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田单的现代都市小说《战国:从长平之战开始成战神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随云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廉颇顿了顿,目光看向在场的二人,继续说道:“如此调动,势必造成军心不稳,要你二人前来,只为一事,上传下达,各司其职,安抚军心,务使将军之令畅通无阻。明白吗?”“是,末将明白!”二人再次齐声答道,虽然二人并不十分清楚具体的战略,但按照廉颇将军的意思,不过是要自己作为代言人,稳定好军心。身为廉颇将军心腹之将,此义不容辞也!这边廉颇吩咐完二人,二人也是十分干脆的应诺。那边赵括自然也不能差事儿,随即接话道:“擢升都尉孙崮、都尉周骐为大裨将,二位切莫令本将与廉老将军失望也!”“是!”二人惊喜地答应道。至此,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赵括缓缓站起了身,向着肃立一旁的许历问道:“什么时辰了?”“回上将军:约么快至卯时了。”许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铜...
《战国:从长平之战开始成战神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廉颇顿了顿,目光看向在场的二人,继续说道:“如此调动,势必造成军心不稳,要你二人前来,只为一事,上传下达,各司其职,安抚军心,务使将军之令畅通无阻。明白吗?”
“是,末将明白!”二人再次齐声答道,虽然二人并不十分清楚具体的战略,但按照廉颇将军的意思,不过是要自己作为代言人,稳定好军心。身为廉颇将军心腹之将,此义不容辞也!
这边廉颇吩咐完二人,二人也是十分干脆的应诺。那边赵括自然也不能差事儿,随即接话道:“擢升都尉孙崮、都尉周骐为大裨将,二位切莫令本将与廉老将军失望也!”
“是!”二人惊喜地答应道。
至此,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
赵括缓缓站起了身,向着肃立一旁的许历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上将军:约么快至卯时了。”许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铜壶滴漏,随即答道。
赵括点点头,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口,一把掀开厚重的帘门,清晨露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令赵括清爽了不少。
“将军一夜未眠,如今时日尚早,且稍事休息一二......”跟随着赵括的许历在一旁建议道。
“死后自会长眠,生前何必久睡?!”赵括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贪婪地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转过头对着已经站起身的廉颇及在场诸位将军说道:“传令,升帐!”
“是!”四人一齐答道。
......
咚,
咚咚,
咚咚咚……
卯时许,战鼓响彻在韩王山大营之间。
原本寂静的韩王山大营瞬间活了过来,军卒们闻听战鼓,有序的穿戴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拿上刀戈,开始准备一天的训练和战斗。一旁伍长边整理自己的衣物边催促道:“快、快、快,都快点起来穿戴好!快!”
几个稍大的帐篷里,裨将、都尉,也都赶紧穿戴好甲胄。
鼓声由小到大,由慢到快,催促着军士们加快速度。
一通鼓尚未毕,大帐之外,裨将、都尉便都已到齐。
大帐之内,赵括大马金刀地坐在主帅之位,廉颇坐在赵括下手的右侧第一位。听着帐外熙熙攘攘的声响,想来人员已是到的差不多了。
赵括转过头看向廉颇说道:“廉老将军,本将初来乍到,这第一通鼓,便由廉老将军来点吧!”
“诺!”廉颇当即答应道。
随着鼓点渐完毕,一卯时间已到,廉颇开始点卯,而众将也是应卯而进,一进大帐却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廉颇将军怎么站在侧首?
主位之上的又是何人?
那么年轻?
廉颇没有理会众将的诧异,冷着脸,站在帅案之下,手中拿展开名录。
一通鼓毕,一卯点卯开始。
“都尉孙崮!”(未曾宣布,暂以都尉称之)
“末将在!”
“都尉周骐!”
“末将在!”
