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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与风说全文免费

萧景逸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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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个青黛色身影提着裙子从宫殿内跑了出来,一头扑进了萧君宴的怀里,“君宴,我一个人睡好害怕……”甄桐姻故作委屈的模样再加上娇嗔的声音直让萧君宴骨头都要酥了,他心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将她牢牢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一吻落下,她已满面羞红,那羞涩的模样却更加让他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萧景逸还在一旁,就与她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才四岁的萧景逸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父皇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听到他的声音,甄桐姻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推开了萧君宴,精致姣好的小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要我,阿逸还在这呢。”被推开的萧君宴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

主角:萧景逸萧君宴   更新:2024-12-10 1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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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逸萧君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夜与风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萧景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刻,一个青黛色身影提着裙子从宫殿内跑了出来,一头扑进了萧君宴的怀里,“君宴,我一个人睡好害怕……”甄桐姻故作委屈的模样再加上娇嗔的声音直让萧君宴骨头都要酥了,他心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将她牢牢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一吻落下,她已满面羞红,那羞涩的模样却更加让他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萧景逸还在一旁,就与她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才四岁的萧景逸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父皇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听到他的声音,甄桐姻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推开了萧君宴,精致姣好的小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要我,阿逸还在这呢。”被推开的萧君宴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

《长夜与风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下一刻,一个青黛色身影提着裙子从宫殿内跑了出来,一头扑进了萧君宴的怀里,
“君宴,我一个人睡好害怕……”
甄桐姻故作委屈的模样再加上娇嗔的声音直让萧君宴骨头都要酥了,他心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将她牢牢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
一吻落下,她已满面羞红,那羞涩的模样却更加让他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萧景逸还在一旁,就与她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
才四岁的萧景逸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父皇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甄桐姻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推开了萧君宴,精致姣好的小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要我,阿逸还在这呢。”
被推开的萧君宴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怕什么,他乐得你给他生个弟弟妹妹。”
说完,他一手揽着甄桐姻,一手牵着刚刚放下双手的萧景逸朝着殿内走去。
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舒时吟还是心如刀割,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她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得破碎淋漓。
怎么能不痛呢?
这两个丢下熟睡中的她去陪别的女人的人,一个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一个是她怀胎十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生下来的儿子啊。
她抬手碰到一片湿润,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负心之人,不值得她流泪。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她就能离开这里,回到她自己的轨道了。
次日清晨,舒时吟醒来时,萧君宴和萧景逸已经回到了清吟殿,在宫女的服侍下更衣,回头看见她醒来,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吟,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她心中刺痛,不知两父子演技怎会如此之好。
才刚陪完甄桐姻,第二天又能面不改色的来陪她。
她没有说话,颤抖的闭上了眼,等他们携手走出清吟殿时,才睁开早已湿润的睫毛,坐起了身。
梳洗打扮之后,舒时吟再一次去了一趟钦天监。
“付大人,九星连珠引发异象的方位确定是东南方吗?”
尽管她早就已经问过了许多遍,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一次若能成功,她便能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若失败,她恐怕便只能葬身在这异世了。
“娘娘,老夫十分确定,方位就是在东南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舒时吟才终于放下心来离开了钦天监,回到了清吟殿,一进殿,却发现殿内格外热闹。
今日萧君宴早早便下了朝,早起的萧景逸也并没有去国子监,再加上负责“教导”太子民生的甄桐姻,此刻殿内一片其乐融融,
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兴起时,萧景逸笑弯了眼,更是直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笑得正欢,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舒时吟,连忙退开离甄桐姻远了些,起身看向她时,脸上慌张之意尽显无疑。
见他这幅样子,甄桐姻不免心疼起来,连忙将他护在身后,开口替他解释起来:“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只是以为那是表达喜欢的方法,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舒时吟被带到甄桐姻的宫殿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过来,父子两人脸上都是无奈与不解,“阿吟,桐姻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给她下这样的狠手?”
“是啊母后,你知不知道蛊毒是会要人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蛊毒?
