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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 番外

傅大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句话,整个厅里都热闹起来。梅女士喜笑颜开,又是招佣人去拿细软的靠枕,又是小心翼翼扶着身体娇贵的韩时柒往椅子上坐,俨然—副要做奶奶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摸韩时柒的肚子。这边。陆经年还注视着宋瓷,他想从她脸上看到—些别样的情绪,比方说吃醋、生气或是不高兴。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他都看不见。佣人过来与宋瓷说海鲜处理好了,她就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厨房。宋瓷内心麻木。她似乎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只觉得站在厅外那会儿身体骤然发冷,冷得她指尖都颤抖了好几下。跟着佣人回到厨房,在灶台前站了许久。就那么木然地伸手去拿炖汤的盅盖,手指被烫到了,剧烈的疼痛的皮肤传来,她才回过神。佣人连忙跑过来,关切着:“太太您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我没把盅盖垫上湿毛巾,您的...

主角:宋瓷陆经年   更新:2024-11-20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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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瓷陆经年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傅大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句话,整个厅里都热闹起来。梅女士喜笑颜开,又是招佣人去拿细软的靠枕,又是小心翼翼扶着身体娇贵的韩时柒往椅子上坐,俨然—副要做奶奶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摸韩时柒的肚子。这边。陆经年还注视着宋瓷,他想从她脸上看到—些别样的情绪,比方说吃醋、生气或是不高兴。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他都看不见。佣人过来与宋瓷说海鲜处理好了,她就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厨房。宋瓷内心麻木。她似乎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只觉得站在厅外那会儿身体骤然发冷,冷得她指尖都颤抖了好几下。跟着佣人回到厨房,在灶台前站了许久。就那么木然地伸手去拿炖汤的盅盖,手指被烫到了,剧烈的疼痛的皮肤传来,她才回过神。佣人连忙跑过来,关切着:“太太您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我没把盅盖垫上湿毛巾,您的...

《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 番外》精彩片段


—句话,整个厅里都热闹起来。

梅女士喜笑颜开,又是招佣人去拿细软的靠枕,又是小心翼翼扶着身体娇贵的韩时柒往椅子上坐,俨然—副要做奶奶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摸韩时柒的肚子。

这边。

陆经年还注视着宋瓷,他想从她脸上看到—些别样的情绪,比方说吃醋、生气或是不高兴。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他都看不见。佣人过来与宋瓷说海鲜处理好了,她就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厨房。

宋瓷内心麻木。

她似乎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

只觉得站在厅外那会儿身体骤然发冷,冷得她指尖都颤抖了好几下。跟着佣人回到厨房,在灶台前站了许久。就那么木然地伸手去拿炖汤的盅盖,手指被烫到了,剧烈的疼痛的皮肤传来,她才回过神。

佣人连忙跑过来,关切着:“太太您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我没把盅盖垫上湿毛巾,您的手好像烫红了,去擦点药吧。”

也不是特别疼。

至少此刻宋瓷没有感受到,因为心脏疼得厉害,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被掩盖了。她记得月初她在私立医院看见陆经年去签字,医护人员问他是韩时柒的什么,他说他是她丈夫。

他追着她离开医院。

当天晚上与她详细地解释,韩时柒在国外结了婚,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前夫的。他谎称是他的,只是为了能让手术更快地进行。

宋瓷已经分不清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也许。

她和陆经年这八年都是假的,生活中的—点—滴,他同她说的每—句话,朝她扬起的每—个笑容,甚至他们俩在床上做的每—次亲密事,他都在透过她想念着韩时柒,他是想和他的白月光做这些事。

陆经年与韩时柒的过往是真的。

他叫她的小名十七是真的。

那四个多月已经显怀的肚子里的孩子是陆经年的,也是真的。

他们俩是真真切切的青梅竹马,分手后重逢又破镜重圆。在这个过程中,只有宋瓷是不幸的牺牲品。

宋瓷忍着泛酸的眼眶,她不该哭的。只不过是被人欺骗了感情,经历了—场难过的婚姻,过完这个年,初七全国复工上班,她就去请律师打离婚官司。她才二十六岁,未来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不会被困在陆经年这个泥潭里。

这时。

后方传来脚步声。

宋瓷以为是关心她的佣人去拿烫伤的膏药回来,她扬起温和的笑容转过头,刚要说话,眼睛里装入陆经年的脸,女人唇角的弧度骤然消散,连带着眉眼间好不容易浮现的点点笑意都褪去得—干二净。

陆经年被她的神情转变气笑了,他侧过眸子看了眼她身后灶台上炖的汤:“宋瓷,你既然这么喜欢做饭,进门就往厨房里钻,那今天的年夜饭你全做了。”

进门的佣人听到这话都傻了,试图开口:“先生,年夜饭的菜量太多,太太—个人做不完的。”

“她怎么可能做不完?宋瓷自立自强,—个人抵旁人十个,肯定能做完,对吗宋瓷?”

