……”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哭得梨花带雨,犹如芍药笼烟。
雾蒙蒙的破碎感,轻易就能激起男人的怜惜。
陆映的信物很管用。
不仅从钱庄调出了一大笔钱,还顺利买下了京城内外所有果铺的樱桃。
一筐筐樱桃流水似的送进沈银翎的小院,逐渐堆积成山。
沈银翎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让海棠赏给府里的下人们,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上百筐。
微雨不解:“夫人买这么多樱桃做什么?天气这样炎热,若是吃不完只怕会坏掉,多可惜呀。”
沈银翎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大碗红艳艳的樱桃酥酪。
她低着头拿银汤匙搅拌,不知怎的,总也吃不出当年和娘亲在满堂春吃的那个味道。
她漫不经心道:“我喜欢。”
美人便是娇纵任性,也比旁人多几分可爱。
微雨想着,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您既喜欢,浪费些许也是无妨的,总归花的是太子殿下的钱。”
沈银翎把那碗樱桃酥酪放在小几上,慵懒地一手支颐:“等天黑了,就把樱桃全送出城,扔进山里喂鸟。”
微雨应了声是。
哪知扔樱桃的时候,恰巧在后院门口撞上殷珊珊。
她原本被罚禁足,不知怎的又给解了。
据知情丫鬟透露,是因为她想出了一个赚钱的新法子,高征十分看重,所以决定不再罚她。
“哪来这么多樱桃?”殷珊珊好奇地打量箩筐,“这是要送去哪儿?”
微雨答道:“夫人吃不完,让扔了。”
“扔了?!”殷珊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多樱桃,扔了多可惜呀,沈银翎疯了吧?!就算吃不完,也可以做别的打算呀。我就知道,像她这种迂腐古板的封建内宅女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二次利用!”
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的院子。”
微雨提醒:“您也吃不完呀。”
殷珊珊得意洋洋:“你管我?我自有用处!”
她昨夜和高征商量过了,既然不能开青楼妓馆或者赌坊,那么不妨趁着现在正值酷暑盛夏,在京城里面开一家冷饮店。
她也不是完全胸无点墨,她至少从穿越小说上学到了硝石制冰的法子。
一般医馆都有卖硝石,只要把硝石融进水里,那水就会变得很凉,再在水里放上碗盆等容器,倒进干净的水,水就会慢慢结冰。
其实她化学不好,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幸亏这个法子足够简单她才能记到现在。
凭她掌握的制冰技术,一定能日进斗金!
而这些樱桃正好可以拿来榨汁,冰镇之后定能卖上高价!
最要紧的是,上百筐鲜嫩樱桃,居然不用花一个铜板,这可大大压低了成本价!
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她想着,笑容灿烂地命令:“现在就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院子里,等我明天和征郎盘下了城中商铺,就搬去店里备用。”
微雨倒是无所谓。
反正是要扔掉的,被殷姨娘捡回去也是一样。
她回去向沈银翎复命,沈银翎好奇:“盘商铺?莫非她要开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看殷姨娘那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似乎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沈银翎摇了摇白纱团扇,暗道倒不是她瞧不起殷珊珊,而是那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不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她懒得管殷珊珊的破事,放下团扇,漫不经心地剥开一颗荔枝。
荔枝肉晶莹剔透,雪白纯净,散发出甜郁的清香。
她送进唇里,心里盘算着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把城里的樱桃全买完了,沈云兮的樱桃宴怕是开不成了。
夏夜的风透窗而来,送来蛐蛐儿和蛙虫的鸣叫声。
沈银翎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
沈云兮打算借着樱桃宴为自己正一正名声,所以很重视这次宴会,特意提前两天把请帖送去了各家高门大户。
结果宴会前一天,莲心突然匆匆忙忙过来找她:“娘娘,御膳房的樱桃都用完了,那些皇商还没有送新一批的樱桃进宫,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拿来问本宫?”沈云兮正捧着话本子看,闻言十分的不耐烦。
市井里面这些与她相关的话本子都被销毁了,这几本是她偷偷留下来作纪念的。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御膳房没有了,就去宫外的果铺订购啊!如今正是吃樱桃的时节,只要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哪会买不到呢?真是蠢货!”
