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学。
君沫拎着行李箱,一路地铁转公交,总算是成功抵达帝都大学,路上还抽空回了一下晏学义问他有没有安全抵达的消息。
刚踏进学校大门,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学弟,来报到的吗?学长带你去啊。”
“学弟,学弟,别理他,学校里的学长最危险了,来,姐姐带你去。”
君沫笑着看眼前的人,这是把自己当成送入嘴里的羊肉了吗?
浅笑点头,脸颊的酒窝又深又好看,学长学姐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谢谢,我自己去就好。”
君沫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走,一双腿在阳光下又直又长,棱角分明的五官,青春洋溢的笑容,吸引了周围无数人的目光。
学校的地图和布局,他早看过了无数遍。
曾经是把帝都大学的照片和盛濡获奖的照片放在一起,成为自己高三努力的所有动力。
虽初到学校,却熟悉得像是早在这里生活学习了多年一样。
君沫已经走远,身后的学长学姐们却还在感叹今年大一新生的颜值逆天。
这招生办的不会是以颜值为标准来招,给学长学姐们的福利吧?
隔壁帝都传媒大学怕是要哭了!
独自办完了所有手续,拎着行李箱往宿舍楼走,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君沫顿住脚步侧身看去。
盛濡正穿着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杏色休闲裤,衬衣衣角扎进裤腰里,整个人干净利落又儒雅有气质。
他侧着身子,阳光从另一侧照过来,在他高挺的鼻梁和眉眼处落下一层金灿灿。
一双唇一张一合,正和人说着话。
单手插在兜里,身姿笔挺,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周围好几个女生正眼冒金光犯着花痴看着他。
他还和以前一样,像个小王子,高贵又优雅,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是所有人的焦点。
君沫心底一喜。
自从家中变故后他就和他断了联系,考帝都大学也是因为盛濡说过那里,这才抱着侥幸心理来到了这里。
上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在这里见到了他。
君沫嘴角上扬,拎着行李箱转身往前迈了一步。
应该过去打个招呼的,再说上一声,好久不见啊,盛濡。
可迈出去的脚却停在原地,而后缓缓地往回缩了缩。
纵使一向自信的君沫在看到盛濡时心底也开始自卑起来。
脚下意识地退缩,而后拎着行李箱转身进了宿舍楼。
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了。
就算记得,如今的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灿烂爱笑总跟在他身侧的自己。
还是不去打扰的好,只要他和自己真的在一个学校,能偶尔见到他,那这一切的努力就都值得。
宿舍在三楼,君沫刚走到门口,还没推开门就能听到屋内传来热烈的讨论声。
似乎是关于如今铺盖全网的娱乐新闻,就算像君沫这样从不关心娱乐圈的人,也都知道是某吴姓艺人涉嫌多项罪名被拘捕,进而牵扯出一大波艺人的瓜。
只是旁人是拿来吃瓜,而他却是当做案例来进行分析的。
君沫推开房门,屋内的两个男生戛然止声,同时朝门口看来。
“你是新来的吧,你好,我叫关博,金融系大一新生。”
君沫咧嘴笑了下,伸出右手。
“君沫,法律系大一。”
“我叫山本,也是学金融的,和关博一个专业但不在一个班。”
君沫点头打了个招呼,简单认识了一下。
宿舍里一共四张床,三张已经铺好,只剩下一张空着。
他自然没得选择,拎着行李箱走过去,将东西归置好。
关博和山本站在身后,约着晚上一起吃个饭,算是宿舍四个人的第一次聚餐。
帝都大学的宿舍分配不是按专业来的,但大学四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都不会变。
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往后还要在一起住四年,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增进一下感情很有必要。
君沫回身,看向两人。
“还有一个是……”
话还未说完,宿舍的门就从外打开来。
盛濡一身轻便站在门口,谦谦君子,眼神温柔得如和煦的春风,正含着淡淡的笑看着他。
“你好,我叫盛濡,相濡以沫的濡。”
君沫的面部表情逐渐僵硬,而后缓缓站直了身子,咽了口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
“你好,我叫君沫,相……”
“我知道,相濡以沫的沫。”
君沫的话被盛濡抢了先,关博和山本两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门口的盛濡和屋内的君沫。
“你们……认识啊?”
原本君沫还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毕竟隔了这么多年。
可刚才那句相濡以沫的沫让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他是记得的,小时候的事,他记得!
君沫应了一声解释道。
“啊,我们小时候就认识,后来断了联系,没想到居然会再见到,好巧。”
君沫在心底咒骂自己,虚伪,虚伪,分明是知道他喜欢帝都大学,这才卯足了劲儿。
就为了考上帝都大学,和他来个偶遇,如今见到了却又假装很惊讶。
盛濡踏进宿舍,来到君沫的跟前,向他伸出右手。
“好久不见,小君沫。”
君沫伸出右手,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小盛濡。”
两人四目相对,手仍旧紧紧地握着,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关博和山本站在边上,看看君沫,又看看盛濡,而后再看看君沫。
两人相视一眼,不得不上前打断这诡异的一幕。
“你们打算一直这么拉着手直到睡觉吗?”
君沫张大嘴巴看向关博。
“啊?”
山本指了指两人的手。
“你们不会是一对吧?放心,现在法律都允许了,我们不会歧视你们的。”
君沫这才收了手,骨节分明的五指握成拳头捶了一下山本的胸膛。
“说什么呢,我是直男,我们就是从小认识的好兄弟而已。”
说完,君沫回身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而后又爬上床去铺床。
盛濡手机响了,拿起电话到阳台去接听,蓦地回身看了看床铺上的君沫,嘴角微勾,淡淡地笑了下。
床铺上的君沫对于身后的注视尚未察觉,只看着盛濡的床愣了一下。
盛濡的床和他的紧挨着,枕头朝着他床位的方向。
君沫想了想,把枕头也放在了朝盛濡床铺的方向。
总不能把脚对着人家的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