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禅刘善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刘禅刘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北辰观山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是作者““北辰观山水”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刘禅刘善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陛下,该喝药了。”他还在睡梦中,竟听到这样一句话,猛地惊醒,发现老奴站在眼前。陛下?老奴?他这是穿越了?穿越不要紧,为什么还穿成了三国里刘禅?扶不起的阿斗?他:“累了,不想努力了。”奈何总有人要害他。迫不得已,他只能崛起,斩奸臣,创盛世!如今的阿斗已经不是曾经的阿斗了!...
《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刘禅刘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懵逼了好半晌,众人才从刘善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诸葛瞻连退数步,仰首望天,只敢在心中长叹:“昏君啊昏君,无能的昏君。父亲,你睁眼看看,这便是你尽心辅佐半生的无道昏君啊。大汉亡矣,大汉亡矣……”
来忠见诸葛瞻一脸司马相,连忙扶住他,也怒目瞪向刘善,暗道:“扶不起的阿斗啊,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啊。值此国难当头,竟还舍不得一宿安睡,将军,您奔波一生,又是何苦来哉……”
只有黄皓脑袋高昂,嘴角翘起,拿眼剜向阶下的诸葛瞻,暗暗发着毒誓:“熟悉的主子,熟悉的味道啊。嗯,你这诸葛小儿看来是翅膀长硬了,竟敢与咱家顶嘴,便看咱家如何玩死你这黄毛小儿,哈哈哈哈……”
三人面上表情不同,心思各异,却都没逃过刘善的眼角余光。
“来忠这娃,面对堂堂帝王也敢怒目而视,想来定然极有胆魄,不惧生死,若是加以雕琢,即便成不了帅才,也是一员闯将。”
“诸葛瞻这二楞子,打仗确实不行,但好在对蜀汉一片赤忱忠心,对东吴之事也看得透彻,只要不碰军事,应该可以重用。”
“黄皓这老阉货,虽然有点头脑,但奈何借着主子宠幸,操弄权柄,欺压贤臣,得尽快革了他的小命,以振朝纲和军心。”
念头一动,刘善便对三人的结局作了判定。
再不鸟几人,双手负背,脑袋高昂,缓缓转身,往殿内行去。
抬步间,才淡淡吩咐道:“黄卿,你且为来参军在宫中安排一处歇宿地方,务必好酒好菜伺候着,明日早朝后,孤有事交办。诸葛爱卿,你且随孤来。”
三人正神不守舍间,又听到刘善如此安排,再次一楞。
又是黄皓这命将不久的老阉货率先开口,疑惑问道:“陛下,您说您明日要早朝?”
刘善停下脚步,盯着黄皓,反问道:“怎么?孤不能早朝?”
黄皓老脸抽动,尴尬陪笑道:“陛下先前不是说,以后早朝,便都由,都由老奴主持后,再将诸事向您汇报即可吗?”
听到黄皓这话,刘善都恨不得狂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都说你是扶不起的阿斗,你丫倒真也配得上这称呼。
如此朝议大事,竟然也能全权交给这阉货,真是嫌蜀汉败亡得不够快讷。
强压怒火,刘善瞪了眼满面堆笑的黄皓,喃喃道:“黄卿年事已高,孤不忍你如此操劳,以后早朝,还是由孤来吧。”
黄皓瞬间石化,心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奈何跟前的是他主子,面上哪敢有半点不悦。
连忙点头哈腰,奴才相十足地应道:“老奴谢陛下垂怜。”
刘善是一分钟也不想看到这老阉货,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黄皓虽然心中愤愤,却也只能默默退开。
诸葛瞻看到黄皓吃瘪,脸上终于显出异彩。
又听闻皇帝将要重新亲临朝堂,更是激动莫名,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刘善身后进了宫殿。
刘善坐回软榻,朝殿旁一张胡凳指了指,随意道:“坐。”
诸葛瞻有些不明白皇帝陛下今夜怎么突然转了性,带着满满的疑惑,坐到凳上。
刘善直入主题道:“黄皓这老东西说的不错,卿领平尚书事,统揽中央,防卫都城,的确不方便劳师远征。”"
因关道狭窄,七千五百兵马,只能三五人一排,形成一字长蛇阵,将田章护卫在中间,沿着崎岖蜿蜒的关道,迤逦而行。
长长的队伍,一直行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有三分之二入得关隘。
虽然江油关是涪水上游的一处重要关隘,但毕竟地处偏远,山势崎岖,往来行人稀少,因而此地除了作为军事要塞之外,并无多少民用价值。
田章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关道两旁陡峭的山势,以及浓密的灌木杂草,暗道马邈今日要是没有主动投降,自己即便亲率七千多人马,也未必能够攻下这处关隘。
幸得邓艾与马邈早通款曲,他田章才趁机捡了个落地桃子,轻轻松松拿下此关。
只要此关在手,南下蜀中成都,还不是一马平川?
