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重华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毒女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纵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到底是一母同胞。太后去世前,还拉着福康的手,求他照顾福康。永安帝摩挲着手里的经书,轻轻地叹了口气。“明儿一早下旨,令福康不许摆货于长街,这像什么样子?难道国库还少了她几千两银子?”“喏!”吕芳深深地弯下了腰,站起身时,捏了捏袖子里的一万两银票,心中却有些懊恼。本来今日正该是他当值,却不知胡有德也跟了过来。这一万两,只怕要少一半了……“还有……”坐在龙案后的永安帝语气微顿,“明儿令福康进宫,带着她那些经书。皇后这些日子也在后宫祭祀,正好她们姑嫂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永安帝说到这里,像是卸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觉得轻松无比。可他的轻松在看到下一份奏折时,又变得暴躁起来:“胡闹,胡闹,胡闹!”永安帝一连说了三声胡闹,将龙...
《盛宠毒女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纵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到底是一母同胞。太后去世前,还拉着福康的手,求他照顾福康。
永安帝摩挲着手里的经书,轻轻地叹了口气。
“明儿一早下旨,令福康不许摆货于长街,这像什么样子?难道国库还少了她几千两银子?”
“喏!”吕芳深深地弯下了腰,站起身时,捏了捏袖子里的一万两银票,心中却有些懊恼。本来今日正该是他当值,却不知胡有德也跟了过来。这一万两,只怕要少一半了……
“还有……”坐在龙案后的永安帝语气微顿,“明儿令福康进宫,带着她那些经书。皇后这些日子也在后宫祭祀,正好她们姑嫂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永安帝说到这里,像是卸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觉得轻松无比。
可他的轻松在看到下一份奏折时,又变得暴躁起来:“胡闹,胡闹,胡闹!”永安帝一连说了三声胡闹,将龙案拍得震天响。“让他去顺天府录口供,他居然把顺天府砸了!还把古通判给打伤了?古通判年逾七十,他还真下得去手?”
“他砸得哪里是顺天府?砸得是朕的脸!”
他?吕芳与胡有德瞬间明白了永安帝说的是谁,个个将脖子缩起。武定候他们可惹不起,犯起浑来爹娘都不认。心里也可怜起永安帝来,有个这样混不吝的小舅子,真是福祸难猜啊。
“去把皇后叫过来,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好弟弟。”永安帝怒不可遏。
安陆伯府,二房。
这一夜,风重华睡得并不踏实,夜里连翻了好几次身,害得值夜的悯月连着起来看了她几次。
第二日起床后,她与文氏去三瑞堂请安。可是还未进门范嬷嬷便走了出来,说老夫人身上不舒服让她们先回去。
才回到落梅院,就看到李妈妈候在院外,说是郑铭琴过来了。
风重华脸上露出古怪之色,郑白锦夜里闹了一夜,说是肚子痛。连夜请来的医生说是受了凉,怕是要落胎……
府里的人就急忙寻风慎,可是风慎一入夜就出了门,不知去了哪里。
结果折腾了半夜,郑白锦落了一个还未成形的男胎。
郑铭琴是郑白锦的姐姐,她不好好呆在郑白锦那里,跑到落梅院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风重华笑吟吟地挽住了文氏的胳膊。
文氏回望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臂。
似乎是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郑铭琴笑着立在了院中,身后跟着她十三岁的女儿李婵。郑铭琴共生有三个孩子,长子李平已经十五岁,还有一个小的今年才刚满周岁,名叫李方。
“这是你重华妹妹,昨天咱们来还没来得及好好认亲呢。”郑铭琴笑着将李婵扯到前面,让她与文氏见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风重华笑着看了看郑铭琴,在心里猜想着她的来意。
“这是一点富阳的特产,”郑铭琴笑着拿出一包岩顶茗毫,“听说文妹妹也是个爱茶的,正好换个口味尝尝新。”而后她又取出几朵制作精美的绢花,“这是我家丫头闲来无事时做的,也不知道重华喜欢不喜欢。”
文氏看了看郑铭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虽性格柔弱却不蠢,见到郑铭琴这般吹捧自己的女儿,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李婵身上望去。
见到文氏的眼睛落到李婵身上,郑铭琴的眼不由得弯了起来:“我这丫头平时也没有什么消遣的,她就喜欢画画花样做做绢花,往年我们在富阳时都是拿她做的绢花当做礼物送给那些太太们。”
风重华一下子乐了。
听了这句,郑铭琴的脸猛地耷拉下来,可是转瞬间又将笑意堆满脸颊:“承文妹妹吉言,以后文妹妹帮着多加留意才是。”说了这句,也不等文氏反驳,就将话题又扯到其他地方:“这次一回京,就觉得京中风物面貌与十几年前大不一样。我和李浚在富阳一呆十几年,乍回来竟是有些惊住了,谁能想京中变化这么快?”