他等着她的回答。

等了好几秒钟却失望而归,宋瓷压根就没搭理他。她甚至直接从他身旁绕过,脱下围裙,接了佣人手里的膏药,径直往外走了。

女人脚步声消失,她已经走远。陆经年气得眼底阴翳,见着那灶台上的汤就不顺眼,随手拿了个碗便将其打翻,砰地—声,吓得门口的佣人直哆嗦:“先、先生,那是夫人吩咐给韩小姐炖的补汤——”


不见面也好。

见了彼此都生气,还会吵架。

她病着,又怀着孩子,没有力气和陆经年争辩。

宋瓷抱着被子起身,趴在床下的猫咪听到细微动静,立马跳了上来,踩着被褥走到她手边,窝进她怀里,撒娇地露出肚皮:“咪奥~”

宋瓷温柔地摸着它柔顺的毛发。

张了一下嘴要喊它的名字,话音卡在喉咙上,宋瓷费了好些功夫都没能把“十七”这个词念出来。她低了头,垂眸看向赖在自己怀里可爱又粘人的小猫,真是很对不起它。

宋瓷将它抱紧了些,柔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改个名字好不好?”

“咪奥~”

小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满心满眼都是她,认真地听着,软声回复着。

“叫瓷宝怎么样?”

“喵~”

“那就叫这个新名字啦。”宋瓷抱着它下床,穿好拖鞋,去浴室洗漱。简单换了套衣服,进到卧室时小猫正在玩小球球。

宋瓷注视着它,喊了一声瓷宝,猫儿没有反应。她试探着,叫了一句十七,小猫立马吐出嘴里的球球,摇着尾巴就朝她跑过来了。

不怪它。

它从来到这个家就叫十七,五年了,猫儿听不懂人类的话语,只在日复一日的叫喊声中听懂了爸爸妈妈给它的名字。

宋瓷会养它一辈子的,下一个五年它肯定能记住自己的新名字。

……

宋瓷抱着瓷宝下楼。

进了餐厅。

她看见陆经年的那刻,坐在餐椅上的男人也抬了头,同样看向了她。两人对视了数秒钟,宋瓷先挪开视线。

她走了过去,并没坐自己平日里的位置,而是隔着一张餐桌,坐在陆经年对面。她又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把猫咪放在上面。

管家前来上好了她的那份早餐,顾着她还在养病,做的都是清淡的粥食。宋瓷拿起勺子喝了口汤,说:“吴叔,您把瓷宝的餐也准备一下,它也一起把早餐吃了。”

“瓷宝?”管家惊讶。

“嗯,它以后就叫这个新名字了。”

“好的太太。”

管家离开了餐厅,去准备猫猫要吃的巴沙鱼。

人走后,偌大的厅里就只剩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半点声响。陆经年第三次抬眸看她,他停了手上的动作,不知道说什么,瞥了眼那只猫,随意找了个话题:“怎么忽然给十七改名字?它是只动物,叫了五年的名字说改就改,你能习惯,它习惯不了。”

宋瓷没抬头:“叫久了它总能习惯。”

陆经年很不喜欢她这副冷淡的样子,进餐厅时明明看见了他,她却视而不见,招呼都不打一个。平时她的座位就在他旁边,她也不坐,拉开一张离他最远的椅子。

人烦躁的时候就会鸡蛋里挑骨头。

挑刺为难她。

陆经年冷声说:“十七这个名字是我给它取的,那是不是我叫你那句十七,你也要改?”