即便邓艾到时挥军来到,也得看他田章的脸色。
这样想着,志得意满的田章愈发膨胀,只觉活捉刘禅、灭亡蜀汉就在眼前。
眼见大部队即将全部入关,田章扯了扯马邈手中的马缰,淡笑道:“马将军,且等一等。”
马邈闻言,连忙止住脚步,勒住马缰,谄媚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田章回身,望着后面长长的队伍已全部进得关隘,道:“既然马将军已弃暗投明,就不必再在此关过这清苦日子了。不妨将此关交由本将军麾下儿郎镇守,你且随我和邓艾将军一起,入蜀中,捉皇帝,捞他娘的泼天功劳,如何?”
马邈一怔,田章话中之意,不就是要让他把江油关的戍守之权交出来吗?
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降,他自然必须无条件服从。
没有丝毫迟疑,马邈连忙应道:“多谢将军提携,我这就将关上弟兄们全部撤下来。”
田章没想到马邈答应得如此爽快,心头对这软骨仔倒是多了些许好感,连道了两声好,便见马邈松开马缰,便抬步往关上行去。
“轰隆隆——”
恰在此时。
众人但听到,关门之外,隐隐传来雷鸣之音。
田章还当风雨将起,闻声望天,却见头顶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哪有半点打雷下雨的迹象?
“将军——将军——”
正在田章满面疑惑之际,队伍最后,一骑快马驰来。
边跑,边大声呼喊。
田章身边的副将见到快马驰来的是一名斥候,顿时心生不妙,老远便回应道:“何事?”
几个呼吸间,斥候已奔到十余丈外,大声禀道:“将军,邓艾将军大军已到江油关三里之外。”
田章一听,面色微变,刚要转头向马邈望去,便觉眼前一道寒光迎面劈来。
变故陡生。
“将军小心!”
还不待田章反应过来,身边的副将已一个纵跃,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腾起,扑到田章身前。
“噗嗤——”
“啊——”
一声惨叫后,田章便觉面上一热,眼睛也模糊一片。
伸手一抹,只觉手上黏黏糊糊,温温热热,还有浓烈的腥味。
还不等田章看清手上抹到的到底是什么,耳边破风之声又起。
田章唯有本能地将腰身一挺,直直仰平躺在马背上。
这时,他的一双眼才恢复了几分清明,看到从身上划过的,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刃。
而他手上、胸前,早已殷红一片,显然是刚刚副将舍身为他挡下第一击时,血撒当场。
“好贼厮!”
就在田章堪堪躲过第二刀时,一声暴喝就在耳边响起。
田章扭头去看,却发现出手之人,赫然便是随侍在他身侧的赵国威。
这软骨头,竟然是诈降!
赵国威是诈降,那两千五百降兵呢?!
那将油关守将马邈呢?!
刹那之间,田章只觉脊背生寒,全身剧颤。
“关城门!杀贼子!”
田章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便见刚刚还在为他牵马拽蹬的马邈,竟然从袖中掏出一截雪亮的短匕,瞬间刺入战马右侧脖颈,然后使劲一个划拉,直接将豁口拉到左侧。
整个粗壮的马脖子,差不多被割掉了一半。
鲜血飙射,血柱冲天。
身下久经沙场的战马只能发出半声惨嘶,便四蹄一软,带着田章滚倒在地。
田章穿着盔甲,套着马蹬,随着战马滚落,一条腿硬生生被压在马肚子下面。
不待他站起身来,身着粗布麻衣的马邈已一个蹿跃,握着短匕直直往他咽喉刺去。
田章大惊,连忙挥臂格挡,锋利的短匕瞬间刺穿他的护臂,刺进骨头,痛得他哇哇大叫。
“保护将军!快快保护将军!”
直到这时,田章的亲兵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呼小叫地向田章涌来。
但这些亲兵刚刚走得两步,无数刀枪却从身边突地冒出,有的刺进咽喉,有的刺进胸膛,尽是身体要害。
田章见此,只有满面绝望。
举目一看,那些刚刚投诚到他麾下不过半天,被他打散分布在各伍各什的蜀汉兵卒,在此刻竟然全部奋起突袭。
而在远处,原本敞开的江油关门,也已被重新关上。
关门杀狗!
这才是真正的关门杀狗啊!
而原本寂寂荒芜的关道两侧,此刻更是涌出了数之不尽的人马。
个个持利刃、张强弓,如狼似虎一般,满眼通红地杀入他这五千大魏儿郎。
其中一个,手提丈余斩马刀,快步冲到马邈跟前,将手一扬,接着道:“将军,刀!”
一匕刺进田章臂骨的马邈腾身而起,伸手接过凌空飞来的斩马刀。
长刀飞舞,连劈数员敌将后,振臂高呼道:“大汉荡寇将军来忠在此,儿郎们,杀杀杀,杀他娘个片甲不留!”
吼声落地,更是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挥刀杀翻七八个奋不顾身要来搭救田章的魏兵,踏步行到田章跟前,喝道:“受死吧田章!”
田章早已骇得面无人色,望着来忠,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马—马邈?”
来忠把斩马刀一指,遥点江油关的城楼。
却见城楼上,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当中。
“你们的马邈在那,快快陪他去吧!”