……
众将虽有疑惑,互相对望,皆是迷茫之色,都尉孙崮与周骐虽是心中知晓,却也装作一脸懵逼的样子。而随着一个个名字报出,众将还是老老实实应答唱喏,毕恭毕敬地完成点卯仪式,虽不知此次军议将发生何事,但看得出来,显然事儿不小。
眼见着主帅都板着脸,在廉颇手下三年,自然也知晓其中轻重,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大帐之内,只有一句句的唱名与一声声干脆的应答,一遍遍地回响着。
少倾,点卯毕,裨将一十三员,都尉二十四员,均悉数到场。
廉颇将军的脸色缓和了些。
“只是如此的话,本君豁出这张老脸,也为你请来田单田将军。”平原君略略思考之后,向赵括做出承诺道。
“如此,多谢平原君了!”赵括微微点头道。
“最后一个请求。”赵括笑着看向平原君,平静地说出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语:“本将要权!”
“前线四十万大军,自廉颇将军以下,皆听命于将军。”平原君明显对赵括要权的想法早有准备,甚至比赵括还要关心他对军队的掌控:“王命特许,但有不从将军之令者,将军可先斩而后奏也。”
原以为赵括会对王上和自己的如此安排感激莫名,可赵括对此却是淡淡一笑,根本不尿。
历史上即便没有所谓的王命特许,一样带着数十万大军在绝境中苦守四十六天,甚至只有自己彻底倒下,大军这才投降。其军中威望可见一斑,根本无需什么王命特许。
而赵括所谓的权利,却也不是指的军中的权利,因为在赵括的谋划之中,若是只有军中的这点权利,根本无法打赢这场该死的战争。
“本将所要之权,非只军中指挥之权。”赵括摇摇头,轻轻品了一口杯中茶水,缓缓说道:“本将所需者,乃战役之绝对指挥之权,如何开战,何时开战,如何决战,如何战罢,甚至一切有利于战事之事,本将皆需一言而决之。”
“这?”平原君略略皱眉,对于赵括所要的指挥权,本是应有之意,可问题就怕赵括有了此权之后,便学着廉颇固守不出啊!
“三个月!”赵括竖起三根手指,似乎已经看透平原君的纠结:“以三月为限制,三月之内,还请王上、君上放任本将施为,若三月之内不得结束,末将引颈待戮。何如?”
“将军严重了!”平原君笑着说道:“只要将军能够尽快转守为攻,无论本君或是王上,都会信任将军的。”
“转守为攻,在您和王上眼中,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是在前线却是颇为繁琐的一件事情,从哪进攻,由哪只部队打头,又由哪只队伍殿后,遇到秦军强力阻拦攻击不畅怎么办,攻击顺畅后续部队如何展开,等等都是问题。”赵括耐着性子为平原君一一列举着转守为攻的注意事项,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明白进攻之难,从而为自己争取到想要的自主之权。
果然,面对专业层面的降维打击,颇为擅长辩论的平原君也只能熄火,静静地看着赵括的表演。
“如此,便依将军所言。”平原君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门外汉想要去指挥在如今的战争显然是不够看的,当即答应道:“以三月为限,三月之内,老夫拼尽全力,必不使朝中为难将军之令。只是三月之后,恕老夫恐无能为力。”
赵括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三月之期,应该足够自己打完这场该死的战争了吧!随即端起身前茶盏向着平原君遥遥一敬,而平原君亦举起茶盏回敬赵括,一切都已在不言之中。
送别了平原君,转过头,赵括便来到了赵母的堂内。
六月的天,已是酷夏之暑,草木葳蕤的庭院之中,几尾蜻蜓掠过,伴着几许干燥的微风,吹过檐下风铃,叮叮当当的响声伴着声声不息的知了叫声,肆意而缓慢地拨弄着人的心弦。
一通见礼,坐在上首的赵母却是恍如木头人一般,除了一个淡淡的“起”字再无其他言语,脸上的寒意更是在这酷夏中凝成了霜看,刮都刮不掉。
显然,赵母已经猜到了平原君此来的目的,也更猜到了赵括迫于压力无奈答应出战的举动。
一想到赵括即将奔赴兵凶战危的前线,赵母的心中便如同刀绞一般的疼。
见母亲不说话,赵括也不敢说话,只得老老实实地肃立在一旁。
知了仍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夏天,后堂中的仆人也已经开始为赵括收拾起行李,一切都如四季更替一般,无可拒绝,不可避免。
良久,赵母终于开口,问道:“一定,一定要上战场了吗?”
