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点头,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男人急忙道:“我是回春堂的,快去回春堂瞧瞧去吧,谢书吏被贼人砍伤,如今正昏迷不醒!“
说完他就走了。
苏皎月心下一惊,听到身后传来哐啷一声。
王茹站在厨房门口听到了男人说的话,手里的盘子落到地上,她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身后的张阿婆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苏皎月扶着王茹,两人前脚刚赶到医馆,谢正珩也急匆匆赶来了。
苏皎月与他对视,喘着气询问道:“你不是去接爹了吗?”
谢正珩摇了下头,叹气道:“说来话长。”
这事暂且放一边,几人匆忙踏进医馆,谢大朗此刻已经醒了过来。
他手臂上缠着纱布,隐约能看到血迹,嘴角泛着淤青,正坐在医馆里的板床上。
王茹连忙跑过去,看到他浑身是伤,眼泪止不住地流:“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干的?”
谢大朗帮她擦泪,抬头看向众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说:“没事,走吧,咱们回家,回去再说。”
谢正珩走到他面前蹲下,说:“爹,我背你回去吧。”
谢大朗失笑,拍了拍他的背,说:“我腿又没伤,能走,快起来。”
王茹到医馆柜台交了药钱,苏皎月提着药,几人回到家中。
谢爷爷也回了家,两人在屋子门口焦急等待着,见一行人回来后,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谢大朗被扶到床上躺下,他看着大家,说:“你们别担心,我就是受了点外伤,养一下就行了,没什么大碍。”
谢正珩脸上全是愧疚之色,他抿了下唇,问:“爹,我在县衙门口一直等着你下值,为何没见你出来。”
谢大朗顿了下,看了众人一眼,欲言又止。
张阿婆急坏了:“你倒是说话呀,是谁把你砍伤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经手办理的案件里,有人来寻仇?”
干谢大朗这行的,也是会遭遇寻仇的,一般官司输了,败方便有不服气的,就会对经手案件的人员进行报复,不过谢大朗为人低调和善,顶多遇到胡搅蛮缠的人跟他扯两句皮,也从没遇到过这么极端的报复。
苏皎月说:“爹,您快说说您究竟去哪儿了。”
王茹看谢大朗的脸色,便大致猜测道:“是因为月舞那事?”
张阿婆:“月舞?她不是死了两年了吗?”
谢大朗停职的事情还没给父母说,不过如今已经瞒不过,王茹便将此事告诉了众人。
房间沉默了一瞬,谢爷爷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没了经书这门营生,也能去干其他的,再不济就跟着我跑乡厨,总不会饿着的,反正人活着要无愧于心。”
张阿婆擦了擦眼角的泪,她说:“这新县令怎么不管好赖直接将人停职的,要不咱们送点礼?”
谢爷爷坐到门槛上,叹息了一声后没再说话。
谢大朗:“新县令现在正在搜罗当年月舞之死的所有证据,今天上午我看到钱县令被吴家的轿子接走,哪知还未到中午县令便回来,我看到他脸色不太好,紧接着他就下令要彻查月舞这件案子,我便知道县令应该是没有被吴家收买,所以我想着去把那件证据拿来给县令。”
在座的除了王茹,其余人都对谢大朗所说的证据不了解。
谢爷爷站了起来,肃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月舞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所害?既然你有证据,为何当年不拿出来,竟要瞒到今天,要是没有新县令上任,岂不是让坏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