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乌楚昭昭的女频言情小说《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晏乌楚昭昭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键盘冒火早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缙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平心而论他那张脸不错,凤眼常挑着眯着笑意,却又像是最无情置身事外的人,笑得人有点发怵。听说薛府主母与姨娘不大和睦,薛府宠妻灭妾—度想废了薛缙扶持庶子,那爵位也摇晃在人头前不知道会留给谁。是薛缙笑眯眯把那庶子腿打断了,前面闹得府上快散架,后面不倚仗家中手段趁着楚策宁登基重用人才时得到他赏识,他父亲才歇了那口气的。楚昭昭光听这些话都觉得脑子不够用,腹诽薛缙家里都那么多事了,他未来还要守住爵位不让庶子作乱的,怎么还总是闲闲往她身边凑的样子。“你怎么骗我?”“不骗你怎么让你出来。”楚昭昭气得不行,薛缙漫不经心的:“生气了,要踹人?”他凑过去,目光落到楚昭昭脚上,给楚昭昭踹。想来她力气小小,踹人也不会疼,更像是撞上心...
《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晏乌楚昭昭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薛缙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平心而论他那张脸不错,凤眼常挑着眯着笑意,却又像是最无情置身事外的人,笑得人有点发怵。
听说薛府主母与姨娘不大和睦,薛府宠妻灭妾—度想废了薛缙扶持庶子,那爵位也摇晃在人头前不知道会留给谁。
是薛缙笑眯眯把那庶子腿打断了,前面闹得府上快散架,后面不倚仗家中手段趁着楚策宁登基重用人才时得到他赏识,他父亲才歇了那口气的。
楚昭昭光听这些话都觉得脑子不够用,腹诽薛缙家里都那么多事了,他未来还要守住爵位不让庶子作乱的,怎么还总是闲闲往她身边凑的样子。
“你怎么骗我?”
“不骗你怎么让你出来。”
楚昭昭气得不行,薛缙漫不经心的:“生气了,要踹人?”
他凑过去,目光落到楚昭昭脚上,给楚昭昭踹。
想来她力气小小,踹人也不会疼,更像是撞上心头肉的—点涟漪。
薛缙是讨打,还是真的脑袋不好用,楚昭昭再往角落里缩点,不肯踹。
薛缙冷笑了下,指头在膝盖上点点:“那你说说,你这些日子在躲谁?”
那天回去之后楚昭昭半天没有动静,生场病谁也不见,薛缙就知道她是真出了事。不然按照她那个脾气,当场就要找楚莹麻烦报复回去的。
“我没躲。”楚昭昭低头嘀咕。
“没躲?”
“你听说过有的药让人吃了后会身体燥热,难捱中毒吗?”
冷不丁的—句话炸下来,楚昭昭垂在耳边的头发都炸开似的,被吓得快跳起来然后才来得及做出凶巴巴样子:“你乱说什么?”
薛缙没理她:“中了这种毒的人醒来会浑身酸痛。”
楚昭昭仰头很是戒备提防看着他。
“好似和人欢、好、过,体内余毒未清便会大病—场,直到毒死。”
那双水润瞳子收缩了下,楚昭昭不安反问:“真的吗?”
薛缙面无表情:“假的。”
男女不接触就会中毒的药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毒。
所以她那天是真的中招了。
楚昭昭快气吐血了转过身子去,她没法跟这种聪明人说话,多说两句都会把自己绕晕进去。
她只想快点找清那个人是谁,—点也不想要被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说起来知遥那天也看见薛缙从那里出来了,楚昭昭犹豫了下,目光偷偷落在薛缙手上。
薛缙唇边还挂着笑,眼底却丝毫笑意都没有,甚至有些发冷的盯着楚昭昭。
听到欢好二字没有反应,听到毒死却吓得不行。楚昭昭那天到底是跟谁厮混去了?
“所以你…”
薛缙话还没说完,楚昭昭—小点—小点转过身子来,有点犹豫的握了下他的手。
薛缙瞳孔猛缩,猛地将手缩回去,触碰过温软指头的掌心在袖里的抖:“你做什么!”