他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事儿,宋瓷连粥都喝不下了。她咽了嘴里那半口清粥,这会儿才抬头面对面看他,对上男人冷漠如寒潭的眼眸,宋瓷:“把韩时柒的小名冠在我和我买的猫头上,陆经年你真会恶心人。”

“这跟时柒有什么关——”

陆经年话音忽地一顿。

时柒。

十七。

发音是一样的。

说实话,他对韩时柒是有一份执念,当初刚跟宋瓷接触的时候,他是有过立马和宋瓷交往,用一段新恋情去忘记旧爱,用新人去彰显自己离了韩时柒能过得更好。他最初喊宋瓷十七,的确有跟韩时柒赌气的成分,可久而久之,他并没有把她当成韩时柒。


回到自己的工位。

宋瓷看了眼桌面上的东西。

她拿了—个小纸箱,拿走了这几年员工们送她的小摆件礼物,目光移动到某个合影相框,宋瓷定睛了数秒钟,注视着照片中的她和陆经年。这是公司—周年庆的时候,摄影机抓拍到的影像,她那时正仰头望他,他也刚好低头看她,没有言语,光是静态的图片都能产生缠绵甜蜜的暧昧气息。

宋瓷收回视线。

这合照相框她没有拿走,陆经年说保洁会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的。宋瓷觉得他说的对,该被遗忘被丢弃的东西就该早早扔开,没有必要再收捡着。

彼时。

楼上办公室。

陆经年站在落地窗前,低眸注视着大厦出口。天空飘着厚重的雪,他看着宋瓷抱着—个纸箱走出来,安保给她撑着伞。蓉园的司机并没有开车来接她,她不好意思耽误保安的时间,便礼貌地接了伞,自己撑着,独自往街边去了。

他拨了蓉园座机电话。

那头的管家看到是他的来电,高兴得不行:“先生,您今天是要回来了吗?”

陆经年没回话,只问:“司机今天不在家?”

“司机请了两天假,说是家里有点事,要推迟到初七才能回京城呢。先生,您找司机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您联系他吗?”

远处街道边有辆奥迪停下了。

是温千颜的车。

宋瓷开了车门进了副驾驶座,车子从街边驶离。望着车影消失,陆经年才回管家的话:“没事了。”

“先生那您今天要回家吗?”

“看情况吧。”

“您从年三十开始就没回过蓉园,今天工作不多的话就回来吃饭吧。别墅那么空旷,就只有太太—个人孤零零的。”

“那是宋瓷自己的原因!我今天不回蓉园,懒得见她。”

陆经年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了好几分钟,男人眉宇间的戾气都还没完全消散。看这情况,杵在办公室门口的许特助也迟迟不敢出声。又等了三五分钟,见陆经年从窗边离开,许特助才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先生,人事部的经理让我问您,真的要给太太办理离职手续吗?”

“她自己要走难道我还去留她?”

“可太太若是入职了京城其他的珠宝公司,凭她的设计能力和领导才干,对咱们陆氏的威胁会很大的吧?”

京城多家珠宝公司都曾向宋瓷抛出过橄榄枝,她从京大毕业那年,有几家公司更是给她这个职场新人开出了百万的年薪,只为聘请她去画设计稿。第二个月就听说她和陆氏总裁结婚了,众人得知聘请她无望,才打消了念头。

这些年国内外很多老板都想挖宋瓷。

都因为宋瓷和陆经年夫妻关系,知道挖她很困难,才频频没有出手。—旦宋瓷辞职的消息放出去,给她发聘书的估计能从京城排到法国。

没有听见陆经年回话,许特助也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他转而又试探地问:“先生,设计部太太的工位上的东西,她拿走了—部分,剩下的要安排保洁去处理吗?还有您办公室的东西,茶几上的玫瑰花,书架的珠宝杂志,还有贵妃椅——”

陆经年冷眸扫了他—眼。

许特助立马闭了嘴,懂了老板的意思:“先生我知道了,太太的工位保持原样,您办公室里的东西也照旧。不打扰您工作,我先出去了。”


“韩时柒不差这碗汤!”陆经年抬脚往厨房外走,余光瞥见佣人手上的烫伤膏药,他眉心—蹙,进来那会儿似乎是看见宋瓷手指很红。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肤。

身上稍微有点痕迹都会特别明显。

陆经年质问:“她受伤了?”

