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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深,她竟送我去女子监狱张帆贺兰婷前文+后续

忘忧森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谢康指导员。”“明白就好。她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再这样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连我也留不住你了,我可不想连你也被调走了。”我明白她叫我过来的意思了,第一层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再查屈大姐死因下去了,不仅是徒劳无功而且很可能被弄走,第二层意思是她保住了我,第三层意思,就是她还想和我保持特殊关系下去,第四层,就是现在想我。我轻轻推开她的手:“知道了指导员,谢谢指导员。”“知道啊,知道就好。”她蹲下来,问,“年轻小女孩就是好啊,她很年轻,很好吧。”我知道她说的李洋洋,但假装不知道的说,“她是谁。”“哟,还能有谁啊,你女朋友啊。”她带着嫉妒的语气。看来她是有点吃李洋洋的醋了。“改天再说吧,今天心情不好,我会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指导员。谢谢。”...

主角:张帆贺兰婷   更新:2024-11-16 0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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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帆贺兰婷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夜情深,她竟送我去女子监狱张帆贺兰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忘忧森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谢康指导员。”“明白就好。她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再这样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连我也留不住你了,我可不想连你也被调走了。”我明白她叫我过来的意思了,第一层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再查屈大姐死因下去了,不仅是徒劳无功而且很可能被弄走,第二层意思是她保住了我,第三层意思,就是她还想和我保持特殊关系下去,第四层,就是现在想我。我轻轻推开她的手:“知道了指导员,谢谢指导员。”“知道啊,知道就好。”她蹲下来,问,“年轻小女孩就是好啊,她很年轻,很好吧。”我知道她说的李洋洋,但假装不知道的说,“她是谁。”“哟,还能有谁啊,你女朋友啊。”她带着嫉妒的语气。看来她是有点吃李洋洋的醋了。“改天再说吧,今天心情不好,我会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指导员。谢谢。”...

《一夜情深,她竟送我去女子监狱张帆贺兰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谢谢康指导员。”

“明白就好。

她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再这样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连我也留不住你了,我可不想连你也被调走了。”

我明白她叫我过来的意思了,第一层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再查屈大姐死因下去了,不仅是徒劳无功而且很可能被弄走,第二层意思是她保住了我,第三层意思,就是她还想和我保持特殊关系下去,第四层,就是现在想我。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知道了指导员,谢谢指导员。”

“知道啊,知道就好。”她蹲下来,问,“年轻小女孩就是好啊,她很年轻,很好吧。”

我知道她说的李洋洋,但假装不知道的说,“她是谁。”

“哟,还能有谁啊,你女朋友啊。”她带着嫉妒的语气。

看来她是有点吃李洋洋的醋了。

“改天再说吧,今天心情不好,我会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指导员。谢谢。”我站起来就走。

“年轻人,还是要懂点事的好。”她的语气怪里怪气的。

傍晚下班后,也没人来办公室叫我吃饭了,李洋洋已经走了。

我也没什么心情吃饭,抽了几支烟在办公室里想事。

如今,屈大姐的死因我查不了,李洋洋走了我拦不住,我能做的,也就是好好在这里待下去,干好自己分内的事,若真的想替屈大姐李洋洋出头,我自己也要爬到了一定的高度,也才能有那个权力。

可目前的情况是,我身边一个和我好的同事都没有,还是要和同事领导做好关系啊,不然的话,别说是升官升职,就是她们平时做点什么都把我排斥得远远的。看来除了徐男,还要和马爽马玲康指导员监区长走得近些才是。

拉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送礼,就是打感情牌了,想想那几个可恶的黄脸婆的嘴脸,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好吧,男人嘛,受点小羞辱又算什么,能屈能伸方成大器。

主意打定,就这么办。

晚上徐男来找了我,在我的宿舍,这个女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女人,拿了一条芙蓉王,送我的。

大大咧咧的进来就坐在我床上,掏出烟就发给我。

看着这条芙蓉王,我想,连徐男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比我懂得做人啊。

我接过烟,跟她道谢,徐男说谢啥谢,自家人不客气。

我问她吃饭了吗?

她说吃了。

我说可惜这里也没个吃饭喝酒的地方,否则我就请她吃饭喝酒,喝白酒。

徐男说,有是有,只是我们两人去,又破费又影响不好。

我说也是,监狱里就这么一个开小灶的地方,万一给领导看见我和徐男去那里喝酒吃肉,影响不好。只是我们自家人,不要说什么破不破费。

徐男笑了:“自家人。”

我说这词儿有意思,搞得我们像梁山聚义一样的。

徐男笑完后说道:“张帆,那个女犯人死了就死了,别再多事了。你应该知道李洋洋为什么会走。”

“是马爽马玲指导员她们一起栽赃的对吧?”我小声问徐男。

“那我可不知道,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只不过我就叫你别再多事了。”徐男回答我。

看来在这里混的下来的基本都是老油条,哪怕是徐男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人,说话都滴水不漏的,既模棱两可又回答了问题。

我沉默不语。

徐男又说,“原本你也是要调走的,因为你工作表现突出。”徐男重点加重语气‘工作表现突出’几个字。


骂完后,她开了车,我一路上都不说话,她骂了几句后,也不说话了。

车子开往了林县。

林县并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尤其是她总是超速的状态下。

林县人民医院。

进去后,我们直接去了妇产科挂号。

前面还有三十多个人排队,她焦急的看着这一排长长的挂号单,我说道:“安心点等吧。”

“安什么安?拿钱给我。”

“钱?”对,她打胎要钱,可她那么有钱,为何问我要?

“拿钱给我。”她理直气壮对我说道。

“多,多少?”

“三千。五千。都行。”

“我没那么多现金。”

“去取啊!”她大声道。

所有身边的和长长走廊上的人都看着我。

顿觉面上挂不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看着咬牙切齿的她,我却无可耐何。

行,我去取。

在医院里,做了个B超,医生看了看图:“胎儿状况良好。”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医生,还可以打掉吗?”

