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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人后,他后悔了卢怀安宁菀无删减全文

小鱼不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自五岁起,我就在为嫁给卢怀安做准备。他要当小将军,我兵书不离手。他受伤中毒,我四处求医问药。这份心意,卢怀安看不到,他只当我是身娇体弱的累赘。英姿飒爽的宁菀,才是他欣赏的女子。后来,我嫁给恶名昭著的顾清许那天。醉酒的卢怀安大闹喜堂。1今天,是卢怀安率领大军回城的日子。我近乎一夜未睡,卯时起就开始装扮。头上戴的,都是他曾经送来的钗环。已经学会控制情绪的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往日里推三阻四的苦药,一口干下去都尝不到味道。来到早已定好的酒楼包厢。这家,是卢怀安母亲的嫁妆铺子。之前外出,我们二人常来歇脚。分别那天,卢怀安提出要求,说大军得胜回城时,要在此见到我。因此,我强忍不适,窗户大开,等着良人归来。二月的风,还很凉,吹得人头疼。但卢...

主角:卢怀安宁菀   更新:2024-11-14 1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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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怀安宁菀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嫁人后,他后悔了卢怀安宁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小鱼不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五岁起,我就在为嫁给卢怀安做准备。他要当小将军,我兵书不离手。他受伤中毒,我四处求医问药。这份心意,卢怀安看不到,他只当我是身娇体弱的累赘。英姿飒爽的宁菀,才是他欣赏的女子。后来,我嫁给恶名昭著的顾清许那天。醉酒的卢怀安大闹喜堂。1今天,是卢怀安率领大军回城的日子。我近乎一夜未睡,卯时起就开始装扮。头上戴的,都是他曾经送来的钗环。已经学会控制情绪的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往日里推三阻四的苦药,一口干下去都尝不到味道。来到早已定好的酒楼包厢。这家,是卢怀安母亲的嫁妆铺子。之前外出,我们二人常来歇脚。分别那天,卢怀安提出要求,说大军得胜回城时,要在此见到我。因此,我强忍不适,窗户大开,等着良人归来。二月的风,还很凉,吹得人头疼。但卢...

《我嫁人后,他后悔了卢怀安宁菀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自五岁起,我就在为嫁给卢怀安做准备。

他要当小将军,我兵书不离手。

他受伤中毒,我四处求医问药。

这份心意,卢怀安看不到,他只当我是身娇体弱的累赘。

英姿飒爽的宁菀,才是他欣赏的女子。

后来,我嫁给恶名昭著的顾清许那天。

醉酒的卢怀安大闹喜堂。

1

今天,是卢怀安率领大军回城的日子。

我近乎一夜未睡,卯时起就开始装扮。

头上戴的,都是他曾经送来的钗环。

已经学会控制情绪的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连往日里推三阻四的苦药,一口干下去都尝不到味道。

来到早已定好的酒楼包厢。

这家,是卢怀安母亲的嫁妆铺子。

之前外出,我们二人常来歇脚。

分别那天,卢怀安提出要求,说大军得胜回城时,要在此见到我。

因此,我强忍不适,窗户大开,等着良人归来。

二月的风,还很凉,吹得人头疼。

但卢怀安似乎忘了约定。

少年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地与旁边人说说笑笑。

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包厢内鸦雀无声,丫鬟们看着被忽略的我,忘了劝说。

等到所有人都走过这条街,喧嚣沉寂。

我才回神。

他脸上的喜悦,是掩饰不住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

每次来见我,都是眉头紧皱,似乎是有处理不完的麻烦。

如果我没看错,卢怀安身旁是个女子。

军中何时有了这样的巾帼英雄?

丫鬟打断了我的念头。

宫中设宴,我需得回去准备出席。

再见到卢怀安的时候,他没事人一样向我走来。

半路却被一戎装女子拦住。

我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羡慕极了。

我出身将门,却得了一副病弱的身子,这吃不得,那碰不得。

最是扫人兴致。

“小包袱,给你介绍下,这可是我们军中大名鼎鼎的女主豪杰,宁菀校尉,我与你提过的。”

是了,卢怀安送回来的每封信中都有这个人。

我以为,那是少年的恶趣味,故意写错儿郎名字。

原来,本身就是女子啊。

“嫂子,你可别多想,军中都是男人,我跟他们混习惯了,都是兄弟才如此玩闹。”

“卢怀安,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看嫂子都不高兴了。”

卢怀安慌慌张张解释,却不是对我。

“别胡说,宁大小姐,我是那种人吗?”