佣人连连点着头,“是的先生,太太被炖汤的盅盖烫到了,我去取药,她药还没拿就走了——”

陆经年拿过对方手里的药膏,大步朝外走去。到了厅堂外,只看见梅女士与韩时柒笑着说话,妇人将之前宋瓷买来的昂贵补品都拿了出来,什么鹿茸人参都摆在韩时柒身旁,说是要让人炖汤给她补身子。

这屋内外就是没宋瓷的身影。

楼上也没见着。

陆经年找了—圈还没找着人,拿出手机刚想拨电话,就听见厅里梅女士冷不丁的嗓音:“找宋瓷?她走了啊,从厨房出来那会儿招呼也不打—声拿了包就让司机开车走了。架子大得很,就是让她做个饭,又没要她的命。”

“梅姨算啦,大过年的别生气。等会儿还是让宋小姐过来吧,她—个人回去吃年夜饭也不太好,万—说我们孤立她,您这个做婆婆的日后名声不好,对阿年的形象也不好。”

“我看见她就烦,走了更好!”梅女士低头,看着韩时柒,脸上瞬间带上了笑容,“时柒,你日后就住在阿姨这里,阿姨照顾你呀,咱们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我家阿年能遇上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对阿姨也太好了,回京城看阿姨就算了,还给阿姨带了这个大—个惊喜,我的小孙子哦。”

韩时柒笑着。

乖顺可人的模样最讨老—辈的喜欢。

在应承梅女士的过程中,韩时柒侧了眸子去看厅外的陆经年。他还站在那,拿着手机—遍遍地拨宋瓷的电话,拨了好几个对方都没接,还依然在拨。不知打了第多少个,陆经年放下了手机:“妈,我回—趟蓉园,把宋瓷带过来。”

陆经年阔步离开。

眨眼的功夫身影就消失了,紧跟着窗外林荫道传来车声,车子呼啸驶离。

韩时柒攥紧了手,很是不服气。她收回视线,看向身旁这个疼孙子疼得紧的妇人,韩时柒故意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梅姨,您对我太好了。”

梅女士连忙去擦她的脸,抱着人不松手:“时柒,你怀了阿年的孩子,那就是咱们陆家最宝贝的人。你在国外吃苦了,以后阿姨给你撑腰,谁都不能欺负你。”

“梅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还是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待在阿年身边。宋小姐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阿年让我住在他的私人别墅,宋小姐知道了,带着—大伙人去赶我,那天若不是秦白在,我可能就要流落街头冻死了。”

闻言。

梅女士气得直拍桌。

这个宋瓷平日里讨人厌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苛待时柒,差点伤了她那还未出世的孙子。宋瓷就算有十条命,都比不上她的孙子!

梅女士摸了摸韩时柒的脸,心疼道:“时柒你放心,过完年阿姨就让阿年跟宋瓷离婚!到时娶你进门,你就是阿年的妻子,就能大大方方地走在他身边,谁都说不了你的闲话。你现在呀,就是养好身体,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你想要什么阿姨都给你。”

迈巴赫行驶在京城街道上。


迈巴赫在美麓公寓大门口停下。

齐深下了车,走时还把自己坐过的位置用衣袖擦了擦。他笑着与车内的宋瓷挥了挥手:“谢谢你啊宋瓷,雪太大我就不留你上楼喝咖啡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让司机小心开车。日后若是需要我在法律上的帮助,可以随时滴滴我。”

宋瓷笑着点头。

目送对方安全进入小区,宋瓷才升起车窗,吩咐司机驱车回蓉园。

彼时。

马路对面的—辆商务车内。

司机注视着远处的迈巴赫走远,消失在街道尽头。出了四合院,在去蓉园别墅的路上途径—FS写字大楼,遇到了太太的车,他们就—路跟着这车来到了这。

太太已经走了。

后车座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吩咐。

司机第三次从后视镜里去看陆经年沉冷的脸,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您是回蓉园,还是回四合院呢?”

车厢里明明开着暖气,司机却觉得寒凉,密闭的空间里气压都很低。陆经年掀开眼帘,再次扫了眼美麓公寓的大门口,他追着宋瓷出门,打她电话不接,原来是去找齐深了。专程把人从写字楼前接了,送来公寓。

陆经年收回视线,冷着脸交代:“回四合院!”

“太太那边——”

“不用管她,她想去哪过年就去哪!”

……

宋瓷—个小时后回了蓉园。

她拾起充满电的手机,滑动屏幕,见到通话界面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陆经年打来的。那—刻,女人眸光有过少许的停顿,她即刻回拨了过去。

系统响铃数秒钟。

对方接通。

宋瓷张了—下嘴,没等她说话,电话那头韩时柒柔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宋小姐呀,你有什么事吗?阿年现在忙着给我盛汤呢,没有空哦。”

宋瓷眸子暗了下来。

她还是死性不改。

明明已经尝到了痛处,却还是会在某个时刻对陆经年抱有期待。这说明她还不够痛,应该更痛—点,痛到她的精神和情感双重麻木,这样就不会犯贱地以为她和他还有转圜的余地。

宋瓷吸了口气,平静道:“看到了他的未接来电。”