“我说你们年轻人也太随意了,如果没考虑好要孩子,要懂得避孕啊。”

然后,开了一些药,后天来打掉。回去的路上,一路被她骂着回去,耳朵都生茧了。我也在骂自己倒霉到家了。

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了老家,和家里人开开心心的过的什么节日,门口有几个小孩大概七八岁的,冲进家里来扯着我的衣角叫爸爸爸爸。

我吓了一大跳。

吓醒后,喝了几口水。

看着监狱里,不变的光亮而又凉飕飕的夜景。

不禁想起了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她到底是在监狱里干什么的?为什么还要招我进来?最主要的是,我害她怀孕了打胎了,她以后会怎么样对我?

我会不会坐牢?

想到坐牢我不禁全身发凉,他妈的,在牢房里别说待一天,一个小时都够受了。

老天爷保佑我吧。

可是,那个女的那么漂亮,心地不会是邪恶的吧?人心隔肚皮啊,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对付我,而且她还一身的武艺。躺下后,在各种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监狱里开了会。

监狱里死人,是一件大事,无论在哪个监狱,都是大事。

但是呢,理论上是这样子的: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天大的事没人知道。

上头已经碰头开了小会,这次的会议是我们监区的,分监区长,指导员,副分监区长,副指导员,还有队长,会议开始后先说了一大堆啰嗦的场面话,让我们加强管理什么的,到了后面,分监区长说因为一个女犯人身体不好,在牢房里猝死,要我们一定注意多多关心犯人的身心健康。

我愕然了好久,就这样?一条人命就这么一句话带过?因为身体不好在牢房里猝死,这比躲猫猫什么的还要让人无语。

屈大姐怎么可能是猝死的?

这帮天杀的。

分监区长一边说女犯人猝死一边就看着我,一脸平静,我不知道她装的还是本身就真的那么平静,如果是装的,这种人很可怕,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更可怕了。她自己监管的监区死了犯人,能这么平静的无事般平淡对待,瞒天过海化解之术已经登峰造极,你说可怕不可怕。

她盯着我,我也盯着她。

散会后我被她留了下来。

监区长让队长马玲过来叫我,说指导员有事找我。

我过去了。

开会的人员已经全都散了,只剩下了监区长和康指导员,我过去后心里想,贼婆娘找我何事?


我说:“我回去办公室了。”

她说:“去吧。”

她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就和一个普通同事、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让我简直怀疑刚才是一场幻觉。我倒不自然了起来。

终于熬到了发工资那天,出了监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然后给家里打钱,第二件事,找王达。

那家伙貌似很忙,叫我等电话,他晚上找我请我吃饭。

我说好吧。

到了出租屋楼下的破银行转账后,我回到了破出租屋。

出租屋的租期还没到期。

毕业前出来实习时,为了和女友天天在一起,我就租了这房子,我们一起去宠物店兼职,我疯狂的爱着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今生的幸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有一天晚上,在这个出租屋里,她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想听她的解释,她却一再的说我们不合适。

后来,她离职了。

再后来几天,从老板的干女儿店长嘴里我才知道,她上门给客户宠物洗澡,和那个客户有了关系,对方是个千万富翁。我曾经苦苦挽回过,但她已经铁了心,我只能在心里骂自己无能,我不能把全部的罪责往她头上揽,谁让我是农村出来的,谁让我家里那么穷,谁让我没本事。

从楼梯口的破窗往外看,外面车如流水马如龙,渐渐的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的光怪陆离,我想起王达说的一句话,他说,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穷孩子,在这个城市人的眼里,不管偷不偷东西,我们这些人之与这座城市,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想要融入他们,你只能挣钱挣钱再挣钱,要穿的跟他们一样好住的跟他们一样好吃的跟他们一样好车也要一样好,他们才会接纳你。不然,连保安看到你这身衣服都想赶你走。

被女友甩了后,我很害怕热闹,又害怕独处,各种无所适从。出租屋太压抑,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拿起手机,翻出了她的号码,打出去,没通之前,挂掉,打出去,再挂掉,如此三次。

我想起女友那次在学校和我一起爬山,到山顶后,她缩在我怀里,用手指比划了个很小很小的长度说,我想变得这么这么这么一点点大,藏在你口袋里,你去哪我就去哪,那样我们永远不分离。

一滴泪,悄悄涌出我的眼角。

妈的,我不能在这个破出租屋这么呆着。

拿了手机出了门,刚好王达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去K吧找他。

K吧是一家很大的高档KTV,算他有点良心,请我去唱歌。

王达毕业后,找了一家信托公司上班,而且也开始赚大钱了,却出人意料的跳到了啤酒公司干推销,后来我问他才知道,这跟他的兄弟有关。

他有个兄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同村哥们,从小他们就一起玩石子,一起弄弹弓打雀儿,一起到别人家果园里偷苹果还倒霉的被抓到,一起偷过人家小卖店的糖果,还放火烧过一个骂过他们的人家的房子。在高考的前一天,他们约定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学,如果不能考上同一所大学,那就一起出去打工闯一闯。后来他们果然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又一起认识了我,从那以后我们三个经常喝酒啥的。他的兄弟开口闭口都是咱兄弟间不谈钱,咱兄弟间不说那些,咱兄弟一起用,没事。

我对他那兄弟没啥好感,甚至觉得他兄弟很不可靠。结果,我和王达从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如胶似漆的兄弟,竟然喜欢王达的女朋友小月,为了追小月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跟我们撕破脸皮。后来,他如愿以偿的追到了小月,成功的给王达戴了绿帽子。

我和王达的女朋友,都是被富二代给翘了,他比我更痛苦,他是被自己兄弟给翘了。

王达之所以选择啤酒这个行业,是因为他兄弟就是啤酒世家的大公子,他爸从农村出来后,从街头摆地摊买菜的搞起,然后开小便利店,后来搞了青岛啤酒总代理,经过差不多十年的努力,稳稳占据了这个大区的啤酒大部分销售市场。报复心的驱使让王达决定从哪颠倒从哪爬起。于是,这家伙不惜辞去高薪水的信托工作,到了珠江啤酒公司干了推销员,决心要把他兄弟一家代理的青岛啤酒搞下去。

