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见她说什么也不答应自己帮忙,心中有点怄气,费力地杵着拐杖回了屋。
吃力躺上床的时候,他感觉到被什么搁着了,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几日,他是发现,小荷背着他,在挑灯夜读着什么东西。
许是大字不识几个,她在灯下抓耳挠腮,好不痛苦。
这是一本粗糙劣质的油印本,书皮上一片空白。
这不符合常理,天下纸贵,即使在粗糙劣质的册子,都应该印满了东西,才能让读书人感到物有所值。
当谢淮吃力以手指撩开第一页时,他懂了。
不是不写书名,是压根不能写、不敢写。
这是一本辟火图的文字版,内容之丰富、形式之咋舌,饶是谢淮自幼修炼心性,也抵不住口干舌燥、意荡情动。
他一直知晓她对他有意,但他没有猜到,她对他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实际上每日都满脑子都想和他这样、那样。
谢淮朝外撩了一眼,见她在哼着歌儿刷墙,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子,正盯着那间小屋子。
谢淮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不会是想,修好了那小屋子,先和他在里面来一次吧。
正好这书里,有一种适合狭窄地方的姿势……
很是……
他又长又翘的睫毛,小梳子一般阖上,仿佛在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但那样狭窄的地界,还是在别人的床上,确实……很适合……
夜里,葺好了整个小屋之后,小荷沐浴更衣,定点开始挑灯夜读。
她识字实在是少,一本书根本认不识几个字。
但凡能读懂一点吧,也不至于一点也读不懂。
她心里思考着,该找个人教教她,不然她一个人这么悟,悟到猴年马月啊。
她心里冒出个人影,偷偷准过脸看向那人,又极速地别过头来。
不行不行,不能找陛下,陛下金尊玉贵,怎能教她这样的下等奴隶?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她再度转过身,她忽而察觉到陛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在她察觉之际,陛下又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转过了身。
小荷:“?”
她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还是陛下有什么难言之隐,在焦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