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妻是上市公司总裁,而我只是一个足浴技师。
她说爱我,喜欢看我在泥潭里摸爬滚打。
可转身,她提拔一无是处的竹马当上贴身秘书。
他们同吃同睡,比我还亲近。
我生日当天,她逼着我喝下竹马的洗脚水,再塞给我八块八的小费。
在她眼中,我低贱如泥。
既然她不爱了,那我选择转身离开。
可她却慌神了,在无数个夜里疯狂拨打我的电话,求我回家。
1我脱下工作服,准备下班回家。
想到苏灵说为我准备了生日惊喜,我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和苏灵谈了三年恋爱,前些天她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
“陈鹤,我来接你了。”
苏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雀跃地往她身边靠。
却眼尖地看见站在她身侧的男人,苏灵的竹马,何州。
何州挽着苏灵的手,手上拎着苏灵的包包,两人亲昵地肩靠肩。
“陈鹤,你还没下班吧?”
“我和何州都累死了,你快来帮我们按按脚。”
苏灵自顾自地撞开我,往沙发上一躺。
她白皙的脖子上有几处刺眼的红痕,像是男女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我愣在原地,何州从我身边经过,我看清他下唇破了皮。
苏灵和人接吻的时候,总爱耍小性子咬人的嘴唇。
见我不动,苏灵烦躁地拿起一旁的包包砸在我身上。
“陈鹤,你聋了吗?”
“我现在头痛死了,要你给我捏脚还要三催四请啊?”
“我又不像你,整天清闲,无所事事…”苏灵絮絮叨叨地骂着,丝毫不在人前给我留情面。
何州轻笑,熟稔地揽过苏灵的肩膀,将醉醺醺的她抱在怀里。
他不屑地睨我一眼,“陈鹤,你还不动起来啊?”
“等会灵灵又该嫌弃你了。”
苏灵掀开眼皮,看清眼前的人是何州,主动把身子往他怀里缩。
我忽而记起,苏灵和我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亲密无间了。
自从何州回国,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触碰我,也讨厌被我触碰。
她倒是经常和何州成双成对,在公司里传尽火热绯闻。
苏灵难受地拧着眉,我不忍心看她受苦。
于是认命地重新穿上工作服,烧水准备药包。
苏灵的手不安分地在何州胸膛上游走,将他白色的衬衫抓得皱巴巴的。
占有欲作祟,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将苏灵扯进我怀里。
苏灵察觉后,不带丝毫犹豫地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陈鹤,你有病吧,谁允许你碰我了?”
“真让人恶心。”
苏灵厌恶地推开我,再次抱住何州的脖子。
何州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他无辜地耸肩,“陈鹤,这可是灵灵自己对我投怀送抱哦。”
“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2水壶发出“嘟嘟”的响声,我赶忙跑过去关掉开关。
等我再转头,苏灵的上衣一件不见了。
她胸前大片肌肤裸露,摩擦着何州的脸。
“苏灵,别闹了,快过来泡脚。”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我耐着心中的不悦,尽量让语气温和。
苏灵听见我的话,这才慢腾腾地从何州身上下来。
我拿外套给她披上,一言不发地帮她脱掉高跟鞋和袜子。
苏灵的脚后跟磨得通红一片,看样子已经走了很久的路。
我知道,她今天没有工作,特意请了一天假,说是帮我过生日。
但她似乎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只顾着和何州厮混。
何州自己找了个桶泡脚,坐在一旁悠闲地玩手机。
苏灵见我不理她,不高兴地将脚从我手心抽出来。
她掐着我的下巴,红唇轻启,明知故问,“陈鹤,你生气了?”
我倔强地转开头,故意不回答苏灵的问题。
苏灵瞬间愤怒,指甲戳破我的脸,传出一阵刺痛。
她表情扭曲,声音尖锐,“陈鹤,你到底在闹什么啊?”
“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
我和何州不过就是朋友。”
“每次累死回到家,还要看你这张倒胃口的脸,我真的很烦!”
苏灵狠狠将我往后甩,我重心不稳,后背撞到桌面上的开水。
水壶倾倒,开水在我背上倾倒流淌。
皮肤传来剧烈疼痛,我咬紧下唇,痛得在地上蜷缩。
苏灵看我脸色苍白,光脚踩在地上,嗤笑。
“陈鹤,你又装什么?”
“不就是一壶温水吗?
你装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我关心你吗?”
苏灵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用力拽起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
后背的伤口皱在一块,互相碰撞。
“苏灵,你快放手,我真的很痛。”
生理泪水从眼眶滑落,苏灵看见我的泪,明显愣了一瞬。
但很快,她就嘲讽地勾起唇角,将我拖到何州的泡脚桶前面。
巨大的疼痛使我无力反抗,我不停地掰开苏灵的手。
苦苦哀求,“苏灵,你别闹了,我后背真的烫伤了。”
可苏灵充耳不闻。
她毫无征兆地将我的头摁进何州的洗脚桶。
何州被吓了一大跳,慌乱中抬起脚,正好撞上我的鼻梁。
我的鼻子一热,开始往外渗出鲜血。
我的头被苏灵死死按住,四肢用力扑腾也挣脱不开。
苏灵清脆的笑声乍起,语气中带着揶揄。
“陈鹤,你真的好弱啊。”
“你喝够没有?
