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奸笑着说完,一把拉开车门。
一柄闪亮的匕首,便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武平侧身闪过,脸颊上却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一道血印。
他怒不可遏,闯进车内一把擒住徐容容握刀的手臂:“贱人,胆敢伤我!”
马车车厢狭小,徐容容无处闪躲,情急之下,一脚踹在武平的脸上。
男人吃痛,“嗷”一嗓子尖叫出声。
抬手就要扇在徐容容的脸上,却被洛书挺身挡住。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洛书后背,丫头痛得眼泪横飞。
徐容容怒极,反手一刀,狠狠扎进武平腹部!
男人满眼的不可置信:居然有人胆敢伤他!
但这还没完,徐容容一脚踢向他的下身,将他整个人踹下马车。
武平惨叫着从车上滚落,两只手捂在下腹部,痛得双眼充血。
“上!都给我上!”他在地上嘶吼。
“跑!”徐容容对洛书喝道。
“我看谁敢跑?!侯府的人都给我上!老子不要这贱人了,赏给你们!凡这车上的人,抢过来就是你们的!”
说完,他捂着下身翻滚哀嚎。
一到矫健的身影乘风而来,足尖踩在武平的头顶,下一瞬又跃到徐容容的马车顶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武平,语调中难掩杀伐之气:“怎么?世子想把本侯也一并抢过去?”
看清来人之后,武平寒从心底起,顾不得身体上的痛楚:“穆……侯爷……你怎么来了……”
穆戎不再理会他,回头看向徐容容,看着她攥着匕首的手上青筋暴起。
他将车门重新关好,而自己则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沉声道:“别怕,我送你回家。”
穆戎驾车带着徐容容和洛书离开,将一地鸡毛留给了穆艾和威远侯府的人。
后者狠狠地瞪着在地上打滚地武平,冷笑道:“就你这货色,也配打徐大小姐的主意!”
马车一路狂奔,将徐容容稳稳送到徐府门前。
穆戎将车门打开,徐容容已然保持着手握匕首的防御姿态,手背青筋暴起。
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穆戎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给我。”
徐容容未动。
穆戎温言道:“容容,把刀给我。”
一旁的洛书,忍着后背疼痛轻轻掰开徐容容的手指:“小姐,咱们到家了。”
匕首“铿锵”一声落下。
穆戎闪身进入车内,将徐容容横抱在怀里,旋即跃下马车,向她住的梧桐院狂奔而去。
……
“给你家小姐打盆热水过来!”穆戎冲迎上前来的文摇丢下这句话,便抱着徐容容进屋。
回到熟悉的房间,徐容容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交战的时刻。
前世被楚河当胸一箭穿过,没有搏斗,没有挣扎,她死的干脆,也想不了许多。
而刚才,她手握匕首亲手刺进别人的身体,看着鲜血迸出,气味令人作呕。
此刻,她手上还沾着那人的血迹,猩红色,有些恶心。
穆戎将她放在榻上,用手遮住了她的双眼:“别看,没事了。”
徐容容抬手,拨开他:“怎么,侯爷以为我是一只见不得风浪的菟丝花?”
见她神色如常,穆戎才放下心来,笑道:“怎敢?就算我想小瞧你,也不敢小瞧你香囊里的那些药粉。”
徐容容面颊泛起一丝红晕。
穆戎想再逗逗她,又怕过犹不及,于是说:“我在军中见惯了军士们第一次杀人后的样子,生怕你会因此魔怔。”
徐容容昂首:“他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