舒时吟怔愣片刻,视线落在床榻上面露得意的甄桐姻身上时,才彻底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中刺痛,面上却表情未变,“萧君宴,萧景逸,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说来也是可笑,舒时吟穿来这个世界十年,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没有离开过京城,后来与萧君宴成亲,又在他继位后成了皇后,便被困在了这高高的宫墙之中,
可如今甄桐姻说自己中了蛊毒,是她下的,萧君宴和萧景逸竟全都没有察觉到过异常,对此信以为真,却全然没有想过,被困在深宫之中的她,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蛊毒。
偏偏萧君宴此刻满脑子都是要快点给甄桐姻解毒,哪里还有心思思考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听见她的否认也不过是直接忽略不计,一心只顾劝解她。
“阿吟,朕不想追究这些责任,朕也不忍心责罚你,但无论你为何对桐姻不满,她都是无辜之人。”
“太医说了,此毒唯有下毒之人的血可解,既然是你下的,那你便取一点血来解了桐姻的毒,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舒时吟手心微颤,摇了摇头,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她牺牲自己?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给她下过毒!”
看着眼中满是对她的不信任的萧君宴和萧景逸,她心中疼得厉害,实在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察觉到她的想法,萧景逸顿时急了,拉了拉萧君宴的袖子,“父皇,决不能让母后离开!不然桐姻姐姐会没命的!”
显然萧君宴也是如此想法。
眼见她要走,萧君宴一挥手,穿戴着兵甲佩剑的侍卫立刻上前,将她拦在了殿中,
“皇后娘娘,得罪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绳拧住,紧紧缠绕,令她感到窒息的闷痛。
“萧君宴,萧景逸,你们想干什么?!”
仍旧坐在上首的萧君宴几乎要被她眼里的悲伤吞没,他闭了闭眼睛,不敢去看她,只能让侍卫和萧景逸一同压制住她。
“阿吟,你乖一点,人命关天。”
说完,一声令下,便有太医拿着匕首过来取血。
“我说过她体内的蛊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与我无关!”
她拼命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察觉出她的反抗后,她的儿子萧景逸立马将她压得更紧,催促着太医道:“太医,快些取血!”
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的手腕,萧景逸小小的身子压在她的手臂之上,让她的手无法挣脱,
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一片深渊和无尽的痛苦,那一刻疼痛的恍惚,让她莫名想起了从前。
想起那时正值夺嫡,朝局动荡,一直默默无闻却又突然杀出重围的萧君宴成了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派来刺杀他的刺客一波接着一波,惊险的时刻也从不稀缺。
在最紧要的关头,她为他挡过了那致命一剑,鲜血流了满地,当场就昏厥过去。
后来听说,从不信神佛的他,却跪在佛像前卑微的祈求神佛庇佑,磕了足足三天三夜,只为求他心爱的女孩醒来。
得知她醒来后,他欣喜若狂,情绪彻底失控,抱着她一边哭一边吻她,“阿吟,我萧君宴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都不会让你受哪怕一丁点伤。”
他一直都将那句话履行的很好,儿子萧景逸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从生下来的口头禅就是:“我要保护母后,疼母后,绝不会让母后受一丁点的伤”。
可如今,为了一个甄桐姻,他们全都食言了。
取完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舒时吟都将自己关在了宫殿里,谁都不见。
萧君宴和萧景逸送了无数种礼物,最后却连她的殿门都没能进去。
起初他们还十分又耐心,在门外不吃不喝守了三天三夜,可她仍然不肯将门打开,萧君宴急了,有些话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阿吟,开开门好不好,下毒的是你,生气的也是你,错的本就是你,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是不是想急死朕。”
话音刚落,清吟殿的殿门终于被打开,父子两人眼中刚刚升起惊喜,就被殿内她的面无表情击碎。
她看着门前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忽然哂笑出声,“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就不该在穿书后选择拯救你,不该爱上你,嫁给你,也不该和你生下儿子!