楚昭昭只是想试探下那天那个人是不是薛缙,见他握个手都反应这么大,她底气反而足起来:“我就握—下,怎么了?”
她说的做的那么理直气壮,反而显得薛缙反应太过似的。
楚昭昭眼睛还盯着他手看,薛缙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对谁的手都想握—下?”
“楚昭昭,你知不知道男女七岁就该设防了。”
“你怎么跟陆永言—样啰嗦。”
薛缙声音陡然拔高:“你还见了陆永言?”
“什么时候?”
“你也牵他手了?”
见见陆永言又怎么了,薛缙脑子也坏掉了吗?
*
丝缕斜阳淡薄横在天边,楚昭昭没午睡看了会书就有些困倦,撑头强忍着不睡,一直等到传话说马奴回来了人才精神点。
方才黯淡的眼一瞬亮起,楚昭昭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期盼:“马奴回来了?”
她回头,窥见立在阴影中的晏乌。
那双润亮的全心全意望来时,很容易令人晃神忘掉她先前恶毒过往,仿佛她独你一人全心全意倚靠着。
咬得软红陷落的唇瓣开合,朝他勾手指,语气急急:“外面怎么说?知遥呢?”
晏乌顺着那般逗狗似的手势走去,高大身形走近便在她面前笼下大片阴影,铺满她整个眼瞳。
“案件由大理寺和刑部接管了,那个人没改口笃定是下人动手脚替换了人。与当年接生有关的人都一同被召进宫里去了。”
“这样啊。”楚昭昭眼睫垂下去,想必进宫由楚策宁审问,知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
晏乌说她生母早已病逝,葬在京外。她微微张着唇怔然了片刻,心头说不出的空。
实则那处晏乌跟着宫里的人去见过,葬在了个清净庄子里,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那上面去。
楚昭昭心头惶惶又不肯在晏乌面前丢脸面,绷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瞳仁弧光在人眼皮底下闪烁,浓艳的唇咬了又咬,被人揉捏过般混乱。
晏乌沉默,指腹压上楚昭昭的唇,碾过她红润唇珠。
软得不可思议。
楚昭昭被这没头脑的动作惊到,甚至都忘了躲,一脸莫名看着他。牙齿尖尖蹭过晏乌指腹,吐字含糊不清:“你干什么?”
晏乌冷淡收回手:“殿下唇角沾了东西,慌什么。”
楚昭昭自己舔舔唇角,鼻间哼一声以示自己根本没慌。她才不慌,知遥在她身边多年,楚策宁也是知晓的,就算有事发生应当也不会太为难她。
晏乌今日比往常都沉默,有些奇怪。
腰间玉佩令他烦躁,他看着楚昭昭那张脸眼眸晦涩,他不痛快也要叫楚昭昭不痛快。他弯腰间那枚玉佩便刻意摔在她面前。
楚昭昭咦了声,低头捡起来:“你的?”
晏乌几乎是恶意盯着她细白指尖:“殿下什么东西都捡,就不怕捡到不干净的?”
“玉佩能有什么干净之分。”楚昭昭笑话晏乌,那玉佩质地温润,料子不简单,应当是很珍贵的东西,她要还给晏乌,晏乌却不接。
“若是这块玉佩是哪位女子用来傍身求人凭子挟父的凭证,结果落到被人掏去心肝、血溅玉佩的地步呢?”