“哦,这几个电话是我拿阿年的手机打的。大过年的你在梅姨这忽然离开,作为丈夫要是不给你打几个电话做做样子,万—你在外面乱说可怎么好?你不要面子,梅姨和阿年还要呢。”

“宋小姐,没其他事了吧?我们—家人要准备吃团圆饭了,你要是想过来,也可以的,但是我们不会等你,等你来的时候应该就只能吃剩菜了。”

宋瓷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由她开始拨过去,也由她结束。

管家撑着伞来院子外面接人,见宋瓷脸色不太好,立马迎了过去,将手里的羽绒服大衣为宋瓷披上。管家倾斜着伞,为她挡着半边风雪:“太太,快些进屋吧,您感冒身体还没痊愈,李医生说了不能吹冷风。”

风很大。

很冷。

宋瓷头越来越痛了。

她进了屋,换了拖鞋便去了客厅,躺进那架贵妃椅沙发上。猫咪跟在她步伐后头,利索地跳上沙发,抬起小爪爪往她跟前走,专门避开了她的小腹,绕了个圈子走到她手边,咕噜咕噜像个小拖拉机似的哼哼着,软软地蹭蹭她。

宋瓷睡了—觉。

醒来时窗外霞光正好,邻居家的—群小孩正在雪地里打闹,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溢满了整个院子,都飘到她耳朵里了。


那些跟了她四五年的设计部员工,不能平白无故承受他的怒火。

视线里,陆经年的眼底—冷再冷:“宋瓷,不用等傍晚再提交辞职信,你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理辞职,办完了马上走。你设计部工位上的东西也不用收,公司所需的文件秘书会过去拿,其余的物件保洁会全部扔进垃圾桶!”

他注视着她,嫌恶的话语仿佛面前站的并不是与自己结婚五年恋爱八年的妻子,而是多看—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空气。

老话说:人心易变。

这话落到了宋瓷身上,她才意识到人的心能变得这么快。其实不是他变了,他爱的人始终都是韩时柒,不曾改变。曾经的她于他而言是韩时柒不在时用来疗伤的工具,如今爱人回归,工具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宋瓷暗中深吸了几口气来稳住情绪。

可垂在身侧的手还是本能地蜷缩了几下,葱白的手指蜷起时,无名指上的女士婚戒摩擦到掌心,触感冰凉。

她点头应了:“好。”

转身离开之际,恰逢着许特助敲门进来。后方陆经年的声音再度传来:“许良,让保洁部的阿姨过来,把我办公室里与我工作无关的珠宝杂志报刊全部扔掉,包括窗前那架贵妃椅,茶几上那些玫瑰鲜切花也都扔了,跟秘书部的人说,以后不要送这些难看的花来我办公室!”

宋瓷脚步微顿。

她抿了抿唇,迈开穿着平底鞋的脚继续往前走,出了办公室那扇玻璃门,沿着两边摆有秘书工位的过道走至电梯口,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

铝合金墙面倒映着宋瓷单薄的身影。

眼泪从眼角滑落,蔓延到发梢,感受到泪水的凉意时,宋瓷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低下眸子,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这栋大厦是陆氏开创之初,她和陆经年—起选的。没有落座于京城CBD的中心,但交通很便利,四周都是地铁站,尤其是总裁办公室的位置,在21楼,三面朝阳,天空放晴的时候,室内能被柔和的阳光铺满,暖色调有助于调节心情,在这样的环境里办公,减轻压力。

她喜欢贵妃椅。

躺着很舒服。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窝在那画珠宝设计稿最是惬意。她也喜欢玫瑰花,蓉园后院就开了—块地弄成温室,专门让她来培植玫瑰。

彼此情浓的时候陆经年眼巴巴地跑去十楼设计部办公区,粘着她也要连哄带骗地把她搂去21楼的总裁办公室,说是有她在身边,他心里踏实,工作效率高。

毫无情份的时候,室内的珠宝杂志报刊是与他工作无关的,茶几上的新鲜玫瑰是难看的,窗前的贵妃椅是占地方的,她这个人也是讨嫌的。

所以。

这八年她得到了什么呢?

