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爷爷点头道:“用竹篾串起来这是个好法子,但这些汤汁呢,要卖吗,卖的话又有什么来盛。”
张阿婆挥挥手:“不用碗盛用啥盛,到时候摆张小桌子,若是买了的,就坐着吃呀。”
苏皎月问:“若是有人要打包带走呢?”
“若是有人要带走怎么办呢?”
一家人都在集思广益。
王茹说:“来买的人肯定都是咱们清河县的,若是要带走,要么就让他自己带碗,要么就将咱们的碗借给他们。”
张阿婆比划了下,说:“用油纸裹成一个小盒子,能够稍微盛些汤水,路途不遥远的话,也能支撑过去,这样还能保温呢。”
苏皎月眼睛一亮:“这法子不错,只是不知油纸贵不贵?”
“不贵,一刀纸三十文。”谢正珩答道。
“一刀纸是多少张?”苏皎月歪头问。
“七十张。”
那确实不贵,这样成本就不会太高。
“这一锅成本大约在......”王茹搅动了下汤汁,算起成本,“棒子骨没花钱,黑菜跟这些木鱼花十三文,青鱼二十文,豆腐块三文,再加上这些鱼虾,还有炸豆腐用到的油,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五十文不到。”
苏皎月补了句:“娘,黑菜根木鱼花没用完呢。”
张阿婆:“你们说两个鱼丸要卖六文钱,这,这会不会太贵了。”
苏皎月摇摇头:“不不,阿奶你不能这样只考虑食材的成本呀,鱼丸这么好吃,那看的可是爷爷的手艺呀,这手艺也得算在成本里面呀,还有咱们熬煮时要用到的柴火、调味等等,对了,还有油纸跟竹篾呢,这些都都得算在里头。”
“哦对对对。”张阿婆连连点头。
谢爷爷想了下,还是说:“这个价格也行,不过头一天怕大家接受不了,还是得做些优惠,以此来吸引目光。”
王茹数了下鱼丸的总数,总结道:“这条青鱼两斤,能做出二十个鱼丸,成本便算作一文,一张油纸,再加上一根竹篾,卖六文的话,约莫赚三文。”
谢正珩出声道:“就定六文,素菜三文,每一串份量稍微不同就可。”
接下来,他纷纷说了每样食材每份串多少,仍然按照荤菜六文,素菜三文的价格。
大致确定后,众人才开始吃饭。
最后,那一锅的清河煮连汤都喝完,谢大朗吃得撑腰肚圆地去了县衙,其余人便午后小憩了会儿。
下午的时候出了太阳,王茹将家里的被褥都搬到院子里晒晒,张阿婆便将刺绣架子搬到院子里,做起了针线活。
苏皎月想到要用竹篾,便询问道:“娘,阿奶,你们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竹子吗?”
张阿婆笑道:“你爷爷知道你要竹篾,刚刚睡醒了就上山去帮你砍啦。”
看到家人这样支持自己,苏皎月心里甜丝丝的。
这样的待遇,虽不似亲生,更胜似了吧。
苏皎月觉得更有动力了,她总算找到自己要做的事。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好像就是被推动着往前走,那种无力感让她没有了方向,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虽说表面上可以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她知道原著中她会死,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而死。
这就像一把悬而未决的剑,最终会落下,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让人迷茫无所适从又害怕。
现在苏皎月想通了,她要改变的不止是自己早死和谢家人早死的结局,还要将自己作为现代人的优势发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