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庆也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安慰哭的一脸伤心的小姑娘。
只好把自家胖孙子往前推了推。
“去哄哄妹妹。”
冯书宝走到枣枣面前,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给她擦擦眼泪。
“枣枣,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严皓也过来拉拉她的手手:“枣枣妹妹,你别哭,我爸爸已经去找你哥哥了。
他不听话惹你生气,让我爸爸帮你打他好不好?”
本来是安慰人的,哪知严皓这话说完,枣枣‘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不要,不好,不许打我的哥哥!”
众人:“......”
傻宝宝,也就你惯着他那狗脾气!
陆松年烦躁的走远了一些,看着跟在他身后举着摄影机的张恒,有些暴躁。
“能不能别跟着我,我一个大人你还怕像小孩儿一样走丢吗,回去!”
张恒无奈的晃了晃摄影机:不行,他是奉王导之命要时刻监督他。
陆松年蹙眉:“那就暂时别录了。”
张恒看陆松年已经在狂躁边缘了,小心翼翼的晃了晃摄影机:也、也是不行的。
就在陆松年要发飙的时候。
严均走了过来,看了眼张恒:“你先回去吧,小陆的意思也是让你回去看着枣枣。”
张恒犹豫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严均这才看向站在岩石上,顶着大太阳看海吹风的陆松年。
“说说吧,这会儿没人。”
陆松年垂了垂眼睫,抿着唇瓣:“没什么好说的。”
严均走到他身边,抬起手挡了挡有些晃眼的阳光。
“从枣枣刚才一上树,你的情绪就不太对劲,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我过来的时候小丫头看着你离开,哭的太让人心疼了,才三岁多的小孩懂你在想什么?
你是哥哥,可以好好跟她说。
她所表现的一切都希望得到自己在乎的人所关注,所欣赏,所认可。
她也是一个需要被表扬的小孩,而不是将你的情绪传达给她之后,不进行解释和引导。
你觉得她会怎么想?是不是哥哥不喜欢她了,讨厌她了?”
陆松年大声否认:“我没有,我就是......”
严均扭头看他:“你就是什么?”
成年人的妥协,一半是理解一半是算了,无法沟通的时候放弃沟通。
人与人相处的原则是我们不同,但都没有错。
小孩子不一样啊,她就像一张白纸,你给予她快乐,她就笑,你给予于她伤心,她就哭。
现在她还小,你可以在她的世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一旦她长大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会慢慢淡出她的生活,那个一直留在过去和回忆的人——是你。
你想要遗憾填满这段不可重来的时光吗?
严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此刻是在看海,等你二十年后再来这里,其实就是在看自己,看过往,看回忆,还有......看遗憾。”
闻言,陆松年垂在裤缝两边的手指紧了紧,肩膀突然像是泄了力似的塌下来。
“我只是太担心,太害怕了,这个世界充满恶意,我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说到这里,陆松年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微红。
这么一想,他好像没有做到一个哥哥该有的样子。
自从陆家出事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承担,没人知道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
辍过学,打过工,当过模特,跑过龙套,一天三顿啃馒头咸菜,被人嘲讽讥笑,暗地里搞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
因为那个时候只有他自己,所以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