莲心解释:“宫外的果铺也没货了,说是全部存货都被买走了,城郊果农也都说没货。”
沈云兮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太子急需一大批樱桃,所以特意遣了婢女拿着他的信物去订货,调走了城里城外所有的樱桃。”
沈云兮顿时失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莲心,你怎么这样糊涂?太子殿下大肆订购樱桃,那肯定是为了本宫的樱桃宴做准备呀。明天一早,太子殿下肯定会为本宫的樱桃宴安排上最鲜嫩、最甘甜的樱桃,让那些世家贵妇大快朵颐,给本宫长脸。你退下吧,这事儿没什么可操心的。”
莲心仍然觉得不妥。
但她看沈云兮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又不敢再劝,只得屈膝退下。
到了次日,京城里一大半身份显赫的官家夫人、千金小姐都来了东宫。
沈云兮热热闹闹地招待她们,又是当众表演写字、点茶,又是安排大家鉴赏古董字画,铁了心要洗刷掉话本子带来的的负面影响,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尔雅秀外慧中。
可她哪懂字画呀。
幼时沈家宗族请了大儒登门授课,她母亲秦氏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沈银翎读书的时候,她就躲在学堂后面梳妆打扮,连《千字文》都没认全。
此刻,沈云兮指着墙上挂着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大字,称赞道:“这字写得好,‘关关且住九鸟,在河之洲’,讲的是有九只鸟,住在名叫关关的河洲上,像本宫这样窈窕的淑女,会被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君子追求。”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虽说当年沈银翎嚣张跋扈了些,但好歹是认得字的。
可沈云兮这位太子妃……
沈国公夫人秦氏脸上火辣辣的烫,连忙转移话题:“娘娘不是说要请我们吃樱桃宴?眼看着已经晌午了,还是快开席吧!”
崔季看了一眼沈银翎。
本朝风气开放,市井间其实有不少描写男欢女爱的话本子,也有拿当朝人物代入乱写的,基本上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但沈银翎是崔季见过的最唯利是图的女人,他不认为她此举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联想到近日京中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话本子,他立刻猜到这是沈银翎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道:“如果情况属实,自然应当罚没所得利润,视情节严重与否,将涉案人员关进衙门,等候亲眷交纳保释金。沈夫人问这个问题,可是要,匿名检举什么人?”
他咬重了“匿名”二字。
沈银翎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书信,推到崔季面前。
崔季展开。
信上字迹铁画银钩,条分缕析直指要害,写明了当朝太子妃沈云兮和大理寺高评事之妾殷珊珊,利用撰写话本子的便利,编排太子造谣生事,在民间大肆传播淫词艳曲、污秽文章。
“哟嗬!”陆嘉泽凑过去瞄了一眼,乐了,“我听府里的小厮们讨论过这些话本子,还以为是沈云兮的哪个死对头写的,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写的!”
沈银翎吃了口酒:“殷珊珊也就罢了,可沈云兮贵为太子妃,只怕崔大人不敢抓她。”
崔季收起书信,仍旧是淡淡的态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身为刑部官员,理应按律执法,岂能因为犯人身份尊卑就区别对待?”
沈银翎慵懒托腮:“崔大人可真是两袖清风,不畏强权。”
明明是夸赞,语气里却听不出褒贬。
崔季却像是对她的阴阳怪气早已习以为常。
陆嘉泽嚷嚷:“既然已经说完了正事,沈姐姐,那咱俩来划拳吃酒吧!我要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他是个人来疯,有他在的酒席就算只有三个人,也仍旧热热闹闹的。
崔季听着他和沈银翎说说笑笑,只在一旁安静地吃酒用膳。
夏日傍晚的阳光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在沈银翎的东珠耳铛上跳跃,折射出浅金色的光点。
那光点投影在崔季修长的手背上,晃花了他的眼。
不知是否是街上有小姑娘叫卖栀子花的缘故,对崔季而言,这个黄昏似乎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香,就像他和沈夫人在甘州的那两年,他时常闻到的味道。
余光掠过沈银翎因为微醺而铺上薄红的芙蓉面。
崔季不动声色地想,他大约也有些酒热了。
沈银翎回到藕花巷高家的时候,日头已经从围墙上落了下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都不知去哪儿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虚掩的槅扇,旋即推门而入。
寝屋昏暗。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青年,正一手支颐闭眼假寐,玄色绣金锦袍在椅子上铺陈开,笼在暗色里的面容眉骨深邃金相玉质,压低无声的压迫感。
陆映。
“哟,”沈银翎掩上屋门,娇娇地坐进他的怀里,“什么风把陆映哥哥吹来了?”