声音,不自觉地有一丝丝地颤抖。
“嗯!”赵括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低低地应诺了一声。母上能有此问,以母上的智慧,那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目前的状况。
赵母虽然对这个答案已经有所准备,但终究从自家儿子的口中得到最终的答复,心中悲戚之心却还是忍不住涌现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眼中已满是泪光。
赵括刚想上去宽慰自己母亲几句,那边赵母却先发声了。
“能,能。”赵母微微哽咽着:“能赢吗?!”
赵括当然明白,母亲这不是在问打仗能不能赢,而是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赵括也自然想要拍着胸脯跟母亲保证定能得胜而归,可惜知子莫若母,自己拍胸脯的保证恐怕不仅不能让母上打消疑虑,还会让她更加的担心。
没办法,赵括只能七分真三分假地告知母上。。
“不敢欺瞒母亲大人,无论能力、威望、经验,孩儿都相差廉颇将军远也!”赵括缓缓诉说道:“好在王上也不是想要孩儿带兵打败秦军,将大军主力带回来,孩儿还是有信心的。”
看着母亲大人眼神之中还有不少疑虑,赵括赶紧继续说道:“为防万一,孩儿还请王上派都平君田单将军压阵,断不至于出现危险。”
“都平君?”赵母闻言一愣似在回想其人,又似在疑惑此人身为亡夫的政敌,怎会相助自己的孩儿。但好在田单虽然是赵奢的政敌,赵奢对于他的评价倒也不低,再加上在齐国时候,宁愿远走也不反叛的品质,使得赵母最终也算是信了赵括的解释。
“若是能得都平君相助,此役确多了几分把握。”赵母略略点头,随即又嘱咐道:“上了战场,切莫擅作主张,凡事多与都平君、廉颇将军商议。”
“是。孩儿记下了。”见老母亲终于松口,赵括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放下,随即赶忙答应道。
听着赵括的解释,众人也是纷纷点头,似乎仿佛之间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
看着众人从强烈反对到若有所思,再到现在渐渐被说服的模样,赵括显然满意极了:纸上谈兵,那是咱的专长,千年以往,咱论第二就没敢论第一的。口舌仗,真的,咱就没输过!
但,这看似自洽的逻辑,丰满的胜算,却有一个致命的前提——对岸的秦军对我军部署一无所知!
可是,事实上对岸的秦军不仅知道赵军必定转守为攻,更是为赵军可能的攻击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个个的套子正在等着赵军往里头钻呢!
当然,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赵括那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这些事情,显然赵括并不准备告知在场之人。
“传本将之令!”见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赵括也随即开始下达自己的将令。
“在!”在场诸位将军齐齐应声道。
“周骐将军。”赵括率先点将道。
“末将在!”周骐当即出班应诺道。
“令你驻守大粮山中,速速调拨大粮山中粮秣至韩王山大营,一日之内,务必送来大军十日之粮!”赵括站起身,从案桌上抽出一根令牌。
闻听这个将令,在场众人却是纷纷脸色一变,预感不好——这不是明升暗降吗?
谁都知道周骐擅攻,马上就要转守为攻了,此时却让周骐这样一个擅攻的悍将去大粮山守粮草?这不是乱命吗?
周骐当然知道赵括之所以派自己去大粮山,不仅不是明升暗降,反而是大大的重用,乃是为了之后的藏兵、反击做好铺垫。但明面上,周骐却不得不装作为难的样子。
就在场的几位裨将就要为周骐说些什么,却见闻令的周骐,脸色虽变幻不定,脚步却为停滞,朝着案桌而直直地去了,双手接过令牌,道:“遵命!”
初布局欲渡丹水,三路军再恍秦军
短短两个字,就轻松将想要打抱不平的所有人的话语,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这就是廉颇留下这两位心腹的最重要的用途:连廉颇将军的心腹被明升暗降了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又还能说什么,又还敢说什么呢?