楚昭昭因这话想到些血淋淋的画面,吓得自个背后凉飕飕的。
她哆嗦着攥紧晏乌袖子,嘴硬:“那、那又怎样。”
玉佩的温凉也惊悚起来,楚昭昭都没细看纹路,伸手勾住晏乌腰带,在晏乌猛地吸气间塞回那块玉佩。
她不知道玉佩是怎么挂的,手胡乱在人腰间卡两下塞住玉佩,忽视方才手下绷紧触感,把这鬼气森森的玉佩塞回晏乌身上才松口气。
要捧上茶吓得发白的脸才缓和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又怎样,我不会怕。你胆子好小。”
晏乌腰腹剧烈颤动下,黑着脸把玉佩收回去。
楚昭昭总觉得刚才摸了玉佩的手凉飕飕的,不自在擦擦手。
她胆子小,怕鬼怕得不行。
晏乌见楚昭昭一副被吓到的钝笨模样,连带着因那玉佩生出的躁意也消散些。
他冷笑,等楚昭昭清醒点看清她主动抱的是她最看不上的奴隶,怕不是要尖叫声踹开他,手脚并用爬回榻上让人将他拖出去打个半死。
他等着楚昭昭惊慌失措、悔恨憎恶的表情,但她都没有,眼都没抬—下,鼻尖在他喉结处轻轻碰碰,嗅嗅,模糊嘀咕:“我知道的。”
她鼻尖触碰到晏乌喉咙的瞬间,落下话语的那瞬间,晏乌仿佛心脏都停住。
他确信某—瞬他被楚昭昭身上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蛊惑到,以至于他僵直忘推开楚昭昭。
喉口发涩,始作俑者却毫无直觉,无力沉溺在水中,要很费力才能勉强睁开些眼睛,呼吸字句都滚烫颤抖:“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晏乌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他把楚昭昭那张脸按回去,任由她贴着他颈项如何喘气挣扎,恭喜她不太中用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些,下次争取进步点,别等到人已经中计成这样才发现了。
他的手开始在楚昭昭背后轻轻拍打着,裙摆柔柔垂在他掌心,楚昭昭恍觉自己沉溺进海中,软塌塌在人手指间沉浮。
长发在人衣襟上胡乱散开时,楚昭昭最后—点清醒泯灭,她想坏了,中计了,要完蛋了。
*
厢房之外,守门婢女谨遵晏乌的命令,没让外人进去。
只是很快有个轻佻声音传来。
“那位长乐公主呢?”
婢女抬头看清薛缙的脸,恭敬道:“世子,并未见过殿下。”
“你后面是什么?”
“是女眷内院,不便让外男入内,还请世子见谅。”
婢女不知薛缙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但公子发话不让人进去,她便只能守着。
余光瞥见—身霜白的陆大人随后而来,冷冷打量着此处。
陆永言身在刑部,薛缙贵为世子,—个两个都不是好打发的人。婢女头都在发晕,分秒必争想着措辞。
“殿下许是赏花误入何处,世子稍等,奴婢这为世子去寻—寻。”
薛缙眉头—挑,她楚昭昭赏花?别不是在角落把人宣王府的花都暗地拔了。
想起上次那—遭,薛缙心中气都还没散。她楚昭昭只会踹人,把人捧上的那点好都作践,也是他这两天跟被人下降头了,莫名其妙要上赶着来看眼她,不然他管她死活做什么。
薛缙眯着眼睛笑:“你真没见到过楚昭昭?我可是听说她准备对谁下药让人出丑的。这种事发生在你宣王府可要小心,何况她那核桃仁大的脑子,要是被人反利用—把的话,得气得把这天都捅破。”
婢女脸有些发白。
薛缙看她这副反应,脸上笑意收敛了些。
楚昭昭那个蠢货,不会是真把自己玩脱进去了。
她害人也不知道要筹谋布局,光脾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的,那个楚莹是个有心思的,回头把她自己弄得狼狈哭都没地方哭去。
薛缙眼底没丝毫情绪:“楚昭昭是不是在里面?”
“奴婢未曾见过。”
婢女咬死不应。就算里头真是殿下,公子定自有要事应对,断不能放其他人进去搅了局,况且王爷勒令过不得让外人知晓公子身份。
薛缙眯眼回忆起同楚昭昭说过话的那几个婢女,这些个人日后找出来审问便有个结果,眼下得先去看看楚昭昭什么情况。
后院最常用的手段无非就是下药让人撞破女子青白,若她是稀里糊涂被人下药倒在哪了,他去救个火让楚昭昭占几分便宜也不是不行。
楚昭昭揉揉自己的脸,嘀嘀咕咕回到宴席中。
太后寿宴她要献礼,寻来的玉观音同手抄经文一同送上去,太后握着她手收下。皇帝面含笑意看着楚昭昭,打趣着:“昭昭长大了,知道孝敬母后了。”
“皇兄,”楚昭昭不知为何丝毫没有亲近的感觉,只能脆生生站在那,“难道昭昭平日没孝敬母后和皇兄了吗?”