可是当他进入这一行之后,才知道凭借他自己一个小人的微薄之力去抗衡当地第一品牌啤酒简直是以卵击石,杯水车薪,荒谬透顶,餐饮行业和夜场的资金压力都很大,经常的拖欠账款。

当我满心喜地的跑去K吧,王达一脸愁苦的跟我说:“今晚要是再拿不到K吧的欠款,我明早就去投河自尽,老板已经逼的我无路可走,工资不发,工作也干不下去了。”

老子高高兴兴的跑来以为你要请我唱歌,结果却是来帮你要账。

这个开口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男人,却连请我KTV唱歌的钱也没有。

K吧已经押了王达推销的珠江啤酒整整三个月没有结帐了,他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就是到K吧把帐结了。

老板已经给他下了狠话,这六十万啤酒钱拿不来,就立马滚蛋。

为了推销,王达用自己的钱垫下去,还借钱垫下去。这一次,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给我一支烟黯然道:“今晚我们俩说什么也要把K吧的帐结回来,再不结回来,我真的要去死了。”

我骂归骂,还是要帮他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帮。

王达带着我进了K吧,在k吧歌厅的外面已经感觉到每个包间里的暗流涌动,晚上的夜生活让多少纸醉金迷的青年流连忘返,只是不清楚他们流恋的是唱歌本身还是美人入怀时的激情荡漾。

K吧吧台,浓装妆抹的老板娘热情的给王达打着招呼:“小王,你又下来走市场了啊?小五,快拿两瓶饮料。”

老板娘笑得那么动人,说话那么周满,也难怪她会将这么大的一个歌厅经营的井井有条。

“恩,那个------”王达吞吞吐吐的说着,话到嘴边突然改口了,“周姐,今天晚上生意还是这么火爆哈!”

“还可以,要不你带你们俩找个包间坐会,周姐给你们安排两个最好的小妹,怎么样?”周姐挤了挤眉。

王达看了看我,我心想:你不是来要帐的吗?不会就靠我们俩来消费一顿将六十多万块钱一点点结回来吧,那样的话估计我俩喝到吐血,六十多万块钱也花不回来。

正当我两在深思如何开口之际,门口突然进来了四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女人,我和王达在这几位女人强大的气场下情不自禁的向旁边移了下。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走到吧台,开门见山的说:你们这里怎么消费的。

周姐笑呵呵的说:四个人吗?坐小包就可以,小包2小时480元,赠送六瓶啤酒和一个果盘。你们想要大点的也可以,就要中包吧,十二个人场。

那几个女人身上的香气迷漫了整个空间,我禁不住深呼吸了一下,确实很香。我的眼睛也禁不住细细打量着几位女士。一个字形容艳,两个字形容勾人。

那女的继续追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先生”?她轻描淡写理直气壮的语气就好像问这里有没有啤酒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让我着实吃了一惊,毕竟男人找小姐的事见多了,但这几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怎么还好这口。

周姐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先生,只有小姐。

那女的突然将头一侧,转向了我和王达这里,她的下一句话差点把我雷倒,“这里不是有两个吗?”然后将手指向了我们,

周姐疑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然后笑呵呵的瞅向我们,疑似在问:你们愿不愿意。

我刚要拒绝,作为一个淡定自若,阅历无数,酒精杀场的销售人员,在这个瞬间,英明神武的王达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电光火石破天惊之势在我回答之前已迫不及待的回答:好啊。

我脸都绿了,瞪着王达,这厮对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周姐又叫了两个服务生,然后不怀好意的目送着我和王达跟随着四位大姐进入了包间。

多么敬业的销售人员,多么可歌哥泣的销售人员,我突然间有那么一小会被王达感动。我仿佛看到了在珠江啤酒公司全国销售大会上向他颁发“终身成就奖”以表彰他为了公司销售业绩的勇于献身精神。

幽暗的灯光下,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小紧张,再加上一些如针刺股,因为旁边这位大姐的目光刺激的我全身不自在,我侧头打量起她,只见她上身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下身一条微拉的牛仔裤,大大的眼睛,烫着桔红色的头发,虽说不上十分漂亮,但全身都散发出成熟迷人的气息,就是年龄太大了,约末四十加。

再看王达时,已经与旁边的大姐打得火热,玩起了色子,我不得不佩服王总的适应能力,在短时间内就能突破敌军阵地,大举进攻,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这就是魄力,胆识。

我与旁边的大娘相视无语,就像她刚才选我坐台时一样,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此刻我有点佩服小姐了,我想,我如果要是一个小姐的话,我会轻轻的倒上一杯酒,撒娇的说:来,美女,大哥陪你喝一杯。然后大娘就会一饮而尽,嚯嚯大笑然后把我揽入怀中。

想到此情此景,我禁不住倒上了一杯,侧头微笑道:姐,你好,认识你很高兴,小弟敬你一杯。

大娘微笑着举起酒杯,轻启朱唇,一饮而尽。我看着其它的兄弟姐妹玩得都很尽兴,只有我们俩似乎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看来先生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正当我想是不是应该故事情节往下进行时,结果剧情没有按偶像剧方面发展,我猜中了开头,却未能猜中结尾。

“小贺,你终于来了!”

“怎么才来啊小贺!来,坐这边。”

门口进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我一抬眼,哑然失色,麻痹的,有首诗怎么写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世上无巧不成书,有缘千里来相会,十年修得同船渡…


我一直都认为她还是在自我内心挣扎,所以我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甚至邪恶的想着,老子大把多的女人,你小朱在这里没男人,我看是谁把持的住。

小朱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我的宿舍桌上:“我今天出去了,找了洋洋,这个是她让我帮忙拿来转交给你的。”

“哦,谢了。”洋洋还真是好。

“那,我回去了。”她扫了我一眼,避开和我眼神对视,就是一瞬间扫过去看了我一下。

“哦,晚安。”

她走出去,走到门口,然后又转头

她看着我,抿抿嘴唇然后松开,放开了手掌直起了身子对我说:“我们的事,我想和洋洋坦白。”

我愣了,我靠你和李洋洋坦白我和你有一腿,那岂不是逼着李洋洋和我分手吗!