一句话,将两人的责怪哽在了喉咙里,见她明显心里还有着怨气,默了默,最后还是无奈叹了口气,再次换成了轻声细哄。
“阿吟,朕知道让你取血伤了你的心,可毕竟人命关天,朕和逸儿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朕不是也道歉了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母后,逸儿错了,逸儿不该逼母后取血,可是母后,桐姻姐姐是无辜的,儿臣和父皇总不能看着桐姻姐姐去死,母后,您别生气了。”
劝慰道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舒时吟转身直接进了殿内,对于他们仍旧认定是她下毒害了甄桐姻这件事没有丝毫回应。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舒时吟让贴身宫女将她所有的衣物都整理出来。
衣物很多,毕竟成为皇后的这几年里,每年萧君宴都会派人来为她量体裁衣,每每拿到什么上好的衣料都会直接送到她的宫里。
从前她将这些全都当成了萧君宴爱她的佐证,而现在,它们除了能证明她的可笑,便再无他用。
清吟殿最不缺的就是暖炉,她随手拿过一个掀开盖子,将整理出来的衣物一件件丢了进去,曾经被她无比珍重的收起来的衣裙,此刻却尽数化成了灰烬。
她没有再在意这段时间他们又陪着甄桐姻去做了些什么,只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天的到来。
很快,便到了九星连珠那天。
舒时吟从箱底找出了穿过来的现代衣服穿上,萧君宴和萧景逸来到清吟殿的时候,看到她的这身装扮愣了愣。
现代的服装穿在身上与如今景元年代流行的服饰大不相同,萧君宴隐约记得,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她似乎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那时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又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孩警惕不已,还以为她是那些平常就以欺负他为乐的王公贵族派来的人,无论她怎么讨好自己,都不曾给过她一个好脸。
可她却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仍旧一厢情愿的对他好。
宫人克扣他的饭食,她就每天晚上都悄悄潜进御膳房替他偷来饭菜,热好了再端给他吃;
他被人欺负羞辱,她明明怕死得厉害,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护在他的身边,替他挨打,给他上药;
他受了风寒浑身高热,是她去跪求了太医讨来了药,为他喝药,整夜整夜不敢合眼。
如今他们的日子再也不会如从前一般贫苦,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那段心无芥蒂的日子了。
他走上前,低声温柔轻哄道:“阿吟,近日朕不敢来打扰你,你的气可少了些,今日是钦天监检测到九星连珠出现的日子,我们一家三口一同去瞭星台观星可好?”
明明是一国之君,此刻对着她却极尽卑微姿态,任谁看了都要瞠目结舌。
可舒时吟连头都没抬,只轻声道:“她在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萧君宴和萧景逸却瞬间便明白了她说的是谁,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见他们如此反应,舒时吟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当即就偏过了头去不在看他们,只淡淡开口,“瞭星台只有帝后才能去,既然她去了,我就不去了。”
此话一出,萧君宴顿时有些无奈,“阿吟,她只是从未见过九星连珠的异象有些好奇,恰好瞭星台是最好的观看点,不过带她上去看看而已,不代表其他含义。”
他语重心长的劝着,萧景逸也拉着她的手撒着娇,“母后,您就同意桐姻姐姐去吧,全天下最好的母后。”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她都只有那一句话,
“她去,我就不去。”
“罢了。”萧君宴看着她的面容微微叹了口气,“你身子弱,本也不适合去上面吹风,那这次便不去了,以后朕再带你去看其他更壮观的景象。”
父子俩最后还是带着甄桐姻去了瞭星台。
而等他们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舒时吟才终于转身深深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
以后?
萧君宴,萧景逸,我们没有以后了。
今日之后,我便会将你们还给你们念念不忘的甄桐姻,而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后,便再也不见的过客而已。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清吟殿内,她也开始起身,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没了清吟殿昼夜不停的暖炉,身着单薄裙子的舒时吟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一颤,可她离开的脚步丝毫未停,
想到要回家,她此刻心中只有解脱。
来到后花园的废井处后,她抬头望去,昏沉的天空之下几颗异常明显的星星只差一点便能完全形成九星连珠。
快了,时间很快就到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微微转身,看向不远处瞭星台的方向。
距离有些远,她只能依稀看见那上面两大一小三个身影正亲密的手牵着手,而萧君宴和萧景逸和父子两人,此刻仿佛有所感应,微微偏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她,
正如她不知道,她今日就这样彻底消失,发现上天入地,再也寻她无门后,这两父子又会如何?
不过,那都与她无关了。
走神间,九星连珠彻底成型!