见众将不再做声,赵括随即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按照在故关商量好的计划,开始发号施令起来:“传令:其一,军中伙头军,自即刻起,为大军备足干粮(炒熟的黍米等物)。务必保障渡河之后,每人个人所携带之干粮便足三日之食。”赵括再度下令道。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历史上之所以赵军会被围困至死,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粮草囤积地的大粮山被秦军阻断的缘故。
既然如今是顺着秦军的意图在走,那么与大粮山断绝联系也是在必然之中。而已经知道会陷入粮荒,赵括等人自然不会故意漏过这点。赶制三日干粮,仅仅是阴秦军的计谋中,微小的一部分而已。
尽管这点在众将看来有些怪异,但考虑到水运接陆运周转的困难,赶制些贴身的干粮,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指令。
当即,负责军需的都尉便出班接过令牌,应答道:“是!伙头军必尽快赶制三日干粮。”
“其二,都尉陈璋。”赵括点点头继续点将道。
“末将在。”一名精瘦而干练的汉子立即出班应答道。
打发走许历,赵括转身便朝后堂走去,而在后堂之中,赵母正一脸焦急地等候着自己的儿子归来。
沉重的脚步在后堂响起,闻听声音的赵母当即从软榻上站起身子,一双焦急的眼睛不住地向着外头张望,尽管她已经再三地交代了要赵括与许家叔叔谈完之后,便要立即来她这儿。
很快,赵括的身影出现在了赵母的面前。
“见过母亲大人!”赵括屈膝一跪,对着赵母行了一个大礼。
“括儿!”赵母一把便将赵括扶起,不待赵括言说什么,便立即询问道:“我儿未曾答应许家叔叔什么吧?”
显然,精明的赵母已然猜到了许历此来的目的——劝说赵括披甲出战秦军。
“未曾。”赵括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便好,那便好!”赵母听着赵括干脆的答复,显然是高兴极了。随即赵母脸色一变,开始絮叨起来:“莫要听那些人讲,廉颇廉老将军尚不能制之,我儿又何以胜之?!无非是以我儿担战败之名尔。”
“许历也是,论说汝父对其不薄,也不知是从何处听信了谗言,竟来此掺和。怕也是这些年未能再带兵出战,心中颇有不忿所致。汝父之言其长于谋战,短于谋身,此言不虚也。”赵母嘀嘀咕咕地继续说着。
随即又看向了赵括,眼中尽是坚定之意:“我儿,且听吾之言。此战,无论何人来劝,万不可许之。便是王上亲至......”
赵母略略停顿了一会儿,显然对于王上亲至后,该如何拒绝并没有十分把握与准备。
略略思索一番,终是咬牙说道:“若是王上亲至,便说老身身体不适,更有危殆之象,不日便......”
此言一出,扑通一声,赵括便跪倒在赵母面前,眼中尽是泪花。
若说这世上还要无私的爱,那必然是父母之爱。
为了让儿子脱离长平之战的漩涡,赵母甚至不惜以自身的身体健康为借口,要知道这战国时候可不是唯物主义的天下,赵母此言与诅咒自己也相差无几了。甚至可以说是再用自己的性命换儿子的平安。
“母亲大人,万望慎言,保重身体!”赵括一个头便磕在地冰冷的地面上。
清脆的响声里,赵母慌忙将赵括扶了起来,一直苍老的手随即轻轻擦拭着赵括额头的青紫,宛如小时候为跌倒的孩子轻轻拂拭受伤的额头。
看着身子已经有些佝偻,满头银发的老母亲,赵括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的从前,同样轻柔的拂拭,同样慈爱的面容,不由得赵括的鼻头便是一酸,泪水无声地滑落。
“都怪那老头子走得早,害得咱孤儿寡母的受欺负。”赵母拍了拍赵括的肩膀,细细安慰着赵括。
“母亲放心。孩儿已经长大了。”赵括擦了擦模糊的眼角,展颜一笑,说道。
“嗯!括儿长大了!可以撑住一片天了。”赵母也笑了起来,笑声中却仍抹不去心底的一份担忧:“括儿,不若吾等归乡去吧!躲去马服山中的庄园里,任谁也找不到咱......”