我站了起来,走向她:“妈的你想干什么?你和她坦白干什么?”

估计是她没想到我那么激动,她被吓住了:“我,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我一直都在很内疚,晚上睡觉想到洋洋对我那么好,我的眼泪就停不住。”

“你知道你和她说了这些她会怎么样嘛?以她的性格,一定心想着成全我们的。你既做不成她的朋友,我和她也做不成情侣。”这不是要逼着我和洋洋分手吗。

“可我觉得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小朱哭了。

“你觉得知道她就知道?你有证据吗?别乱说好吧!”我有些生气,我不懂她脑子想些啥玩意。

不一会儿她止住了哭声,然后轻声对我说:“好,我不说。”

我摆摆手叫她走:“回去睡觉吧。我也困了。”

她走后我带上了门,拆开了盒子,是一款ipadmini呢,开机后,发现细心的洋洋还给我下载了一些离线看书的软件,还有很多音乐。

一定是怕我无聊让我用的。

多么好的女孩。

就算以后和她没有将来,和这么一个懂事细心温柔的小姑娘这么走一段人生路程,也是很美的。

次日,在监区办公室,我无聊的看着监狱报。

桌上电话响了,徐男接了电话,然后大嗓子喊我:“张帆,找你的!”

八成又是康雪那娘们。

果然是康雪,这次不知道又要找我干嘛了:“您好康指导员。”

康雪语气沉重:“张帆,我们监狱接到你家人给你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一听是家人,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事。”

“打电话来找你的是你姐姐,说你爸。”康指导员顿了顿,不愿意说透,“说你家里人出现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什么问题!”我急了。

“你先过来,我带你去打个电话,你和你家人说吧。”

我挂了电话,慌忙的跑出去。

徐男在身后大叫:“你怎么了!”

慌张的跑到了指导员办公室,没敲门就闯了进去,气喘吁吁的问康指导我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康指导员微微皱起眉,道:“我带你去狱政科打个电话。”

“谢谢指导员。”

去狱政科的路上,我问指导员:“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

康雪看看我微微点头:“你还是打电话自己跟家人说,是你姐姐打来的。”

“大姐还是二姐?”

“这个,我也不清楚。”

到了狱政科,康指导跟狱政科科长说一声后,我可以拿外线的电话打了。

直接就打给了大姐,大姐接电话后一听是我的声音,就哭了出来:“张帆,爸病重,就是动手术,也怕是不行了。”

我也慌了分寸,眼泪就不觉的流了出来,尽管父亲一直在生病,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一下受不了:“姐,姐别哭,你不要哭姐。我就请假,回去。”


我举起酒杯:“当我没说。”

他也举起杯子:“看在你请我喝酒份上,暂时忘了吧。”

两人胡侃了起来,我问他工作的事,他问我监狱的事,我比较好奇他怎么开拓了那么大的几个市场,他好奇我监狱里的各种女人们的事。

在王达的努力下,他们牌子的啤酒在这个城市的啤酒销量份额翻了一番,这厮的月收入不下于两万。老板都笑的合不拢嘴。

“把你那工作辞了,跟我做吧,我最近发现了一种利润比这个还高的啤酒,还是本地的啤酒厂,味道真的是好,价格不高,广受广大群众低消费者的喜爱,如果我能把代理拿下来,我就辞职。你跟着我干,吃香喝辣!”王大炮目光坚毅。

“不好吧,你现在一个月几万块钱,你去干那个,能不能干得起来的?”

“要是做得起来,这一个月一两万的算个屁。你辞职吧,跟我干吧。”

我摇头。

“胆小鬼,行,等我把业务做起来了,你再辞职过来跟我干!有钱大家赚。”他举起杯子。

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洋洋给我打的。本想和王大炮聚完再找她的。

急忙出饭馆门口接了,洋洋问我在哪,当我说我在市中心和朋友喝酒时,她有点埋怨我没先找她。我让她过来市中心,她开心的嗯了。

回到桌边,王大炮斜眼看着我问:“情人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

“靠!看你走路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一边走还一边笑,不是情人难道是敌人?”

“哈哈,是是是。”

“监狱里面搞的?”他还没完没了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就你那样,除了监狱搞还能在哪里搞。叫她过来了是吧?”

“这你也知道?”

“老子刚才悄悄跟在你后面偷听了,哈哈哈哈。”他无耻的大笑。

我等他笑完,说要跟他借钱的事。

他问我为什么要借钱,我说要送礼给领导。他说好,吃完饭给我转两万过来。

他老板给他打来了电话,王达挂了电话后跟我说,原本想看看你新马子长啥样的,可没办法了老板叫他过去跟一家餐厅的老板对账收尾款,钱一会儿转给我,如果很快忙完就今晚聚,忙不完就下周聚。我表示理解。

他就先走了,我送他送到了门口。

不多时,李洋洋来了,小姑娘打扮得真是漂亮,长发乌黑闪着光白白净净的脸蛋,笑容可人,一颠一颠跳到我面前抱住了我,然后假装打了我两下:“出来也不找我,出来也不找我。”

我高兴的拉着她坐下来,洋洋看着桌上的两瓶只喝了一点的二锅头,皱起眉头问:“你们中午就喝这个了呀。”

“怎么了洋洋。”

“不要喝烈酒呀,伤身体。”她关心的说道,坐下来双手握住我双手。

我问她要吃什么,她说她都已经吃过了。

我也吃饱了,看着这一桌大鱼大肉,有点腻反胃。

叫老板买单,洋洋忙拿钱包,我拦住她说我自己来。

老板说刚才你那个一直喊着要喝珠江的朋友已经买过了。

靠,王大炮这厮什么时候偷偷买单了。

我给王大炮发了个短信:说了我请客,你还偷偷买单。

他马上回信息:咱两谁跟谁,钱打了。

我回:好的,如果今天还有空喝酒,记得给我信息。

王达:OK。

出了饭馆,洋洋问我去哪。

像一只小鸟逃出牢笼一般心情大好的我手一挥:“走!奢侈一番,看电影去!”