异象降临的那一刻,光芒从高空撒下,将整个废井都笼罩在其中。
舒时吟瘦削的身形迎风立在井边,朝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
而后,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下坠的失重感传来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
萧君宴,萧景逸,我回家了。
从今往后,我与你们,不复相见!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她被送回了清吟殿,心口的箭矢已经被妥善拔出,只有隐隐的疼痛提示着她不久前她才刚刚受了伤。
见她醒来,萧君宴和萧景逸连忙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心疼与愧疚。
两个人皆是双眼通红,俨然是几夜未睡的模样。
“阿吟,都是朕不好,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紧急,朕和逸儿才护错了人,你打朕吧……”
萧景逸更是瘪起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却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母后,是儿臣没有保护好您,对不起……”
舒时吟看着他们愧疚的模样,心中却如同一潭死水。
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在危险时刻都选择了别人,说不心痛是假的,她自从十年从现代穿越而来,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给了他们,
可甄桐姻不过一次露面,便能轻而易举将这一切全都抹去。
中箭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伤口更痛,还是心更痛,可现在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了,
再过不久,她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将他们还给他们最爱的甄桐姻,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为两个不相干的人伤心了。
她不愿说话,萧君宴和萧景逸父子却仍旧每天都守在了她的身边,搜罗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哄她开心,试图让她早些消气。
不管是价值连城的首饰摆件,还是民间新出的新奇小玩意,即便舒时吟从未接受过,她的宫殿里也仍旧接连不断送进来了不少。
这晚,舒时吟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她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
是甄桐姻。
而旁边揽着她腰的,正是刚刚温柔哄她入睡的萧君宴!
此刻,甄桐姻堂而皇之的站在舒时吟的床边,仰着头在萧君宴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他的手揽着她的腰,头也配合着她的动作垂下,任由她的唇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
直到听见了舒时吟翻身的动静,才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话,
“小点声,不要吵醒了阿吟。”
她不满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直到听见他的闷哼声才肯罢休,“有时候真恨不得受伤的是我,这几天你们天天围着她,我都见不到你们。”
“别胡说,你受伤了是想让朕疼死。”他连忙紧张的捏了一下她的脸,声音里却满是无可奈何。
“我不管,我就你陪我嘛。”甄桐姻的声音娇娇软软,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吹着气,撩拨得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可想起就躺在床上的舒时吟,却又犹豫了起来。
就在他迟疑着拿不定主意时,另一道刻意压低后仍然显得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兴奋的情绪溢于言表,“父皇,桐姻姐姐,你们安心去吧,我也想要个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在这里拖着母后,不会让她发现的!”
听见萧景逸这句话,萧君宴也不由笑了出来,低声说了句:“好声照顾母后”后,便拦腰将甄桐姻抱了起来,匆匆朝着隔间而去,
脚步声消失没过多久,隔壁便紧接着传来了清晰入耳的呻吟声。
“陛下,轻点。”
“轻不了,重一点,才能说明朕有多爱你。”
“是吗,陛下有多爱姻儿。”
“爱到恨不得死在姻儿身上。”
舒时吟仍旧紧闭着眼,装作从未醒来的模样,眼泪却无声从眼角滑落,她紧紧咬着下唇,都要被她咬出了血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次日清晨,萧君宴和萧景逸早早便离开了清吟殿,上朝的上朝,去国子监的去国子监。
一瞬间,殿内便只剩下了甄桐姻和舒时吟。
她施施然从隔间走了出来,在她的床前站定,眼中满是高傲与挑衅。
“皇后娘娘,明人不说暗话,昨晚其实你都听到了吧?”
“其实也不止昨晚哦,君宴哥哥很喜欢我的身体,每一晚都要来我这,要我足足十几次。”
“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受伤的这段时间,君宴哥哥和太子殿下送到你这里的东西,其实都是我挑剩下不要的,就连你养身体用的那些药我一句不舒服,他们也全都先送到了我那边。舒时吟,你看你有多失败啊,你的夫君,你的儿子心中的第一位全都是我呢。”
甄桐姻本以为会看到舒时吟伤心垂泪的模样,谁知她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半晌后,突然开口,说出的名字,却让她心下一惊。
“岑卓兮呢,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他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他?”甄桐姻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便又缓了过来,重新挂上那副高傲的笑容,“他都已经落败了,哪里还配得上我?”
甄桐姻从小便立誓一定要嫁给一国之主,自然只有萧君宴这样的一国之主才能配得上她。
舒时吟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丝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书中女主会不爱男主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改变了反派的命运吗?
舒时吟更不明白,如今面前这个,只想站到高位的甄桐姻,当年为什么会丢给萧君宴那件外袍。
毕竟那时的萧君宴,看上去可是最不可能登上皇位的那一个。
她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他外袍?”
甄桐姻笑得倒是十分坦然,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私心,“自然是因为广撒网才能多捞鱼,你看如今我不就押对了吗?”