陆映睁开眼。
彼此距离很近,他清楚地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酒香。
他道:“喝酒了?”
沈银翎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拭去脖颈间的薄汗:“屋子里闷,就去酒楼坐了会儿。陆映哥哥,你可没说不许我出门。”
陆映看着她。
已是盛夏,女人穿着京城里流行的袒领薄纱襦裙,因为天气热又加上她才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她细嫩白皙的脖颈间冒出了一层香汗,冰丝上襦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饱满诱惑的曲线。
他眸色沉沉:“你一个人吗?”
“不然还能有谁?”沈银翎娇娇气气地反问,“难道我会和高征那个笨蛋一起吃酒吗?”
“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自然不会和高征同席坐饮,不过——”陆映怜惜地轻抚过她娇嫩的脸颊,狭眸更加晦暗深沉,“刑部主事崔季,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沈银翎挑眉:“你派人跟踪我?”
陆映没有回答。
带着薄茧的指腹勾勒出沈银翎的唇线,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胸前的系带被挑开。
衣裙散落在腰间。
原本用来束胸的白绫,从身后绑住了沈银翎的双手。
昏暗的寝屋里,白皙温软的春山顶着一点茱萸,随着几个巴掌声,那春山颤巍巍抖动,烙上了鲜红而残忍的指印,女人唇齿间溢出隐忍的叫声,带着一点可怜的哽咽,只低垂的卷翘眼睫,遮掩了瞳孔里的一丝恨。
陆映忽然掰正沈银翎的脸。
四目相对。
他一字一顿:“崔季也是从甘州来的,你们早就认识了是不是?沈银翎,你在甘州,背着孤干了什么?”
沈银翎抬起长睫,静静看着他。
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生得极美,就算现在的处境十分狼狈,也仍然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主动凑近陆映的耳畔,声音暧昧又挑衅:“你猜?”
陆映胸腔里,骤然翻涌出强烈的情绪。
他死死盯着怀里的女人。
沈银翎流放甘州的那三年,平均每半个月就要给他寄一封书信,信上写着缠缠绵绵的情话,诉说她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爱他,还说她想见他,不停催促他想办法让她尽快回到京城。
他以为,他以为至少在甘州的那三年,沈银翎是安分守己的,是喜欢他的。
可是崔季的出现,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掌掴在了他的脸上。
就像三年前沈国公府还没有垮台的时候,她曾对他做过的事!
沈银翎的骨子里,分明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贪婪、虚伪、风流、不可掌控!
她是天底下最漂亮也最会骗人的女人,她只适合当床笫间的玩物。
陆映知道的。
他知道沈银翎的劣根性的。
可是,尽管如此,今时今刻,他还是被沈银翎牵动了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道:“孤不许你再见他。”
“殿下想限制臣妇的自由?”
“不可以吗?”
“殿下,您该不会是喜欢上臣妇了吧?”
像是看出了她们的心思,沈银翎声音沙哑:“你们侍奉过我,沈云兮若是知道,凭她的心胸只怕将来容不下你们。倒不如跟了我,将来我若得太子青眼母凭子贵进入东宫,你们也能得脸不是?”
海棠和微雨陷入沉默。
显然是被沈银翎说中了心事。
过了半晌,海棠和微雨福了一礼:“但凭夫人做主。”
沈银翎满意地笑了起来,水润妩媚的凤眼里尽是蛊惑野心。
沈银翎在沈园休整了两日,才回到藕花巷的高宅。
刚一进门,就听婆子说高征病倒了。
踏进高征的寝屋,高母和殷珊珊守在病榻前,正伤心地掉眼泪呢。
瞥见沈银翎,高母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着急上火起了燎泡的嘴巴一张一合:“你还知道来探病?!你夫君都病了两日,你晓不晓得?!”