赵括无奈的摇了摇头。
秉持着唯物史观的他深深地知道有些事情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是在自己还很弱小的时候。
而许历的到来也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如今的天下,除了自己和深爱自己的母亲,几乎所有人都盼望着自己去顶替廉颇将军。
秦人自不必说了,就连生他养他的赵国,恐怕也是如此。
普通百姓和军中旧将,看不透秦人的计策,将自己当成了赵国唯一的救星;
看破了秦人计策的人,也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不得不牺牲掉赵括。
举世皆敌而不惧,赵括自问还不是那个腕儿,即便是逃到了马服山中,恐怕一时三刻也会被逮出来。而到了那时,迎接自己的恐怕就不是温柔的去劝说,而是......
所以,赵括明白,这长平关,自己还是得去走一遭。如今的种种,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与筹码,从而避免这长平关成为自己的鬼门关。
果然,正如赵括所想,随着许历的离去,邯郸城中,赵括救星之言不仅没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而赵括与许历之间的对话也有意无意地被宣扬出去。
于是,一个温文尔雅、矜持自慎的谦谦君子形象算是在广大的赵国百姓的心中立下了。“君子”已经是对于一个人道德层面最高的褒奖了。
紧接着,汹汹的民意裹挟着马服君曾经的旧部,和着赵国朝堂上下一片的赞誉之声,一齐涌向了赵府。
已经有些衰败的马服君府邸,如同一艘航行在大海里的破船,在狂风、暴雨、急浪中上下翻腾,似乎下一秒就将沉没在无边的波涛之中。
终于,那个男人带着赵王和赵国朝堂的最后通牒迈入了赵府之中。
“见过平原君!”赵括对着来人深深一礼。
无论曾经与赵奢的情谊,还是如今朝堂中的地位,平原君赵胜都当得起这一大礼。
“马服君安好。”
许是对老友的歉意,又或是对即将走上战场的赵括的敬意,平原君赵胜也对着赵括深深回了一礼。
见礼完毕,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一张木桌将两人隔开,桌上一把壶、两盏杯,一个小火炉在桌旁将水烧的沸腾。
咕咕作响的沸水将二人间的静默打破,赵括直起身子,伸出右手,将水壶提起,一股清澈的水柱直直地落入了桌上茶壶之中。
八分满时,水柱即止,根根分明的茶叶在沸水的冲泡之下,叶脉逐渐舒展开来,春的绿色再度显现,一芽一叶上下翻腾,若春日之柳絮,袅袅婷婷,煞是好看。
两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翻腾着的绿叶,更无一声而发,仿佛多日的茶友,在为一盏好茶而屏气凝神。茶叶舒展之间,茶汤已然变成鹅黄之色。一只大手端起茶壶,往老者身前的杯盏之中,轻轻注入茶汤。鹅黄的茶水在黑褐色的陶具之中,更显古意盎然。
说着,廉颇将军一脸的悔恨。
若是他能早日抵达泌水,将秦军封堵在泌水之外,那么赵国便在战略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动——不仅是泌水的地利优势,更重要的是上党将成为赵国的内郡,如此一来上党之中土地不至于荒芜,光是上党一郡所能提供的粮秣便足以让赵国大军与秦军周旋。
可惜,纵虎归林,后患无穷。
泌水一旦失去,上党再无可能成为赵国内郡,而随着秦赵两国的不断交锋,上党民众死的死,逃的逃,便是想要支持赵国也不可得。
可以说,赵国前期的行动迟缓,是导致长平战役长久地相持不下的重要原因。
当然,之所以行动迟缓,除了廉颇将军所总结的两点之外,赵国决策层的犹豫不决才是最深层次的原因。
赵王在面对上党的投诚,虽有吃掉上党的贪心,却没有面对秦军刀锋的决心,没有意识到上党之地对于保卫邯郸的重要性,也没有看清秦国吞并上党乃是为灭赵做好准备的战略企图。甚至妄图通过谈判来解决“你死我活”的斗争。
“见小利而亡义,做大事而惜身”的举动,也充分地暴露了赵国高层战略眼光的缺乏。
反观秦国,虽然明知赵国已经插手,但从兵力集结道大军开拔,再到之后一系列的战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犹豫的。