“小包袱身体不好,太医说要保持心平气和,对身体好。”

“早就听闻京中贵女娇弱,果真麻烦。”

他们两人有来有往,亲密无间。

我插不进去一句话。

像是个尴尬的外人。

2

我父亲是镇南侯,母亲是长公主。

皇帝舅舅一向疼我。

宫宴上,自然是坐在靠前的位置。

卢怀安虽立了大功,家世不显,也只能坐在靠后的位置。

至于那位宁菀校尉,已经到了门边。

往常,我和卢怀安也是相隔甚远。

每每吃到什么,总是要宫女跑着送过来,互通有无。

可今日,我送过去的东西,都被宁菀吃了。

她毫不顾忌地跑去与卢怀安同坐,旁边是他们的同僚,自然不嫌弃。

热热闹闹的场景,看得人眼热。

连皇帝舅舅都红了眼。

当年,他与父亲、母亲也是这般。

同为袍泽,风华正茂。

那是我没有体验过的人生。

自然不懂。

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幼年时,孤零零一人守着偌大的侯府。

旁边坐着丹阳姨母的女儿长乐,她向来跟我不对付。

此刻冷然出声。

“卢怀安出身低贱,心思不良,巴巴靠着你才得了军功,用完就扔。”

“早就跟你说过,离那等小人远些,非得等伤了心才知道好坏。”

搁往日里,长乐说什么我都一笑了之。

这会却不自觉动怒。

“卢怀安是凭实力赢了这场仗,获封将军,你是在质疑舅舅的旨意吗?”

“哼,洛玉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什么都知道。”

长乐向来缠人,我不愿继续继续争辩,徒增笑话。

悄悄离席,到外面透气。

却巧遇了朝中有活阎王之称的顾清许。

他以弱冠之龄,得了刑部侍郎之位,手上染了不知多少官员的血。

是每个人见到都要说声“晦气”的存在。

但他是舅舅的心腹大臣。

杀得,也都是贪官污吏。

“洛小姐似有心事?”

“顾大人明察秋毫,只是里面待得有些闷,出来透口气。”

“外面风大,那么,请洛小姐注意身子。”

原本应该擦肩而过的两人,这话说得倒是熟稔。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顾清许拉着一个小宦官说了句话。

过了会,那个小宦官就给我送来了手炉。

烫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晚上回去,因为白日吹风的缘故,我毫无意外地病了。

好久未见,卢怀安并未来探望。

只在两日后,送来约我去马场蹴鞠的请柬。

好吧,我原谅他一回。

毕竟刚刚回京,又逢喜事,合该很忙才是。

3

“女子就是麻烦,上妆、戴繁琐的头面首饰,连头发都要梳成专门的堕马髻,矫情。”

“小包袱从小就被娇惯,哪有我们宁大小姐洒脱。”

一出门,就看到卢怀安和宁菀骑在马上。

他们穿着毫无二致的衣服,一个雄姿英发,一个亭亭玉立。

“不要脸,那衣服是小姐你亲手制得,怎么能给外人穿。”

贴身丫鬟听荷大声嘟囔,在场人都听到了。

卢怀安以前经常带我出去玩,不方便的时候会换男装。

听说他要回来,我赶忙做了几件。

宁菀身上穿的,正是我送去卢府的。

昨晚,宁菀的来历就放在了我的桌案上。

她父母双亡,京中没有亲族,看来是直接住进了卢府。

卢怀安从来不许我之外的女子亲近。

宁菀,是例外。

“嫂子,你若是介意我就换了,不要误会,我与怀安只是袍泽之谊。”

“我自小长在军中,与儿郎们都是兄弟......”