待田章见到马邈人头,来忠再不啰嗦,挥动斩马刀,拦腰便往田章砍去。
田章大惊,连忙摆手告饶道:“来将军莫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好不好?!”
惊慌之下,田章已是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裆下,也瞬间湿了一片,浑没有先前那般的豪气干云、威风凛凛。
来忠见田章如此,把嘴角一撇,冷笑道:“若是你早来个把时辰,又或者邓艾晚来个把时辰,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赚得邓艾进城。现在邓艾已至,留你何用?!”
说完,来忠再无余话,直接挥起斩马刀,倏然劈下。
“啊——”
一声惨叫后,鲜血四射,田章直接被来忠一刀劈成对半,死得不能再死。
主将阵亡,所剩不多的魏军再无斗志,转眼就被关内万余蜀汉儿郎分割包围,屠杀殆尽。
当最后一声惨嚎落地,关外,烟尘滚滚。
隆隆战鼓声,终于再次响起。
黄皓这可以杀人诛心的嘴皮子功夫,就连十分擅长辩论的刘善都不得不佩服。
三言两语间,就将一个屎盆子轻轻巧巧地扣在了诸葛瞻父子头上。
单单他最后那句“与令郎里外通联,将这大内皇宫当成自家后院”,
若要较起真来,就算杀了诸葛瞻父子都不为过。
但是,刘善已非听信谗言的无能后主。
听到黄皓这满含杀机的话,不仅没有半点责备诸葛瞻父子的意思,反倒用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狠狠瞪了黄皓一眼。
这一眼,直唬得黄皓脖颈一凉。
赶紧埋下头去,咽回喉咙里早就准备好的更恶毒的言语。
见黄皓停止了哔哔,刘善这才转头,对诸葛瞻道:“事急从权,卿与令郎,何罪之有?起来吧。”
诸葛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听到刘善这话,顿时大喜过望,感激道:“谢陛下。”
父子两重重磕了个响头,才又起身。
而诸葛瞻捧着竹简的双手,早已渗出密密的细汗。
刘善用指头虚空点了点诸葛瞻手中竹简,对黄皓命令道:“呈上来。”
黄皓闻言,哪敢多说一个“不”字。
只能扭动肥硕的屁股,颠颠地跑下三十几级台阶。
从诸葛瞻手中接过那卷竹简时,两只喷着火焰的眸子狠狠在他脸上剜了一眼。
诸葛瞻感受到这老太监眼睛里的怒火,全身一颤。
想起这死太监的阴狠手段,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只得咧嘴陪笑,不敢多言。
黄皓冷冷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话。
转过身子,立马换过一副欠揍的贱笑表情,又吭哧吭哧地从几十级台阶爬上。
“陛下。”
黄皓终于爬完台阶,捧着竹简,气喘如牛,来到刘善跟前。
刘善瞟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念!”
满脸堆笑的黄皓听到刘善这一个“念”字,老脸上顿时光彩再现。
“主子还是信任咱家的啊。”
黄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马上展开竹简,扯开公鸭嗓念道:
“启奏陛下,魏军近日五路犯关,维与诸将拼死抵抗,奈何贼兵势大,又多狡诈,连克关口、阴平、阳安关数城。”
“为防蜀中有变,维并廖化、张翼、董厥等将合兵一处,退守剑阁,再图他策。”
“维念贼将钟会、邓艾皆为当世名将,性多诡诈,奇谋迭出,恐另寻他路,进犯蜀中。”
“乞陛下遣卫将军诸葛瞻,领御林军前往绵竹、江由等关,防于未然。”
“臣维昧死,再拜皇帝陛下。”
听黄皓念完,刘善脸上阴晴不定。
他对这文绉绉的古话有些不太习惯,但毕竟是高材生,很轻松便领会了大概意思。
看来,姜维的确有几把刷子,竟也料到魏军可能会绕过剑阁,从江由、绵竹等关口直入成都。
只是可惜,他识人的眼光,却有些捉急了。
若真让诸葛瞻这二楞子领兵前去,蜀汉灭亡也就成了定局。
但是,站在台阶下的诸葛瞻却不知道刘善心中所想。
此刻见刘善并不说话,连忙上前躬身,道:“陛下,臣愿领兵前往!”
刘善听到诸葛瞻自表忠心,立马收回心神,扫了眼诸葛瞻。
“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想起诸葛瞻后来事迹,刘善在心头愤愤骂了句。
正要出言拒绝,身侧的黄皓已抢着开口。
“陛下,万万不可。现在辅国大将军仍在北地,诸葛思远领着平尚书事,又任着卫将军,既要统揽中央一应事务,又肩负着都城防务,万万离开不得。”
“哦?”
刘善没想到这老太监也不同意让诸葛瞻领兵,不由奇道:“那黄卿可有合适人选?”
黄皓得刘善垂问,更是大喜,立马抢着答道:“虽然北地战事紧急,但我大汉良将何其多也,哪需卫将军亲上战场?依老奴愚见,不若召回永安都督、右将军阎宇,着他领兵前往,必能保得北地无虞。”
“阎宇?”