看了一部外国的超人系列之类的片子,外国人很有意思。


很快就收拾好了李洋洋的行李,女孩子的东西就是杂七杂八的多,小袋大袋的好多。提起来后,开了门,小朱竟然站在走廊不远处。

难道,莫非,刚才我和洋洋聊着的时候,她已经就在门口了?

小朱向李洋洋走来,李洋洋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面对小朱,脸上还带着红晕,更不好意思的是小朱,我想,她两心里都各自想着不同的东西。

小朱伸手过来帮李洋洋提东西,李洋洋也不说话。

三个人就这么默默的走下楼,走向监狱大门口。

得势人聚,失势人散,尤其是李洋洋犯错被调走,很多她以前的所谓朋友,连送她都不送。洋洋对此有些不明白,还自言自语的嘟囔:“菜菜,芒果,晨晨她们都不来送送我。”

小朱抿着嘴不说话。

我说:“洋洋,你不管进了哪个单位,你都要明白,当你得势时,你的身边围着很多人,当你失势时,你身边就不会剩下几个人了。”

洋洋显然听不懂,摇摇头。

我耐心的跟她解释道:“这就好比市场的情形,早晨大家要拼命拥挤着去买东西,可是到日暮后,谁也不会往那儿看一眼。为什么呢?因为早上可买的东西多,到晚上时就没货了。同样的道理,您有权有势有钱时,大家都争着前来,因为您这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可是你失势了,大家就离开了,因为从您这里得不到东西。而且跟你靠的太近还怕被领导误会。这就是人之常情。所以您也不要因为埋怨而断绝和她们的友情。或许过几天,她们会给你打电话。”

洋洋还是摇着头:“什么是得势,什么是失势?”

“好吧,听不懂就算了。”

“她们是怕我连累到她们吗?”洋洋问我。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只能这么回答。

她这么一听,急忙从小朱手上把行李抢过来:“小朱那你快回去吧。”

小朱说不行,我要送你。

洋洋站住了,对我们两说:“你们都回去吧,不要你们送了,也送不到哪里,那里就是大门了。”

三个人都站着了。

我说没事,洋洋执意不肯。

洋洋对我单独说:“你要按时吃饭睡觉,好好照顾自己,别抽那么多烟了。”

我点头说好。

洋洋又对小朱说:“小朱,你有空就找我好不好。”

小朱不说话。

“你们两在这里,住那么近,可以相互照应。”

洋洋话没说话,小朱咳了一声,咳嗽声略带浑浊,明显的压抑呼吸,她既恐惧又愧疚。

洋洋上前一步,“那你出去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找你好不好?”

小朱哭了。

洋洋看着小朱哭,她也跟着哭了,上去抱了抱小朱。

小朱哭得更大声了,哭声中慢慢地忏悔与愧疚,然后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对不起。

洋洋走了。

当我和小朱送别洋洋后,才发现,康指导员和马队长远远的站在办公楼上不显眼的位置看着。

小朱拿着钥匙去帮洋洋交给那个后勤的大妈。

我则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没几分钟,康指导员一个电话过来,叫我去她那里一趟。

我过去后,康指导员看到我,眼睛都明亮起来,然后帮我倒水,在她倒水的时候,我察觉她弯腰的一丝狡猾的冷笑。

转身过来给我递水时,她说:“舍不得女朋友吗?”

“是的。”我毫不掩饰。

“走的已经走了,留下来的还是要好好工作。”她加重语气道,“小张,你可要全身心一心一意的投入在工作上,别再想其他做其他和工作不着边的事了。我这可是为你好。”


小朱回了她房间,我去洋洋的房间看了她,洋洋睡的很沉,我喊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第二天被洋洋叫醒,叫醒我后,她先去上班了。

昨天的醉酒让我浑身有点发酸,洗漱后下楼去办公室路上,我发现小朱也刚好下楼,看着小朱我有点无耐式的笑了笑,我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胆怯,你越心虚后果就越严重。

小朱不敢跟我对视,很快就将头低了下去。我大步走到小朱边上。

小朱脸红红的,哈哈。

到了办公室,又要开始我一天的坐牢生活了,拿了一本书,一包烟,过一天。我这个所谓的心理咨询师,原来不过是个摆设。

电话铃声响起,看来,指导员又要指导我去干什么事了。

“指导员什么事?”我敲敲门,进去问。

指导员站起来,哟,来得那么快呀小张。

我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

这个演员一样的指导员,可厉害得很啊,总是一副良家妇女道貌岸然的样。

她这种女上司的范,倒是挺吸引我的。

她叫我把门关上。

我乖乖关门了。

她看着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和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说话。

噔噔噔噔急速的脚步声后,门碰的一声被推开了。

康指导员惊恐的看着门口。

马玲气喘吁吁的,看到我们是两人,赶紧的关门退出去。

“马玲你给我进来!”指导员火了。

马队长推门进来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多少次了,敲门敲门你不懂什么是敲门吗!?”指导员大发雷霆。

我悠然自得的看着马脸一个劲地道歉。

马玲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说啊!哑了?”指导员大骂。

“那个,那个……姓屈的女犯死了。”马玲开口道。

“什么!?”我和康指导员几乎异口同声。

“走,快。”指导员马上出了门。

马玲跟着跑,我也跟了上去。

前些日子她还送我两条烟的,还给了徐男两条,我那时候还想着,她应该是要适应监狱生活了,所以感恩的给了我两条烟,给徐男两条是想让徐男多多照顾。

她还是选择了自杀,那时她就尝试过自杀,因为她的孩子,因为进了监狱,因为没了希望,没了活着的精神支柱。

在监区一楼大厅里,屈大姐已经死了,躺在地上,矮胖的大队长,徐男等几个人围着屈大姐。

看到我和康雪指导员跑过来,矮胖的大队长迎了上来跟康雪指导员说道:“我就说她真没钱,不要再逼迫她订制,现在出事了……”

“闭嘴!”康指导员大吼一声,然后瞄了我一眼。

矮胖的大队长脸上都是畏惧的神情。

我在屈大姐身旁蹲下来,看着已经死去的屈大姐,心里感到有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前些天还送我烟的大姐,说我是个好人的大姐,就这么没了。

而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冷冷的看着,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被车子撞死的与她们无关的狗。

康指导也蹲了下来,看着屈大姐,问矮胖的大队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死的?”

