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雪知道父亲离开都没有问过她一句后,又发了一大通脾气,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摔了个干净。
她就知道,父亲眼中就只有那个贱人。
明明是宋梨陷害,她才想着教训的,父亲都没有听自己解释,就听了那个贱人的话。
越想到这些,宋映雪心中越是委屈。
院子里的下人跪了满地,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四小姐幼时乖巧可爱,如今长大些,脾气反倒是越发的大了。
秦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眉心跳了跳,将下人挥退。
跪在院子里的下人如释重负,纷纷退下。
见到秦氏过来,宋映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委屈:“母亲,父亲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明明是因为——”
秦氏打断她的话,神情难得带了严肃。
“映雪,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嫡姐。”
宋映雪瞬间不满,神情中怨恨更甚:“嫡姐又如何,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啊。”
凭什么宋梨生来,身份便比自己要高,母亲这些年为侯府兢兢业业,却不过还是个姨娘。
秦氏恨铁不成钢:“母亲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你父亲和旁人面前,你不能表现出来。”
“在旁人面前,你就是要尊她,敬她。”
侯府重嫡庶,即便心里有那些心思,也都要藏起来,不然就是没有规矩。
看到母亲一脸严肃的模样,宋映雪被吓住,这才停住哭泣。
“母亲,那我如今该如何是好。”
秦氏将女儿搂在怀中,眸色深沉:“等年节之时,你和你父亲服个软,张家的事情,母亲来替你想办法。”
映雪有一件事没有说错,那便是不管如何,她终究都是侯爷的女儿。
只要她不做出难容之事,不管是出于侯府名声还是血脉亲情,忠义侯府都会保她的。
寒水居,书房内。
往日能够静心的书,此刻却让裴景珩无端生出几分烦躁来。
玉竹将药端进来,开口道:“公子这段时间喝药,脸色瞧着都好了不少呢。”
在寒水居当差了一段时间,玉竹已经知晓了裴景珩的性子,见他没有说话,将书桌整理好后,很快退下。
过了一阵,裴景珩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药,握着书的指尖微敛。
在他印象中,宋梨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就连之前被浇了一手药汁,也都是故作聪明般在他面前卖弄可怜。
可是刚刚那落魄伤心的模样,不是作伪。
半晌,他将书合起,看着窗外微微凝眉。
罢了,宋梨被这样一通训斥,日后应当也不会再来寒水居,这样也好,免得在面前晃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