刘善听到又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喃喃重复。
他对这段历史还算了解,知道阎宇也算蜀汉良将。
只不过阎宇为了权势,与黄皓多有勾结,意欲取代姜维在蜀汉的军事地位。
因此,阎宇在历史上的风评不好,更被罗贯中童鞋丑化成了势利无能、身无寸功的小人。
但无论如何,在蜀汉将亡之际,阎宇是唯一一个亲率余众西向救援成都的边将。
有此印象,刘善对黄皓的提议,倒有了几分心动。
可不容他这皇帝开口,诸葛瞻却已驳道:“陛下不可。值此危难当头,东吴必有异动。若无右将军镇守永安,臣恐东吴会趁火打劫,犯我大汉。”
刘善闻言,觉得诸葛瞻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东吴虽然与蜀汉是战略伙伴,但素来反复无常,坑队友的事情可没少干。
当年关羽丢了荆州、败走麦城、葬送性命,便是最好的例子。
身为穿越客,刘善自然十分明白,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坚贞的伙伴友谊,永恒不变的只有利益。
一旦利益足够,往日的战略伙伴立马会变成在背后捅刀子的仇敌。
看来,东吴也不得不防啊。
这样想着,刘善便要开口,黄皓又已抢道:“卫将军谬矣,我大汉与东吴早已重修旧好,当前魏国势大,东吴必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知道我大汉当前危机,不但不会有进犯之心,反倒会派兵助我等共同抗魏。以老奴愚见,不若陛下修书一封,送往东吴以陈利害,相信东吴定会尽起精兵,共同伐魏。”
黄皓话落,诸葛瞻又立马针锋相对地道:“中常侍言之过矣,且不知东吴早已今非昔比,彼等觊觎益州之心,并不弱于魏国。若我大汉不对其设防,即便驱走了魏军这头猛虎,又会招进东吴这匹恶狼。那时,我大汉兵衰将寡,百姓疲敝,又如何将东吴兵马赶出蜀地?”
诸葛瞻话毕,黄皓毫不停顿地又反驳道:“卫将军实乃危言耸听矣,尔且不知,吧啦吧啦……”
诸葛瞻:“吧啦吧啦……”
“……”
刘善看着台阶上下的两人隔空舌战,彻底无语。
得,感情他这皇帝根本就是个摆设,论起军国大事,两人居然没给他留一点插嘴的余地。
“喂喂喂,两位大哥,老子才是蜀汉之主好伐?”
“你们这样把老子晾在一边,真的好吗?”
与刘善一样表情的,还有恭立在诸葛瞻身旁的参军来忠。
随着诸葛瞻和黄皓各执一词的争辩,脑袋也来回不停扭动。
而脸上本就焦急的神色,愈发地难看。
刘善眼见诸葛瞻和黄皓将这几十级台阶当作了战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终于按捺不住,深呼吸一口浊气,破口大骂道:
“入你娘的仙人板板,深更半夜的,吵个鸡儿吵。都他娘别吵啦,竖起耳朵,孤有话说!”
正在唾沫横飞的诸葛瞻和黄皓,以及恭敬站在一旁的来忠,陡听到刘善这一声奇怪的惊天暴喝,齐齐一震。
瞬间屏住呼吸,望向俨然已成了边脚料的刘善。
刘善冷冷扫过众人,清了清一声大吼过后有些干涩的喉咙,淡淡道:“孤乏了,要歇息了。”
诸葛瞻:“……”
黄皓:“……”
来忠:“……”
诸葛尚:“……”
周围众侍卫:“……”
古代行军打仗,素来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可见粮草辎重对于行军打仗何其重要。
刘善以九五之尊御驾亲征,坐镇绵竹,一则是为了给资历欠丰的征北大将军罗宪押阵,二则却是为了更好地为前线战事筹措粮草。
说白了,他这御驾亲征的皇帝陛下,除了鼓舞蜀汉将士士气外,更多的算是担当着后勤军需官的责任。
有他这皇帝陛下坐镇绵竹,留守成都的诸葛瞻和驻守各郡县的地方官哪敢不积极筹措粮草辎重?
刘善之前就看到络绎不绝的民夫推着独轮车,运着一袋袋粮草从各条官道齐聚绵竹,然后再由军需官汇总分配,往前线运送。
毫不夸张地说,自刘善进驻绵竹后,那戒备森严的辎重营里,从早到晚,都是一派车水马龙、热火朝天的喧嚣景象。
刘善身在绵竹,怎能不关心这足以决定十万蜀汉大军命运的辎重营?