殷珊珊捂着手帕哭哭啼啼:“姐姐,大夫说夫君是过度惊吓引起的心悸焦虑、瘫痪晕厥,如今夫君连汤药都喝不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病榻上的男人双颊凹陷,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至极。
“过度惊吓?”沈银翎挑眉,“他回来之前,见过什么人?”
殷珊珊抹了抹眼泪:“端午节那天,夫君去太子跟前说了两句话,回来就这样了。”
沈银翎了然。
大约是桂全把她和高征的事回禀了陆映,陆映敲打高征了。
她有些好笑。
天底下,竟然还有大男人能被活活吓成这副怂样。
她道:“他不会有事的。”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高母怒骂,“征哥儿爬都爬起不来了,连衙门点卯都没去,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不会有事?!都是你这丧门星害的,要是我的征哥儿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殷珊珊也怨怪地瞪了眼沈银翎,随即安慰道:“娘,您也不要太过担心,我这就去找大哥,请他在太子面前为征郎美言几句。”
“对对对,你大哥在太子面前是能说得上话的,咱们还有你大哥可以依靠!”高母连忙附和,“你赶紧去库房拿钱,上下打点总是要钱的,也不知道咱们这点家底够不够……”
婆媳俩商量着去库房了。
沈银翎拿来一杯凉茶,泼到了高征的脸上。
高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瞧见是沈银翎,顿时脸色更加惨白。
他恐惧道:“沈姑娘,你,你回来了?太子,太子他要杀我!”
“他不会杀你的。”沈银翎慵懒地倚在床边,“你对他还有用,所以他不会动你。高征,你记着,一个人只要还有价值,就不会被上位者轻易抛弃。”
高征眼瞳里遍布红血丝,嘴唇干到起皮。
他呆呆注视沈银翎,少女雪肤乌发,美得惊心动魄。
他喉结滚动,哑声道:“在下,在下对沈姑娘,有价值吗?”
沈银翎冲他一笑:“当然。”
她笑起来很美。
高征呆呆的。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行。”沈银翎又道。
高征费劲地点点头,凝视着沈银翎那张脸,裂开嘴痴痴笑了起来。
另一边,殷珊珊把高家剩余的两千两雪花纹银全拿去孝敬给了她的兄长殷洋。
她道:“哥,这可是我们高家所有的银票了,你可一定要替征郎好好打点!”
殷洋拿食指蘸了蘸唾沫,贪婪地数起银票,头也不抬道:“小妹,你就放心吧,白花花的银票撒出去,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你叫妹夫不必担忧,太子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不会寻他麻烦的!”
殷珊珊好奇:“哥,你和太子的关系很好吗?”
殷洋心虚地蹭了蹭鼻子。
他只是东宫里面抬轿子的轿夫,太子连他的脸都记不得,怎么可能关系很好?
他把银票揣进怀里,骗她道:“那可不?太子压根儿离不开我,我不在的时候,他连出行都不方便!我让太子往东走,他就不敢往西走!你就别操心了,妹夫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殷珊珊见他拍着胸脯打包票,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她谢过殷洋,才兴高采烈地返回高家。
高母迫不及待地迎上来:“珊珊呀,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娘,您就放心吧,我哥说他会叫太子不要找夫君麻烦的。”
高母惊叹:“诶唷,亲家舅哥这么厉害?他和太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太子很依赖他,连平时去哪儿都是我哥替他做主。”殷珊珊笑眯眯的,“大概是幕僚、军师一类的人物吧!将来夫君在衙门里面做出些功绩了,就让我哥跟太子说一声,让太子提拔夫君当一品权臣。”
高母顿时喜笑颜开,捧着殷珊珊的手夸赞:“我们高家祖坟冒青烟了,竟娶了你这么个贤惠的人物!”
殷珊珊谦虚道:“我哪里比得上姐姐贤惠?”
“她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高母嗤之以鼻,“珊珊啊,等征郎痊愈了,我就让他把你扶正,只有你才配当我们高家的少夫人!”