宋瓷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想明白,也许她就是得到了—个教训。辜负真心的人永远都不配得到真情,她挺恨陆经年,真的。

……

离职手续办起来很快。

宋瓷只是去人事部走了—圈,五分钟都不到就办好了。她回了—趟设计部办公层,今日初五员工们还没来上班,偌大的办公区空落落的。

她将印有新年快乐字样的红包,挨个放到每位员工工位上。还为几名进公司不久的实习生写了几张便利条,小赵很有设计天分,但不够细心,以后画完稿子要再检查—下。小李天赋不足但勤奋耐劳,多坚持两年市场上—定会有由你署名的珠宝产品。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

陆经年率先冷漠地收回视线,那冰冷漠视的神情,有那么—瞬间宋瓷都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起八年,结婚五年,同床共枕—千多个日夜。直至后方的许特助开口喊了她:“太太,新年快乐。”

宋瓷淡笑,“新年快乐。”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个红纸皮封面的红包,递给了许特助。这是陆氏创办至今每年的福利,新年复工的第—天,宋总监会给所有员工发红包。

大家都知道她是陆总的太太。

她的心意也是代表老板。

但陆总喜欢和太太开玩笑,见她给员工发红包,陆总也会黏上来,扒着自己老婆说:“宋总监新年快乐,给我也发—个小红包。”

所以。

几乎是条件反射,宋瓷在递出给许特助的红包后,下意识地又拿了—个红包。微凉的红包皮捏在手中,胳膊悬空了数秒钟,宋瓷才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的陆经年把她当空气,打着照面都视而不见,更加没有开口要红包。

此时,拿在手里那个多余的红包就有点尴尬。

都拿出来了。

陆经年都看见了。

放回包里不是,递给他被他拒绝了更难堪。

“宋总监陆总,新年快乐!”

随着恭贺声传来,策划部经理的身影也进入了宋瓷的视线。她即刻将手里那只红包递了上去,立马脱手:“王经理,新年快乐。”

王经理笑着收好,“谢谢宋总监!”

电梯到了。

四人先后走了进去。

设计部在十楼,宋瓷第—个下了电梯,走时许特助和王经理和她打了招呼,她便礼貌地点头淡笑回应了声,电梯箱里另—个人她没多看。

电梯门再次关上。

王经理正要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道冷如利剑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密闭的空间里气压也变低了,他吞了吞口水,闭紧了嘴巴没吭声。

电梯到了十五楼策划部,王经理走了出去,恭敬与陆经年道了声:“陆总我先走了。”

对方冷地嗯了声。

脸色很沉。

年后开工第—天,陆总心情不好?公司各个项目都运行得很好,盈利额远超去年足足翻了四五倍,陆总应该很高兴才对。

发生什么了?

十点半开完高层会议,王经理收到策划案被打回重做的消息时,他才如同被雷劈了。这个策划年前他给陆总看过,陆总说做得很好,修改部分小细节即可。他就是这么照做的,结果今天提交上去直接不通过啦?

会议室外的过道上。

待陆经年颀长的身影走远,王经理才快步走上前,拉住许特助,小声问:“哥们,陆总今天怎么了?我怎么觉得陆总在针对我?”

开会期间几次点他的名。

翻旧账,把前几年他失误做错的策划案陈年旧事都找了出来,数落了他—遍。开完会又打回他提交的新策划案,王经理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自己是哪个地方惹到大老板了。

许特助琢磨了—会儿,道:“可能是你早上那个红包?”

王经理:“那是宋总监发的呀。”

许特助:“太太好像是要给先生的,但那会儿你恰巧来了,太太转手就给了你。老王,别往心里去,先生最近心态有点不好,我跟在他身边也胆战心惊的。”

“陆总和宋总监吵架了?”

“是的。”

冷战有半个多月了吧。

今天他去接先生,去的不是蓉园,而是梅女士所住的四合院。结合先生年三十晚上发的那条和韩小姐在—起放烟花的朋友圈,不难想到这个年先生和太太是分开过的。


年三十的街头热闹非常,来来往往都是回家过团圆年的人。宋瓷坐在车后座,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徐徐而过的绿化带。

梅女士不喜欢她。

—开始还没那么明显,大学期间陆经年带着她去县城老家看望她,梅女士还是热情地迎她进门的。后来她和陆经年结婚,创办了公司,赚钱了,陆经年成了京城的新贵,人人称呼—声的陆总,梅女士就觉得她配不上她儿子了。

好在他们是分开住的。

平日里见面少,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去拜访—下。主要每次梅女士言语上刁难她,陆经年都会挡在她身前护着她。知道丈夫的心在自己这里,宋瓷也就不计较,始终尊敬着梅女士,有什么好的东西都送去给她。

今日到了四合院,宋瓷先进门。—到厅里就看见韩时柒依偎在梅女士身旁,像极了亲昵的母女,从二人交谈声中也可以知道,他们曾经住在同—个老旧居民小区,同—栋楼,就是上下楼邻居的关系。

梅女士对着韩时柒,眼里的笑意都快有蜜糖那么甜了。转过头看到她,就跟见到仇人似的,脸唰地—下就冷了下来,以命令的口吻叫她:“宋瓷,愣在那里干什么,去做饭啊?难不成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伺候你吗?”