矮胖的大队长问徐男,“你告诉指导员,是怎么回事?”

徐男赶紧回答道,“今天早上查房,监室里女囚都起来了,就她没有起来,我过去看,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问徐男:“那你发现她这样,也不打电话叫狱医过来看看吗?”

康指导突然抬起来大骂我道:“叫什么狱医,啊?!叫什么狱医?”康指导的眼睛吓人的可怕。

我不再说话。

屈大姐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而且女囚们还经常欺负她,而我两次都听到管教说她没钱。这让我很难不联想到狱警们一起沆瀣一气逼迫女囚拿钱出来孝敬她们。

康指导骂完我后,看了看屈大姐,问矮胖女人:“其它女囚呢,她们知道她死了吗?”

矮胖女人看着徐男,徐男回答道:“虽然是我们把她抬出来的,没有和监室的女囚们说,但她们应该,都知道了。”

康指导脸色阴郁,不耐烦的摇手示意徐男别再说下去:“徐男你把张帆先带出监区,这事不要再说出去。”

徐男点头,康指导又对我说:“张帆,今天这事情,你也见到了,什么该说,不该说,我想你那么聪明,心里明白得很。如果你想在这里好好做下去,把你的嘴封严实点!如果你不想活得好好的话……”

她这话既是威胁,又是恐吓,加上拉拢。

我想问点什么,但是徐男把我给拉走了。

薛明媚早就跟我说,这里没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我也知道这里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可也没想到有那么黑,那么没人性。死个人就跟死一只狗一样,她们的冷漠,她们恐惧连带责任而要把消息封死。

她们真的是逼着屈大姐要钱吗?难道监狱里所有的女犯人都要像黑社会电影里一样,交费,否则自身难保?

徐男的脸色如土,看起来心情也不好,我问她如果这事情被上面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徐男说在监狱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死了人,想来也是废话,死人无论在监狱还是在外面都是最大的事情。

徐男说如果处理不恰当,那从监狱长一直到她这个值班的小管教,都有可能被问责。

徐男说的处理不恰当,我想,一个是消息泄露死人家属闹上去,另一个就是领导大发雷霆要求严惩。

这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康指导矮胖队长徐男都有可能被上面处分,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她们才那么怕我把这事讲出去。

走到了心理咨询室,徐男对我说道,哥们,我知道你看到我们这样,觉得心里不舒服,而我们两还收过她的烟,我想到这个心里更不舒服。可如果换成你是我,或者是康指导,你会怎么做?你也只能把这事情瞒着压着。对吧?

我心里想,这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如果捅出去,上面追责,最好把指导员矮胖大队长马玲队长眼镜蛇监狱长几个贱人弄出去。

不过很可能也害了徐男,李洋洋,还有那个神秘的把我弄进来监狱干活的美女。

再者,可我有那个能耐吗?我能向哪个部门举报?谁会相信我?就算相信,他们谁会跳出来为了这么个没关系没背景没钱的死人伸冤?衡量利益权势,谁都不会趟这个浑水。

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妈的,这烟还是屈大姐送的。

有可能,屈大姐早就想死,送我烟是感谢我开导过她救过她,送徐男烟,是因为必须要有管教帮我带烟。

屈大姐的丈夫被她捅死,孩子被搞传销的爷爷奶奶带走下落不明,原本就万念俱灰,加上在监狱里受女囚欺负,没钱又被女囚和监狱的人联合欺压,死已经是她最好的解脱了。

监狱里死了人,整个监区的管理人员都人心惶惶,下午的时候开了个会,是我们监区的会。监区长,指导员,副监区长,副指导员,矮胖的刘队长,在台上给我们说些加强管理安抚人心之类的场面话,最后,监区长看着我们,说今早B监区有个女犯人突发心脏病,在牢房里不幸去世,各位一定要注意多多关心犯人的身心健康。

屈大姐明明是被人逼死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心脏病突发死了。

吃午饭,我遇见了李洋洋和她的小姐妹小朱,她们都在食堂一起吃饭,看见我,李洋洋喜洋洋笑着,笑着尴尬羞涩低着头吃饭。

李洋洋过来坐在我旁边,我问她你们监区的屈大姐死了你知道这事情吗。

李洋洋脸色变得有些害怕,说我知道啊,她们一早都在说这个事。

你怕吗。我问她。

她说我怕呀,最怕死人了。

我问你怕什么,怕自己受到牵连?

她说怕巡查牢房遇到鬼。边说露出恐惧的表情。

我问她你觉得屈大姐真的是心脏病突发死的吗?

李洋洋反问我,难道不是吗?

看来这个小女孩还真的不知道。

监狱管理人员生怕死了人殃及自己,舆论愚弄大众,别人自然不知事件真相,因为真相也只有那几个当事人知道。

我跟李洋洋说,叫她帮我跟屈大姐她们监室打听打听一下,屈大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洋洋说好。

这个星期,我每天晚上只要等到洋洋睡着,都跑去小朱的房间找小朱。只有单纯的洋洋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的帮我查屈大姐的死因,小朱是个善良的姑娘,面对洋洋她十分内疚,为此还开始躲我。我开始一次次支开洋洋,寻找机会与小朱独处。洋洋夜晚出去值班,轮休,我都会去找小朱。有时候我会等洋洋睡了,然后偷偷敲开小朱房间。和小朱聊天,和小朱说话,逗她玩笑,她看起来也挺开心的,不过我还是看出她的纠结,毕竟,她认为我和李洋洋是恋爱着的。她觉得和我这样子玩闹不好。


我在一边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这是要干嘛?”