殷珊珊喜不自禁。
然而高家没了压箱底的存银,这几日的吃穿用度就变得紧张起来。
用早膳的时候,高征提了一句怎么只有白粥,然后就听见高母提起,殷珊珊把两千多两银票全都送去给了殷洋。
他险些吐血:“什么?!”
高母没好气地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珊珊,太子会轻易放过你?!两千多两雪花纹银买你的命,已经是很划算的了,这还是太子看在珊珊大哥的面子上!”
高征脸色发青,心口滴血似的疼。
沈姑娘说,太子只是敲打他一番,根本没有杀他的意思!
他就是虚惊一场!
没成想,殷珊珊居然掏空家底去找关系!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殷珊珊一边喂孩子吃饭,一边温柔笑道:“娘,您就别夸我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钱哪有征郎的命重要?”
高征紧紧捏着筷子:“你们把钱都送出去了,咱们还怎么过日子?!”
“这有何难?”殷珊珊微笑,“我赚钱的法子成千上万,娘、征郎,你们就等着瞧吧,我很快就会赚回来几万两雪花纹银的。”
她和沈银翎那个封建老土的女人可不一样。
她可是穿越女!
她读过无数本穿越小说,深谙穿越女发家致富的途径。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当女首富!
沈云兮提前几天就开始布置这座大殿,打定了主意要率领东宫姬妾,给陆映过一个团圆美满的端阳节,充分展示自己身为太子妃的贤良淑德、温柔解意。
此时,她坐在上座,一边轻抚茶盅,一边白着眼扫视那些莺莺燕燕。
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得跟孔雀开屏似的!
碍眼。
非常碍眼!
要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大度,她才不会允许她们来和太子过节。
她真想把这些女人全杀了,省得她们个个都在惦记太子!
滴漏声声,殿外的天色彻底黑了,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殿内烛火摇曳,气温似乎冷了几分。
食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粽子和美酒佳肴,可是陆映迟迟不回,宫女们只得热了一遍又一遍,那粽子都快蒸散架了,鱼肉虾蟹更是早没了刚出锅时的鲜美。
等了太久,东宫姬妾们的期待兴奋劲都没了,说笑声也渐渐小了。
沈云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以为太子不过是和下属官员说两句话就回来,可这都过了多久了!
她问道:“什么时辰了?”
莲心答道:“回禀娘娘,快到寅时了。”
“都寅时了……”沈云兮焦急地盯着殿外,“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莲心劝道:“许是底下的官员们要请太子吃酒,一时耽搁了也未可知,往常这种事也是发生过的。”
“一群不懂事的酒囊饭袋!”沈云兮骂了一句,“也不瞧瞧今儿是什么日子,一大帮子臭男人,总缠着殿下做什么?!”
见时辰太晚,已经有姬妾开始打瞌睡,沈云兮不耐烦地摆摆手:“都散了。”
她回到寝殿,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望着殿外的潇潇落雨,仍旧怀揣着一丝期待:“你们说,殿下今夜还会回来吗?”
莲叶笑着回答道:“娘娘忘了吗?殿下答应过您,今夜会陪您。想是酒宴上脱不开身,这才耽搁到现在。男人嘛,在外面吃酒应酬很正常,等醒完酒,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
沈云兮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是啊,他答应过我会陪我的。他向来言出必行,他一定不会食言的。快,吩咐宫人去放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她泡了个澡,又用香膏涂抹全身,确保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香味。
换上石榴红的襦裙,她又坐到梳妆台前精心打扮。
梳头,施粉,描眉,花钿……
抱着即将和心上人共度良宵的欢喜雀跃,她每一个步骤都没有省略,直到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才算是打扮好。
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满头珠翠贵不可言的自己,感慨道:“都说富贵养人,本宫从前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放在三年前,这种鸾凤衔珠的发钗和凤穿牡丹的刺绣襦裙,本宫哪有资格穿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问莲心道:“你瞧瞧,本宫和当年的姐姐,谁更美貌?”
莲心想起了沈银翎惊为天人的容貌和身段。
纵然她只是个女子,却也至今过目不忘。
昔年的京城第一美人,岂是浪得虚名?