“你啊,还是副小孩脾气。”楚策宁缱绻目光扫过楚昭昭的脸,克制着不去点点她眉心,“朕可没这样说你。”
儿时她便这样,伶牙俐嘴的小团子说一句她要顶十句,在她嘴里可讨不到好。
太后笑道:“我们昭昭算算年纪,都是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
大殿人声一顿。太后这话,听着倒像是有意给楚昭昭指婚了。
谁不晓得长乐公主一整颗心都扑在陆永言身上了?刑部同僚远远对陆永言举杯,陆永言看着殿堂上伏在兄长前撒娇的小姑娘,抿唇不语。
他应当是极厌恶楚昭昭这轻浮作风的。
应当如此的。
“座下可有不少好儿郎,若是有昭昭喜欢的尽管同母后说。”太后笑望着人,目光不期然落在镇北将军府上那一桌人。
楚昭昭面色一僵,楚策宁笑而不语,并未接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旁敲侧击她喜欢陆永言的事,还是什么?楚昭昭晃晃太后的手撒娇:“母后,我还这么小呢。”
楚昭昭用手比出那么一丁点大小,薄而白皙的脸笼着层弧光,语气骄矜:“我不要嫁人。”
楚策宁摸摸她的头,很满意她这番抗拒态度。
楚昭昭被他揉得发丝毛茸茸散乱,她脸颊上有点软肉,白而软,瞧着捏起来很舒服。
只是她自小娇气,不爱人碰她的脸,连他这做兄长的也不行。要是叫人捏上回便要大发脾气,现下脸边却残着两道极淡指痕。
楚策宁神色一顿。
*
楚昭离宫前满脑子都是太后突然蹦出的那番话,为何突然提及她的婚事?
她见过太后在楚策宁面前拘束不自在的模样,按理说太后应当没有胆子自作主张发话,难不成这是皇帝授意?
楚策宁也没接话,楚昭昭绞尽脑汁想着,路上却有一小厮拦住她去路。
知遥瞬间挡在楚昭昭面前。
“殿下,大人有请。”
是荣国公府下人的装扮。
陆永言一向对她避之不及,今日为何主动找上门来?
楚昭昭拍拍知遥示意无事,跟着走上马车。难不成陆永言是忧心她会去找太后指婚?
车内宽大简洁,任何事物都摆放整齐,楚昭昭座位也离他甚远保持着距离。只是向不喜奢华的柜子上放着小碗碎冰,降下车里热意,不让进来的人被热出碎汗。
板正君子敛眸垂手,如冷月坠入车间。
她闷闷哼了声,大大方方在陆永言面前坐下,柔顺黑发似雏鸟羽衣,细腰掩在其中,漂亮小脸藏在发钗之中:“陆永言,你放心,本宫没请太后指婚你我。”
她哪次见面不是快乐期盼扑到他面前来,“好喜欢你你看看我”没有分寸的甜话说个不停?何曾有过这般不大耐烦的语气,将你我分得如此清楚。
面上冷肃的陆永言静默一瞬,捏着瓷瓶的手下意识收紧。
楚昭昭奇怪她替那老古板把话都说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低头看见他手中精致瓷瓶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她是不会觉得自己慢半拍的,她只觉得陆永言有些奇怪:“陆永言,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的?”
骨骼感分明的手在楚昭昭眼前展开,陆永言面上无甚表情,冷淡语气如嚼公文:“上次殿下道因臣而起的脚痛,是臣之责。”
那手伸过来,是从未有过的、陆永言第一次主动靠近她。
可楚昭昭歪下头,珠翠轻快发出点响,她起身细腰弧度在眼前一闪而过,天真娇纵与引诱拿捏得恰到好处:“陆永言,我脚早就好了。”
那裙衫随她动作晃动着,轻扫过陆永言靴面,柔软娇艳颜色覆盖一瞬就退开,陆永言垂眸望着那处,瞳孔微微失神。
上京城近日并不太平,昨夜宫外起火牵连数人,陆永言念着楚昭昭平日树敌众多,怕她路上遇到意外才会在宫道上等她。
楚昭昭善解人意,陆永言这克己守礼的性子叫他私下主动找她定是煎熬了许久,实在愧疚才做出的举动,挥挥袖就要走:“你不欠我什么。我要回去了。”
“药。”
甜香靠近,她温热肌肤压下来一瞬,很快娇气挪开,轻盈走下车:“我不要。”
楚昭昭身影很快不见,小厮疑惑长乐公主同平日截然相反的心意,而自家主子脸色不大好的模样,他犹豫着上前:“大人,这药.....”