我正想表示,衣服是死物,穿了也就穿了。

抬眼却看到卢怀安心疼的眼神。

很眼熟。

他每次安慰我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模样。

我心中不适,匆匆登上马车,没有再纠结衣服的事。

去马场的路上,外面两人聊天就没停过。

他们,似是有很多话说。

我拿起手边的兵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自卢怀安告诉我,他长大要做将军。

我就开始读兵书、研究阵法,生怕将来成婚后无话可说。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没有上过战场,为了读懂那些枯燥的论述,我常常彻夜不睡。

还是一知半解。

想来,宁菀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她与卢怀安,有着我们没有的默契。

4

卢怀安好动,他喜欢练武、骑马,走街串巷。

我因为身体缘故,这些都不能碰。

来到马球场,只能静静坐着,看别人在阳光下随心所欲蹴鞠、玩乐。

往常觉得没什么。

卢怀安关照我,我也理应回馈。

自父母离开后,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给的馅饼。

何况,他是我的心上人。

只要两人能待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总要有一个人妥协。

可是今天,我觉得甚是无聊。

卢怀安和宁菀并肩前行的样子。

每一次获胜后的击掌。

一个眼神过去就心领神会的默契。

都在彰显我的多余。

我看得不是滋味,不断回味过去,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第一场,卢怀安和宁菀的队伍获胜了,他们相对而立。

马场里都是打趣的声音。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

“这才叫珠联璧合。”

“洛玉姝那个病秧子,凭什么缠着卢怀安啊!”

明明他们之前还夸我们郎才女貌呢。

都忘了。

卢怀安开心地笑着,宁菀不好意思地往他身后躲,被他拉到并肩的位置。

听到我的名字,卢怀安才反应过来。

自己还带着个累赘。

我看到他想离开人群过来,却在被宁菀扯着小声说了话后。

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第二场蹴鞠又开始了。

卢怀安和宁菀愈发默契。

原本是稳赢的局面,卢怀安却突然倒地不起。

5

那一刻,我的心忘了跳动。

不能激动、不能跑动的医嘱被我抛之脑后。

我拎起繁琐的衣裙,冲向卢怀安。

拨开拥挤的人群。

看着他捂着伤处,汗如雨下。

那个不小心推倒他的对手,不停道歉。

宁菀不依不饶地叫嚣着,要给他好看。

我蹲在伤处,想要上手帮忙看看。

久病成医,加上卢怀安总是受伤,我习得一手好医术。

只是很少在人前展示。

我拧着眉,正打算叫丫鬟拿出随身带着的药油。

却被宁菀一把推倒。

“洛小姐,你那些大家闺秀哄人玩的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了吧。”

“卢怀安是要上战场的,别给你治坏了。”

“他这是扭伤,我在军营里见得多了。”

卢怀安附和着。

“小包袱,你快起来吧,宁菀见多识广,非一般女子能及,听她的准没错。”

围着的人都夸赞宁菀。

毕竟她是难得的女将军,连皇帝舅舅都亲口表彰。

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

卢怀安听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否则不会忘记疼痛,我默默在心底评估着。

宁菀看我还没站起身来,横眉冷对。

“怎么,贵女这么娇弱,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

“还是跟儿郎在一起轻松,女孩子就是麻烦。

我不是不想起,而是刚才太慌张,加上昨晚发热还没好,现在手脚脱力,站不起来。

好在听荷最是知心,带着其他丫鬟将我搀扶起来。

又得了宁菀一声嗤笑。

马场里的管事,很快带着人来,要将卢怀安送回去诊治。

他临走前吩咐听荷好生将我带回去。

惹的宁菀抱怨不已,“真是个累赘,身子不好就不要出门,连累别人。”

我看到卢怀安揉了一下她的头,声音随着身影离开消散。

“小包袱跟你不一样,她什么都不会......”

最耀眼的两人走了,其他人都觉扫兴,纷纷离场。

最后只剩下我们主仆。

听荷她们是皇帝舅舅派来照顾我的。

每次我一出事,身边人就会被换。

她们不过才来一年,还不到能跟我说心事的地步。

只管听吩咐行事。

第二次了,卢怀安。

我最是厌烦被抛弃。

既然不能坚定选择,何必招惹。

6

周围悄然无声,我内心杂草丛生。

父亲、母亲也是这样,一去不回头。

留下我孤身一人。

他们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累赘。

听荷从后面给我裹上厚实的披风,凄冷散去些许。

我开口问道。

“听荷,我好像真的很没用。”

“读了兵书,却不能上战场,学了医术,治不好自己......”