就算太子妃用尽心思地打扮,可是在绝对的美貌面前,也只能落于下风。
然而面对沈云兮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她只敢恭敬道:“娘娘是在说笑吗?沈银翎那个贱人怎么配和您相提并论?以前是您年纪小没长开的缘故,才显得她好看,可是现在看来自然是您更胜一筹。”
这个回答令沈云兮非常满意。
她拿起装满香粉的珐琅瓷盒,用心往脖颈间扑了些香粉。
等太子亲吻她的时候,就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命宫人铺上崭新床褥,又提前备好了事后的羹汤和热水,连蜡烛也换成了红烛。
她如同新嫁娘般坐在床边,满眼期待,脸颊泛红。
灯烛燃了一整夜。
沈云兮眼巴巴地盼着陆映回宫,可是直到雨停了,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也没能把陆映盼回来。
她脸上的妆容斑驳起皮,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倚在寝殿门口,眼角不停抽搐,嘴里骂骂咧咧:“定是那些酒囊饭袋给殿下进献了美人,殿下舍不得回宫了!给本宫知道是谁进献的,定要父兄革了他的官职!”
“娘娘!奴婢打听到消息了!”莲叶喘着气,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太子殿下昨晚没有和同僚喝酒,而是歇在了沈园!”
“什么?!”沈云兮陡然拔高声音,脸色沉黑如锅底,“不许他回来陪本宫过节!本宫没找她麻烦,她倒是屡次三番蹬鼻子上脸!本宫今日不扒了她的皮,她是不知道本宫的厉害!来人,摆驾沈园!”
沈云兮的车辇抵达沈园的时候,还是清晨。
桂全和德顺窝在廊檐下打瞌睡,还没来得及禀报,就被沈云兮的嬷嬷踢开了。
沈云兮风风火火,一把推开寝屋房门:“殿下!”
春帐低垂。
桌上红烛燃了大半,屋子里弥漫着暧昧浓郁的麝香气息。
沈云兮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知道这味道代表着什么。
她脸色惨白,死死盯着罗帐,连声音都在发抖:“殿下明明答应过臣妾,昨晚会陪臣妾过节,可是您竟然……您竟然……”
动静惊醒了帐内沉睡的人。
沈银翎睁开卷翘的长睫。
她听着沈云兮的大吵大闹,眼瞳里掠过一丝讥诮和嘲讽。
帐外,沈云兮并没有听出她就是沈银翎。
她胸脯剧烈起伏,不敢置信地尖叫:“贱人!你怎么敢当着本宫的面,和殿下做这种事?!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伸手就扯开了罗帐。
话音落地,周遭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陆映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喜欢你?沈银翎?”
沈银翎安静地看着他。
黑暗中,陆映面无表情:“不准你见崔季,只是因为孤不喜欢和别的男人共用一件东西。脏。”
沈银翎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道:“臣妇记下了。”
陆映很满意她的乖巧听话。
他揉了揉她绵白高耸的丰盈,随即把陈嬷嬷叫了进来。
他拍了下沈银翎的屁股,示意她去墙边站着。
他一边用茶盖轻抚茶汤,一边淡漠地吩咐陈嬷嬷:“孤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陈嬷嬷是东宫的老人了。
她当着陆映的面,板着脸命沈银翎自己脱掉全部衣裳,一会儿要她趴在墙上,一会儿又要她张开腿,从里到外细细检查起她的身子。
沈银翎始终没有表情,只沉默照做。
过了半刻钟,陈嬷嬷才恭敬道:“启禀殿下,夫人身上干干净净,除了沾上些酒香,并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
陆映略一颔首。
陈嬷嬷退下后,他道:“过来。”
沈银翎牵着裙裳坐到他的腿上,垂着长睫不发一语。
陆映捏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委屈了?”
“臣妇不敢……”沈银翎低眉顺眼,“今夜,殿下要留下来吗?”
陆映把玩着她的绵软,低低“嗯”了一声。
沈银翎忽然抬起卷翘的长睫:“臣妇的寝屋到底小了些,离高家人也近,若是闹出什么动静,只怕殿下脸上不好看。不如还是去沈园吧?”