“随她。”陆永言揉了揉眉心,面上神色冷淡下来。
俄而脑中却回想起那瞬她嫩白手指拢来,落在他宽大掌根处,只用微微用力便能掐住软肉看她惊惶一瞬,被揉得戚戚含泪的模样。
陆永言闭了闭眼,摒弃荒唐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去刑部。”
“您为何不告诉殿下,近日上京并不安稳,您忧心......”小厮着急,可主子闭目不言周身温度冷下来,他只能担忧着住了口,任由车轮滚滚赴往刑部案卷之中。
*
楚昭昭对宫宴上的那番话总觉得不安,不明白太后为何要递眼神向镇北将军府上。
可她身边也并没什么消息灵通的好友,就算是有什么主意打到她头上了,也没有同她关系好的人来告诉她的。
知遥细细扇着风,丝缕风撩起柔软碎发,楚昭昭捧着甜白番莲纹盘,猛地回头。她唇舌还沾着牛乳,一双眼亮晶晶,忽的决定:“我得出去探一探。”
陆永言怎么也在这。
他那一身冷淡薄情模样,同乞巧节沾不上半点关系。
楚昭昭弯腰去捡玉连环。温润上好的玉触手温软,裂痕细布在环身,摔得已经合不拢、送不出去了。
她蹙眉觉得可惜,握在手中余光却扫到青白衣袂晃过,陆永言已站到她面前来。
知遥及荣国公府的小厮自觉后退在一旁,守着前面,楚昭昭握着玉连环,手背到背后去,问:“你怎么在这。”
陆永言冷冷看着她:“该是我问你。”
一副质问语气,气极般也不自称臣了。楚昭昭不解,但很理所应当仰起头:“我爱在哪在哪。”
陆永言望向她。她今日没带那奴隶。
月光尽数落在她眼中,她腮边碎发被映得透明,乞巧节里那些羞涩甜蜜的话她没沾染分毫,娇纵明艳的脸让人晃神。
他不可遏止想起数月前,她为送句话来荣国公府里,在诗会中刁难欺负人,高高在上把命令的话丢在他面前,要他乞巧赴约。
那时陆永言被她逾矩行径激得发笑。
今夜前却不知为何静不下心来,他推开刑部那些事出来,他只是想,如果楚昭昭在桥头等太久,按照她那个脾气又要闹一通。
陆永言告诉自己,他赴约只是为了劝告楚昭昭,莫要再做这般逾矩闹人之事。
却没想过他在那桥头从游灯起等到灯落尽,人来人往无数次情人低语从他耳边经过,他连楚昭昭影子都没等到,却看见她在这河边慢悠悠的、没心没肺的放花灯。
陆永言冷冷看着她这副模样,问:“你约我酉时断桥前见面,现已戌时。”
楚昭昭仰头看天,夜色沉沉掩去月光,她确实迟到了。
她很无所谓嗯了声,反问他:“现在不是见到了么,你有事?”
陆永言为人二十余载,自小便知自己日后要撑起整个荣国公府。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事,什么位置该做出如何表率,他都了如指掌,不必要的人事不必有多余的情绪,他也一应如此。
如今站在楚昭昭面前,却有把无名无故的火烧起来,烧得他冷静语气淬了冰般:“你迟到了。”
楚昭昭被这样质问还有些新鲜,她往前倾了倾身,长发垂在柔软腰间:“陆永言,迟到又怎样?”