“也不知道李浚这次磨堪会评什么分?我这心里真是担忧。”郑铭琴说着抽出块帕子捂住嘴,将半张脸露出一副愁容,“我娘家虽也是候府,可是八百年也使不上一点劲。婆家这边又父兄无靠,半点也帮不上忙。若是……”
“若是家里有妹妹这样的能人,那该有多好。”
听了这句话,风重华不由将目光放到郑铭琴身上。
这个就是她今天的来意了?先是暗示李婵看中了文安学,而后又求文氏替她去向长公主说项要官。可是郑铭琴真正的意图,哪里是李浚,而是意在长公主。
风重华觉得这个人太有意思了,完全不像郑白锦。若是郑白锦能有这些手段,只怕文氏在风府一天也混不下去。
想到这里,她笑望着李婵:“婵姐姐这次进京准备住多久啊?京中有许多好玩的地方,若是婵姐姐想出去,可以求父亲和姨夫带姐姐出去呢。”她年纪还小,无母亲的陪伴不能随意出门,而像李婵这般的年纪正是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的时候。
一听到风重华说出去玩,李婵到底小女孩心性,不由雀跃起来:“是呀,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好玩,若是妹妹有知道的,不如介绍给我。”
“这段京城不是雨水多嘛,许多宴会就停了。不过我听说,过些日子武定候府上会为他侄女袁县主庆生,想必会请不少人。”风重华说着,特意抬头看了看文氏的表情,“听说现在很多五品官都领着女儿往京城来,若是婵姐姐能多多出门,定能认识不少朋友。”
她不信文氏听不懂这句话。
果然,文氏脸色微变。
原来,郑铭琴是准备让女儿选秀进宫的。
当今陛下成年的皇子共有两个,大皇子韩玮为宁妃所生,二皇子韩珝的生母是袁皇后宫中的康嫔。眼看着两位皇子已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宗人府便张罗着为两位皇子选妃。
本朝选妃与前朝不同,前朝后宫的妃子皆是朝中重臣之女。而本朝为防外戚专权干出像永安帝一家兵围皇城的事情,永安帝便下令只在五品以下官员的女儿中遴选,李婵恰好身份合适。
这么说,所谓看上了文安学不过是向文氏抛出的一个诱铒!让文氏觉得因为文家看不上李婵而心生愧疚,好让李婵借着文氏的势与长公主扯上关系。若是李婵能得到长公主的夸奖,定会得到永安帝的瞩目。
文氏的手指微微颤抖,郑铭琴这是将她当傻子戏耍?
思及此,文氏脸上少了几分笑容,眸子也变得冰冷起来:“重华说得不错,若是婵儿多出去走动走动,必能结识不少朋友的。”
面对文氏的冰冷,郑铭琴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是哪句说得不对?让文氏瞧出破绽来了?
可文氏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笑脸,怎么突然间就冷淡了下来?