在十几名侍卫的护卫下,衣着简朴的刘善不多时便到了辎重营门口。
把门的是一什精兵,远远见到刘善来到营门,什长提刀上前,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很显然,身份低微的什长并不知道,眼前这一身便服的胖子就是皇帝陛下。
刘善盯着这名什长,见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眉清目秀,身高臂长。
不过体形有些瘦削单薄,面容也有几分蜡黄,显然有些营养不良。
仔细一看,这什长身上倒少了几分军中常见的痞气,反倒隐隐有点儒雅气度。
刘善见什长如此模样,暗暗留心。
但他身边的侍卫队长邢明哪知皇帝陛下的心思,见那什长竟然狗眼不识皇帝,顿时大怒,挺身上前,便要喝骂。
刘善见此,微微摆手,止住了邢明的动作。
快步行到最前,对那什长道:“这位小将军,吾等奉了皇命,前来辎重营视察情况,还请放行吧。”
那什长见到刘善虽着便衫,但依旧是锦衣华服,又有十几名侍卫保护,料定他并非常人,神情上已存了几分敬畏。
这时再听刘善所言,竟是皇帝钦差,微微一楞,连忙留神打量。
可他哪知,皇帝天威不可直视!
邢明担着皇帝御前护卫,自当维护皇帝权威。
见这小小的什长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直视刘善,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豁然拔刀,便要上前收拾掉这有眼无珠的什长。
刘善狠狠瞪了眼邢明,直吓得他连忙还刀入鞘,颤抖着退到后头。
什长也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见到邢明遽然拔刀,又被刘善一眼瞪回,更加确信这锦衣华服的大胖子定然不凡。
连忙抱拳行礼,恭敬道:“见过天使,不知天使可有入营印信?”
刘善大喇喇摇手,道:“来得急了,忘了拿印信。”
什长闻言,面显为难之色,犹豫道:“天使恕罪,辎重营干系重大,卑职奉命守卫在此,如果没有印信,卑职万不敢私放天使入营。”
见皇帝陛下再次吃瘪,暴脾气的邢明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道:“大胆,你可知眼前乃是皇——”
刘善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早早暴露,连忙抢道:“不错,吾乃皇帝陛下御前听班,确有急事需要入营为陛下取些物事,还请小将军放行。”
什长面色愈加恭顺,但身体却没有丝毫移动。
躬身抱拳,歉然道:“职责所在,望天使恕罪。”
刘善没想到自己搬出了皇帝的名头,这年轻什长竟然还不买账,不由有些意外,脸色也难看起来。
所谓主辱臣死,邢明见皇帝陛下连番吃瘪,脸色有变,终于按捺不住。
“找死!”
呛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再不啰嗦,直接往什长身上要害招呼。
身为皇帝陛下亲卫,邢明三日前才被刘善从几千宫中宿卫选拔出来,担任御前亲卫,虽然官职卑微,但却武勇非常。
一刀劈出,又急又狠,竟是欲将这年轻什长立毙当场。
刘善也没想到邢明出手这般迅捷,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眨眼之间,刀锋已劈到什长头顶三尺距离。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瞬,铁定会有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众人反应不及时,却见那身形单薄的什长双足一错,身形微偏。
右手执刀,左手握拳。
刀横自己头顶,拳轰邢明腋下。
“当——”
金铁交击,火花四溅。
“轰隆——”
一声闷响。
两道身影蓦地朝后倒翻而出,滚出老远。
兔起鹘落,只在刹那。
等两道身影从地上爬起,刘善定睛看去,发现什长头颅仍在,邢明却已灰头土脸。
自恃一身武勇的邢明也没想到,眼前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小什长,竟然本事非凡,让他在皇帝陛下面前大大丢了脸面,顿时怒满胸膛。
大手一挥,便要招呼十几个侍卫一拥而上。
“大胆,尔等竟敢硬闯辎重营,按律当斩。兄弟们,擒住他们!”
既已动手,那什长也再不是先前那般斯文模样。
眼见十几个侍卫要并肩子上,立即大喝一声,提刀欲战。
情势发展至此,倒是刘善有些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现在身为一国之君,登过点将台,亲手砍过脑袋,一颗心早已变得坚毅冷硬。
即便眼前刀光剑影,仍旧岿然不动。
负手在背,面带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两方人马交手。
他倒要瞧瞧,这小小一个什长,到底有几分本事?
“住手!统统住手!”
就在双方人马即将火并时,却见辎重营内,四五个人跌跌撞撞往营门口奔来。
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大声急呼。
听到这声急呼,气势汹汹的什长和其余几个守门兵卒立马顿住。
而邢明和十几个御前侍卫见此,也连忙停手,回望被护卫在垓心的刘善。
刘善脸上淡笑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邢明得不到指示,只能闷闷转头,愤愤盯着同样表情的什长。
不过片刻,身着粗布短打的几人已奔到营门。
当中一人,须发花白,容颜苍老,正是随刘善一同出征的秘书令郤正。
此人年过五旬,文采斐然,颇通政事。
在原本的历史上,蜀汉灭亡时,洋洋万言的降书便出自他手。
这趟出征,刘善特意将他带上,居中调度蜀汉大军的粮草辎重。
因为刘善被邢明等侍卫挡着,因而郤正并未第一时间并未看到刘善,目光也没第一时间向邢明等人望来。
看着剑拔弩张的形势,先向那守门什长问道:“何事喧哗?”
什长倒拽刀柄,抱拳躬身回道:“禀秘书令,这些人自称奉了皇命欲要入我辎重营,但却拿不出印信,因而想要闯营。”
“奉了皇命?”