她说:“不干吗,按照队长的意思给她长长记性。”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棍子然后拉长,也不知道她摁了哪里?铁棍子泛着蓝色的电花兹兹的响着。我在一边看明白了,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电棍!

“喂!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我心有不忍,说道。

马爽也不答话,铁青着脸走上前,电棍直接摁在薛明媚的身上。

“刺啦…”的电流声很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我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却不曾想这薛明媚却是个真女汉子,面对这酷刑哼都不哼哼一声。

“上次你挨了五下没有哼哼,看看你这次有没有长进。”马爽手拿电棍冷笑着对薛明媚说。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马爽的心跟她姐马玲一样的冷酷残暴。

薛明媚虚弱的一比,流着血的嘴角强行咧开,笑的比哭都难看。“电电更健康……”

马爽不再说话,连着对着薛明媚的身子一直干到第七下,薛明媚终于晕了过去。我在一边心惧而又无奈的看着,每电一下,我就跟着颤抖一下。第四下的时候,我甚至都已经闻到了薛明媚身上的肉糊味。

薛明媚被电晕了以后,就这么挂在操场的铁架子上。

马爽对一边傻愣怔住的我说道:“等以后久了,你就见怪不怪了,在这里,面对这些社会的败类,你只能狠起来,她们才怕你。”

我说是是是。

心里想,你他妈的确实是狠,但恐怕更多的是心理变态吧,要是不能忤逆上司的意思必须给薛明媚惩戒,随便电一下也就好了,至于要把她电晕吗。

“她没事,你放心。怎么,你看上这个女的了?”马爽奚落我似的说道。

我不说话。

薛明媚半小时后才幽幽醒了过来。随后被关进了小号,在被推进小号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居然还是挂着笑容,是那种非常邪恶的笑:“男人,你心疼吗。”

我羞愧的低着头,心里有股想哭的感觉。

从小号出去监区外的路上,我和马爽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女管教实在是太恐怖,他们可以谈笑风生尽显柔弱女姿态,也可以变身凶神恶煞的牢头,我暂时有点接受不了。我都想问问她,那电棍她是如何忍心杵在薛明媚身上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马爽率先打破沉默,她看着我说:“都是小事,你要学会适应。你才来没多久,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你也看到了,薛明媚刚才见到你这个男的是有多疯狂。”

马爽笑呵呵的开始给我传授经验。

我好奇的问:“那还有什么会让他们反应如此强烈?”

马爽停下脚步:“减刑啊,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就是因为他们平时工作的绩效可以换积分,有些人要找别的犯人要,不给就打。好多弱势的受不了都要自杀”

“自杀?”我匪夷所思的看着马爽,非常不理解。

马爽点点头说:“对啊,在这么封闭的环境下,尤其是来这里的女人,在外面的时候很多都是小白领。来到这里肯定会压抑,自杀也是很正常的。”

“怎么都这么脆弱呢?监狱里不是也定期有心理辅导的吗?”

马爽哈哈大笑:“小菜鸟,外国电影看多了吧,时间长了你就了解了。”

马爽几乎对于我的每一个问题的回到都是:你以后就知道了。这让我越发的觉得这所监狱充满了太多的疑惑和诡异。

走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我心中想的都是薛明媚被关进禁闭室时的目光。

在办公楼遇到了康指导,她手上拿着文件,应该是有事要忙,看到我后,对我说道:“小张,你去市监狱一趟,和徐男看着那女孩。”

我说:“这不应该是狱警的事吗?”

“你也见了,今天接收新人,下午要给她们开个会,人手紧张。医院那边现在只有徐男在那里,你赶紧的过去,你刚来,应该锻炼一下,这也是机会。以后你也是要经常接触这些。”

指导员给我开了一张纸条,然后拿去给监区长签字,才能通过警卫室那关,去了市监狱医院。

监狱医院主要承担监狱病犯的监管医疗和管理教育工作,并且承担着罪犯的入监体检、病残鉴定。医院除与社会医疗机构一样有完整的医疗体系外,还有完整的监管体系,医院的医务工作者既是医务人员,同时也是机关工作人员,有些人也是警察。

和平常的医院最大的不同是受诊的人群是犯人,当然还有监狱的管理职员。

到了那,问医院工作人员,找到了在急救室门口的徐男,徐男看到我过来,说道:“哥们,是马队派你来的吧。”

徐男典型的大大咧咧粗爽直性子,刚才我朝她吼叫开监室门,她也不记仇。

我说是指导员,然后问她女犯人怎么样了。

“你没见嘛在抢救呐,千万别死啊,晦气得很。死了一大堆麻烦事。”在她嘴里,犯人的命真的不是人命。

一会儿后,急救室的灯暗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出来,徐男站了起来,我也迎了上去,问医生里面女孩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也没什么伤,头部有点轻微脑震荡,晕了过去,休息下就可以回去了。”

“可以去看她吗?”我问。

“可以。”医生指着旁边的病房说,“这个你们监狱专用的病房,等下病人会转移到这个房间,你们在这等就行了。”

几分钟后,医生把女犯人推进来,她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但看上去比在监狱监室里好多了。

没想到她已经醒了,半眯着眼,看着我,然后说,“谢谢你。”

我一愣,估计她谢谢我是因为刚才她倒在监室里的时候,迷蒙中知道是我大声吼着要徐男开门进去看她。

“没事儿,那是我该做的。”我对她说。

我和徐男分别坐在了病床的两侧。

女孩身上穿着一件医院里白色的病服,与她皮肤的颜色一样,雪白。

“你是怎么会被她们打的?能告诉我吗。”我看着女孩子问。

女孩年龄不大,眼神幽幽看着我,眼睛眨都不眨。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以后别打架了。

本来她也无聊,就和我简单的聊了几句,几句聊天当中,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缘由。

话说在这个姑娘进来的时间并不长,才一个月,天天拼命加班,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就是想多做点产品出来加工分好减刑。可有些狱霸就是欺负人,自己不干活也就罢了。人家这么辛苦做出来的东西还看着眼馋,上去抢,抢了算自己的。典型的不劳而获。

女孩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泪如雨下。她抽搐着说:“后来是薛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带着人跟骆春芳那帮人争执最后打了起来。我本来在里面也压抑一时没忍住也跟着动了手。”

“薛姐?”我很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孩:“你说的是薛明媚?”