周王府现在无女主人,所以那些有品阶的夫人们就不会去参加郡主的宴会,多是派儿媳妇或是女儿去。满院子的都是少女少妇,哪里有这么多的拘束,自然是能放得开了。
就在这时,唱礼官的声音响起:“袁县主到!”
话音方落,满室皆静。
京阳伯夫人更是吃惊的睁大眼。
而站在郭老夫人身旁服侍着的风明贞,眉头却皱了起来。
郭老夫人的脸蓦地红了起来,犹如一下吃了数斤老酒,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的。
格外的扬眉吐气。
武定候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也是本朝唯一的外戚。虽然他的混蛋之名满朝皆知,可是却没几个人敢得罪他。
不为什么!就冲着他的父亲和大哥都是为永安帝战死的,只要他不谋大逆,永安帝就不会拿他怎么样。就像前些日子武定候把古通判给打死了,可是最终也不过落得一个削爵思过的罪名。
紧接着,袁皇后就跪到了南书房。永安帝出南书房双手将皇后扶起,好生抚慰。
结果武定候的爵就没有削,只落得闭府思过。
本朝后宫嫔妃并不多,除去已经诞下皇子的宁妃外,就只有皇后宫中的康嫔。剩下的,就是一些位份不高的婕妤和昭仪。因她们并不受宠,所以也不受外朝关注。
永安帝与皇后是少年夫妻,当年更是一起经历过生死,袁氏一门又忠于永安帝。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可替代。
武定候长兄的女儿袁雪曼,是袁家唯一的姑娘,更是长房所留下的唯一血脉。自永安帝登基后,皇后就将她带在身边抚养,视同亲女。后来随着两位皇子渐渐长大,这才将她送回武定候府,皇后却求永安帝赐给了她随时入宫的权力。
这可是连长公主和淳安郡主都没得到过的殊荣。
不一会,袁雪曼出现在三瑞堂前。
她穿了一件对襟窄袖长袄,外罩比甲,下身系了条裙拖六幅湘江水的长裙,如同粼粼水纹般。堕马鬓上插了只赤金桂树步摇,步摇上挂着桂叶,最顶端站了只展翅的凤凰,行动间微微颤动,琮琮作响。另一边,则是簪了个赤金扁簪,簪子凤口处衔了颗硕大的珍珠。
不知何时升起的阳光筛过树影,投下斑驳光圈,如锦缎披在她的肩头。
她的目光落在迎面走来的风明贞身上。
轻轻笑了起来。
而风明贞的笑,却有些勉强。
“风大姑娘。”袁雪曼先笑着向郭老夫人颌首,而后与风明贞打招呼,“昨日我听说郡主染了风寒,就过去看望她,去了之后才发现你居然回了家。马车路过时,看到你府上张灯结彩好生热闹,这才过来瞧瞧。我匆匆而来,没带礼物,你不会怪罪我吧?”她笑眯眯地望着风明贞,理都不理正与她说话的郭老夫人,闹得郭老夫人脸上红了一大片。
离郭老夫人几步远的京阳伯夫人见状,忙将身子藏入帷幔中。心中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袁县主要来,她才不敢来。她曾生出了替长子求娶袁雪曼的心思,被袁雪曼知道后好生羞辱了一番。自那以后,她就躲着袁雪曼走。
风明贞却是气得瞪大了眼睛,郡主生病,她却回了府,这岂不是在说她眼中无郡主。
见到长公主终同意去求汉王,童舒终是放下一颗心来。
窗外风雨如晦,窗棂开阖间,电光将室内映亮,最终落在殿内。
殿内的两人,一个坐,一个站,看起来都是孤独无比。
等到午膳后,雨水终是小了些,文氏携着风重华来道别。
长公主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目光温柔地瞧着风重华良久。而后,自发髻间取下一支点翠镶金串珠五凤簪来,插到了风重华头上。
“好孩子,且戴着吧。”长公主的声音既轻柔又坚定。
风重华怔了怔,只得用目光企求文氏的同意,见到文氏点头,这才将簪子接下。
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文氏母女离开后,长公主的脸瞬间变得冰冷,伸出手拍向了身边的茶几。只听得‘啪’的一声,几上的杯盏跳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好一个厚颜无耻的郭氏,真当我现在就死了吗?竟敢在皇兄面前陷我于不义,难道她忘了她的一场富贵是因何而来?”