闻言,郤正微微一楞,赶紧移目,往邢明等人看来。
当看到按刀在、昂然而立的邢明,神情蓦地大变。
他身为秘书令,秩奉虽然才六百石,官职不算高,但这一职位却是皇帝跟前的机要人员,现在又负责军需辎重,时常要向刘善汇报各地筹措粮草情况,怎会不认识御前亲卫邢明?
顿时,一股透彻心肺的寒意升腾而起,略微踮足,往邢明身后那若隐若现的肥胖影子望去。
邢明见郤正朝自己望来,哪敢托大,连忙向一侧挪步,将被他护在身后的刘善让了出来。
这下,郤正将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刘善面庞瞧得一清二楚,
顿时,郤正三魂去了七魄。
双膝一弯,直接扑通跪在地上,颤声道:“微臣郤正参见吾皇陛下,臣迎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郤正此言一落,营门内外,瞬间寂静得可怕。
那什长呆若木鸡,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望向刘善。
嘴唇抖动,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邢明见这什长见了皇帝陛下,不仅没有下跪参拜,反倒肆无忌惮地直视,再次暴怒,厉喝道:“大胆,见了陛下竟敢不跪,拿下!”
话落,十几个亲卫一拥而上,直接将那什长按跪在地,刀架脖颈,只待吃了闭门羹的皇帝陛下一声令下,便会让他脑袋搬家。
山体大滑坡来得快,去得也快。
从两块巨石从摩天岭滚下,到最后一块泥土停止滚动,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但就是这短暂的几分钟,四千多魏军已被彻底埋葬在谷底。
邓艾回身望着堵塞了半里河道的泥土乱石,嘴唇抽动,眼皮直跳,久久无言。
半晌后,才抽出腰间长刀,断喝道:“田续何在?!”
盔甲不整、一脸狼狈、左腿微瘸的田续闻言,全身剧颤。
但也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从人群中挤出来,抱拳禀道:“末将在!”
邓艾刀指田续,咬牙道:“田将军身为护军,侦察敌情的斥候重任乃你负责,今日我四千儿郎葬身在此,你可知罪?!”
田续面皮颤了颤,心中除了极度的恐惧,还有莫名的愤怒。
他本是钟会麾下大将,非邓艾嫡系。
邓艾与钟会虽然同朝为臣,都是魏国最牛逼哄哄的人物,但因为政见不同,彼此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也不同,因而两人并不怎么对付,时有倾轧夺权的现象发生,。
作为钟会手下大将,田续自被安排到邓艾麾下听用,这老匹夫便处处针对他。
现在这老匹夫一意孤行,先后让近万魏国儿郎丧生,早已引起众怒。
看来此时是要找借口,利用他的项上头颅安抚众将士的情续。
这老匹夫,实在该千刀万剐!
人在屋檐下的田续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头咒骂了几句,然后壮着胆子辩解道:“将军冤枉,斥候打探得十分清楚,这摩天岭上并无半个伪汉兵卒防守。”
身为军中司马的师纂,眼看两人关系越来越紧张,只得出来当和事佬。
拉住邓艾持刀的手臂,劝谏道:“将军,这山体滑坡乃自然现象,当不是人力可为,兴许真的不怪田护军。”
邓艾一张老脸沉重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听到师纂的话,侧头对邓忠道:“忠儿,你亲自带十几个斥候上去看看,若真有贼兵埋伏,便是田续失职酿此大祸,本将定斩不饶。”
邓忠得到父亲的命令,哪敢有丝毫犹豫。
领着十几个善于攀山的矫捷健儿,朝着已经垮塌小半的摩天岭登去。
约莫花了半个时辰,邓忠终于回来。
十几个登山的健儿,却有三个不小心失足摔死了。
来到邓艾跟前,如实禀道:“父亲,岭上山石垮塌,看不出有什么人为的痕迹。”
邓艾听到邓忠的回禀,手中长刀终于插回刀鞘。
扭头望着好似被削去一半的摩天岭,脸上更是愁容惨淡。
早不滑坡晚不滑坡,偏偏在大军行进时滑坡,未免太凑巧了吧?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为何一轮滑坡之后,便再无动静了呢?