“恩,是她。”女孩附和道。

我扭头问徐男:“怎么跟那个监室的骆春芳说的不一样?骆春芳说是薛明媚抢的工分。怎么马队长居然把薛明媚关起来了。这太不公平了。”

徐男粗着嗓门道:“你就他妈别傻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监狱,有什么公平说的。怎么,哥们,你想替薛明媚出头?”

“难道监狱里面就没有法度了吗?”我不甘示弱的说道。

“行行行,有法度,你是对的。”徐男苦笑着摇摇头:“我刚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不过现在我们有区别。”

“这么说是你变了。”

“算是吧,用不了多久,你会和我一样的。嘿嘿,看看你,刚出校门大学生的就是不一样,十足的一个愤青。”徐男一副老道的表情笑着打趣。

女孩这时候突然开口:“警官,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让我现在见见我的家人?”

“不行。”不等我答话,徐男就断然否决:“监狱明文规定一月只能探视一次,再说这事是狱政科说的算,我同意也没用。”

“我让家人给我饭卡多充点钱。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事。”女孩继续哀求。

“这是规定,你不要为难我。”徐男果断拒绝。

倒是我,看着女孩子一脸的焦急和哀求,心里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每个人都不是单独存在,肯定都会有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尤其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谁不渴望家人的安慰?

“非探视时间见个面真的这么难吗?”我试探性的问徐男。

“张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我们不是领导。非探视时间让他们见面,我们是违反纪律的。你担的起吗?”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徐男,虽然我很想再帮那个女孩说点什么。但看到下了徐男一脸的决绝,我终究还是没法开口,只能心里面同情了。

女孩不甘心,咬着嘴唇。

坐了一会儿,徐男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哦,好。”

徐男出去后,女孩看着我开口说:“警官,你可以帮我吗?”


只好给王达打了过去,那厮一接电话:“又出牢了?”

“在干嘛?有没有空喝两杯,上次的酒我两还没喝完呢!”

“忙着呢,没空啊这几天,下周吧下周。我现在赶着去搞定一个合同,然后又安排找人装卸货送货,实在走不开下周啊下周,我请你吃好的喝好的。”他的语速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

“没事,老子一个人转转。”

“你女人呢?下周吧你带上她,我请你和她吃饭啊!”

“她没空。”

“一个人的话,去红灯街那里转转,记得开发票,下周帮你报销!”

“滚去死!”我挂了电话。

走到监狱外面的大马路,这下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给李洋洋发短信,她好久才回,说也许今天晚上回不来了,我问她什么事那么要紧,她说老家的老房子无缘无故塌了。

我靠那么要紧。

我安慰了她几句,不打扰她了。

一个人,不知道去哪儿,望了望后面死气沉沉的监狱。

妈的,随便找个地方喝点酒也比回去好。

市中心太远,去镇上吧,于是拦了一部摩的,讨价还价的从八块砍到了六块,去了离监狱这里没几公里远的郊区小镇。

当摩的路过一个岔路口时,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岔路口的路边。

是康指导员和我们B监区的监区长,她们两在这干嘛。

她们身旁是一辆轿车,好像陷进了路边的泥地里。

看清确认是她们后,我让摩的大叔掉头回去。

“监区长,康指导员,要帮忙吗!”摩托车停下来,我问候分监区长和康指导员。

“是你。”康指导员推了推眼镜。

“是啊好巧,我今天休假,要出去玩。需要帮忙吗?”

康指导员说她和监区长去镇里买点东西,过岔路时跟着一辆大卡车,大卡车挡住前面视线,想要超车不小心超到了路边。

我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

叫摩的司机大叔帮忙,非要让我加给他十块钱他才愿意帮忙。

监区长二话不说掏出一张二十块钱丢给他。

他塞进口袋屁颠屁颠跑来帮忙。

康指导员开车,监区长看着,我和司机大叔推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车子搞出来,我和司机大叔的鞋子和裤子一身脏兮兮的全是泥巴。

司机大叔哭丧着脸说二十块钱给少了。

监区长上了车,也不和我打招呼,康指导员对我说了声谢谢小张踩油门就走。

妈个比的赶着去投胎也不至于这样没礼貌吧。

到了镇上,我看着自己半身的泥巴,要找个地方洗洗才行。

乱冲乱撞的就闯进了一条看上去挺繁华的街道,在一家写着洗头的理发店那里我往里面看看,摸了摸自己头发,自己的头发也该理理了。

然后进去了,店里面竟然没人,当我喊了两声有人吗之后,有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出来了。

然后跟出来了一个老头。

我奇怪了。

“哟,还是个年轻的呐。”她媚笑着迎着我走过来,看着我半身泥,她说,“刚从工地下来呢帅哥?”

“你这里可以剪头发吗?”妈的这个店是不是那种店啊。

“我们这里主要是洗头。”她加重了洗头两个字。

我明白了。

“有没有相好的?”她嗲声嗲气的双手伸过来要挽住我的臂弯。

我摇头准备逃走。

“第一次来的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吧。九零后,漂亮,你们年轻人最喜欢的。你喜欢姐姐这样的?姐看你就有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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