“你不是累赘。”

陌生的腔调让我心惊,回头才发现。

身后的人不是听荷,而是顾清许。

他语气坚定,像是极信任我。

难怪能做皇帝舅舅的心腹,很会哄人开心。

“哦顾大人不如展开说说?”

见我刻意为难,顾清许没有不恼,没有不耐烦。

“你心性坚韧,久病多年仍没有放弃希望。”

“你好学不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读书算账无所不会,连兵法、医术都样样精通,若非身体拖累,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你心地善良,家财大半都送去军中支援,还为葬身千里之外的兵卒做法事、渡轮回......”

顾清许连我发脾气,都能说成直率坦荡。

听人夸奖,真的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我忘却了刚才的烦恼,嘴角不自觉趔开。

若顾清许不是朝中大臣,我定要出重金聘他做管家。

长得好,说话还中听。

嫉妒皇帝舅舅。

不过,他何时将我底细摸得如此清楚?

连卢怀安都从未在意过,我整日里忙些什么。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或许,我该放下对卢怀安的依赖,好好看看别处的风景。




7

马场分开后,卢怀安在家养伤,若放在过去,我定然焦急地登门探望。

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了。

宁菀的出现,让我知道。

将自己托付给别人,有多蠢。

对方一旦变心,要面临的,就是剔骨之痛。

我不去,卢怀安又不高兴。

宁菀来问过,我没让她进门。

外面很快就有了风言风语,说我不知所谓,没有教养。

对待守护国土的女将军,都没有尊重。

这种小把戏,京城里每日都上演无数。

我都懒得入心。

卢怀安当真了,令下人将他抬了过来。

质问我为何变了。

又说我不该用龌龊思想,猜疑他与宁菀的关系。

宁菀不是只知情爱的京城贵女,她长在军营,只懂得领兵打仗,不善交际罢了。

我此番将人拒之门外,实在不可理喻。

不晓得卢怀安听谁说,我与顾清许有了来往。

他大为震惊。

在卢怀安的认知里,顾清许是佞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心思诡谲、阿谀奉承之人。

“他接近你,不过是看中你背后有帝王撑腰,如此喜好钻营,实非君子所为。”

“小包袱,你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不懂朝堂如战场。我从来不指望你像别人那样秀外慧中,但是我也会累。”

“别闹了,好不好?”

那日遇见顾清许,实在意外。

若是五岁的我,定然会赖上他,就像赖上卢怀安。

十年了,他主动融入我的骨血,影响着我的悲喜。

多年来将自己当成救世主。

我都没有注意,何时他的语气,变成了高高在上,充满了施舍。

“卢怀安,我不需要你了。”

“我不是任何人的包袱,别这样叫。”

“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听着我语气里的决绝,卢怀安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

不断数落着我的错处,将我贬入尘埃。

句句隐含着对宁菀的夸赞。

她那么好,为何还要来找我?

听荷还记着上次衣服的事情,看我明显不想搭理卢怀安。

直接唤来侍卫,将腿还伤着的卢怀安,抬着扔出大门。

8

我五岁时,父亲和母亲镇守南疆,为护百姓撤退,被敌军双双杀害。

那会皇帝舅舅登基不久,内忧外患,不敢将我接进宫照看。

我一人守着偌大的侯府,害怕极了。

卢怀安如神兵天降,日日前来陪伴。

给我带甜甜的点心、草编的蚂蚱......