要知道,此处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若真有一股千人队驻扎在岭上扼住要道,必会对他们这一万队伍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有满腹疑惑,邓艾却来不及深究。
为防再次遭遇山体滑坡,只得快马加鞭,催促这侥幸活下来的一万多精锐加快步伐,早点脱离险境。
山谷弯曲,又急行了约莫十余里地,大军终于停止行进。
据斥候来报,前方五里处,原本平缓的河谷地势突然下降了约莫十余丈,形成了一道瀑布。
兴许是因为汛期冲刷的原因,河岸这侧,在瀑布形成的地方,山体也发生了垮塌,刚好使前路断绝。
若要继续前进,只有从瀑布上端横跨河谷,到对岸才有出路。
斥候禀报完,师纂拿着地图来到邓艾跟前,沉声道:“将军,这处地方应该便是断魂涯。现在丰水期已过,河道清浅,大军应该能够摸着石头过河。”
邓艾这次不敢大意,听到师纂的话,仍旧不放心,命令众军暂时就地休整,亲自带着几位心腹大将前去勘察地形。
在几十名亲卫的护持下,邓艾来到断魂涯前,果然见到前方河谷陡降,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大瀑布。
瀑布之下,一眼可见全是乱石。
他们所处这边的河岸道路,在瀑布形成的地方,山体的确发生了垮塌,本来可以傍山而下的道路,自然彻底断绝。
倒是十余丈宽的河谷对岸,隐隐有一条山路崎岖向下。
如果想继续前进,的确只有蹚过河水,行到对岸才行。
看到此情此景,邓艾再联想到摩天岭下那场葬送了他四千精锐的山体大滑坡,心头莫名有些紧张。
总感觉他们这支偷渡阴平的队伍,好像进入了被人精心算计的圈套里。
可是,一来到现在为止的确没有发现敌兵的任何踪迹,二来他们此刻粮草已绝,如不能快速走出这条深谷,早点抵达江由,他们必定会饿死。
所以,事到如今,可怜的老结巴邓艾虽然心知不妙,也只有硬着头皮冲冲冲了。
他是常年领兵的宿将,体恤部下、身先士卒是出了名的。
遇到行军艰险处,也时常亲自探查地形。
摩天岭下吃了大亏,让他心生警惕。
这时直接下马,脱掉身上铠甲,挽起裤腿,直接向河道走去。
身后邓忠、师纂、牵弘、田续等将想要劝阻,却被他摆手止住。
众将哪敢耽搁,也连忙解下铠甲,入水护在邓艾左右。
现在已是十月深秋,河水冰凉,有些刺骨。
河水不深,初时刚好能没过膝弯,到了河道正中时,也只能没过腰间。
不过因为在瀑布上端,河水流速加快,众人必须手挽手,一起抵挡水流的冲击。
大约花费了盏茶功夫,几人终于抵达对岸。
果然如先前所料,对岸刚好有一条傍着崖壁的山路,随着河流崎岖而下。
邓艾又四下里仔细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略微放下心来。
一行人又横跨河面,回到大军阵前,带着一万多疲惫已极的人马,来到瀑布上端,准备过河。
因为考虑到河水冲击力较大,害怕体力有些不支的人马被水冲下瀑布,邓艾命众将士用攀山的绳索将人马拴在一起,五个一排,左右相牵,前后相连,即便有那脚滑的,也能被前后左右的同伴拉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邓艾觉得已经万无一失。
不再犹豫,与邓忠一起,骑着高头大马跨入河中,向对岸驰去。
有主将带头,身后士卒自然紧紧跟随。
不一会儿,人马便横贯河道,依次渡河。
最后压阵的师纂眼看一半队伍即将过河,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随意地举目四望,当他的视线看向上游,发现两三里外,涪水还有一条支流汇入。
因为河水几近干枯,因而先前并未注意到。
“咦?十月河水就干枯了吗?”
这时才注意到这条干枯的支流,师纂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
可是,话刚落地,便听到一阵“哗哗哗”的水流声,由远及近,由弱渐强。
师纂大惊失色,循声望去,赫然发现,原本几近枯竭的支流河道,陡地翻起惊滔骇浪。
浪花之中,还有无数粗壮的断木随之翻滚旋转。
“阴谋!绝对的阴谋!”
此时此刻,师纂出于本能地朝着正在缓缓过河的众将士嘶声狂吼:“回来!快点撤回来!”
可惜,他的嘶吼哪有滚滚而下的河水声大?
