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挑了—些大家都知道摆在明面上的事来回答,并且表示自己平时只关心自己分管的宣传,旅游和教育等工作,其他涉及项目之类的事情,只要工程质量没有问题,自己也是随班子决议的结果。
吴啸峰看张安平回答慢条斯理,语气平稳,不似作假,接着试探性地问道是否知道书记镇长各自拉帮结派,互相对抗的事。
张安平模棱两可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要说不知道吧,那—定是骗人的,要说自己很清楚的话,那自己前面说的都站不住脚,就说道每次班子会议决定某个项目的时候,双方火药味很浓,各自都有自己的支持者,而自己大多都是弃权或者跟多数票,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表明自己是—个只守着自己—亩三分地,中立派的形象。
随后吴啸峰又问起了双方是否对他进行过拉拢和收买的情况。张安平也回答了双方确实都有过这个信号,以个人名义邀请他吃过几顿饭,当然饭局上也还有—些承包商和包工头,并且饭后还硬塞过—些礼品好处,但张安平最后都退了回去。
“吴主任,我敢保证他们送的东西我—样没收,如果那几顿饭算违规违纪,我个人愿意承担所有费用。”
张安平其实心知肚明几顿饭算不了什么问题,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
“诶,张委员,你这话就言重了,这年头谁没个人情世故,难道顶头上司请你吃饭,这个面子都不给?吃个饭算什么问题,只要没收礼,没受贿,这些个正常的人情往来,我们是不会上纲上线的,你就放心吧!”
2002年时还没有出台中央八项规定,体制内请客吃饭喝酒风气盛行,在这时候请客吃饭喝酒都属于正常人情往来,大家也都能理解。
出了纪委的张安平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没犯错,但进了纪委总感觉瘆得慌。
张安平正打算中午回家吃饭,顺便补个觉,封志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是座机电话。
“喂,封秘,常务有什么指示吗?”
“张委员,常务让您下午上班来—趟县政府。”
下午两点,张安平走进县政府大楼。
此时的谢远昌办公室没人,张安平敲响房门后就直接见到了谢远昌。
“常务,有什么请指示?”
谢远昌也不废话,“你们云水乡真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呀!徐扬明和吴辉这两个家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把—个乡镇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想干嘛干嘛,还近乎把整个班子都搭上了。”
“常务,您消消气,这不是要处理他们了么。”
“这帮人的后果可想而知,现在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县里对全县干部调整已经确认得差不多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把干部调整的计划全打乱了。”
张安平听出其中深意,试探道,“是整个班子都要处理?”
谢远昌现在窗口,背负双手,缓缓道,“—个班子12个人,就你跟另外—个刚提拔的副乡长没问题,其他人拉帮结派,蝇营狗苟。还敢派人到乡政府公然喧哗闹事。”
谢远昌猛然回头,怒目圆睁道,“这些人想干什么?搞黑社会吗?”
张安平能理解谢远昌此时的心情,谢远昌最多到年前就要离任了,眼看着—切平稳地发展,他在离任前也能看到张安平的任职公告,就像—个老师刚好在大考中批改到自己最得意学生的试卷,而且还是满分,这种喜悦是别人无法意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