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金似火,大红的嫁衣耀眼如金,肆意张扬。
青霞山庄,新婚的厅堂,一地红锦,十方宾客。
却是触目的鲜血惊心,肃杀的气氛凝寒。
苏子画一袭嫁衣着身,眸色沉凝,唇角冷然。秀美的手掌心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刀,看起来异常凶残。
袁山明身着喜袍,怀里却抱着另一个染血的女子,怒红着双眼咆哮:“苏子画!你杀我妻儿,毁我庄园,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共戴天的撕心裂肺,激荡在这大红的喜堂之前。苏子画挥手将刀扔下,面色冷峭,红唇抿成一条直线:“袁山明!你既有妻儿,为何要迎我成亲?!我今日毁你青霞庄,是你咎由自取!”
烈火炽焰,她嫁衣蒸腾,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国色天香,却是拥有着令整个天下男子,都为之胆寒的冷芒!
斜眸看向他怀中的女子,唇角抿起一抹冷冽的讥讽。
秦水晶啊,对自己都这般狠,怎又可能甘心爱人?
“水晶,水晶!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袁山明既爱又恨,他站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间,心里的怒意,滔天一般狂卷而至。
火势越来越大,带着狂势霸道的凶狠,不过片刻时间,就将这个曾经显赫一世的青霞山庄,烧得灰飞烟灭。
热浪滚滚,铺天盖地。
苏子画撕毁嫁衣,一身黑色的束腰行装将她玲玲有致的身段肖现得越发妖娆!
此刻,她俏脸含霜的带着陪嫁的丫环红绫,两人一狼疾速的穿越在此起彼伏的山峦之间。
凤鸣山,眼看在望。
苏子画的一颗心,绷得紧紧的。
今日大婚,爹爹竟然一杯药酒放倒了她,直接抬了花轿送去了青霞庄,这对于她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奇耻大辱!
爹爹,你可以为女儿挑夫婿,但你怎么可以这么算计女儿?尤其是,那个男人,他还有了一房妻室!
苏子画眸光寒凝,她从小就被爹爹捧在手心里长大,与群山纵横,与狼群为伴,她的骨子里也渐渐变得与狼一样,充满了野性,也充满了绝对的霸道与独占性,她又怎么可能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享一夫?!
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宁可不嫁!
“小姐!”
疾奔中的红绫忽的浑身一颤,骇声惊道:“不好了!寨子里起火了!”
前方山头浓烟滚滚,怒焰蒸腾,映着半边的烈日当空,竟有些不能相比的震慑。
苏子画一怔,飞身跨上狼背:“月!”
一声娇喝,似是狼王的信令,取名为“月”的大狼,顿时一声低吼,四蹄飞奔,转眼冲向了眼前的一座高峰。
不出片刻间,方圆百里尽在眼下。
苏子画登高远望,俏脸沉凝,冷得能滴出水来。
凤鸣山,出事了!
忽又想到爹爹那么仓促却又坚决的将她出嫁,这事情本身就透着蹊跷。顿时厉声娇喝,
“红绫,快!你带大狼立即却召集附近狼群赶往凤鸣山!如果凤鸣山没事便罢,有事,它们绝对可以顶得上用!”
不由分说的将大狼引过,简单的几个手势,大狼立即明白。
大狼,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与她虽然人畜有别,但却极为忠实通灵,她没有兄弟妹姐,这只大狼,是除爹爹与红绫之外,她最信得过的……亲人!
红绫也隐隐想到了什么,急道:“不!小姐,你带大狼去,我先返回凤鸣山,如果当真有事,我也可以临机应变!”
“不行!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凤鸣山如果真有事,你连自身都护不了!快去!”
素手一拍狼首:“月!交给你了,一定要平安!”
大狼一声低吼,身子低伏,红绫一咬牙,翻身而上:“小姐,保重!一定要活着!”
“去吧!”
苏子画扬唇一声厉啸,响彻天际,既是信号,也是与爹爹平安的传递。
却是良久,不见回传。
不好!凤鸣山果然出事了!
她咬牙。
爹爹一定是瞒着什么事不让她知道,否则,哪能这么着急慌慌不择手段的将她嫁到青霞庄?而青霞庄的起火,她直觉的,也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该死的!
她一声咒骂,飞身掠下山峰。
谁敢毁了她凤鸣山,她必定要谁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