舒时吟看着她,良久,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甄桐姻被她突然的笑吓了一跳,不明白她怎么被挑衅到了面前,还能笑得出来。
可她只是笑得越来越深,没有回答甄桐姻的问题。
自从那天之后,甄桐姻每天都在等着舒时吟对她动手。
起初,她还以为舒时吟只是比较有耐心而已,直到又是几天过去,她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去质问萧君宴,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歇斯底里,就仿佛她真的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发生那天面对面的挑衅一样,只是每天都一如往常去找钦天监,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又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甄桐姻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无奈只能选择了自己动手。
在某次她主动去见了舒时吟之后,就突然病倒了。
当着萧君宴和萧景逸的面,口吐鲜血,直接就倒了下去。
父子俩慌的不行,当即便传了太医,经过诊断才得知是中了蛊毒,想要解毒,便只能用下毒之人的鲜血作为药引。
为了找出下毒之人,萧君宴和萧景逸两人追问了许久甄桐姻最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她才一脸委屈,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情”。
“今天我只吃过了皇后娘娘送来的糕点,可是我与皇后娘娘无怨无仇,她怎么会突然对我痛下毒手呢?”
她说着替舒时吟辩解的话,实际却直接给她定下了罪。
她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吐着血,模样凄惨又可怜。
萧君宴和萧景逸不明白舒时吟怎么会突然发难,只是犹豫之间看着她这副模样,最终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当即便沉着脸下了令。
“去把皇后带过来。”

“不好了!皇后娘娘跳井了!”
“快来人啊!”
不远处传来宫人惊慌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耳畔轰然炸响。
冷风吹过脊背,明明已经披上了厚厚的披风,萧君宴和萧景逸两父子却仍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传遍了他们整个身体。
心脏陡然一缩,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
刺耳的嗡鸣声让外界的声音全都渐渐远去,眼前阵阵发黑,两父子踉跄着跑下了瞭星台,将甄桐姻呼喊的声音远远抛在身后。
此刻,萧君宴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要去找舒时吟。
其实舒时吟刚一走进御花园的时候,萧君宴就发现了她,毕竟整个后宫之后,他也只见她一个人穿过那样奇特的服装。
比起京城流行的飘逸裙装,更像胡人利落的骑装。
看她穿着那样轻薄就直接走了出来,他还有些生气,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自生产之后就那样畏寒,还要耍小孩子脾气。
可他没有叫人去接她。
他以为她只是想来看看,却因为和他赌气,所以才故意不上瞭星台,他都想好了,只要她服个软,就立刻将她接上瞭星台。
可萧君宴怎么都没想到,她想做的从来都不是观星,而是跳井!
“陛下!”
“陛下当心!”
冬末初春,正是雪化的时候,倒比冬日还要寒冷些,一声又一声的呼喊自身后传来,萧君宴却对此充耳不闻。
不过转瞬,他就来到了舒时吟消失的废井前,井中一片漆黑,看不清下面都有些什么。
他下意识往前探了些,井口过腰,他一个不稳,差点就倒栽进了废井之中。
好在紧跟着萧君宴而来的侍卫看见了他的动作,连忙将他从井口边拉了下来,为首的禁军统领更是满脸的后怕,
“陛下当保重龙体,切不可意气用事!”
劝诫的落入耳中,他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只不断呼唤着一个名字,“阿吟……阿吟呢?朕要找阿吟,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赶紧给朕去找!”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刚刚没有看见舒时吟跳井的禁卫统领表情讪讪,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萧君宴如今这副模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正踌躇之际,甄桐姻就带着萧景逸也赶了过来。
一见到禁卫统领,萧景逸眼中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甄桐姻走近时才听到萧君宴不停念叨着舒时吟的名字,低头藏住眼中的嫉恨与一丝快意,才抬起头假装抹了抹泪,
“陛下节哀,还要养好身体,才能替皇后娘娘处理好后事……”
后事二字一出,禁军统领心中猛然一惊,想起追过来时萧君宴差点就要摔进废井中的场景,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快步上前走到井边,吩咐了人找来绳索,在腰上绑好后,才缓缓降了下去。
见他下了井,萧君宴的目光也紧紧追了过去,心跳声如雷贯耳,他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丝丝期待,
会不会舒时吟只是受了伤,正等着人去救?
是不是只要他们将她带了上来,她就不会有事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萧君宴心中煎熬难耐,正想催促几句时,禁军统领就满脸疑惑地被拉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带上来。
“朕的阿吟呢?你为什么不将她带上来!”