哄着我四处游玩。

还说以后我就是他的小包袱,走哪带哪。

一句承诺,践行十年。

足够了。

小时候不懂,卢怀安刚开始,是被迫的。

所以他会偶尔对我不理不睬。

等我讨好地拿出家中珍藏的首饰古玩,字画收藏,他才勉勉强强继续同我说话。

卢家四处押宝,惦记我父母军中的追随者众多。

只派出一个小孩,就让我皇帝舅舅另眼相看。

八岁孩子,自己都没长大,怎么会懂得照顾别人。

有些事情,长大后我才清楚。

只不过,木已成舟,不愿意再去计较。

如今不喜欢了,再装傻也没意义。

我从来都不是,甩不掉的小包袱。

被抛弃,只会待在原地哭泣。

9

与卢怀安决裂后,我好久都没出门。

这日,被长乐强行拉到宴会上凑数。

京城里的达官贵族,为了互通有无,常常举办各种宴会活动。

卢怀安最近常常带着宁菀出席。

只不过,宁菀有些麻烦。

我朝男女大防不算讲究,但大家喜好不同,很少会混作一处。

刚开始宁菀去参加宴会,女子们还表示了一番欢迎。

毕竟她是难得一见的女将军。

可宁菀张口闭口嫌弃女子矫情、麻烦,说自己更乐意与儿郎们喝酒畅谈。

渐渐地,大家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

万万没想到,宁菀竟然将变化归咎于我。

“洛玉姝,女子何必为难女子,就为了争抢男人?”

“你们尚未定亲,我与卢怀安情投意合,没必要经过你同意吧。”

真给我气笑了。

“宁菀校尉,军营里面难道没人教你,凡事都要讲证据,你随口就诬告我,没有道理。”

“你不就是觉得我抢了卢怀安,嫉妒我罢了。”

随随便便就被抢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既然已经决定放心,就不会回头纠缠。

长乐最是讨厌卢怀安,听说我们闹掰是因为宁菀,早就憋着一口气想要教训她。

先前被我拦住,如今宁菀当场挑衅,长乐控制不住和她闹了起来。

宁菀确实有点身手,但长乐这边人多势众。

两方吵吵嚷嚷,很快就引得卢怀安闯了过来。

他更是搞笑,不去拉架,跑来向我问责。

“小包袱......不对,玉姝妹妹,多日未见,你怎么学得恶妇行径,让众人欺负菀妹妹。”

“快让她们停手,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

“咱们的事情私下解决就好,莫要牵连无辜。”

“宁菀可不是无辜之人。”

一边是被众人压制着的宁菀,一边是云淡风轻的我。

卢怀安记得红了眼。

看我坐在位置上不动,不管不顾硬来拉扯,不顾我脚下趔趄。

他是武将,手劲大,我没有设防,也挣不脱。

眼看着就要跌倒,被一双手扶住身子。

接着,响亮的巴掌声唤回了所有人的理智。

不愧是顾清许,快准狠结束了闹剧。

他不是文人出身?

卢怀安在同龄人中已算佼佼者,竟没有躲开?

真给武将丢脸。

皇帝舅舅,江山社稷,危矣!

顾清许不仅身手利落,嘴皮子更是无人能及。

围着我打量一圈,再三确认没有受伤后。

就开始谴责卢怀安。

“习得一身武艺,是让你保家卫国,不是为了欺负弱小。”

“卢将军心性似小孩,做事全凭心情,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我看担不起平南将军的称号。”

刚打完架的女子们,都没了心情继续宴会。

看顾清许还想继续教育,纷纷告辞。

我也想跑,但被他虚虚拉着手腕,走不了。

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对面卢怀安看过来的灼热眼光。

最后,还是皇帝舅舅的召见,打断了尴尬。

10

我与卢怀安还没有正式定亲,却闹得风言风语。

若是父亲、母亲在世,哪里容得下别人这样欺辱。

皇帝舅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他是要做明君的。

不可能公然对风头无两的卢怀安和宁菀做什么。

只问一句。

我到底还愿不愿意嫁卢怀安。

若愿意,就给我们二人赐婚。

若不愿,让我在皇子里面扒拉扒拉,找个好的。

以后有他撑腰,荣华富贵一生不成问题。

我身体不好,很珍惜活着的日子。

不想掺和进乱七八糟的皇家。

皇帝舅舅忙得很,没时间盯着我,今日就要定下此事,才肯放我走。

左右为难时,顾清许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份泛黄的婚书,跪下求娶我。

还说是我父亲亲笔写下的。

“父母遗命,不敢不从。”

惹得皇帝舅舅当场失态,脚步趔趄、抖着手接过去。

看了一眼,就直接拍案定论。

“嫁!”