她歪歪头,又露出上次说讨厌他时,那种娇纵天真的表情:“从前我找你,你不也总是迟到吗。”
陆永言神色一顿,楚昭昭当然不止找过他一次。
诗会宫宴任何可能相遇的地方,她都不厌其烦想尽办法凑上来,连主家知晓陆永言不便见客派人来拦她也能闹一通,斥令下人把人架出去再走到他面前来。
只是陆永言并不总会让她如愿,约过的事被刑部案卷推后,她送来的香囊玉石他视若未见让人原封不动送回去。
如今的结果也同从前任何一次她贴上来找他一样,本应该是这样的。
楚昭昭可不想被老古板拎着教育她该守时,或是听他冷着张脸说她个未出阁女子行为举止太过放纵,一晃身就要快跑,从他身边离开。
错身而过的瞬间,陆永言握住她的手:“你手里拿的什么,那封信里说的要给我的惊喜?”
气氛古怪。陆永言是最古板守礼,最冷淡无波的人。现在却脸却沉着堵在楚昭昭面前,捏得她眼尾泛红,逼问她为什么迟到,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她挣扎了下,恰好有个缺牙巴小孩从前头跑过,看清楚昭昭脸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吱哇哭出声,跑走了。
奇怪的气氛骤然被打散,陆永言松手,摔碎的玉连环顺着滚进草地里。
楚昭昭想,掉了就算了。
她一向只喜欢最贵最好的宝贝。
“不是,随便捡的东西。”
楚昭昭第三次在他眼前没有回头。
她轻飘飘的:“我走了。”
小厮犹豫着走过来,他今天是看着公子从傍晚等到如今的:“公子。”
陆永言神色未定看向那片草。
他弯腰,在草中摸索,俄而找那对摔碎了的玉连环,捡起来。
那锋利边缘深深刺进手掌中。是同楚昭昭截然相反的触感。
她今天玩得开心,一向娇贵的人也不嫌人群挤热了,脸上鼻尖淡淡绯红,对他却很不愿多说一句话。
真是可笑,她以为自己是什么,招惹之后说丢开就丢开的东西吗?
“公子今日为何要来赴约,那长乐公主脾气就是这般阴晴不定的。”
陆永言起身无言,攥紧手中的东西。
他撩起眼眸时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冷淡高岭的君子模样,沉默离去。
*
楚昭昭给晏乌挑了个小圆灯带回去,在公主府门口恰好见到张眼熟的脸对在跟晏乌说话。
是上次文玩铺的那个掌柜,晏乌没骨头似靠在阴影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尾似开刃利器,薄而锋利扫出轮廓。
他似乎一直都副脾气不大好的模样,楚昭昭心想那种疯狗似的人脾气能好到哪去,倒是那掌柜看见她来了对她行礼笑笑,并不惊慌。
“上次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殿下来访,有失招待。”
“今日乞巧花灯铺中恰好有些许精致玩意,特着人送来,望殿下欢喜。”
原来是这样,楚昭昭被话哄住,让人把那些东西搬回去,又将钱付了给些打赏给掌柜的,并未回想起来她上次躲在角落里,是遮住脸戴着面具出去的。
掌柜意外长乐公主并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好相与,拿好钱笑容满面的走了。
晏乌目光从掌柜身上收回,月躲云中,漆黑光线模糊他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楚昭昭不知道这两人交谈过什么,很娇气地抬起头,拿着手中花灯晃晃:“马奴,你过来。”
知遥去将殿下给大家买的花灯连同赏钱一齐发下去,只有晏乌的被楚昭昭捏在手里,引他过去。
这般姿态跟拿食碗逗狗有什么区别?
晏乌犬齿舔过舌尖,表情不大好看,走了过去。
楚昭昭脸被灯映得柔柔,像只鸟雀凑过来:“喏。今日过节,本宫心情好送你盏灯。”
柔柔小光点进晏乌漆黑眼底去。
他眸中仿佛承起一团火,猩红明亮。
晏乌静了瞬。今日是什么节?
晏乌自小便不过节。
年幼时瘦马母亲在乐坊中要为人弹琴,逢节热闹客人阔绰,晏乌便被独锁在家中。
后被母亲送去晏家换点钱,日子是好过了些,但在晏家无人问津的数年里,他也没正经过过什么节。
这是头一次有人为了个什么节,送他点东西。
晏乌回想起今日是个什么日子,没什么感动神色,语气反而阴阳怪气的:“殿下心情倒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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