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慕北枭有一瞬的怔愣,眸光闪烁不定。
他凝视着女孩清秀可人的小脸,打量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探究她的真心。
但他没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最终,他还是折服在她的示弱之下。
慕北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抱起可怜兮兮的女孩,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裹住。
怀中的人儿顺势攀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懒懒的窝在他怀里,她这副顺从的样子,让慕北枭心中的某处柔软被狠狠戳到。
慕北枭垂眸看着池许许泛红的小脸,目光定格在她微微扬起的唇角,他黑眸深处划过一抹异色,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大步离开酒店。
池许许感受着男人的心跳,汲取着他怀中久违的温暖,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半小时后。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一栋高档别墅的院子里,池许许透过车窗,一阵阵感动与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
前世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今生……她永远都不想再离开。
想到慕北枭上辈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池许许抓紧他的大手,暗下决心,前世她对他造成的伤害,今生一定会加倍弥补!
慕北枭垂眸看向紧握自己手的那只小手,白皙柔软,却又那么温热有力。
他眸光闪烁,但下一秒又生出几分怀疑。
池许许没注意到男人复杂的神色,她迫不及待的下了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脸上的笑意比阳光还要夺目。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许许!”
听到声音,池许许倏地睁眼,眼底却是一片彻骨的恨,是韩景言!
她转过头,脸上的笑意也不复而存。
呵,她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先来了!
也对,差点忘了,韩景言也算慕北枭名义上的外甥……可韩家跟慕家之间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简单来说,韩家就是一条想攀附慕北枭的狗!
只见韩景言穿着休闲服,打扮清爽干净,他的长相虽不及慕北枭十分之一,但也算得上俊俏二字,一双桃花眼尤其勾人。
而此刻,那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朝池许许大步走来,在见到她冷漠且疏离的表情时,韩景言眼里划过一抹不解,怎么回事?
慕北枭见状,不知何时来到池许许身边,那双危险的眸子眯起,字音低沉:“你怎么来了?”
听到慕北枭话里的不悦,韩景言瞳孔晃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声音逐渐放弱:“小舅舅……我,我有事要和许许说。”
感觉到那刺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强烈,韩景言不敢抬头与慕北枭对视,略略求助的目光看向男人身后站着的池许许。
池许许心中嗤笑,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她亲昵的挽住慕北枭的手臂,柔声唤道:“北枭……”
听到声音,慕北枭呼吸一滞,漆黑的眸子亮了一瞬,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儿。
她刚才叫他什么?
池许许猜到了他的心思,心里一阵无奈,前世她总是叫他魔鬼,叫他混蛋……唯独不会这样亲昵的叫他的名字。
此刻,她柔柔一笑,几分撒娇几分哄道:“你先进去吧,我也有话要跟学长说。你放心,不会很久的。”
慕北枭从未见过池许许用这样心平气和,甚至是轻声细语跟他说话,他黑眸中的光亮被不信任取代,凝视着池许许的盈眸,想看穿她的诡计,但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没有半点欺骗和算计。
池许许见男人沉默不语,她想了想,踮起脚尖,凑过去在慕北枭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慕北枭:……
韩景言震惊!
他那双桃花眼里涌现出不可置信,还有几分愤懑!
她怎么会主动亲慕北枭?
韩景言早就预料到昨晚池许许逃走,一定会被慕北枭抓回来,但他并不在乎,顶多池许许就是被慕北枭狠狠折磨一番,而那样一来,她的心就更偏向自己了。
但现在……见池许许身上穿着慕北枭的外套,里面的衣服明显被撕扯坏了,此刻她更是当着他的面,亲吻慕北枭!
韩景言心里生出不忿,双拳死死攥紧。
而慕北枭也有片刻的愣神,他没想到……她会当着韩景言的面亲他,她到底在想什么?
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慕北枭沉默了下,最终沉声说道:“别聊太久。”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池许许一眼,转身离去,走前扔给了韩景言一个警告的眼神。
而不远处,刚停好车的关弘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化作木雕,半晌才找回出走的灵魂,连忙小跑着跟上boss的脚步,进了别墅。
见人走了,韩景言立刻上前两步,抓住池许许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许许,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池许许看着韩景言焦急的模样,心里嗤笑:呵,虚情假意,还当她是前世那个眼瞎的白痴吗!
她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学长,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韩景言的手顿在半空,脸上浮起一抹伤心,随后又变成了理解和心疼,他靠近她一步,低声说道:“许许,我明白你对他不是真心的,你一定是被逼无奈,才会装作顺从他……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带你走!”
她从小到大一直叫他“景言哥”的,今天却表现得这么疏离,肯定是被慕北枭威胁了!
池许许蹙眉,嫌弃的避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人,语气带着嘲弄:“学长,请你不要随意揣度别人的心思,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被逼无奈,难道你有读心术不成?”
池许许冷冰冰的眼神和话语,让韩景言心里一紧,生出危机感,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池许许一眼,试探道:“许许,你怎么了?难道你和他已经……”
韩景言探究的眼神,在池许许身上的西装外套以及被撕扯坏的衣领上徘徊,池许许看出他的怀疑,无所谓地笑了笑:“与你无关,况且,我和北枭本来就是要结婚的。”
韩景言更震惊了,“你说什么?”
跟慕北枭结婚?那不是她最痛恨厌弃的男人吗?
“我说什么你听到了。”池许许冷淡地说,走前又扔下一句——
“还有,以后不要没大没小,按辈分来算,你应该叫我一声小舅妈!”