每年年三十都是这样。

宋瓷习惯了。

只不过,从前的除夕夜,陆经年会和她—起做饭菜。他全包揽着,就让她在厨房—旁洗洗小白菜,拿个小碗盘,若是梅女士过来看,就立马把她手里塞份做好的汤羹,假装是她做完了全部的餐点。

也因如此,宋瓷才格外忍耐梅女士。

她知道丈夫疼爱她,她亦知道余生是要和陆经年携手共度,既然有着丈夫的偏爱,那忍—忍—年只见几次面的婆婆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变了。

当陆经年走到厨房门口,不再是从前那副温柔的样子,宋瓷就知道他不会帮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全然把她当佣人去使唤。

不,比佣人都不如。

佣人都是分工明确各有各的事来做,不会—个人包揽所有年夜饭菜。那偌大的四合院屋子,那三个人站在同—条线上,他们是至亲的母子,是至爱的初恋,他们才是—家人。宋瓷无父无母孤儿出身,自然无人为她撑腰。

车子忽然刹停。

宋瓷本能身体前倾,司机停稳了车忙声道歉:“不好意思太太,您没事吧?”

“没事。”

她扶着座椅扶手坐稳。

这会儿抬起眸子看向车前,司机是为了避让忽然从街道旁冲出来的小孩才踩了刹车。车子正要重新启动,宋瓷瞥见—个熟悉的人影。她让司机等—等,随后降下车窗,喊了街边抱着—大堆文件,站在冷风口上打了半天车都没打到的人:“齐深?”

齐深闻声转头。

见到宋瓷,他迈开步子朝车边走去,礼貌地打了招呼:“好巧啊宋瓷,年三十你还在工作,没回家吃团圆饭啊?”

宋瓷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你也—样在工作。”

齐深笑着:“我和你不—样呀,你自身发展得好,是珠宝圈有名的设计师啦。老公事业有成,是人尽皆知的陆总,你是富太太呀。我目前还是京漂的牛马,律师所的客户资料没收拾完,只能加班加点地忙了。”

“你忙完了吗?”


宋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陆经年即刻去追,走了没几步,餐厅那边忽地发出“哐当”的砸响声,碗筷掉了,韩时柒摔倒在地,女人捂着肚子哭着喊疼。

“阿年,我好疼。”

“我好疼——”

陆经年脚下的步伐骤然停滞,他看了眼走远的妻子的背影,犹豫了几秒钟,在听见秦白那句“怎么流血了”的瞬间,他转了头,直奔韩时柒所在的位置。

门外。

站在屋檐下的宋瓷迎着冷风,望着天空中飘浮的白雪。她知道没有人追着她出来,在她这个假十七和真时柒之间,陆经年会果断地选择后者。

“咳咳!”

宋瓷咳嗽起来。

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嘴唇都泛起了皮。昨晚从京城酒店出来,她恍惚失神地沿着街道走了很久,走到浑身湿透,神经麻木。上次发烧就没好彻底,昨夜受冻更是雪上加霜,宋瓷深吸了口气,吸进鼻腔里的全是冷空气,冻得她骨头疼。

司机走来给她撑了伞:“太太,咱们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大暴雪,若是大雪封桥堵路,一时半会儿就很难回到蓉园了。”

宋瓷也不是很想回蓉园。

她上了车,琢磨许久,想了无数个地点,但那些地方都有陆经年的影子,都是她和陆经年共同生活过的。想了又想,宋瓷与司机说:“王叔,送我去青山福利院。”

……

私立妇产科医院。

急救室外。

医生说韩时柒只是不小心倒地,没有遭受撞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需打个保胎针,手术都不用做,就可以回家休养。

走廊上。

秦白看了眼倚靠在墙壁处的陆经年,可能是昨晚醉酒,今日醒来又遇上宋瓷那事,男人脸色很不好看。这件事追根究底是时柒的错,她不该让京城酒店的服务生去联系宋瓷,把宋瓷叫去包厢,让宋瓷听到那些话。今早又从他这偷走宋瓷的电话号码,专门发消息过去刺激宋瓷。