她一发火,满殿的宫人顿时噤若寒蝉。
童舒抬首看了看她,又快速地垂下眼睑。郭老夫人虽可恶,可现在并不是处置她的时机,现在当务之急是长公主如何脱困。
从长公主府出来,母女俩人的车上载满了赏赐,等到她们回到二房时,天色已近傍晚。郭老夫人早就等着她们母女,一听到消息,就派人将她们拦下,马车直接驶进了安陆伯府。
今日的三瑞堂与往常有些不同,多了几个面目陌生的婆子。那几个婆子见到文氏携着风重华款款而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她们母女身上,低声议论着。
风重华不喜这样,冲着身边的琼珠使了个眼色。琼珠冷哼了一声,和许嬷嬷拦开了那几个婆子的目光。
“不成体统。”许嬷嬷扔下这一句话后,随着文氏踏上了台阶。
三瑞堂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谈笑声。见到文氏母女出现在台阶上,屋子里顿时寂静下来。
“快进来,快进来。”郭老夫人笑着招了招手,将怀里郑铭琴的次子李方放到身边的嬷嬷手中,“铭琴远道而来,正巧你没在府里。她说什么也要等着你回来,这不,已在我这里呆了一下午了。”
文氏略怔了怔,眼睛往郭老夫人旁边的一个妇人望去。郑铭琴是郑白锦的嫡亲姐姐,刚刚三十出头,穿着一件湖绿褙子,高高的云鬓上戴着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她与郑白锦长得有三分相似,只因她身材娇小,看起来倒是比郑白锦还要明艳动人。此时一双眼盯着文氏相见,眸子里闪着微笑。
“见过文家妹妹。”郑铭琴向前急走了两步,侧身福了一福。
文氏比她年纪小,受不起她的半福礼,连忙侧过身去还了一礼:“郑家姐姐好。”
文氏一开口说话,郑铭琴脸上便像是笑出一朵花来,她看了看站在文氏身后的风重华,感叹道:“当初我见华姐儿时,还是软绵绵的一团,这一转眼就长成了这么大的人?”而后她看到了风重华头上的那枝点翠镶金串珠五凤簪,不由得眼前一亮,将腕上玉镯取下塞到风重华手里,“这么多年没见华姐儿了,且胡乱地戴着玩吧。”
这玉镯质地细腻滋润,水头清亮,状如凝脂,一看便是上乘的羊脂白玉。
这样的玉镯哪里是能胡乱戴着玩的?
思此及,她垂首轻笑:“是,多亏有许嬷嬷。”
怎么与传言不附?不是都说二房的长女性格懦弱?怎么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风重华?风明贞皱起了细细的柳叶眉。
恰在这时,小郭氏笑着走了过来,挽起了风明贞的胳膊:“重华,我可将你姐姐借走了,你祖母说要好好看看你姐姐。”
小郭氏来请,风重华自然不能阻拦,笑着站到一旁。眼看小郭氏与风明贞走上了台阶,她才将眼光落到别处。
“你与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哥哥的事情,她母舅家连半点力都不肯出。”转过一个柱子,小郭氏面带不悦地开了口。
“娘,”风明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轻轻拍了拍小郭氏的手,“您以为我哥哥到现在还能安然呆在国子监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他天赋异秉,受到老师的垂爱?无非是因为咱们家与文府是姻亲,那些师长们给哥哥留了几分面子。更何况哥哥本就是做的糊涂事,收敛改过难道不应该?此时四处求人说情反而是错中大错。”
说到这里,她往风重华那里看了一眼,“娘以后千万莫要小瞧重华,指不定这些姐妹里最有出息的,反而是她……”
“嗤。”小郭氏猛地冷笑。
风明贞见到母亲这样,不由得缓缓摇头。她并不准备告诉母亲长公主自从入宫祈福之后,还未出过宫,宫里的赏赐却接连不断地送往长公主府上。
如果她猜的不错,长公主必是已重获永安帝信任了。
这个安陆伯府满府的乌烟瘴气,上至祖母下到她叔叔没有一个能看得明白的。与长公主做对,能落得什么好?若是他们肯善待文氏,叔叔何至于会落到罢官的地步?若是叔叔不娶平妻,怎会招来文氏之恨?