知道自己错了吗?”
何州也跟着苏灵笑起来,他故意将脚塞回桶里,用力捏我的胳膊。
我一痛,嘴巴微微张开,何州的洗脚水便往里面灌。
嘴巴里尝到咸味,我止不住地反胃干呕。
在水里逐渐失去氧气,大脑一片空白。
在我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苏灵才大发慈悲放开手。
我急促地大口呼吸,上半身被水打湿,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无比狼狈。
苏灵见我久久不回神,甚至坏心眼地拿出手机拍照。
“陈鹤,看这里,笑一个。”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滑稽。”
我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努力将喉间不小心呛到的水吐出来。
胃里不停翻涌,大脑神经突突跳动。
苏灵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随意拍在我脸上。
“陈鹤,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生日快乐。”
“我和何州回公司了。”
说完话,苏灵俏皮地跳上何州的背,动情地搂着他的脖子。
我望着苏灵决绝离开的背影,心尖涌动着密密麻麻的酸涩。
苏灵的备忘录,记录着她和何州的约会日记。
她骗我,她不是要回公司。
而是要去完成和何州的约会,在摩天轮升至最高点的时候接吻。
之前,我和苏灵去海边。
她捡了不少贝壳,把不太好看的都挑出来,给我串了个手链。
我把它当宝贝供着,根本舍不得拿出来戴。
可刚刚,我看见了何州的手机链。
线上串着的贝壳,每一个都是苏灵精挑细选,细细打磨。
我有的,只是何州不要的残次品。
3在指针指到零点时,我收到了何州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的苏灵意乱情迷,踮起脚尖啄吻何州的唇。
他们身后,是浪漫的万家灯火。
我望着空荡的房间,空气中苏灵的香水味快要消散。
她已经有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苏灵不回家的日子,都和何州睡在他们的小窝里。
她会对何州撒娇,可爱地蹭他的胸膛,赖床说“再睡一会儿。”
我都知道,曾经的苏灵,也是这么黏我的。
我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苏灵的消息发过来。
“陈鹤,我头好痛哦。”
“你能不能煮点醒酒汤送过来,爱你哟。”
苏灵每次喝醉,都会欺负我。
她曾用手机砸破我的额头,无情地将我关在门外。
也曾将我的行李通通丢出门,让我滚蛋,给何州腾地方。
可没到第二天,苏灵就跟失忆般,继续和我撒娇,叫我妥协。
我站起身,为她煮醒酒汤。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给她的机会。
打车到公司后,我被拦在前台。
“你们打电话给苏灵,是她让我来的,应该有和你们交代过。”
我拎着保温杯,被前台驱赶至门外。
前台鄙夷地上下扫视我,然后噗嗤一笑。
“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都是来讨好苏总的。”
“但我大发慈悲告诉你,我们苏总可是有男朋友了。”
“高富帅,而不是你这样的穷光蛋。”
前台手指一扬,指着大厅正中间的照片。
苏灵甜蜜地靠在何州肩上,不像合作伙伴图,倒像是结婚照。
无奈之下,我只能抱着保温杯无措地站在门口。
很久之后,何州终于出现。
他看见我,大吃一惊,“陈鹤,你怎么没进去啊?”
“刚刚灵灵还发脾气,说你不听她的话。”
何州哥俩好地揽上我的肩膀,将我往楼下带。
我闻见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不禁苦笑。
苏灵,原来一直和何州待在一块。
不然怎么会把何州腌入味了呢?
推开门,苏灵双手环胸,脸上带着愠色。
她将水杯砸在我脚下,玻璃碎片划破我的脚背。
“陈鹤,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真没用。”
何州连忙走上去安慰苏灵,轻轻拍打她的背。
“好啦灵灵,别生气,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他就是臭按脚的,不懂商业是争分夺秒的。”
何州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我,偏偏苏灵还特别受用。
我辩解的话哽在喉咙里,最终被吞回肚子。
苏灵心累地揉着眉心,朝我摆手。
“好了,你把醒酒汤放下,赶紧走吧。”
“我看见你就心烦。”
走到长廊的时候,我摸到口袋里的糖果。
苏灵是个工作狂,经常低血糖,可她却只爱吃这款糖。
上个月我去的时候,才发现要停产了,最后只买到一点。
我折返回去,想将糖果留给她。
在推门的那瞬间,我听见苏灵得意的笑声。
“我就说吧,陈鹤就是我的一条狗。”
“你看,我让他送醒酒汤,不到二个小时就屁颠颠送来了。”
何州将保温杯丢进垃圾桶,暧昧地摩擦苏灵的唇角。
“是啊,灵灵,他也许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苏灵满不在乎地嘟嘴,“知道了又怎样?
他不会离开我的。”
“而且我们都快要结婚了。”
何州温柔抚摸苏灵的头发,吃味地咬她的耳朵,语气满是困惑不解。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陈鹤结婚?”
苏灵眼中闪过一瞬的懊悔和嫌弃,“那有什么办法?
他会照顾人。”
“他照顾我,你哄我开心,一举两得的事情。”
糖果被我攥得变形,我拿出手机,确定最近的航班。
苏灵不爱我,那婚礼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困住我的枷锁。
那就逃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