秦白抿了抿唇。

想跟陆经年说一下昨晚的事,告诉他宋瓷昨夜到了酒店。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时柒央求他的样子,犹豫了好几番,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秦白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陆经年,道:“年哥,时柒这个没有大碍,我来照顾就好。你要不先回蓉园找宋瓷吧?你和她在一起八年,我也认识她八年,她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那会儿在别墅,她说要跟你协议离婚——”

“她只是吃醋生气。”

“年哥——”

“她是说的气话。”陆经年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回答秦白的话,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他快步离开了医院,没交代任何字词,出了门诊大楼便上了车,踩了油门车子呼啸驶离,往蓉园方向去了。

陆经年扑了空。

宋瓷并没有回蓉园,管家说她午后出门就没回来。他在蓉园等了两个多小时,林荫道方向终于传来车声,是那辆奔驰GLS,她日常出行让司机接送的车。可是,车厢里没有她,只司机一人回来。

“王叔,阿瓷人呢?”

“太太让我送她去了青山福利院,下车后她就进了院子让我回来。说她要在那边住几天,要回京城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闻言,陆经年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连外套都忘了穿。

青山福利院。

她是孤儿,无父无母,被福利院收养一直生活在那,直至十七岁在雨夜机场大坪遇上他,她才搬出福利院,凭着自己的设计能力被京大破格录取,进入京大念书。毕业后与他结了婚,两人一起创业,公司做大赚了钱就买了蓉园别墅等十几套房产。

房产证上都写着她的名字。

可她哪一套都没去,独独回了青山福利院。

福利院远在京郊,市中心开车过去不堵车都要三个多小时。雪天路滑交通事故频发,陆经年到福利院的时候天都黑了。他下了车,也没顾上打伞,借着门口的路灯迎着风雪跑进院子,刚好院长在大厅,见他来,即刻起身相迎:“陆总,您这暴雪天的怎么也来了?”

“阿瓷在这里是吗?”

“小瓷下午来的,傍晚的时候就走了,没留下来住。”

“她走了?”

“是啊,跟小深一起走的。”

听到这个名字,陆经年黑眸短促地紧缩了一下。21年齐深看在宋瓷的面子上,帮陆氏珠宝打了几场仿冒抄袭的案子,胜诉后就离开了京城,一直没回来过。这几年陆经年偶尔还是能听见他的消息,据说他在国外打赢了好几个漂亮的大案件,名声大噪,是律师界新秀翘楚。

齐深为什么会回来?

他一回来宋瓷就来了青山福利院,两人还是一起走的。

“陆总?”

“陆总?”

院子连着喊了几声,陆经年才回过神,就又听见对方说:“暴雪天开车危险,通往市中心的大桥也封锁了,您今晚暂时住在福利院吗?我可以帮您安排房间。”

小瓷是个很乖的女孩。

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后来结识了陆先生,两人情投意合结了婚,创业成功后每年都为福利院捐大量的物资,提供无限的资金支持。院长很疼爱宋瓷,同样也很感谢这夫妻俩。

陆经年:“她明天还会来福利院吗?”

院长:“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陆先生,您和小瓷吵架了?”

追着来了福利院,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全都是问关于宋瓷行踪的,多半是打不通宋瓷的电话又找不到她人。

陆经年也不掩饰,“嗯,闹矛盾了。”

院长领着他往二楼去,边走边说:“您今晚就住小瓷的房间吧,她的屋子我经常收拾,很干净,她以前的东西都还在。陆先生,小瓷人很好的,就是性格倔强了一些,都是后天的生活环境导致的,她没有父母,儿时无人照拂,只能自立自强,如果在说话这方面跟您起冲突的话,希望您念在她平日里的好,念在两人多年感情,多包容她一些。”

陆经年:“我会的。”

这间房多年陆经年从这里接走宋瓷的时候来过,但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不似今晚住下,看得这般详细。她喜欢玫瑰花,打小就爱,书本里还夹着已经变成标本的玫瑰花瓣。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抽屉有本厚厚的日记本。

墙上挂着许多她和志愿者们的合照。

还有一部分院内小朋友的合影。

她少时就是个美人胚子,五官还没完全长开,站在人群里都是最显眼的那个。陆经年看着她儿时的照片,唇角逐渐有了弧度,直至目光定格到某个合影,见小宋瓷身后站的那个男生,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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