她也是女人,是一个即将成亲的女人,她理解文氏满腔的恨意……
可是呀,这些都注定与她无关了!
一想到张延年,她的心里就满是甜蜜。
郭老夫人一向自诩诗礼传家,所以对待男女大防上也比较讲究。虽是一起在花厅吃饭,可是中间却立了个大大的屏风,将男女分成了左右。
郭老夫人与女眷们坐在一处,在旁边又另开了两张小桌,一桌坐是嫡女们和李婵,另一桌是姨娘和庶女们。
风慎领着风绍元和风绍民与李浚和李方坐在一张桌子,李浚的性格有些木讷,倒是风绍元健谈的多,引得李浚的话也多了起来。
“姨丈在富阳多年为官,可否去过右都御史府上?听说谢氏一门自北宋起便在朝中为官,官声显著,想必右都御史府上定是藏书不少。”风绍元笑着道。
右都御史指的是谢仁行,杭州富阳人,他的家族更是富阳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可是,对于在富阳为官十几年的李浚来说,谢氏一门属于地方豪强尾大不掉。不仅不帮助他,反而处处与他做对。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对风绍元说,便淡笑着点头:“谢公高风雅量,家世渊源流长,曾有幸去过几次府上,藏书确是很多……”而后,他就住嘴了。
风绍元不禁挑了挑眉毛,觉得李浚真是有些迂腐。明明是富阳父母官,怎么回京却不去拜访谢仁行?怪不得十几年了还是个小小的七品。
想到这里,他对李浚的心思也淡了起来。
看到风重华进屋,风明薇用力地扫了她一眼,而后轻轻地抽噎起来。
郭老夫人的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你这孩子哭什么?让你抄写女诫也是为了让你学学规矩。”郭老夫人面色微霁,言语温和。“你今年也八岁了,到了该懂事的年龄,整天这样浑浑噩噩的可不行。眼看着你大姐姐的亲事已说定了,你不多学些规矩,将来怎么许个好人家?”
听到郭老夫人提起风明薇的亲事,郑白锦不由喜上眉梢。就连这些日子因为风明薇抄写女诫而生出的怨气,也被这几句话给冲得烟消云散。
“母亲说得极是,薇姐是该学学规矩。”郑白锦想起过年前她替风明薇定下的亲事,“那吴通判家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一听到要与咱们家结亲不知有多欢喜。若不是因为重华还未订亲不好先替明薇定亲,那边早就过来下聘了。”郑白锦替风明薇叫起屈来。
郭老夫人睇了郑白锦一眼,轻轻地将风明薇拉到怀里,柔声道:“今年天气异常,你的身子又弱,我看不如就先停下来,回头等天放晴了再开始抄写。”听了这话,风明薇的一双眼不由得放出光亮来。
郭老夫人却看了她好大一会,才温声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学女红针凿和规矩礼数,其实说起来你现在也是有福了,你大娘那里新来了一个从宫里刚出来的嬷嬷,正合适教你规矩礼仪。”
说到这里,像是才看到风重华,“重华也来了?倒是巧了,你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择日把许嬷嬷送到我这里。许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你娘留着她管理落梅院实在是屈才了,倒不如让她教你和明薇一些规矩,将来你们出去面子上也有光。”
而后,她像是又想起了文氏,“你娘这病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总是病恹恹地不见好?可是找的大夫不对?要不然我替你娘寻个太医来瞧瞧?”