舒时吟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看着萧景逸的方向,看出了儿子慌乱,萧君宴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起了话题,“朕听闻阿吟这个月去了五次钦天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可她总不好说是因为她要回家。
正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推诿过去之时,另一道女人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听说不日会有九星连珠,天有异象,很是壮观,陛下,太子殿下,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提起钦天监,甄桐姻的眼中都闪着细碎的光芒,与萧君宴对视上的那一刻,霎时间,他竟觉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他直接便答应了下来,还给出了最高的规格,
“这有何难,届时朕带你上瞭星台观星!”
话刚出口,在场所有奴婢便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萧君宴这才察觉出不妥,瞭星台是他与舒时吟成婚的地方,素来只有皇上皇后才能上去观礼。
思及此,他连忙走到舒时吟面前,像是生怕她误会:“阿吟,你莫要多想,朕只是觉得瞭星台本就是为了观星而存在,若只是因为我们在上面成了婚便不允许旁人靠近,有些可惜了而已……”
萧景逸也连忙从甄桐姻的身后走了出来,拉了拉舒时吟的袖摆,跟着劝说道:“母后,瞭星台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个人上去,不也能热闹一些吗?”
两人接着劝说的话正酝酿着,可去看她的神色时,却发现舒时吟的面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伤心,仿佛只是听说了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见他们看了过来,舒时吟更是直接点了点头,
“陛下和太子决定就好。”
萧君宴看着她那副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模样,忽然心头骤然一紧。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阿吟,好像变了。
如同上次他想接甄桐姻进宫,其实已经提前准备了许多理由,
譬如让她做萧景逸的夫子,譬如让她做医女挂个闲职,譬如他只是出宫时偶然尝到了她做的糕点,觉得手艺不错,便将人带进宫,往后想让她也能时常尝到……
可最后他只提了第一个方案,她便如同这次这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大度得过了头,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他忽然又想起他们定情那日,他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什么都给不了她,所以他问过她会不会后悔,那时,她摇头摇得坚定且毫不犹豫,
“阿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在我的世界,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会永远从你身边彻底消失,上黄泉下碧落,你再也寻不到我踪迹。”
那时他怕得厉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一遍遍的亲她,吻她,说自己永远都不会让那一天到来,求她不要离开他,他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可如今的他,违诺了。
只因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甄桐姻从前就对他释放过善意,他本就念念不忘,如今再次重逢,而且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他控制不住往她身上吸,仿佛爱她是与生俱来一样。
但若要让他放弃舒时吟,仅仅只是想到她会难过,萧君宴便觉得心就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所以,他只能这样偷偷的瞒着。
但如今一看舒时吟这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萧君宴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见她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只觉得喉中艰涩,下意识将人揽入怀中,“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朕准备为你办一个宫宴,阿吟觉得如何?”
舒时吟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面上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陛下决定就好。”
这场生辰宴办得十分盛大,舒时吟坐在萧君宴的身侧,和尚且年幼的萧景逸一同坐在宴席的最上方,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来贺。
宴席过半,舒时吟喝多了酒,跟萧君宴说了一句去更衣后便先离了席。
在廊下吹了会儿风,她的意识才清醒了些,便准备返回宴席,却在路过一个角落时听到了几声啜泣,随即传来的安慰声却令她无比熟悉。
是萧君宴。
“乖,哭得朕心都疼了,朕发誓,此次阿吟有的你也有,甚至比她还要多好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萧景逸那稚嫩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出来,“桐姻姐姐莫要吃醋了,我给桐姻姐姐准备的也比给母后的多呢!”
舒时吟自嘲的笑了笑,只当自己什么没有听见,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生辰宴后没有多久,萧君宴父子俩和甄桐姻便也一前一后回到了生辰宴上,几人才刚刚坐定,一支箭矢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
“有刺客,护驾!”
现场瞬间混乱成一片,无数的箭矢蜂拥而来。
舒时吟本能的抓住身侧人的衣袖,却发现本该坐在她身边的父子俩,在混乱刚起的瞬间,纷纷弃她而去,扑到了甄桐姻的面前。
“噗嗤”一声,箭矢狠狠刺进她的心口。
颤动的箭尾带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哑了声音,她本就体弱,哪里经受得住这样一箭,当即苍白了脸,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鲜血喷涌而出,明明朝她靠近的人越来越多,她却觉得周围惊呼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她似乎看见了那个曾说会永远爱她的萧君宴,目呲欲裂朝她奔来,也似乎听见了那个说以后长大了要保护母后的萧景逸,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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