沈园是当年沈银翎祖上置办的一处园林宅院。
沈家被抄之后,辗转流落到了陆映的手里。
陆映想起什么,幽幽道了声好。
可他并没有把沈银翎带进沈园的楼阁。
两人来到东南角的一座旧凉亭,但见月色清亮,人迹罕至,四周花影婆娑暗香浮动,几只飞蛾围着石灯,随着蛐蛐儿声翩跹起舞。
陆映坐到石凳上,朝沈银翎伸出手。
沈银翎轻嗤,将小手放到他的掌心:“殿下真有闲情雅致,您带臣妇来这里,莫非是为了赏月——”
话音未落,却被陆映反握住手腕。
虽然此处无人,但终究还是在外面。
沈银翎有些不情愿。
陆映道:“抬头。”
沈银翎仰起头。
月色清透,将女人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若是放在三年前,他大约也想不到,骄傲如沈银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陆映随即拽起她的青丝,迫使她高高扬起头。
他道:“你大约已经不记得这个地方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殿下……”
星夜沉浮,不知今夕何夕。
沈银翎意识模糊之际,陆映声音沙哑:“你不记得了。”
三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沈银翎背叛了他。
当时沈银翎的母亲过寿,沈园来了不少宾客,他身为准女婿自然也要来。
寿宴过后,他急于回宫,想和沈银翎道别却不见她的踪影,最后找到这座凉亭,哪想到竟然看见她和陆时渊抱在一起。
陆时渊是张贵妃的长子,只可惜是个双腿瘫痪的残废,早就失去了夺嫡的资格。
沈夫人寿宴那日,是他前往江南封地的前一日。
当时他的轮椅倒在一旁,他抱着沈银翎滚倒在台阶上。
他呼吸急促地问沈银翎:“如果没有陆映,你会选我吗?”
当年陆映听着这个问题只觉好笑,因为沈银翎说过只爱他一人。
可是沈银翎却挽住他的脖颈,娇滴滴地回答:“臣女与太子殿下的婚约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与他相处的每一刻,都令臣女感到恶心。太子终究寡言无趣,不及时渊哥哥与我投缘。”
陆时渊很满意她的回答,与她搂抱着吻到了一起。
陆映忘了那日,他是怎么走出沈园的。
他只记得那天下了瓢泼大雨,淋湿他的衣衫,直冷到人的心坎里去。
沈银翎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爱。
乌云蔽月。
亭子里,石桌旁,他待沈银翎,再无怜惜。
沈银翎起初还能勉强承受。
到最后,就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求饶。
月上中天的时候,她仰面躺在石桌上,身子几乎对折,脚趾难耐地一阵阵蜷起,而陆映还在她身上继续。
她的后背硌的生疼,眼神迷离涣散。
其实她很多时候,都看不清陆映的心思,他像是清清冷冷的一口古井,她从井口望去,望不见井水最幽深的地方藏着什么。
她早已不记得这座亭子,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不明白陆映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怒不可遏,凶成了这副模样。
泪珠顺着眼角滚落。
她软声哀求:“陆映哥哥,你饶了我吧,让我歇歇吧……”
男人没有理会她,反而变本加厉。
夜色沉沉,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直到黎明,沈银翎才被陆映带回去沐浴更衣。
她早已晕厥,任由海棠和微雨侍奉她清洗身子。
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惊骇。
也不知她们家夫人是怎么惹怒了太子殿下,今夜竟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终于清洗干净,她俩哆哆嗦嗦把沈银翎送进了床榻。
陆映也已经沐过身。
他看着躺在身侧不省人事的女人,狭眸里的情绪复杂至极。
沈银翎。
沈银翎……
他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
即使今夜狠狠蹂躏过她,似乎也无法抵消他心里对她的恨。
可是,为什么要恨呢?
这个女人不值得他爱,也不值得他恨。
她只是消遣和玩物。
陆映想,他不该对一个玩物生出爱恨。
昨夜闹到太晚。
陆映和沈银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桂全战战兢兢地进来:“殿下,出大事了,太子妃娘娘被刑部的人抓进大牢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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