显然,秦国高层与赵国高层的眼界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一个是看着眼前的肥肉流口水的暴发户,一个是深谋远虑的战略家,两相一碰,高下立判。
好在,赵国朝廷的高层虽然不怎么样,但战将却是一个比一个给力。
即便在战略上已经大输溃败,廉颇硬是凭借着个人的军事才能,将秦军强大的攻势给抵住了。对于这样“伟大”的将领,赵括还是保留着应有的敬意的。
“胜败兵家事,廉老将军且不必如此。”赵括宽慰道:“后续战事如何,还请将军继续。”
“是!”廉颇稍稍整理了情绪,拿起指挥棒,继续点在了沙盘的一角,说道:“泌水一失,凭泌水拦截的战略意图便宣告失败。然我军先锋已经行至空仓岭,中军已过光狼城。大军彻底陷入被动之中。”
一旁的田单忍不住分析道:“此诚危殆而进退两难之势也!若继续前进,我军先锋势必先与秦兵交战,而中军主力由于山岭的阻隔将无法及时与先锋军形成合力,有被各个击破的风险也。”
“然也。”廉颇点点头说道:“当此进退两难之时,本将速以茄为将,以先锋军五万,就地构筑防线,中军徐徐退至光狼城中,以空仓领山脉为凭、以光狼城为支点构筑第一道防线——空仓领防线;同时,后军五万迅速退回丹水一线,构筑起我军第二道防线——丹水防线。”
“空仓岭一线根本不足以阻挡秦军的脚步。”田单摇摇头缓缓说道。
“此是无奈之举,旨在为我大军后撤,构筑丹水防线争取必要之时间也。”廉颇也点头承认道,随即指挥棒又在沙盘之上凭空点了几下,说道:“泌水既失,秦兵随时可从河内增兵,渡泌水而过天井关,出界牌关,从光狼城的右后侧袭击我军侧背。届时我军将被两面夹击,头尾不能相顾,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此时我军已经彻底陷入了战略被动之中,前有丹水拦路,后有秦军追兵不断,丹水之上的壁垒防线又尚未构成,若贸然全军撤退,有被尾随追击、一溃再溃的风险。”赵括接着廉颇的话,认真地分析道。
一旁的田单也接着赵括的分析道:“此时我军的选择已经不多了,要么跟秦兵拼脚力、拼时间,看是秦军的天井关偏师先运动到我军侧背,与其主力对我军形成合围,还是我军先跑过丹水;要么……”
显然,田单已经猜到了廉颇将军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不由得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起来。
“壮士断臂!”赵括帮廉颇和田单说出了他们都不愿说起的那四个字。
“牺牲空仓领防线的一部兵力,死死拖住秦军主力,为主力后撤赢得时间。这样一来,即便秦军偏师率先运动到我军侧背,若无主力配合,区区偏师是不敢在平原地区不敢与我主力大军决战的。”赵括将廉颇的部署猜了个七七八八。
廉颇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年青人,不由得再度刮目相看。
他知道他的战报上可没有这么详细的经过,好像只有“军屯空仓领,筑垒壁而守之。秦攻垒壁,旬日不歇,我军不敌,亡二尉,退至丹水。”这么寥寥几字而已,但眼前的年青人,仅凭自己的一番不算详细的描述和一张地图就将自己的想法、做法看得一清二楚。
若说沙盘的出现已经预示着赵括的不凡,紧接着对于秦军军速的猜测则在缓缓暴露出其对战场的敏锐,那么此时对于自己战法的补充,则是彻底明白的告诉廉颇:此子,真天纵之才也。
恍惚间,廉颇有那么一个瞬间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
而同样抱着如此想法的,还有站在一旁的田单——若说一次想在自己的前头,那是运气,两次想在了自己的前面也可能是巧合,那么次次都在自己的前头,只能用实力来解释了。
显然,赵括的形象已经在二位老将的心中无限做好。
倒是许历,一脸的淡定,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不好?!
“在见识到秦兵的行军速度后,我不敢赌也不能赌。”廉颇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故此,吾令空仓领防线的骑兵全数撤回,并令裨将茄死守防线,同时大军东撤至丹水防线。”
“途中秦军偏师果然已经在丹水西岸设伏,好在主力被空仓领死死拖住,这只偏师的先锋被我骑军绞杀一通后便原地扎营防守不出,我军遂建立了丹水防线。”廉颇指了指沙盘中央的一处继续说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