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默默消化手背的灼热和刺痛。
他已经将姜汤层层包裹地装进了包里:
“莎莎刚才在车里说冷,怕是凉着了,我得赶紧给她送去。”
直到听见他关门的声音,我一个人在客厅不禁自嘲出声。
七年来,从未下过厨的他,今天破天荒地亲自做了一锅姜汤。
我竟然以为是为了我。
我竟然奢望他能看见我冻伤的双手和冻僵的身体,然后给予我一点关心,哪怕是不及从前对我的万分之一的爱意,都没有了。
周身的寒气还没有散去,没等身上回暖,我就开始收拾行李了,准备回到爸爸妈妈那里,彻底告别裴天。
然而,我的头脑越来越不清醒,原来是发烧了。
我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沉沉,以至于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我还不省人事。
最后我是被裴天的电话吵醒的:
“怎么还没来上班?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我哑着声音,迷迷糊糊地回答:
“发烧了,没起来。”
几秒钟的沉默后,电话那边说:
“在家等我。”
刚闭上眼睛没几分钟,我被裴天摇醒:
“起来吃药。”
因为全身疼痛,我双手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鼻息和嘴里呼出去的空气都是热的。
我怔怔地盯着空气,想着不管是从公司还是从米莎家,回来的路程都至少四十分钟,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半小时前裴天给我发的消息:
做一份早饭带到公司,虾仁粥和虾仁饼。
明白了,原来不是特意回来看我的,是取我做的早饭。
裴天吃虾仁身上会起疹子,不用猜就知道这早饭是让我给谁做的。
看见我正在看我和他的聊天框,他立马把我的手机屏幕按灭,扣在床上:
“不用做了,我刚才不知道你......一会我去公司楼下买早饭,你先起来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