说完了话,郭老夫人笑盈盈地瞧着风重华,满脸的慈爱。
郑白锦目光闪了闪。
此时天边才将放出一抹鱼肚白,三瑞堂东面院墙上爬满了妖娆艳红的喇叭花。细雨斜斜,敲打在远远近近的屋顶,细细密密的节奏密织成网,如同弹着一曲空蒙而迷离的琵琶。
“可是许嬷嬷做得不好?祖母不满意她吗?”风重华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略有些惊讶地瞧着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的眼就眯了眯,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轻声地道:“按说一场风寒早就该好了,可是你娘却病恹恹的不见好,想来定是她侍候的不周到。我看那许嬷嬷在宫里空学了一身规矩,在侍候上面倒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要不然你娘怎么总是生病?不如把她送到我这里由我调教些日子,然后让她教你们学些规矩,回头我屋里的大丫鬟随便你挑?”
郭老夫人脸上扑了粉,唇上也轻轻地点了胭脂。这妆容虽好,可风重华离她近了,却能看到她隐在衣袖下长了老年斑的手。
于是,风重华不由笑了,学着郭老夫人说话的样子重重地点了头:“祖母说得极是!”听到她这么说,郭老夫人面上浮起一层笑意,只可惜这笑意还不及上达眼底,就被下一句话给生生地噎了回去。
“可是这许嬷嬷不同于别人,她是由长公主府送出来交到我舅母手中,想来我娘与舅母也当不得家。”风重华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将责任全推到长公主身上,反正郭老夫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去向长公主求证。
“要不然等过几日雨晴了,让我娘和长公主求个情,把许嬷嬷调到祖母屋里侍候?而且她的年例银子一年要五百两,以后的年例是不是也由祖母这里支了?”
闻听此言,郭老夫人宽大衣袍下的身躯有些僵硬,一个下人,年例银子居然一年五百两?这是明抢还是胡扯?可她从风重华面上竟是看不出来半点端倪,也不知说得是真还是假。
想到这里,郭老夫人的眼眯了起来,看起来堆满了笑意。
她笑着,风重华也跟着笑,用一双孺慕正深的眼睛瞧着郭老夫人。
她们在这里说话,郑白锦不由喜上眉梢,一想到能得到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养,将来风明薇的礼仪定能不输风重华,此时听到许嬷嬷的年例银子居然要五百两,不由惊呼:“哎哟,一个嬷嬷还能上天不成?年例银子居然能要得了五百两?二姑娘,你这红口白牙的一张嘴,可是几百两出去了。”
风重华冷冷一笑,瞧也不瞧郑白锦,“二娘可是觉得重华这一年不抵这五百两?漫说是五百两,纵是一千两我舅母也愿意为我出这个银子。二娘可知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们每年都是有定数的,一般人家根本是抢不到。这也是我舅母舍得花大高价,要不然纵是长公主开了口,人家许嬷嬷也不一定愿意留下来呢?”
这岂不是在暗示她没个好娘家?郑白锦听了这番话只气得脸色通红,捂着胸口说不出半句。
见到她们起了争执,尤其是风重华口口声声的将周太太摆到前面,郭老夫人只觉得腻歪极了,将风重华从怀中重重地推出来。
心念电转间,风重华‘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捂着小腿呼痛。
郭老夫人的瞳孔猛地扩大,而后渐渐恢复了正常,她忙扶起风重华,关切地道:“可是哪摔着了?”
风重华摇了摇头:“没摔着,只是来的时候穿着高木屐,想是有些崴着脚了。”
崴着脚?
不过是推了一下,就能崴着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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