“不可!”卢怀安发出微弱的抵制。

我连忙朗声应下婚事。

“好!嫁嫁嫁。”

顾清许名声是不太好听,佞臣有佞臣的好。

太会夸人了。

每日听他说话,也开心。

太医说,心情舒畅活得久。

卢怀安只会给我添堵。

这桩婚事,莫名其妙就定下了。

出宫的时候,我还是恍恍惚惚,顾清许将我送回府后就要离开。

我连忙扯住他的衣角,问出了重点。

“你哪来的父......亲笔信?”

“成亲那日,再告诉你。”

“别多想,安心等我来娶你。”

皇帝舅舅唯恐夜长梦多,第二日就下旨,让我们尽快完婚。

婚期就在一月后。

我都来不及伤春悲秋,手忙脚乱地收拾嫁妆,整理家财。

顾清许父母早逝,他也要自己准备聘礼。

不能相见的日子里。

顾清许就让小厮前来送信,说得都是些琐碎。

问我喜好什么花、什么树,院子里要种。

办差时遇到了什么麻烦,还要拒绝同僚把酒言欢的邀请。

我也回他琐碎。

院子里最好种些桃树,能赏花,还能吃。

庄子里收成如何,京城新开的点心铺子很难买。

第二日,随着信送来的,就有热乎的点心。

说好的恶名昭著、杀人如麻呢?

流言实在害人。

卢怀安和宁菀两人淡出了我的视线。

原以为此后就没有交集。

偏偏成婚那日来闹事。

我真是太忙了,以致于忘了抽他两。

11

出嫁当日,丹阳姨母来府里帮我管事。

凤冠霞帔,红妆点翠。

新嫁娘,只需要坐在那里,羞涩等待就好。

长乐带着许多京城贵女前来撑场子。

宁菀不知道什么混入其中。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跑来我跟前哭求。

“洛小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卢怀安吧。”

“我不是想拆散你们,只想留在卢怀安身边而已。”

我忍了忍,还是掀开盖头,看着眼前人涕泗横流的样子。

觉得晦气极了。

“宁菀校尉,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值得吗?”

“你放心,能抢走的男人,我不稀罕。”

“今日之辱,我记住了,定会向卢家人讨回公道。”

宁菀还想说什么,我却不愿意让她坏了好日子。

让听荷找来侍卫,将她绑了出去。

长乐笑嘻嘻地落井下石。

“对,所有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你宁菀那点小心思。”

“不想当女的就直说,我送你去当太监,还免了一道手续。”

解决了这出祸患,顾清许就来接人了。

拜天地,入洞房。

一切都很顺利。

喝交杯酒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喧哗。

隐隐还能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顾清许神色不惊,若无其事地陪着我走完流程。

叮嘱我好好休息,就准备出去招待宾客。

待顾清许走后,我忙让听荷出去打听,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出去一趟,捏着拳头进来。

原来是卢怀安喝醉了在闹事。

嚷着说今日本该是他的大喜日子。

骂顾清许是朝中毒瘤,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原本对我突然嫁给顾清许这件事情,京城众人就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觉诧异。

毕竟卢怀安伴在我身边多年,是所有人公认的青梅竹马。

顾清许这段时间,除了准备婚事。

还让手下人屡屡给卢家找茬。

皇帝舅舅虽然没有明言卢怀安的错处,却压下了他的任职诏书。

卢家不过是军中新贵,根基尚浅。

哪里扛得住这两座大佛施压。

今日卢怀安在婚宴上装模作样,无非是将过错推到顾清许身上。

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真晦气。

想到过去十年,我就如鲠在喉。

罢了。

你不仁我不义。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今日我就落实了毒妇之名,才好与新婚夫君相配。

以后人人都要夸我与顾郎才是狼狈为奸、天作之合。

卢怀安醉酒闹事,被下人们安排到客房休息。

我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带着听荷去找人。

进去的时候,卢怀安分明是清醒模样,看着我惊喜地跳起来。

“小包袱,你你你......后悔了吗?别怕,天涯海角我也带你走。”