眨眼之间,河水携着浮浮沉沉的几百截断木,疯狂卷向还在河中的数千人马。
与前线愈来愈紧张的战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驻守在绵竹的蜀汉皇帝行营。
绵竹虽然也是入蜀的一大关隘,但毕竟地处成都平原边沿,除了龙门山脉横亘在西面外,境内一片坦途,几无可以据险防守的地方。
刘善十分清楚,如果曹魏大军真的攻到了绵竹关前,即便以他之能,也绝对逆转不了蜀汉灭亡的命运。
所以,他在绵竹,其实只留了三千御林军意思意思。
其余兵马,全让征北大将军罗宪一股脑儿带到了前线驻防。
没有大军坐镇,刘善在绵竹,倒乐得一身轻松。
此刻的他,不着甲不骑马,穿着一身寻常便服,坐在案前批阅奏章。
虽说已不在成都皇宫,但奏章还是像雪花一样,从全国各地呈送到他的案头,等待他的批示。
刘善初尝皇帝滋味,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认真阅读这些繁体小隶,若是需要批示的,便让禀笔小太监依言批阅在竹简上。
可坚持了半天,刘善便觉得头昏脑胀,眼花缭乱。
才发现,以他一个穿越客的阅读习惯,批阅古人这文绉绉的奏章,实在是一件既费时又费力的苦差事。
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何历史上那么多皇帝不愿上朝处理政事,而要找些大太监或者信得过的臣子代为处理朝政,自己到一边躲清闲去了。
当皇帝,特别是要当一个王朝末年的皇帝,真的不如当个扛锄下力的苦哈哈来得轻松。
好不容易将案头的一捆捆竹简看完,刘善虽然头昏脑涨,但也并非没有什么好处。
至少,从各地报上来的奏章里,刘善了解到,在他广开粮仓、大行封赏发动倾国一战,并亲手砍下大奸宦黄皓的脑袋后,蜀汉全境,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兵,无不对他顶礼膜拜,更有那万千热血儿郎,自愿拿起武器北上抗魏。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刘善这一系列操作,让庸懦了二十几年的蜀汉皇室的权威瞬间高涨,真正有了全民一心、倾国一战的架势。
特别是当黄皓血淋淋的脑袋被送至剑阁时,姜维和八万蜀汉儿郎,面朝成都皇城的方向,齐齐跪地,山呼万岁,声震四野。
也正是因为黄皓那颗头颅,以及刘善毫不吝啬的封赏,这些连战连败斗志全无的蜀汉儿郎再次爆发出惊天战力,摧毁了魏军一次比一次的猛烈攻击。
几日过去,双方进行的攻防战不下二十几个回合,彼此伤亡都有些惨重。
但剑阁关作为入蜀门户,蜀汉第一雄关,有这八万抱了必死之心的蜀汉儿郎在,任凭钟会的十五万魏军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前进一寸。
不仅如此,即便在魏军攻占的汉中之地,也有汉城、乐城等城池,尚有部分蜀汉儿郎依城坚守,未曾陷落。
刘善十分清楚,蜀汉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取决于剑阁关能够坚守到什么时候。
至于蜀汉能不能翻盘,却要看罗宪率领的这两万御林军有何作为了。
其实刘善也非常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在豪赌,拿蜀汉并不长久的国运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豪赌。
毕竟,曹魏伐蜀的兵力将近二十万,而蜀汉这边,姜维在剑阁只有七八万兵力,刘善御驾亲征,让罗宪带出来的御林军也只有两万左右。
满打满算,蜀汉兵力也仅仅只是曹魏的一半。
如此悬殊的实力,刘善想要翻盘,除了豪赌还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在尽全力做着。
比如此刻,他处理完了几十捆奏章,揉了揉太阳穴,便又带着二十几个侍卫,直接下到三千御林军的驻防营地。
说是三千御林军,其实严格来说,真正具有战斗力的,不过两千人。
而另外一千御林军,却是刘善出征前,专门命诸葛瞻紧急召集的匠人,临时组建的将作营。
现在,刘善就在将作营里,与大匠(官名,职掌土木营建)叶正视察营里情况。
作为一国之君,刘善居然会来到又脏又臭的将作营,将作营里那些身份卑贱的底层匠人无不兴奋异常。
一个个面上满是崇敬,列着长队,像迎接天神一般跪地迎接刘善。
刘善看着那一双双淳朴眼神,心头也很有感触。
如今这个时代,底层百姓的地位实在低下,如他这般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只要对这些苦哈哈稍微假以颜色,赏他们口吃食,便能赢得他们的大力支持。
民心可用!
民心可用啊!
刘善之所以组建将作营,实在是现在军阵中使用的武器,让他这个物理、化学的双料硕士看着有些辣眼睛。
比如将士铠甲,普通士兵所穿的是皮甲,对付铁制刀剑还有些用处,但对于弓弩和矛等刺穿型武器,几乎便相当于移动的活靶子,没有任何防御作用。
又比如现在的弓弩,全是靠蛮力才能拉开硬弓硬弩,特别是那些威力巨大的强弩,更是需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壮汉才能操作,一点力学技巧也没有,既浪费人力,又浪费时间,还未必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至于那什么诸葛连弩,刘善倒是在将作营里看到了。
这等传说中秒天秒地的存在,其实不过就是在弓弩上加装了能够容纳十余支利箭的箭匣,省去了一些装填的时间而已。其真正威力,与普通弓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与演义小说里描述的更是相去甚远。
再如那些攻防器械,全都笨拙而又古板,不仅使用起来多又不便,运输起来也十分恼火,哪有半点近现代战争的科技感。
刘善一样样检视着将作营中的兵戈器械,只是连连摇头。
low!
实在是太它妈low了!
眼前这些冷兵器时代的主流武器,在见惯了坚船利炮核武器的刘善看来,实在是太落后了。
他坚信,以他化学、物理双料硕士的本事,只需要给他三五个月,包保让这些落后的冷兵器全部丢进垃圾堆里。
可惜,现在大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稍不留神便有亡国之祸,哪会给他三五个月的时间来搞发明?
更何况,刘善要搞发明,那也得国力允许啊。
蜀汉连年征战,本就不丰厚的家底几乎被姜维这些好战分子败得精光。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蜀汉已经穷得叮当响,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支持他来大搞发明。
刘善一路摇头叹气,好在脖子比常人粗壮,才没将肩上那颗圆滚滚的大脑袋摇掉。
眼下形势,大搞发明是不太可能了,但着重生产几件足以致命的牛逼武器,刘善相信还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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