“都是顾清许那个佞臣从中作梗,才拆散了我们。”

“聘为妻奔为妾,卢怀安,你真该死。”

“拆散我们的不是顾清许,是欲壑难平的你。”

听荷是极有眼色的,不用我吩咐就直接拿着棍棒挥舞过去。

我遗憾地看着眼前场面。

要不是我手上力气不够,就自己动手。

卢怀安到底喝了酒,身手发挥不出来,窝在床脚被丫鬟们围着打了一通。

正起劲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清许闯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掩饰的慌张。

眼前场景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过顾清许是什么人,皇帝见了都有三分笑。

几息之间就镇定下来,牵着我往回走。

“以后这种事,吩咐我来做就好,别累着你。”

婚礼过后,卢怀安和宁菀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只是没有想到,再见他们二人会是那样的场景下。

12

新婚之夜后,我才知道,那封婚书是怎么回事。

顾清许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副将。

十年前,那场守城之战,顾清许也在。

他少时,也曾做过将军梦,身披铠甲,统领三军。

但因为当时奸臣当道,支援的军队被拖延了脚步。

我父母和他父母,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

被困在城中,全军覆没。

年幼的顾清许目睹惨案,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磕磕绊绊回到京城。

立誓要肃清朝堂、铲除奸佞。

他其实没有忘记,曾央求父亲替自己求娶洛将军家的妹妹。

但我年纪尚小,遭逢大变,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那会身边也有了卢怀安的陪伴。

他就独自咽下苦难,奋发读书,考科举,甘愿成为皇帝舅舅手中的利剑。

宁愿背上活阎王的骂名,也要将当年的凶手挫骨扬灰。

听到他云淡风轻地讲着过往。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

这么多年,只知道耿耿于怀父母的离开,却不曾想过手刃仇人。

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顾清许是能洞察人心的,他安慰着我。

“无妨,你能活下来,已经很厉害了,还心地善良、能文能武......”

“这世间,男子从来没有给女子立足朝堂的空间,一身本领、无处施展,不是你的错。”

“何况你尽自己所能,帮扶弱者,没有堕先父威名,若镇南侯和长公主在世,定然会视你为骄傲。”

果然是会惑乱人心的奸佞。

和顾清许待在一起,我根本自卑不了一点。

他会将我的书画装裱起来,放在自己办公的地方,逢人便夸。

他会珍惜我做的荷包、衣服,不忍弄脏,用完就亲手洗干净收拾好,叮嘱我不要太劳累。

认真听我说读过的书,分享自己的见解。

朝堂上的事情也不避讳,有时还会询问我的想法。

从前,我只觉得自己无用,生怕给别人添麻烦,尽量不出门、不交际。

顾清许鼓励我,走出家门,敞开心扉。

或许是胸怀宽广了些,我的身体竟然一日好过一日。

连太医都惊叹不已,直说长久坚持下去,即便不能骑马奔驰,也不会和之前那样,常常生病了。

身子好了,我的心也开始变野。

成天想要继承父母衣钵,做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事。

顾清许听说后,没有嘲笑我的大言不惭,表示坚决支持我的所有决定。

去南疆,是我过去十几年的执念。

当我告诉顾清许时,他沉思片刻,就一口答应下来,还表示会帮我说服皇帝舅舅。

原本以为是趟普普通通的探亲之旅,没想到却经历一番惊险刺激。

13

皇帝舅舅最终还是放行了,但也没有放过顾清许。

能者多劳,让他顺便暗访、巡边。

我们是沿着顾清许当年回京路线走的。

当初千疮百孔的江山,经过十年的休整,已经焕发了生机。

看不到那么多的苦难。

皇帝舅舅和顾清许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当然,官场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过来一路,贪官污吏有、强征横敛有,顾清许收拾起来毫不留情。

活阎王的称号传得沸沸扬扬。

快靠近南疆的时候,我们却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外敌侵边,战火重燃。

顾清许问我,还要不要走下去。

我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拖累。

他坦然说道。

“谁都会有第一次,你苦读多年,真的不想一展抱负吗?”

“如果此刻身处万里之外的京城,我自然不会劝你前来大敌当前,我不想你后半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是啊,顾清许说中了我的心事。

若现在放弃,与逃兵何异?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读了那么多的兵书、医典,不只是为了讨好男人,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学有所用。

下定决心后,我们将手中卖的都卖了,能换粮食的换粮食。

押送着一批物资前往边疆。

顾清许说,如今兵强马壮,皇帝舅舅又格外重视边疆安危,曾经的惨案不会再发生。

可对于在繁华京都生活了十几年的我来说,足够震撼。

硝烟滚滚中,可以看到破碎的旗帜,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将士们一次次无畏地冲锋,保护着国家的太平安康。

到了这里,顾清许和我都忙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会每日间隙来看我一眼,有时候连打声招呼都来不及,就接着忙碌。

纸上谈兵的事情我不能做,但去伤兵营打个下手还是会的。

那段时间,我每日睁眼就开始忙碌,睡下是双手都在发颤。

我决定原谅不告而别的父亲、母亲,在这块他们曾经守护过的土地上,在接近他们魂灵安放的地方。

14

战事快要结束的时候,各处的节奏放缓下来。

有人的地方就离不开八卦。

听着大家闲谈,我长了不少见识。

这日,他们在说的是前几日抓到的逃兵。

“可惜了,咱们军营里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个女校尉,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对,还有京城来的那个小白脸,上次走运获封冠军也就算了,要不是他捣乱,早几天就结束了。”

我心底打鼓,女校尉、京城......怎么好像是我认识的那两位。

顾清许晚上回来时给我解惑,还真是卢怀安和宁菀。

卢家看不上宁菀的出身,不肯接受卢怀安娶她为妻。

宁菀也不愿意轻易低头,否则将来嫁进去后患无穷。

她想法是好的,若能在此次战争中立功,成为真正的女将军。

卢家定然不敢再轻视。

所以宁菀不顾一切冲锋陷阵。

卢怀安却不这样想。

他上次出征,我请了几个谋士跟随,又厚着脸皮寻了父亲旧友照顾。

卢怀安却一口咬定是自己功劳。

我们闹翻后,他不再有特权,变得胆小怕事。

对于宁菀的想法表示不理解,这也就罢了。

他竟然在一次重要的战役前夕,将宁菀药倒,导致贻误战机,我军因此损伤惨重。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待到手边的事情没有那么忙后,我特意留了时间去看望两位旧识。

卢怀安见到我,脸上满是欣喜,让我赶紧去找人将他放出去。

“小包袱,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快让他们放我出去。”

“我就知道,你是放不下我的。你安心,我以后不会在和宁菀来往,只陪着你好不好?”

我是镇南侯的女儿,还叫皇帝舅舅,凭此身份,完全可以压下此事。

但我摇头表示不愿。

“卢怀安,你因一己之私,害了许多的同袍和百姓,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你怎么有脸,要我救你?”

“洛玉姝,你个毒妇,活该被所有人抛弃,没有人会真心喜欢你。”

“不就是仗着出身好,就要我整日里低三下四讨好,凭什么!”

原来在卢怀安心里,我们之间的相处竟是这样的。

眼前之人是那么陌生。

我还记得,他那时说长大就去做将军,保家卫国时,何等信誓旦旦。

就如同他说会一辈子陪着我。

他忘了对我的说过的誓言,也背弃了年少时的自己。

我与他已无话可说。

卢怀安没死成。

宁菀用过往军功,换了他一条命。

卢家人因此接受了他两成婚。

只是卢怀安此后没了前程,日日不是酗酒,就是去花街柳巷,成了他曾经瞧不起的纨绔。

后来我曾远远瞧见过宁菀。

她随着卢家人赴宴。

收了兵器,换下戎装,戴起钗环。

开始如同天下万千女子般,学着相夫教子。

没有女将军的光环,宁菀逐渐泯然于众人。

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僵硬地迎合着大家的话题。

时而羡慕地摸摸别人身上的绸缎料子。

时而夸赞别人妆容精致,首饰华贵。

真可惜。

明明她已经走出了牢笼,却为了一个男人,重新给自己套上枷锁。

那个肆意指责我的女子,为了爱情,开始学着讨好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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